('<!--<center>AD4</center>-->\n\t\t\t\t “因为你提起小沁，我突然想起一件小事……我一直痛经很严重，有次小沁约我去食堂吃饭，我疼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她知道了，就跑到校医院给我买暖宫贴。”<br/><br/> “嗯……”<br/><br/> “说正事吧……”龙娟低叹一声，“小沁向我提过一些唐国木的事情。最开始是做助教，她说按规定研一学生不能做助教，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做了，她去找唐国木，唐国木说是他帮她争取的，因为小沁家庭条件很困难。后来，她又说她进了项目组，以后每个月有固定工资，我当时还觉得唐国木对学生真好……再后来，对，再后来她被一个学长骚扰，我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但那段时间她特别焦虑，突然有一天她很高兴地和我说，事情解决了，唐国木把那个学长踢出项目组了……”<br/><br/> “鲍磊……”李月驰凑近手机，“是这个人么？”<br/><br/> “对，是他！绝对是他！我记得他有个很少见的姓！”龙娟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可是你们说唐国木强暴了她，我，我只是猜测……想控制一个女孩儿，尤其是，一个缺钱的女孩儿……最直接的办法不就是给她钱吗？做助教，做项目，都是唐国木给田小沁送钱……还有那个鲍磊，唐国木帮小沁解决了鲍磊，小沁就更信任他了。”<br/><br/> 唐蘅正欲开口，龙娟又说：“还有……我记得当时，小沁提过一件事。她说，鲍磊和唐国木的关系很好，因为唐国木带鲍磊发过好几篇论文……但是唐国木很干脆地把鲍磊踢出项目组了，所以她觉得唐国木很……很正派。”<br/><br/> 唐蘅挂掉电话，四月的武汉仍旧很冷。<br/><br/> 而他的后背也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br/><br/> 他直挺挺地站在路边，好一会儿，才哑声说：“是这样的吗？”<br/><br/> “当时不知道，后来才反应过来……”李月驰垂着眼，“他这样做不仅能控制田小沁，而且还让其他学生觉得田小沁受他偏爱，后来……他们都觉得他和田小沁有暧昧关系，是田小沁自愿的。”<br/><br/> “那田小沁，她知道……”她知道吗？<br/><br/> 她当然不知道。她不仅不知道他的企图，甚至，她一定非常高兴吧？<br/><br/> 受到导师赏识，又有机会赚钱，似乎前途一片光明。<br/><br/> 在她满心欢喜的时候，黑暗已经缓缓张开吞噬的血口。<br/><br/> 唐蘅的右手背在身后，哆嗦了一下。<br/><br/>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朝李月驰伸出手：“我的烟呢？”<br/><br/> 李月驰望着他，从兜里掏出一袋热牛奶，放在他冰凉的手心。<br/><br/> “烟卖完了……”<br/><br/> 怎么可能。<br/><br/> 唐蘅咬开包装袋，温热的巧克力味牛奶进入口腔，掩盖掉那股血腥味。<br/><br/> 身体也没那么冷了。<br/><br/> 喝完牛奶，就在大街上，李月驰牵住唐蘅的手。<br/><br/> “能行吗？”他说，“累了的话，我们就回酒店。”<br/><br/> 唐蘅点头道：“我没事。去找鲍磊？”<br/><br/> “嗯……”李月驰看着唐蘅，非常笃定地说，“别怕，我在这。”<br/><br/> 第91章街道口<br/><br/> 唐蘅在星巴克里打开电脑，把电话录音上传云盘。<br/><br/> 然后他点进学校图书馆的电子资源库，搜索「唐国木?鲍磊」。<br/><br/> 结果不出所料。从2011年到现在，唐国木和鲍磊联合发表过9篇论文，最近一篇发表于去年12月。唐蘅面无表情地下载了那篇论文，只见署名处写着：鲍磊??汉阳理学院?社会学系<br/><br/> 如果当年唐国木真的坏他好事，还把他踢出项目组，使他颜面尽失。