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 第80节
('\n <p> 海水再次向他涌来，海浪里有人叫了他的名字。</p><p> 下一秒，微凉的触感拉过他的手。</p><p> 南序抱起他，像捞起一颗坠落海底的星星。</p><p> 奥利弗茫然地说出一直犹豫压在心里的称呼：</p><p> “哥哥。”</p><p> 南序“嗯”的应了他，和他想象一样好闻清冽的气息：</p><p> “别怕。”</p><p> 屏幕里录制播放的视频在畅谈着美好的未来，定格慢镜头的现在却岌岌可危。</p><p> 急于变动路线的人潮变成了巨浪滔天的黑色海洋，象征未来的条幅口号成为了苍白的条带，践踏起的尘埃卷起灰色的漩涡。</p><p> 世界在开始混乱时是会渐渐褪色的。</p><p> 尤其在焦急蒙上了一层灰暗的泪膜时，对小孩的担忧，对混乱的震动和下意识的空白。</p><p> 直到下一秒有身边的人快步奔去，快速找准路线穿越了人潮。</p><p> 黑发飞扬，白色衬衫被风灌进的弧度。</p><p> 像鲜明的旗帜，鼓起的航帆，白日里绽放光芒的焰火。</p><p> 抱起了奥利弗，拎过另一个要摔倒的人的后衣襟扶稳，再无比精确地拍响了墙壁顶端的安全警报。</p><p> 无畏、冷静、笃定。</p><p> 警报声响彻天空，压过慌乱咒骂的声浪。</p><p> 高亢急促，红光刺眼，黑白的世界却蓦然被噼里啪啦打破了真空的玻璃罩，重新有了颜色。</p><p> 学生们也再次听见胸膛里心脏炽烈跳动的声音。</p><p> 应该做些什么，必须做些什么。</p><p> 人群的耳膜被震得茫然了一瞬间，反而停止挤压推搡。</p><p> 学生们趁机奔走呼喊：</p><p> “不要挤！”</p><p> “不要慌张，先保持在原地！”</p><p> “深呼吸，保持冷静！”</p><p> 直到安保人员到来，不再需要他们，他们心跳声还未止歇，带着喘息搜寻着那个因他生出勇气、迫切希望见到的身影。</p><p> 世界再度有了色彩，天空暗蓝，树色浓绿，云彩淡橘。</p><p> 南序伫立在警报的墙边旁，红光已经停止闪烁，白昼的余韵洒到他的身上，悠长又纯粹。</p><p> 是光的颜色。</p><p> 蒙面</p><p> 有人到了南序的面前。</p><p> 呼吸微微错乱, 看得出来赶来得急，幅度很大地弓着身，急切打量了南序好几遍, 确认南序没有受伤。</p><p> 牵住南序的手就没放开的奥利弗, 抬头打量着谢倾，发现对方挽起袖口的修长小臂上布满擦伤的血痕，手肘的情况更严重，沙砾磨在模糊的血肉里。</p><p> 他个子矮，看到的角度不一样，所以他刚才见到了谢倾为了护住另一个要跌倒的孩子时, 直接拿手臂垫在对方的脑袋下面作为缓冲，扶起后继续拨开人群跑向南序在的位置。</p><p> 奥利弗以为谢倾肯定要再次变得不一样了。</p><p> 他仔细思考了“不一样”的具体表达。</p><p> 卖可怜。</p><p> 奥利弗找到了合适的形容, 肯定地点点头。</p><p> 别看他年纪小, 但他脑子灵光着呢。</p><p> 之前被砸了个泥巴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伤成这样了, 不得天都塌了。</p><p> 他等待谢倾的表演。</p><p> 谢倾竟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很重无声地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南序面前，投下了一小片灰色的影子, 眼睛的颜色很黯淡, 下颌线紧绷, 深深望着南序：</p><p> “南序，下次不要再……”</p><p> 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p><p> 就算知道南序做事很有把握, 但当见到南序一个人穿越那样汹涌窒息的人潮时, 他的心依然高高抬起。</p><p> 谢倾的私心默默说道，但他也清楚，拦不住南序, 做出那样行为的才是南序，所以没有说完全部的话。</p><p> 所以他垂下眼睛，喉结滚了滚：“太危险了。”