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赵淩给他示范：“你没玩过？”</p><p> 毽子不是很常见的玩具吗？</p><p> “没。”</p><p> 赵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小, 还是因为经常锻炼, 身体非常灵活, 上辈子做不到的一些踢毽子动作, 这辈子耍起来有模有样。</p><p> 窦荣学起来很快，不过感觉哪怕换着花样踢也有些无聊。</p><p> 赵淩就拉着他到堂屋前头最大的院里, 用板子像打羽毛球一样来回抽。</p><p> 窦荣果然喜欢这种对抗性质的游戏，瞬间来了兴致。</p><p> 他们玩得火热, 很快吸引了家里的其他孩子。</p><p> 赵王氏自从吃了糖葫芦之后，想法有了一些转变, 没再拘着赵婉蓉、赵婉清两姐妹，让她们也去玩。</p><p> 左邻右舍也被吸引了过来。</p><p> 刚开始还是孩子们一起玩闹, 很快大人们也参与了进来。</p><p> 邻居们见到窦荣一个生面孔也不奇怪, 以为是赵家的什么亲戚。</p><p> 小孩子们跟着赵淩，叫豆豆哥。</p><p> 岁数比窦荣大的也得叫哥。</p><p> 窦荣长得高，还打不过。</p><p> 赵淩在边上瞧着一点都不羡慕。</p><p> 切，他是要给所有人当爸爸的人, 怎么会羡慕一个哥？</p><p> 玩了一阵, 自觉已经和窦荣混熟的赵辰赵缙，想去找窦荣玩，踏进小院就见窦荣和赵淩竟然在炕上看书, 顿时飞快撤退。</p><p> 大过年的，干什么不好，非得看书？</p><p> 平时看得还不够吗？</p><p> 窦荣被兄弟俩一进一出搞得莫名其妙：“你俩哥哥怎么回事？”</p><p> 赵淩已经习惯了：“别放在心上, 就当两只成精的半蝉。”</p><p> 无非就是多两只成精的奶牛猫。</p><p> 唔……哥哥们没有猫猫可爱。</p><p> 窦荣刚想说半蝉怎么了，就见刚才躺得好好的奶牛猫，“唰”一下跳起来，弓着身子全身的毛炸开，对着空气：“猫呜猫呜猫呜~”</p><p> 他很警惕地看着空气，甚至随手把赵淩挂墙上的马鞭拿了一根下来：“怎么了？”有、有鬼？</p><p> 马鞭并没有来得及发挥作用，大胖小胖扑过去，就二打一把半蝉给碾压了。</p><p> 赵淩任由它们玩耍，毛都不掉一根，明显是打着玩，很淡定地继续看手上的“书”：“你别管它们。哇！你有那么多马可以骑？”</p><p> “对啊。凉州军中有超过万匹战马。得亏你没去，不然马得把你挤死。”</p><p> 两人看的不是什么书，而是他们这段时间的日记。</p><p> 窦荣过来赵家，衣服都没带，日记倒是随身带着。</p><p> 他的日记还写得很有诚意，许多还配了图。</p><p> 赵淩看着线条简单表达却很清晰的画，羡慕得都快哭了：“我也想去看真正的万马奔腾。京畿这边的军营没那么多马。”</p><p> 窦荣找赵淩拿了写的战马小论文，先扫了一眼目录：“你还给马接生了？”</p><p> “嗯。我感觉自己已经能算个马匹方面的半吊子兽医了。”京畿的战马数量没有凉州多，但也有超过五千匹，每天都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p><p> 窦荣认真翻看：“赵水灵，要不你以后别当文官了，来军队里给我当手下吧。你看你是想管马，还是管钱？”</p><p> “不去。我都还拉不开弓呢。”当个富家翁多好，他才不要去战场拼杀。</p><p> 窦荣就去掐他小肚子：“你多练练力气，一天天在家里琢磨吃的。”</p><p> “你就说你吃不吃吧？”</p><p> “吃！”</p><p> 元武每天都过来待一会儿，这天窦荣和赵淩各领了一支队伍比赛蹴鞠。</p><p> 院子里踢球的和围观的一样热情高涨。</p><p> 他瞧着自家小国公活泼的样子，深感欣慰，对赵骅说道：“我们家六郎一个人待在家里冷冷清清的，还是赵侍郎家里热闹。”</p><p> 赵骅哪里敢接这个话，他是敢跟镇国公府比，还是跟皇宫比热闹？</p><p> 他把跟半蝉打了又要去打大胖的虎先锋抓到自己怀里：“家里孩子多，闹腾。”伸手给元武递过去一碟蜜汁肉脯和小香肠，“你试试这个。淩儿琢磨出来的新吃食，非得要把肉做成甜的。”</p><p> 糖和肉都是好东西，但结合在一起的口味，元武不太能接受。</p><p> 赵骅又给他推销起各种卤制的下脚料，什么翅尖鸭脖鸡爪鸭肠。</p><p> 这些东西元武非常喜欢，试探着问了怎么做的。</p><p> 得知需要许多香料，他只能在内心摇摇头，看来以后想要自己做是别想了。</p><p> 其实香料虽然昂贵，但下的量不算多，一次还能卤上一大锅，整体算下来成本不高。</p><p> 赵骅偶尔喜欢喝点小酒，卤菜用来下酒是一绝。</p><p> 这几天赵王氏带着孩子们成天玩闹，他就天天窝在炕头撸猫喝小酒会友，惬意极了。