<br/><br/> ——那这些年来他怎么会继续和唐国木合作？<br/><br/> 唐蘅合上电脑，深深换了一口气，对李月驰说：“我们得去趟街道口。”<br/><br/> 李月驰沉默片刻：“去吧……”<br/><br/> 汉阳理学院位于洪山大学城，做地铁到街道口，步行二十分钟可到。他们两个昨晚到达武汉，住在汉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今天上午又去找龙娟，一路上，始终没路过大学城。按说洪山大学城是唐蘅最熟悉的地方，他住过好几年的房子甚至就在汉大。然而，从东到西沿着珞喻路前行，他不知道，两侧街景是否如旧。记忆里的光谷尚且破败，经过汉阳体育学院、经过六二七医院、经过乱糟糟的广埠屯电脑城，便是师大北门和汉大南门，继续向西，夜晚的群光广场熠熠生辉，下一站，宝通寺。<br/><br/> 他和李月驰曾在宝通塔里接吻，然后决定在一起。<br/><br/> 自虎泉至中南路，二号线短短五站，记忆的密度太大、太大了。<br/><br/> 以至于他和李月驰心照不宣似的，谁都不提那些地方。<br/><br/> 走出星巴克，唐蘅想要牵李月驰的手。<br/><br/> 然而李月驰攥着手机没动，两秒后忽然说：“这是找你的吗？”他的手机又在振动，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武汉。<br/><br/> “我不认识……”唐蘅陡然紧张起来，“是唐国木——他换了号？！”<br/><br/> 李月驰腾出另一只手牵住唐蘅，然后按下接听键，开免提。<br/><br/> “喂……”一道年轻的男声传出来，急吼吼地，“是李月驰么？你们在哪？我回武汉了！”<br/><br/> 两人齐齐愣住。<br/><br/> “喂？！”<br/><br/> “是我……”唐蘅难以置信，“蒋亚——你回武汉了？”<br/><br/> “他妈的我敢不回吗，大哥，你手机怎么回事！打你号码打不通！”<br/><br/> “我手机……暂时没用。”<br/><br/> “我服了，你在贵州给我来句「回武汉」，然后人就失联了——我他妈屁滚尿流飞回来，都做好看新闻的准备了！”<br/><br/> “看什么新闻？”<br/><br/> “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宰了唐国木啊！”<br/><br/> “…”唐蘅无言片刻，“暂时不会……”<br/><br/> “行了不废话了，你们在哪？”<br/><br/> 四十分钟后，唐蘅和李月驰回到汉街。<br/><br/> 蒋亚订的酒店就在他们隔壁。<br/><br/> 看见他的第一眼，唐蘅甚至没有认出他。六年前的蒋亚身材健壮，由于打鼓的原因，手臂肌肉非常结实。加上那一头红毛和浑身上下的奢侈品logo，人群中，他总是最显眼的一个。而眼前这个站在酒店门口低头抽烟的男人，黑发，微胖，穿一身中规中矩的纯黑色运动外套。<br/><br/> “操——儿子！”蒋亚看见唐蘅，把烟头一掐，飞奔着扑上来。唐蘅暗想，这家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br/><br/> “松手……”他搂得太用力，以至于唐蘅发音有些困难，“你肚子顶着我了。”<br/><br/> “干嘛，一见面就人身攻击？”蒋亚摸摸自己的小肚腩，“我这不是天天坐着做实验……哎你怎么不显老啊？”<br/><br/> 唐蘅正欲开口，他又欠嗖嗖地补充道：“外表不显老，但气质真是不一样了，整挺严肃呢。”<br/><br/> 唐蘅看着他的脸，有刹那恍惚。<br/><br/> “哎……”蒋亚望向李月驰，“咱们好久不见了。”<br/><br/> 他和李月驰短促地拥抱了一下，李月驰也说：“好久不见……”<br/><br/> “去吃点东西吧？”蒋亚搂着唐蘅的肩膀，“我饿死了……”<br/><br/> 于是三人又来到早上的小店，时近中午，蒋亚点了几个菜，问他们喝不喝啤酒。唐蘅摇头道：“你们喝吧……”<br/><br/> 李月驰同样拒绝道：“下午还有事……”<br/><br/> “一个个的，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