</p><p> 南序明白了谢倾的意思：“放心，我没事。”</p><p> 谢倾眼睛没再抬起来，狭长的睫缝合上，闭眼压抑了情绪，低声说：“幸好你没事。”</p><p> 声调冷静又微微颤抖。</p><p> 南序愣了愣，再次向谢倾重复了一遍：“我没事，不要担心。”</p><p> “嗯。”谢倾低低应了声，抬眼朝南序微微、很快地笑了下，像是听进了南序的安抚。</p><p> 奥利弗看呆了。</p><p> 此时无招胜有招。</p><p> 他确信谢倾不是演的，但是这比平时那些行为有效多了。</p><p> 南序问：“你受伤了，要去医院吗？”</p><p> “一点小伤而已。”谢倾目不转睛望着南序，对自己的伤口毫无反应。</p><p> 南序露出不太赞同的神色。</p><p> 谢倾改口：“把他们送回去，再去医院吧。”</p><p> 奥利弗想说其实他没事，也没有受伤，开始有些惊慌，贴着南序好一会儿就不再害怕了，还可以在外头接着玩。</p><p> 而且好不容易牵上南序的手，他才不想放开。</p><p> 但南序</p> ', ' ')('\n <p>考虑到安全问题先行点头同意，其他人也附和，他只能不情不愿地乖乖听话。</p><p> 果然，他也成为了听南序的话大军中的一员。</p><p> 新闻、社交媒体上第一时间播报了这次的事件。</p><p> 政府为了防止事态升级，临时取消了今晚的烟火大会，惊魂未定散开的人群大部分自行回了家，医院收留了小部分受了伤，或者惊恐尚未平息、需要医生调节的病人。</p><p> 冷白的光线从头顶照射了下来，谢倾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在沉思。</p><p> 没人能猜出他此刻在思索的是，他在处理伤口时应该怎么表现。</p><p> 表现出感到疼痛，或许可以吸引南序的注意力，但南序会不会认为这点小伤他都承受不了，给他的印象分减分。</p><p> 什么都不表现，又感觉错失了一次可以和南序交流的机会。</p><p> 他不动声色地瞥过南序。</p><p> 南序正注视着医生在包扎伤口，睫毛长又软。</p><p> 原先毫无感知的伤口在南序的目光中迟钝地有了感觉，不疼，只是温热的痒意，在南序眼神长长的停留中，他的心也密密麻麻泛起了酥软的痒意。</p><p> 他胸膛发出低沉的共振，闷闷发出点带着笑意的呵气声。</p><p> 南序疑惑抬头，不懂他怎么突然发出了声音。</p><p> 谢倾感觉这声笑的确有点突兀，无法向南序解释是因为南序在看他所以笑了，于是找借口掩饰过去：“医生，有点疼。”</p><p> 不明所以的医生才不帮忙打配合：“都已经包好了，你才来说疼？装的吧？”</p><p> 绷带上最后一个包扎结即将成型。</p><p> 谢倾：……</p><p> “我条件反射慢。”他面不改色。</p><p> 医生不戳穿他，只说：“好好休息，我看见你身上其他……”</p><p> “谢谢您。”谢倾截过医生的话，没让他再说下去。</p><p> “你听医生把话说完。”南序发言。</p><p> 全世界最听医生话的人一眼就能揪出那种不遵医嘱的人。</p><p> 谢倾立刻低头应好。</p><p> 医生“啧”了一声，在心里狂笑。</p><p> 但她见过了那么多病人，清楚隐瞒一定有理由，没再多说什么：“注意饮食，按时换药。”</p><p> 谢倾连忙在南序面前表态，一定谨遵医嘱，领了药返回宿舍区。</p><p> 月光柔长。</p><p> 在快要分离时，谢倾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那朵花被谁捡到了？”</p><p> “什么花？”</p><p> 南序反问，很快反应过来。</p><p> 谢倾说的是仲夏夜之梦话剧谢幕时抛出的蔷薇。</p><p> “噢，你看到了。”</p><p> 诺伊斯论坛上到处都是视频，更勿论他不允许自己错过和南序有关的任何一点消息。</p><p> 至于那朵不知所踪的蔷薇。</p><p> 他铭记于心，耿耿于怀。</p><p> “我也不知道被谁捡走了。”南序没太关注。</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