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师，你能开车带我们去镇上吗？”孟青说。<br />
乔柯想，该怎么解释呢，不是每个成年人都会开车的。<br />
他只能转头去求江亭晏。<br />
“求你啦，帮帮忙吧。”<br />
“我的体测过了，某人的科目三还没过呢，是不是前面的也要重考了？”江亭晏得意地哼哼了两声，神清气爽地被乔柯的甜言蜜语包围了半个小时才答应。<br />
我有在助你体测一臂之力，但你每次出门都非要带我坐你的漂移飞车。<br />
但是乔柯很识趣地没说出来。<br />
孟青是知道他们坐大巴来的，没有车，他是找一个乡镇的熟人借的车，再三保证江老师拥有驾照，开车水平一流，才拉开卷帘门让他们开走。<br />
“…这啥？”江亭晏看向乔柯。<br />
“为什么只有三个轮子？”<br />
高手开过两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就是没开过三个轮子的。<br />
但大家都看着呢，江亭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里坐着很不舒服，坐垫连仿真皮都不是，硌得慌，乔柯坐在副驾驶，四个小孩……四个小孩坐在后车，没有座位，那是拉货用的车斗。<br />
“这他妈能行吗？”江亭晏惊呆了。<br />
“这能和交通法吗？”<br />
“以前都是这样坐的。”借车的男人说。<br />
“放心，这次没有交警抓你。”乔柯说。<br />
江亭晏虽然自己屡次违规，但是在孩子面前还是得维护交通法的尊严。<br />
“这个…”<br />
“存在即合理。”乔柯说。<br />
“但不合法。”江亭晏说。<br />
“加班也一样，但就行得通。”<br />
可恶，被说得哑口无言了。<br />
“快点吧，去晚了就得关门了。”周涛忍不住催了一下，他们都是坐惯了这里的，校长还用这个拉过人呢。<br />
小破三轮还是上路了，一路上没什么人和车，但是江亭晏还是开得很慢。<br />
四个小孩被再三叮嘱不要乱动，只挤在一起喳喳说话，兴奋得不行。<br />
乔柯歪过身子偷亲了江亭晏一下，把专心开车的人吓了一跳，回神后红着耳尖，压低声音埋怨：“干嘛，造反啊？”<br />
“今天开车好温柔啊。”<br />
“别捣乱。”江亭晏生硬地说。<br />
乔柯笑着看他，把他看得脸更红了些，他便责备了一句：“好好学着点。”<br />
“我们是情侣吗？”<br />
“我可一直没说过有这事。”<br />
乔柯想，他俩不是情侣还整天亲来亲去，抱在一起，睡一张床的。<br />
真像那种怎么摸也不收起叶子的含羞草。<br />
不要脸。<br />
“再说吧，再说吧。”江亭晏嘟囔了好几次，一直重复，再说吧，再说吧。<br />
乔柯郁闷地望向窗外。<br />
却没听懂身旁的人，每一句重音都落在最后两个字上。<br />
说吧，说吧。<br />
你只要说，我就答应你。<br />
到镇上时才下午两三点，六个人都没吃午饭，小孩子本来就容易饿，好在江亭晏还带这些饼干分给他们。<br />
车是随便找个地儿停的，就在镇子口，那里的水泥公路旁也都是山和树。<br />
周涛和李孟佳最先跳下车，孟青慢一步，王小花是坐下后伸腿踩到地上的。<br />
俩不认路的大人给四个小孩带着走。<br />
这里还是一副城乡结合部的样子，却好多了，有超市，有饭馆，有服装店。<br />
他们被小孩们带到一家苍蝇餐馆，说是苍蝇餐馆，其实在这镇子上已经算很好了。<br />
“鸡公煲？”江亭晏咋了一下舌。<br />
原来是开小灶来了。<br />
店铺里只有三张小桌子，没别的人，老板娘把两张桌子拼到一起，方便他们六个坐到一起。<br />
江亭晏说：“乔老师请客啊？”<br />
孟青说：“我们四个请老师吃饭。”<br />
那晚上手里还剩几个冰棍，乔柯和江亭晏让王小花和孟青拿走了的，看来是吃到这俩肚子里了。<br />
一份鸡公煲二十八块钱，今天的分量看着比孟青之前来的时候还要多些，这里米饭管够，也够软够香。<br />
鸡肉块六个人平均每个能吃三块，土豆片放了很多，还有洋葱和香菜，花生米，藕片之类的素菜。<br />
江亭晏是想付钱再叫一份的，乔柯点了一下他的手背。<br />
他才想明白，这会让几个小孩难过的。<br />
吃完饭付钱，那四个孩子一人掏出一卷钱来，多是一块钱，也有五角的，最大的是五块。<br />
王小花把它们收好凑在一起，理干净，捋整齐，才高兴地交给老板娘。<br />
有必要那么高兴吗？江亭晏想。<br />
老板娘给他们六个人端来了六杯水，是加了冰糖的，切了柠檬片泡过的水，还是冰的。<br />
孩子们就端着杯子喝，喝得很慢，像在品那点寡淡的柠檬味道和甜。<br />
“你们要是…”江亭晏忍不住开口。<br />
“这里还有些。”老板娘把那一整壶的柠檬水放到他们的桌子上。<br />
“谢谢阿姨！”王小花说。<br />
“闺女儿就是乖些。”老板娘笑了笑，又有新客人走进来，便忙去了。<br />
江亭晏皱了下眉，最后没再试图开口。<br />
柠檬水确实一股冰糖的甜味，但他的心里却有点难过。<br />
他眨了眨眼，把身子背过去看着大街。<br />
