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裴之澈心下一动，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敢确认：“这是什么意思？”</p><p> “你是真迟钝还是在装迟钝？”祁绒与他对视，专门挑着刺激人的话讲，“玩了这么多年好朋友的游戏，你还没玩够吗？不过没关系，你想装迟钝可以继续装下去，但我不能保证我跟你的关系永远是最亲密的，毕竟最近系统刷给我的alpha比之前的那些好了很多，我跟他们……”</p><p> 话语的留白最引人遐想。</p><p> “不要！”裴之澈几乎是呜咽着喊了出来，“绒绒，求求你了，不要这样……”</p><p> 尽管料想过裴之澈会有异议，但祁绒没想到裴之澈的反应这么大，他一时之间怔住了：“嗯？”</p><p> “别的alpha全都跟你不合适。”裴之澈急切地脱口而出，“我们是完美契合。”</p><p> 他松开祁绒的手，慌乱地在手机上点开一份文件，并把手机递了出去，以此佐证自己没有说半句谎话。</p><p> 祁绒接过手机，潦草的翻了一遍文件，态度不明：“测这个不是需要信息素吗？你有我的信息素？”</p><p> “你送我的那瓶香水，我送去检测了成分。”裴之澈担心祁绒会因为这个生气，一边解释，一边小心地观察祁绒的表情，“香水里发现了你的信息素，我让人提取出来之后，和我的信息素一起送去测了契合度。”</p><p> 祁绒“嗯”了一声，表情毫无变化。</p><p> 裴之澈抓心挠肝地在心里揣测祁绒的想法，又忽然想起祁绒刚才对他说过，不要猜，想问什么都可以直接问。</p><p> 于是裴之澈忍不住开了口。</p><p> “你把自己的信息素加进香水里……”他换了个问法，自己也紧张得不行，“你知不知道……oga把自己的信息素送给alpha，有表白的意思？”</p><p> 空气沉寂片刻。</p><p> 祁绒问：“你才发现？”</p><p> 裴之澈顿时睁大了双眼。</p><p> “真聪明。”祁绒朝他勾勾手指，“来，奖励你离我近一点。”</p><p> 裴之澈感觉自己在做梦，向前几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祁绒的脸。在一片柔软的触感中，他理所应当地与祁绒对视了。</p><p> “绒绒……”</p><p> 裴之澈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p><p> 他全然忘记了过去无数难捱的日子，无视掉那些迷惘的、挣扎的，他只庆幸今天他来了。</p><p> 亲爱的，望着我眼睛——</p><p> 看见了吗。</p><p> 有星星降临。</p><p> 求你爱我</p><p> 两人离得很近。</p><p> 祁绒伏在裴之澈肩头, 独自低语：“你知道吗？其实定制香的工期很长，从设计到成品，至少需要好几个月。所以我想对你告白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p><p> 只此一句，所有的甜蜜都不复存在了。</p><p> 裴之澈变了呼吸, 从天堂掉到地狱不过忽然而已, 他差点喘不上来气：“……那现在呢？”</p><p> “现在……”祁绒拖着尾音, 刻意吊着他的胃口，“当然有变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p><p> “为什么？”裴之澈还没有听到理由，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表忠心，“你告诉我，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都可以改, 我全都会改, 你能不能告诉我……”</p><p>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绒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很奇怪。毕竟我们只是朋友而已。”</p><p> “不是的！”裴之澈固执地否认道。</p><p> 他不安地将祁绒圈进怀里, 两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了一旁的玻璃窗角。</p><p> 在窗户与墙壁的狭小夹角中，裴之澈将祁绒抵在中间, 不给他一点逃脱的机会。</p><p> “不是这样的, 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裴之澈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性，如今他终于吃到了最想要的那颗糖, 却发现这颗糖早就过了赏味期。</p><p> 裴之澈的嗓音在颤抖，他不敢与祁绒对视：“我该做点什么，你才可以继续喜欢我？”</p><p> 夏夜的空气中，除了扰人清净的蝉鸣声，只剩下了alpha轻声啜泣的声音。</p><p> “你能不能不跟别人走, 能不能不要认识其它alpha，能不能不要让别人取代我……”裴之澈抑制着哭腔，恳求道，“我们不做朋友了好不好？你别丢掉我……”</p><p> 祁绒心里五味杂陈，他问：“你想当我唯一的……？”</p><p> 他故意没有说出后面的那个名词。</p><p> 但光是“唯一”二字，就足以让裴之澈趋之若鹜。</p><p> 裴之澈看着祁绒，眼眶还红着：“可以是我吗？”