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谢谢你。”祁绒接过盘子，盛年眼里满是朝气，一看就是没有被社会荼毒过的模样，“你今年多大了？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p><p> 他记得系统刷新不包括未成年。</p><p> “我今年二十一了，等到七月份就出来实习了。”盛年强调道，“我已经成年了，不小了。”</p><p> 居然是个在读大学生，倒也在祁绒的预料之中：“我已经毕业快三年了。”</p><p> “一点都看不出来。”盛年欲盖弥彰地低下头，但红着的耳垂出卖了他，“你很漂亮。”</p><p> “是吗？”</p><p> 盛年急忙道：“我不会撒谎。”</p><p> “我相信你了。”祁绒有理有据，“你耳朵红了。”</p><p> 盛年猛抬头，整个人顿时红得仿佛要烧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看向祁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脸红……”</p><p> 祁绒不禁笑起来。</p><p> 盛年紧张地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p><p> “没有。”祁绒否认道，“你怎么这么胆小？”</p><p> 盛年立刻摇摇头：“不是的，我的胆子很大的，我跟同学出去玩重恐密室逃脱，都是我走第一个，单线任务也都是我去做。”</p><p> “这么厉害。”</p><p> 盛年听见祁绒的夸奖，又忍不住笑起来：“所以我不是胆小，我只是担心你对我印象不好。”</p><p> “我怎么会对你印象不好？”祁绒没想到他在意这个，“你又没做错什么。”</p><p> “主要是我对你的印象很好，所以我希望我在你心里也能留个好印象。”盛年坦白道，“再说了，我是一个劣等a级，虽然分化成了a级，但我的腺体受过伤，现在的腺体功能可能还比不上b级……很多人都因为这个看不起我。”</p><p> “我不在意这些。”祁绒说。</p><p> 分化等级本来就是一个虚无的标签而已。</p><p> “真的吗？”盛年的眼睛亮晶晶，“那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吗？”</p><p> “当然。”祁绒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祁绒。”</p><p> 盛年打开手机备忘录，递给祁绒：“可以打出来吗？”</p><p> 他想知道是哪两个字。</p><p> 祁绒输入名字。</p><p> 盛年看着这两个字，小声地念了一遍：“很可爱的名字。”</p><p> 祁绒无奈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p><p> “是吗？”盛年的眼睛像小鹿，圆润清亮地注视他，“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很可爱，所以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p><p> “不是的。”祁绒解释道，“当年我外公还在的时候，想给我取的是没有绞丝旁的‘戎’，但是后来我家里人觉得‘戎’对一个oga来说，显得有点太凶了，所以加了个绞丝旁，变成现在这个绒。”</p><p> 盛年刚想开口，祁绒手里的手机却忽然亮了屏，显示有人来电。他只好改口道：“好像有人找你。”</p><p> 是谁打来的电话简直不要太好猜。</p><p> 祁绒跟盛年说了声抱歉，往远处走了几步，接起了电话。</p><p>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绒绒。”</p><p> 祁绒问：“怎么了？”</p><p> “我刚开完四个小时的视频会议。”裴之澈说，“有点累，想跟你说说话。”</p><p> “好。”祁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你吃午饭了吗？”</p><p> “还没来得及。”裴之澈那边传来脚步声，“我现在去看看有什么吃的。”</p><p> “开会也要按时吃饭，不然时间长了容易胃疼。”</p><p> “容易胃疼的是你。”除了特殊情况，裴之澈的作息向来都很规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乖乖吃饭，不然胃疼了没人照顾你。”</p><p> “你说什么？”祁绒故意道，“我听不清。”</p><p> “那很坏了。”裴之澈由着他，也不拆穿他，“对了，你之前在群里跟林赫山他们说年后约饭，现在都快年中了，这饭还约吗？林赫山前两天还来问我这件事了。”</p><p> “我只说了年后，我又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祁绒钻文字漏洞，“退一万步来讲，年底也算年后。”</p><p> 裴之澈委婉地说：“你退得有点太多了。”</p><p> 祁绒：“…………”</p><p> 他倚着墙，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盛年，惊讶于盛年居然还站在原处。</p><p> 他当即放下手机，对盛年道：“这通电话可能比较久，你不用等我。”</p><p> “没关系。”