“一会儿要去别的地方走走吗？”<br />
“不去了。”江亭晏低声说。
乔柯想，该怎么解释呢，不是每个成年人都会开车的。<br />
他只能转头去求江亭晏。<br />
“求你啦，帮帮忙吧。”<br />
“我的体测过了，某人的科目三还没过呢，是不是前面的也要重考了？”江亭晏得意地哼哼了两声，神清气爽地被乔柯的甜言蜜语包围了半个小时才答应。<br />
我有在助你体测一臂之力，但你每次出门都非要带我坐你的漂移飞车。<br />
但是乔柯很识趣地没说出来。<br />
孟青是知道他们坐大巴来的，没有车，他是找一个乡镇的熟人借的车，再三保证江老师拥有驾照，开车水平一流，才拉开卷帘门让他们开走。<br />
“…这啥？”江亭晏看向乔柯。<br />
“为什么只有三个轮子？”<br />
高手开过两个轮子的，四个轮子的，就是没开过三个轮子的。<br />
但大家都看着呢，江亭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里坐着很不舒服，坐垫连仿真皮都不是，硌得慌，乔柯坐在副驾驶，四个小孩……四个小孩坐在后车，没有座位，那是拉货用的车斗。<br />
“这他妈能行吗？”江亭晏惊呆了。<br />
“这能和交通法吗？”<br />
“以前都是这样坐的。”借车的男人说。<br />
“放心，这次没有交警抓你。”乔柯说。<br />
江亭晏虽然自己屡次违规，但是在孩子面前还是得维护交通法的尊严。<br />
“这个…”<br />
“存在即合理。”乔柯说。<br />
“但不合法。”江亭晏说。<br />
“加班也一样，但就行得通。”<br />
可恶，被说得哑口无言了。<br />
“快点吧，去晚了就得关门了。”周涛忍不住催了一下，他们都是坐惯了这里的，校长还用这个拉过人呢。<br />
小破三轮还是上路了，一路上没什么人和车，但是江亭晏还是开得很慢。<br />
四个小孩被再三叮嘱不要乱动，只挤在一起喳喳说话，兴奋得不行。<br />
乔柯歪过身子偷亲了江亭晏一下，把专心开车的人吓了一跳，回神后红着耳尖，压低声音埋怨：“干嘛，造反啊？”<br />
“今天开车好温柔啊。”<br />
“别捣乱。”江亭晏生硬地说。<br />
乔柯笑着看他，把他看得脸更红了些，他便责备了一句：“好好学着点。”<br />
“我们是情侣吗？”<br />
“我可一直没说过有这事。”<br />
乔柯想，他俩不是情侣还整天亲来亲去，抱在一起，睡一张床的。<br />
真像那种怎么摸也不收起叶子的含羞草。<br />
不要脸。<br />
“再说吧，再说吧。”江亭晏嘟囔了好几次，一直重复，再说吧，再说吧。<br />
乔柯郁闷地望向窗外。<br />
却没听懂身旁的人，每一句重音都落在最后两个字上。<br />
说吧，说吧。<br />
你只要说，我就答应你。<br />
到镇上时才下午两三点，六个人都没吃午饭，小孩子本来就容易饿，好在江亭晏还带这些饼干分给他们。<br />
车是随便找个地儿停的，就在镇子口，那里的水泥公路旁也都是山和树。<br />
周涛和李孟佳最先跳下车，孟青慢一步，王小花是坐下后伸腿踩到地上的。<br />
俩不认路的大人给四个小孩带着走。<br />
这里还是一副城乡结合部的样子，却好多了，有超市，有饭馆，有服装店。<br />
他们被小孩们带到一家苍蝇餐馆，说是苍蝇餐馆，其实在这镇子上已经算很好了。<br />
“鸡公煲？”江亭晏咋了一下舌。<br />
原来是开小灶来了。<br />
店铺里只有三张小桌子，没别的人，老板娘把两张桌子拼到一起，方便他们六个坐到一起。<br />
江亭晏说：“乔老师请客啊？”<br />
孟青说：“我们四个请老师吃饭。”<br />
那晚上手里还剩几个冰棍，乔柯和江亭晏让王小花和孟青拿走了的，看来是吃到这俩肚子里了。<br />
一份鸡公煲二十八块钱，今天的分量看着比孟青之前来的时候还要多些，这里米饭管够，也够软够香。<br />
鸡肉块六个人平均每个能吃三块，土豆片放了很多，还有洋葱和香菜，花生米，藕片之类的素菜。<br />
江亭晏是想付钱再叫一份的，乔柯点了一下他的手背。<br />
他才想明白，这会让几个小孩难过的。<br />
吃完饭付钱，那四个孩子一人掏出一卷钱来，多是一块钱，也有五角的，最大的是五块。<br />
王小花把它们收好凑在一起，理干净，捋整齐，才高兴地交给老板娘。<br />
有必要那么高兴吗？江亭晏想。<br />
老板娘给他们六个人端来了六杯水，是加了冰糖的，切了柠檬片泡过的水，还是冰的。<br />
孩子们就端着杯子喝，喝得很慢，像在品那点寡淡的柠檬味道和甜。<br />
“你们要是…”江亭晏忍不住开口。<br />
“这里还有些。”老板娘把那一整壶的柠檬水放到他们的桌子上。<br />
“谢谢阿姨！”王小花说。<br />
“闺女儿就是乖些。”老板娘笑了笑，又有新客人走进来，便忙去了。<br />
江亭晏皱了下眉，最后没再试图开口。<br />
柠檬水确实一股冰糖的甜味，但他的心里却有点难过。<br />
他眨了眨眼，把身子背过去看着大街。<br />
“一会儿要去别的地方走走吗？”<br />
“不去了。”江亭晏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