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嚎啕大哭，“我……我没有！”<br />
他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陆渊澄托着他的背走下台阶，放缓语气，“不要怕。”<br />
他眼里含着森冷的情绪，哄陈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会处理。”<br />
第七十五章 门上了锁<br />
“想听歌吗？”<br />
在船寮听了这么久戏曲，陈陈已经对这个词产生恐惧了，他摇头，“不要……”<br />
“是很蠢的歌，你瞿川哥哥喜欢听。”<br />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吸引，陈陈还在抽抽，他问，“瞿川哥哥怎么可能喜欢听很蠢的歌？”<br />
“真的。”陆渊澄轻声唱，“我有一只小猪猪，小猪猪……”<br />
“小猪，小猪，我心爱的小猪猪……”<br />
陈陈听傻了，“……这是什么歌呀。”<br />
陆渊澄笑，“你瞿哥哥的朋友说他每晚都要唱这首歌哄睡，你信吗？”<br />
“我不信。”陈陈斩钉截铁，“怎么会有人爱听这么难听的歌。”<br />
“是啊。”<br />
月亮高悬枝头，陆渊澄柔和的嗓音混着夜风刮到陈陈耳边：“我们都喜欢听你唱歌。”<br />
陈陈不语，收紧双手。<br />
看来有些阴影一时半会儿无法被消除，陆渊澄轻叹，“睡吧。”<br />
“睡醒我们就到家了。”<br />
这夜，竹器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br />
陈陈回家睡下了，陈师傅在苏镇有两处房产，只是平日睡在后室更多一些。<br />
后室的窗早就关上了，但下午刚发生过这种事，他们怕陈陈在里面睡不安稳，派了印晗和一位工作人员带他回了家。<br />
“……你们就先回去吧。”<br />
陈师傅关了店内的顶灯，难掩疲惫，“没事就好。都散了，散了。”<br />
几人面面相觑，白靖楚原本和柴温在东区做陶艺，拉胚拉到一半丢下东西就跑了，出门的时候还满手是泥。<br />
他长叹，“是啊，没事就好。”<br />
陈陈被带回来以后就一直睡着，陈师傅中途给他换衣服都没有醒，他们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却能从陈陈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痕看出一些端倪。<br />
更别提……<br />
白靖楚微微侧头，看到陆渊澄的神色后没忍住打了个颤。<br />
说他刚去寒江里杀了人都有人信。<br />
他和柴温到苏镇前一天晚上才得知陆渊澄并不是瞿川的表哥，他当时还说呢，陆渊澄这样白瓷一样的人和瞿川半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br />
这张脸冷下来的时候能把人冻伤，白靖楚咽下安慰的话，只拍了拍瞿川的肩：“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br />
瞿川颔首。<br />
他牵住陆渊澄，感受到掌心的手瑟缩一下。<br />
瞿川没给他把手抽走的机会，牢牢抓住。<br />
“回客栈吧。”<br />
客房内，瞿川关上门，先走去烧了壶热水。<br />
他在等待的间隙里问陆渊澄：<br />
“王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你，对不对？”<br />
陆渊澄盯着某处，“他伤害的是陈陈。”<br />
“你知道我在说的不是这个。”瞿川抿唇，有些焦躁地靠近他，“他的目的是你。”<br />
“戚守诚都跟你说了？”<br />
瞿川脚步一顿，反复告诫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陆渊澄的隐瞒，而是事件本身。<br />
他深吸口气，“对。我知道他一定会做些什么，只是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br />
“王寰动作一直很快。”<br />
陆渊澄终于看向他，眸子里浮动着某些黑暗的情绪，“我犯了错，疏忽了。”<br />
一根针极快地在心上咋了一下，瞿川下意识想抱住他，“别这样说……”<br />
怀里落了空。<br />
“啪塔”，水壶烧开了，陆渊澄在氤氲的热气里说道：“王寰会付出代价。”<br />
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瞿川和他认识大半年，终于能从这平静中分辨出一些不寻常的意味。<br />
“你要做什么？”他问。<br />
陆渊澄却不答了。<br />
“要吃泡面吗？”他说完自己皱了皱眉，“不过……今晚可能没什么食欲，我给你冲杯奶茶吧。”<br />
“可不可以先回答我。”<br />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喝什么奶茶，瞿川见他竟真的拿出一杯速溶奶茶，话里带了几分哀求，“告诉我，我和你一起。”<br />
陆渊澄拆包装的动作顿了顿，“一起？”<br />
“嗯。”<br />
“我不会做什么。”<br />
陆渊澄走近，捏了捏瞿川的脸，看到那双好看的小鹿眼凝了点水光，手又触电般缩回。<br />
他重复，“我不会做什么。”<br />
“我是不是说过，”瞿川从来没觉得说话可以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不要对我说谎。”<br />
“是。”<br />
陆渊澄应得干脆，没等瞿川脸色好转，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堵住了后路：<br />
“我真正想说的话是，这件事交给我解决。”<br />
“你让我们不要插手？”<br />
“对。”<br />
瞿川气笑了，“你觉得可能吗？”<br />
这是王寰，把陆渊澄从悬崖上逼下去过的王寰。<br />
更何况现在的王寰风风光光出国归来，不管他在这几年里过得是什么日子，陆渊澄以现在这种状态去见他只会处于更不利的境地。<br />
“你打算怎么做？”瞿川问，“不要说谎，告诉我。”<br />
他不可能让陆渊澄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瞿川有自信不会拖后腿，更何况……