二十一岁的alpha瞒不住心思，他拐弯抹角地试探，还自以为藏得很好，“是工作上的事吗？”</p><p> 他的声音比之前都要大一些，音量足够电话那头的裴之澈听到。</p><p>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p><p> 这个行为其实有点幼稚。</p><p> 祁绒如实道：“是私事。”</p><p> 盛年的眸光一沉，视线灼在祁绒身上，让他感觉如芒在背。</p><p> 再者，裴之澈的电话也还未挂断，他在等祁绒跟他说话。</p><p> 在祁绒左右为难间，盛年再次开了口，向他问起裴之澈：“跟你打电话的人，也是你的朋友</p> ', ' ')('\n <p>吗？”</p><p> 祁绒突然有点汗流浃背了：“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p><p> 他故作没留意到盛年的脸色变化，重新将电话贴近耳边，很快，他听见裴之澈问：“他是什么意思？”</p><p> “……”祁绒压低声音道，“你别跟小孩计较。”</p><p> 他们毕竟是被系统强制刷新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除非三天不吃不喝，一直待在房间里，否则很难找到完全不碰面的方法。</p><p> 裴之澈“嗯”了一声，算是妥协：“那我们换个话题。什么叫‘他也是你的朋友吗’？这才第一天，你们就已经交上朋友了？”</p><p> 语气酸溜溜的。</p><p>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醋缸碎了。</p><p> 裴之澈冷哼一声：“是不是一见如故啊？”</p><p> 祁绒闭了闭眼。</p><p>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道送命题。</p><p> 忠诚的狗</p><p> 盛年说了“没关系”, 当真执拗地站在原地等祁绒结束这通电话。</p><p> 祁绒不习惯被人持续地注视，更别说有一个人一直在听他打电话，他觉得自己没法再继续跟裴之澈继聊下去。</p><p> “你先吃饭吧。”刚好裴之澈已经煮完了面条，祁绒暂时也不想回答送命题, 便在心里盘算着结束这次通话, “我晚一点再回答你的问题好吗？”</p><p> “晚一点是什么时候？”裴之澈太了解祁绒了, 不会给他钻空子的机会，“退一万步来讲，晚一点不会是年底吧？”</p><p> 祁绒一怔。</p><p> 裴之澈竟然用他的话来盘问他。</p><p> 毫无疑问，这个裴之澈非常坏。</p><p> 好在祁绒有的是办法对付裴之澈。</p><p> “不会的。”他的态度软下来，思考片刻, “今晚睡前好不好？”不等裴之澈接话, 他便替裴之澈回答道，“好吧好吧。”</p><p> 祁绒道：“那就这么说定了。”</p><p> 全程没参与的裴之澈：“……”</p><p> 他还能再说什么？</p><p> 他拿祁绒一点办法都没有。</p><p> 挂断电话，祁绒看见裴之澈发了个“？”过来。</p><p> 一个问号承载了数不清的幽怨。</p><p> 祁绒看笑了。</p><p> 但现在不是他哄裴之澈的时候。</p><p> “盛年。”他向前一步, “怎么还不回房间休息？”</p><p> “你们聊完了吗？”盛年站直身子，比祁绒高出半个头，“我有点好奇, 你们认识多久了？”</p><p> “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p><p> 这句话背后藏着二十多年的时光, 贯穿了他过往的每分每秒。</p><p> “这样……”时间长久到不可企及，盛年有点失落，“是oga吗？”</p><p> “……是alpha。”</p><p> 盛年不置可否：“原来是这样。”不得不承认, 他此刻很羡慕那个未曾谋面的alpha，“我小时候也很想有一个青梅竹马，可惜没有。”</p><p> “没关系，不是所有青梅竹马长大之后都有联系，也不是所有后来认识的朋友都不长久。”祁绒安慰道, “所有感情都重在真心。”</p><p> “那你说愿意跟我交朋友……”盛年鼓起勇气问，“你的意思是我之后可以约你出来玩吗？”生怕祁绒听不懂似的，他又立刻补充道，“我是说，离开系统之后的时间，每个月除了前三天以外的时间。”</p><p> “如果我有空的话。”祁绒说，“可以。”</p><p> 盛年还是个学生，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但祁绒潜意识里总想着要保护一下未经社会荼毒的脆弱心灵。</p><p> 盛年的眼神湿漉漉的：“你是在说漂亮话哄我开心吗？”</p><p> “不是的。”祁绒温声道，“这是你作为朋友可以行使的权利之一。”</p><p> “那我可以约你下周三一起吃午饭吗？”盛年立即向他发出邀请，“我周三没课，刚好工作日人也很少……”他止住话头，“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已经工作了。”</p><p> “没关系，我的时间比较自由。”祁绒道，“就按你说的来吧。”</p><p> “真的？！”盛年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今晚我给你做饭吧，我做饭很好吃的，你有什么忌口吗？”</p><p> “我不吃蛋类。”</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