</p><p> “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因为我需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祁绒轻言细语道，“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去的那次，郑筱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说我们之间没可能，一辈子都只会是朋友……我想知道，你当时说这句话是出于什么心理？是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口了吗？”</p><p> 裴之澈立马开口：“我——”</p><p> 然而，世界在此刻花白一片。</p> ', ' ')('\n <p> 下一秒，他们回到了各自的房间。</p><p> 经过多次过往经验，两人都反应过来，这是系统刷新了。</p><p> 可现在还是月中，根本就不是系统固定刷新的每月1号！</p><p> 为什么会刷新？！</p><p> 裴之澈急得团团转，他还没来得及向祁绒解释具体的原因。明明他们上一秒还待在一起，祁绒离他那么近，他的指尖仿佛还残存着oga的温度。</p><p> 可一转眼，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就此化作泡影。裴之澈不知道祁绒还能不能再给他一次单独谈话的机会。</p><p> 裴之澈快碎掉了，他不可控地想到祁绒此刻肯定有了新的相亲对象了，他跟那个alpha见面了吗？</p><p> ……为什么？</p><p> 为什么那个alpha的命这么好？</p><p> 他嫉妒可以和祁绒刷在一起的所有alpha。</p><p> 裴之澈越想越无法忍受，他懵懵地停在聊天界面，一时不知所措。</p><p> 同样不知所措的还有祁绒。</p><p> 他环顾四周，大脑宕机几秒，随后意识到是系统意外刷新了。</p><p> 他立刻上网搜索现状。</p><p> 根据网络上的发帖情况来看，祁绒判断本次刷新应该是系统抽了，所以意外把下月1号的刷新提前到今天了。</p><p> 对此，网络上骂声一片。</p><p> 【这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月中吗？？？】</p><p> 【快点修修你那破系统啊啊啊啊】</p><p> 【我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你们研发组会写代码】</p><p> 【要求现在立刻马上道歉！并且自由选择回归落点！】</p><p> 五分钟后，系统官方发布通告，表示系统出现了异常，但本次刷新已开启，干脆将错就错，把下月1号的刷新提前到现在，这样下月1号就无需刷新了。</p><p> 官博底下怨声载道。</p><p> 恰逢此刻，祁绒的手机顶部接连跳出三条微信消息。</p><p> 【裴之澈：绒绒，我们刷新结束之后还能见一面吗？】</p><p> 【裴之澈：话还没有说完，我还是想和你见面说】</p><p> 【裴之澈：可以吗？】</p><p> 祁绒没有给出明确答复。</p><p> 【祁绒：我考虑一下。】</p><p> 裴之澈有点紧张。</p><p> 【裴之澈：没关系，你考虑吧】</p><p> 【裴之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刷新之前约好的吗？我们说好要在临中对面的甜品店见面。如果你想见我，就过来找我吧】</p><p> 【裴之澈：你不用特意告诉我考虑结果，也不要有心理压力，好好休息】</p><p> 祁绒没有考虑多久，他觉得没讲完的话需要一个讲完的机会，所以等本次刷新结束之后，他一定会跟裴之澈再见一面。</p><p> 至少要把话都说完。</p><p> -</p><p> 裴之澈在系统的三天浑浑噩噩地过去了。</p><p> 再填写本次落点时，他完全没考虑过回家，而是直接把落点选在了临中门口。</p><p> 也不知道祁绒考虑得怎么样了。</p><p> 裴之澈坐在临中对面的长椅上，背靠甜品店。凌晨的街道上鲜有人影，几乎每个匆匆的行人都会用打量的目光偷偷审视他。</p><p> 夏夜沉闷湿热，雨季绵绵，地面常有积水。亮得刺眼的路灯映在积水潭里，晃得人头晕目眩。</p><p> 裴之澈不可抑制地想起祁绒。</p><p> 祁绒说考虑一下。</p><p> 祁绒会来找他吗？</p><p> 他盯着路边的小水潭出神，患得患失的情绪让他这三天都没有办法好好睡觉。</p><p> 他总是会想到祁绒，想到三天之前他还抱过祁绒，可他现在却不知道祁绒又被系统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祁绒到底有没有被他的话打动。</p><p> 他们之间的话还没说完，该解释的他也都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反复回忆起祁绒前几天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自己也猜不出祁绒有几成概率会来。</p><p> 祁绒好像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他了。</p><p> 祁绒又好像还是非常偏心他。</p><p> 裴之澈有点迷惘。</p><p> 如果当时系统不刷新，如果多给他一点时间，如果他当时当面把祁绒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全部解释清楚，那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了祁绒的唯一？</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