他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陆渊澄托着他的背走下台阶，放缓语气，“不要怕。”<br />
他眼里含着森冷的情绪，哄陈陈，“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会处理。”<br />
第七十五章 门上了锁<br />
“想听歌吗？”<br />
在船寮听了这么久戏曲，陈陈已经对这个词产生恐惧了，他摇头，“不要……”<br />
“是很蠢的歌，你瞿川哥哥喜欢听。”<br />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吸引，陈陈还在抽抽，他问，“瞿川哥哥怎么可能喜欢听很蠢的歌？”<br />
“真的。”陆渊澄轻声唱，“我有一只小猪猪，小猪猪……”<br />
“小猪，小猪，我心爱的小猪猪……”<br />
陈陈听傻了，“……这是什么歌呀。”<br />
陆渊澄笑，“你瞿哥哥的朋友说他每晚都要唱这首歌哄睡，你信吗？”<br />
“我不信。”陈陈斩钉截铁，“怎么会有人爱听这么难听的歌。”<br />
“是啊。”<br />
月亮高悬枝头，陆渊澄柔和的嗓音混着夜风刮到陈陈耳边：“我们都喜欢听你唱歌。”<br />
陈陈不语，收紧双手。<br />
看来有些阴影一时半会儿无法被消除，陆渊澄轻叹，“睡吧。”<br />
“睡醒我们就到家了。”<br />
这夜，竹器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br />
陈陈回家睡下了，陈师傅在苏镇有两处房产，只是平日睡在后室更多一些。<br />
后室的窗早就关上了，但下午刚发生过这种事，他们怕陈陈在里面睡不安稳，派了印晗和一位工作人员带他回了家。<br />
“……你们就先回去吧。”<br />
陈师傅关了店内的顶灯，难掩疲惫，“没事就好。都散了，散了。”<br />
几人面面相觑，白靖楚原本和柴温在东区做陶艺，拉胚拉到一半丢下东西就跑了，出门的时候还满手是泥。<br />
他长叹，“是啊，没事就好。”<br />
陈陈被带回来以后就一直睡着，陈师傅中途给他换衣服都没有醒，他们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却能从陈陈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痕看出一些端倪。<br />
更别提……<br />
白靖楚微微侧头，看到陆渊澄的神色后没忍住打了个颤。<br />
说他刚去寒江里杀了人都有人信。<br />
他和柴温到苏镇前一天晚上才得知陆渊澄并不是瞿川的表哥，他当时还说呢，陆渊澄这样白瓷一样的人和瞿川半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br />
这张脸冷下来的时候能把人冻伤，白靖楚咽下安慰的话，只拍了拍瞿川的肩：“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br />
瞿川颔首。<br />
他牵住陆渊澄，感受到掌心的手瑟缩一下。<br />
瞿川没给他把手抽走的机会，牢牢抓住。<br />
“回客栈吧。”<br />
客房内，瞿川关上门，先走去烧了壶热水。<br />
他在等待的间隙里问陆渊澄：<br />
“王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你，对不对？”<br />
陆渊澄盯着某处，“他伤害的是陈陈。”<br />
“你知道我在说的不是这个。”瞿川抿唇，有些焦躁地靠近他，“他的目的是你。”<br />
“戚守诚都跟你说了？”<br />
瞿川脚步一顿，反复告诫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陆渊澄的隐瞒，而是事件本身。<br />
他深吸口气，“对。我知道他一定会做些什么，只是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br />
“王寰动作一直很快。”<br />
陆渊澄终于看向他，眸子里浮动着某些黑暗的情绪，“我犯了错，疏忽了。”<br />
一根针极快地在心上咋了一下，瞿川下意识想抱住他，“别这样说……”<br />
怀里落了空。<br />
“啪塔”，水壶烧开了，陆渊澄在氤氲的热气里说道：“王寰会付出代价。”<br />
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瞿川和他认识大半年，终于能从这平静中分辨出一些不寻常的意味。<br />
“你要做什么？”他问。<br />
陆渊澄却不答了。<br />
“要吃泡面吗？”他说完自己皱了皱眉，“不过……今晚可能没什么食欲，我给你冲杯奶茶吧。”<br />
“可不可以先回答我。”<br />
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喝什么奶茶，瞿川见他竟真的拿出一杯速溶奶茶，话里带了几分哀求，“告诉我，我和你一起。”<br />
陆渊澄拆包装的动作顿了顿，“一起？”<br />
“嗯。”<br />
“我不会做什么。”<br />
陆渊澄走近，捏了捏瞿川的脸，看到那双好看的小鹿眼凝了点水光，手又触电般缩回。<br />
他重复，“我不会做什么。”<br />
“我是不是说过，”瞿川从来没觉得说话可以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不要对我说谎。”<br />
“是。”<br />
陆渊澄应得干脆，没等瞿川脸色好转，他的下一句话直接堵住了后路：<br />
“我真正想说的话是，这件事交给我解决。”<br />
“你让我们不要插手？”<br />
“对。”<br />
瞿川气笑了，“你觉得可能吗？”<br />
这是王寰，把陆渊澄从悬崖上逼下去过的王寰。<br />
更何况现在的王寰风风光光出国归来，不管他在这几年里过得是什么日子，陆渊澄以现在这种状态去见他只会处于更不利的境地。<br />
“你打算怎么做？”瞿川问，“不要说谎，告诉我。”<br />
他不可能让陆渊澄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瞿川有自信不会拖后腿，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