</p><p> 要说平时也没那么多下水和下脚料给他卤，正巧过年，家里宰杀的牲畜多，硬攒出来的许多。</p><p> 他自己吃是许多，分出去就没多</p> ', ' ')('\n <p>少了。</p><p> 他这次就没分。</p><p> 不是他小气，本来应该起码给他师傅送去的，但上次摔碎的面子还没捡回来，反正拜年去过了，暂时还不想去。</p><p> 让几个儿子去，儿子们一个比一个叫不动。</p><p> 元武陪赵骅喝了一杯小酒就走了，临走给打包走了一些卤味。</p><p> 元武刚走，赵骅心里面想着的管博澹就来了。</p><p> 赵骅本来还坐着，叫了今年家中新纳的小妾给他弹琵琶，一听管博澹来了，赶紧让小妾回房，自己趿拉着鞋子就出门相迎：“怎敢劳烦先生亲自上门，该是学生去拜见先生。”</p><p> 换做平时，管博澹见他这不修边幅的样子，肯定得一阵好骂，但大过年的，老爷子心里头轻快，脸上带着红光，似乎还长了点肉：“这不是刚去了冯校书家，顺道就过来你这儿转转。”</p><p> 赵骅让侍女撤了面前的酒菜，重新换了新的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来一杯？”</p><p> 管博澹挥挥手：“来！”</p><p> 等新的酒菜上来，各色卤味零零总总摆了一炕桌。</p><p> 管博澹一尝，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这味道不错。”</p><p> 老先生生活简朴，平时哪怕喝两盅，也是一盘花生喝一天。</p><p> 他本来是打算顺道来学生家转一圈，没想到这一喝就到了用过晚膳，才醉醺醺地被送回去。</p><p> 天不怕地不怕的窦荣瞧着装了老先生的马车离开，才拉着赵淩往外面跑：“走走走，我们看灯去！”</p><p> 赵淩跟不上他的速度，直接跳他背上：“走！先去占个好位置！”又说道，“你怎么怕我师公？”</p><p> 窦荣提起管博澹，声音都放轻了三分：“你不怕？忘了管侍中参了我们的事情了？”</p><p> 他说的是太子和伴读们有一次在宫中追逐嬉戏，被管博澹看到，不仅当场制止，回头还真的参了他们一本。</p><p> 稍微能让他们挽回一点颜面的是，奏折没当众念出来，只是他们后续都领到了禁足三日的处罚。</p><p> “哦~你们不带我玩那次！”虽说大家都是太子伴读，但他的年纪和别人都相差太大了，课业也不一样，平时不太能玩到一起。</p><p> “嘿！”窦荣往前跑的速度都慢了点，“赵水灵就是小心眼。哪是不带你玩？你不是要跟着太后娘娘上课嘛。”</p><p> 赵淩也不是很想和其他太子伴读玩耍：“一群小屁孩，我还不想跟他们玩呢。”</p><p> “哈哈哈！”窦荣被他给逗乐了，“你一个小屁孩，还说他们是小屁孩。等着过几日开学，小心他们找你麻烦。”</p><p> “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赵淩拍拍他的肩膀，“我自己走。”</p><p> 窦荣就把他放下来，牵着小孩儿的手慢慢走。</p><p> 周东、周南一直跟在他们身后。</p><p> 今天是上元，全城取消宵禁。</p><p> 赵家距离东西两市都近。</p><p> 他们直接去了西市。</p><p> 天还没暗，但西市已经非常热闹。</p><p> 各式杂耍表演的圈子，能凑齐一个奥运五环。</p><p> 搭台的戏班子更是好几个。</p><p> 街道两边的店铺前，已经开始点灯挂花灯。</p><p> 平时不怎么在街上巡查的卫兵，全都腰挎长刀在街道上巡逻，陪同有巡街使检查店家的消防和安保措施。</p><p> 现在都是土木建筑，今天还都是明火，万一发生火灾，后果不堪设想。</p><p> 另外就是平时一些不怎么上街的姑娘小孩儿都会出来凑热闹，给了拍花子许多机会。</p><p> 小偷小摸就更别提了。</p><p> 哪怕京城治安一次又一次加强，还是架不住贼人贼心不死。</p><p> 一名巡街使认出赵淩，还上前打了一声招呼：“赵四郎，这位是？”</p><p> 赵淩在西市还算有名。</p><p> 小小的孩子时不时带着仆从过来遛弯，有时候在别的街上，也能看到他自己骑着马往来。</p><p> 经常在街面上走动的，都知道他是户部赵侍郎家的孩子，格外多关照一些。</p><p> 赵淩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我同窗。”</p><p> 巡街使瞧着比赵淩高出一大截，但面相确实很小的窦荣，再看看人家背后跟着的护卫，没再继续追问，笑着又是一拱手：“那你们玩好，有事招呼一声就是，我们今晚就在这附近。”</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