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齐刷刷转身，看到套了教授毛衣和长裤的小师弟，噗嗤一下都笑出来——<br />
完全不匹配的尺寸，完全不符合的气质。<br />
关路远穿上这一身是温雅的城市文青，念西澄穿上这一身，就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br />
袖口过长，把念西澄的掌心都包住，小青年得举着手，靠地球重力吸引，才能堪堪把指头露出来。<br />
裤管也太长了，幸而念西澄坐在轮椅上不用走动，否则光是站着都能平地摔。<br />
“真可爱。”石巍忍着笑，过去给小师弟把袖口折起来。<br />
念西澄不知道石巍为什么突然夸自己，反正被夸了就道谢，“谢谢。”<br />
“更可爱了。”石巍给人折好袖子，“好了，这样你就能自由活动手腕了。”<br />
“谢谢石头。”<br />
“哎，好乖。”<br />
念西澄转了转腕子，上身的毛衣暖暖的，香香的，散发着曾从教授身上嗅到的气味。<br />
念西澄双手交叠抱住自己的上臂，自己抱自己。<br />
这种触感、温度和香气，让他想起关教授抱着他的时候。<br />
喜欢。<br />
念西澄喜欢这种感受。<br />
“不好啦！”门口放哨的男生突然喊，“关教授书房门开了！”<br />
石巍当即反应过来，“这么快！教授可能要过来，我们得走了！”<br />
吕品蹲在念西澄身前，先是攥着小师弟的手，突然又不好意思，转为攥着人家的袖口，认真严肃叮嘱：<br />
“小鱼，你别怕！哥哥们会一直看着你，只要教授有半点要收拾你的动作，我们马上就冲过来救你！”<br />
好像在演战争片里交代遗言的剧情。<br />
念西澄茫然点头，“哦。”<br />
这群大男生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半死。<br />
倒是看似年纪最小的小人鱼，反倒满脸镇定，一点不怕。<br />
男生们齐刷刷蹿出去，躲在楼道的拐角后。<br />
走廊那头，关路远款款行来，远远见洗衣房门开着灯亮着，顿足一瞬，眼眸微眯。<br />
像蓄势待发的警觉凶兽。<br />
引得在暗处布好陷阱窥视动静的“猎人”们心惊胆寒。<br />
关路远走进洗衣房，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睁着无辜双眼的小人鱼。<br />
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和裤子。<br />
这画面太特别，让人心尖一揪。<br />
不是酸涩的感觉，很微妙，只让人突然呼吸不畅，莫名的燥热在心头火烧火燎。<br />
关路远没跟念西澄说话，转身走到门边，对着暗夜漆黑无声的走廊，对着空气逐一点名：<br />
“吕品，石巍……”<br />
后续一串姓名，赫然呈“涉案人员罪行由重到轻”排序，且无一遗漏！<br />
在黑暗中被逐一点破的学生们心如死灰：<br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br />
如此精准的打击，显然在抢食物阶段，教授就察觉到他们了，只是当时没计较！<br />
点名完毕，关路远沉声道：<br />
“被点名的，明天来停课领罚。”<br />
这下好了，要数罪并罚了！<br />
“呃啊啊啊啊……”<br />
楼道拐角处传来众人撕心裂肺的嚎啕，以及鸟兽散的脚步声。<br />
警告完，关路远回身，顺手将洗衣房的门带上。<br />
他走近几步，停在念西澄轮椅前，与小人鱼直视。<br />
小人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无概念，还仰头纯真地看着他。<br />
“念西澄。”关路远教育，“别他们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这群人有时会故意找死。”<br />
念西澄这才紧张起来，“教授要杀了他们吗？”<br />
“……”<br />
如果每次学生胡闹搞事情他都要杀人，那关路远现在精通的就不会是遗迹探索，而是监狱结构。<br />
“不会。”<br />
小人鱼是真的会把玩笑话当真，所以关路远还是否定了。<br />
“哦。”<br />
“但以后不许跟着他们胡闹。”<br />
“唔……”念西澄追问，“哪个部分是胡闹？”<br />
“比如现在，你就不该未经允许，穿别人衣服。”<br />
念西澄懵懂，思考片刻，又问：“教授算‘别人’吗？”<br />
“……”<br />
这只小人鱼总有办法让人沉默。<br />
关路远吸一口气，说：“算。”<br />
“哦……”念西澄点头，试图理解，“因为穿别人衣服，会‘冒犯’别人吗？”<br />
这是他刚从师哥们那里学来的新词，是此次一系列计划的目的。<br />
“冒犯是一回事。”<br />
关路远说到这里，一顿，迎着念西澄在灯光下琉璃盏般闪耀的眼眸，突然喉间一痒，后半句难以出口。<br />
又等待片刻，关路远才继续把话说完：“同时也怕你吃亏。”<br />
这回念西澄理解不了了，“为什么穿别人的衣服，我自己会吃亏？”<br />
“……”<br />
类似的情况，之前出现过。<br />
小人鱼不懂为什么人类要穿衣服，关教授能面不改色把性刺激的原理讲清楚。<br />
可眼下，同样的原理，关路远却突然说不出来了。<br />
垂眸看着地面思索片刻，在脑内将理论从纷繁的情绪中整理好，关路远再次抬眸，试图给小人鱼解释。<br />
对上那双纯而蛊的眼眸，对上那一身曾套在自己身上的衣物。<br />
个人贴身私有物被“占用”，大脑很难不补充将被占用事物夺回的画面。
完全不匹配的尺寸，完全不符合的气质。<br />
关路远穿上这一身是温雅的城市文青，念西澄穿上这一身，就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br />
袖口过长，把念西澄的掌心都包住，小青年得举着手，靠地球重力吸引，才能堪堪把指头露出来。<br />
裤管也太长了，幸而念西澄坐在轮椅上不用走动，否则光是站着都能平地摔。<br />
“真可爱。”石巍忍着笑，过去给小师弟把袖口折起来。<br />
念西澄不知道石巍为什么突然夸自己，反正被夸了就道谢，“谢谢。”<br />
“更可爱了。”石巍给人折好袖子，“好了，这样你就能自由活动手腕了。”<br />
“谢谢石头。”<br />
“哎，好乖。”<br />
念西澄转了转腕子，上身的毛衣暖暖的，香香的，散发着曾从教授身上嗅到的气味。<br />
念西澄双手交叠抱住自己的上臂，自己抱自己。<br />
这种触感、温度和香气，让他想起关教授抱着他的时候。<br />
喜欢。<br />
念西澄喜欢这种感受。<br />
“不好啦！”门口放哨的男生突然喊，“关教授书房门开了！”<br />
石巍当即反应过来，“这么快！教授可能要过来，我们得走了！”<br />
吕品蹲在念西澄身前，先是攥着小师弟的手，突然又不好意思，转为攥着人家的袖口，认真严肃叮嘱：<br />
“小鱼，你别怕！哥哥们会一直看着你，只要教授有半点要收拾你的动作，我们马上就冲过来救你！”<br />
好像在演战争片里交代遗言的剧情。<br />
念西澄茫然点头，“哦。”<br />
这群大男生被自己的脑补吓得半死。<br />
倒是看似年纪最小的小人鱼，反倒满脸镇定，一点不怕。<br />
男生们齐刷刷蹿出去，躲在楼道的拐角后。<br />
走廊那头，关路远款款行来，远远见洗衣房门开着灯亮着，顿足一瞬，眼眸微眯。<br />
像蓄势待发的警觉凶兽。<br />
引得在暗处布好陷阱窥视动静的“猎人”们心惊胆寒。<br />
关路远走进洗衣房，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睁着无辜双眼的小人鱼。<br />
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和裤子。<br />
这画面太特别，让人心尖一揪。<br />
不是酸涩的感觉，很微妙，只让人突然呼吸不畅，莫名的燥热在心头火烧火燎。<br />
关路远没跟念西澄说话，转身走到门边，对着暗夜漆黑无声的走廊，对着空气逐一点名：<br />
“吕品，石巍……”<br />
后续一串姓名，赫然呈“涉案人员罪行由重到轻”排序，且无一遗漏！<br />
在黑暗中被逐一点破的学生们心如死灰：<br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br />
如此精准的打击，显然在抢食物阶段，教授就察觉到他们了，只是当时没计较！<br />
点名完毕，关路远沉声道：<br />
“被点名的，明天来停课领罚。”<br />
这下好了，要数罪并罚了！<br />
“呃啊啊啊啊……”<br />
楼道拐角处传来众人撕心裂肺的嚎啕，以及鸟兽散的脚步声。<br />
警告完，关路远回身，顺手将洗衣房的门带上。<br />
他走近几步，停在念西澄轮椅前，与小人鱼直视。<br />
小人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无概念，还仰头纯真地看着他。<br />
“念西澄。”关路远教育，“别他们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这群人有时会故意找死。”<br />
念西澄这才紧张起来，“教授要杀了他们吗？”<br />
“……”<br />
如果每次学生胡闹搞事情他都要杀人，那关路远现在精通的就不会是遗迹探索，而是监狱结构。<br />
“不会。”<br />
小人鱼是真的会把玩笑话当真，所以关路远还是否定了。<br />
“哦。”<br />
“但以后不许跟着他们胡闹。”<br />
“唔……”念西澄追问，“哪个部分是胡闹？”<br />
“比如现在，你就不该未经允许，穿别人衣服。”<br />
念西澄懵懂，思考片刻，又问：“教授算‘别人’吗？”<br />
“……”<br />
这只小人鱼总有办法让人沉默。<br />
关路远吸一口气，说：“算。”<br />
“哦……”念西澄点头，试图理解，“因为穿别人衣服，会‘冒犯’别人吗？”<br />
这是他刚从师哥们那里学来的新词，是此次一系列计划的目的。<br />
“冒犯是一回事。”<br />
关路远说到这里，一顿，迎着念西澄在灯光下琉璃盏般闪耀的眼眸，突然喉间一痒，后半句难以出口。<br />
又等待片刻，关路远才继续把话说完：“同时也怕你吃亏。”<br />
这回念西澄理解不了了，“为什么穿别人的衣服，我自己会吃亏？”<br />
“……”<br />
类似的情况，之前出现过。<br />
小人鱼不懂为什么人类要穿衣服，关教授能面不改色把性刺激的原理讲清楚。<br />
可眼下，同样的原理，关路远却突然说不出来了。<br />
垂眸看着地面思索片刻，在脑内将理论从纷繁的情绪中整理好，关路远再次抬眸，试图给小人鱼解释。<br />
对上那双纯而蛊的眼眸，对上那一身曾套在自己身上的衣物。<br />
个人贴身私有物被“占用”，大脑很难不补充将被占用事物夺回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