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有个同事看不下去，扯了扯陈江时的衣服：“热就把衣服脱了，我们这里对着空调吹，你别大冬天的还把自己热出毛病了。”</p><p> “没事。”陈江时扒拉了下衣领，随即想到什么，又赶紧扒拉回去，他单手撑在同事的办公桌上，反应了有两秒钟才说，“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p><p> “你还是脱了吧。”同事和另外一个同事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地说，“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开会的时候都看到了，不会说什么的。”</p><p> 陈江时：“……”</p><p> 同事见状，摸了摸鼻子，也不说话了。</p><p> 陈江时沉默片刻，抱着一丝侥幸问：“你们都看到什么了？”</p><p>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另一个同事呵呵一笑，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揶揄道，“不是什么大事，以后记得戴条围巾就行。”</p><p> 陈江时：“……”</p><p> 晚上回去，他在和钱棠说与不说之间犹豫半晌，最后选择在网上下单两条围巾。</p><p> 又忙了三四天，距离过年只剩几天，这天下午下班，钱棠突然给陈江时打来电话，让陈江时去他家里一趟，帮忙拿一件衣服去画室。</p><p> 陈江时提着袋子下了地铁，便提前给钱棠打去电话，可惜对方没接，估计又是在忙。</p><p> 前台还是那个年轻女生在，陈江时说了一下自己来找钱棠，便准备到旁边的休息区等。</p><p> 结果刚要抬脚，就听女生问：“您知道钱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吗？”</p><p> 陈江时点头说：“知道。”</p><p> “您坐电梯上去吧。”女生说，“您可以在钱老师的办公室里等他。”</p><p> 陈江时没想到女生会放自己上去，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去说：“我没预约也能上去吗？”</p><p> “可以的。”女生礼貌地笑了笑，“钱老师已经打过招呼了，以后您也不用过来登记，来了就直接上去。”</p><p> 陈江时了然，道了声谢，坐电梯上楼。</p><p> 可能是画室即将放假的缘故，一路走过去，明显感觉到画室比之前吵闹了些，碰到的老师也比上次多。</p><p> 陈江时一眼就在三个迎面走来的老师中看到了杨绮的身影，和对方撞上视线后，他微点下头。</p><p> “来啦？”杨绮停下脚步，摆手示意另外两个老师先走后，对陈江时说，“我们画室从明天开始放假，今天可能要拖会儿堂，给学生们布置一下作业什么的，你要等余馨的话，可以去那边的会议室里坐着等，外面没有坐的地方。”</p><p> 陈江时说：“我找钱棠。”</p><p> 杨琦愣了一下，目光落到陈江时手里提着的袋子上，那是一个牛皮纸袋，从袋口看进去，里面应该装着一件衣服。</p><p> 再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很快明白过来。</p><p> “噢。”杨琦不好意思地说，“钱棠还在开会，没在办公室里，你去他办公室里等吧。”</p><p> 陈江时说了声“好”。</p><p> “你知道他办公室怎么走吧？”杨琦问，“要不要我带你过去？”</p><p> “知道，我来过几次。”陈江时回，“不麻烦你了。”</p><p> 杨琦点了点头，看陈江时走远，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没走多远，就见另外两个老师站在一处角落的半人高盆栽旁等她。</p><p> 两个老师都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p><p> “又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吗？他最近是不是来得太勤快了？还每次都和你碰上。”一个老师说。</p><p> 杨琦猜就知道她俩想到了这里，没好气地走过去按电梯：“他又不是来找我的。”</p><p> “这可说不定。”另一个老师说。</p><p> 杨琦解释：“他来找钱老师，钱老师也是我们高中同学，他俩关系好着呢。”</p><p> 电梯门打开，三人先后进去。</p><p> “兴许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起先说话的老师说，“你俩不是高中同学吗？知根知底啊，而且你都空窗两年了，一个帅哥成天在你眼前晃悠，你还不抓紧机会？”</p><p> “对对对。”另一个老师说，“别的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好看，那身高都快一米九了吧？这种身材和相貌，就算只谈几天也不吃亏啊。”</p><p> “我觉得他比钱老师都好看。”</p><p> “不一样，钱老师也好看，但他是另一种类型的好看，两个人没法比。”</p><p> 杨琦好笑地听着两人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插嘴道：“我和他每次见面说过的话用两只手都能数，抓紧什么机会？要抓也是钱老师……”</p><p>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p><p> 她猛地一顿。</p><p> 刹那间，宛若无意间抓住了一个线头一般，她轻轻一扯，原本搅在一起的毛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扯开了。</p><p> 她的思绪豁然变得清明。</p><p> 对了！</p><p> 钱棠！</p><p> 陈江时每次都是来找钱棠的，甚至找他那个邻居妹妹也是顺带的事。</p><p> 之前她只觉得陈江时和钱棠的感情很好，哪怕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没见，依然能</p> ', ' ')('\n <p>和好如初，她那些同事的对象都没来过画室几次，陈江时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来就是两次。</p><p> 眼下再看——</p><p> 他俩哪儿是什么朋友？分明就是那种关系，在高中时就初见雏形了。</p><p> 另一头，陈江时在办公室里等到钱棠，才发现钱棠胸前有一大片褐色的污迹，在米白色的毛衣上分外明显。</p><p> “下午喝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洒了，等会儿不是还要出去吃饭吗？我回去换衣服浪费时间，你帮我送来正好。”钱棠很高兴的样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从沙发上拿起装了衣服的袋子时，弯腰在陈江时嘴上啃了一口。</p><p> 陈江时看他一点也不害臊，当着自己的面就直接脱掉了衣服。</p><p> 里面什么都没穿，白皙的皮肤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痕迹。</p><p> 钱棠利落地穿好衣服，转头见陈江时一直盯着自己，正要说话，突然发现什么，便问：“你怎么把围巾戴上了？”</p><p> 陈江时家里有一两条可以戴的围巾，很多年前买的了，但他不习惯戴围巾，也很少戴。</p><p> “遮一下脖子。”陈江时扯了扯围巾说。</p><p> 其实他一直戴着并不舒服。</p><p> “怎么了？”钱棠走过去，好奇地扯陈江时的围巾，“你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p><p> 陈江时没有阻止，他一扯就扯开了，然后看到了脖子上几处还没完全消散的吻痕。</p><p> 钱棠怔住。</p><p> 陈江时叹气：“看你干的好事。”</p><p> “这么久了还在呢？不是都过去三四天了吗？”钱棠异常惊奇，索性把围巾扯下来，单腿跪在陈江时身侧的沙发上，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完一圈，才嘀嘀咕咕道，“我也没亲得多用力吧。”</p><p> 还没用力？</p><p> 他脖子上的皮都快被揪下一块了。</p><p> 陈江时懒得说，感觉到钱棠跪在沙发上的腿磨蹭到了自己腿上，慢慢的，那条腿又往中间挪去，他赶紧将人扶好。</p><p> “站好。”他说。</p><p> 钱棠不太情愿，但也扭扭捏捏地把腿放了下去。</p><p> 陈江时看着这一幕，竟然有种梦回十几年前的感觉，以前钱棠站没站相，逮着机会就喜欢往他身上靠，他经常不是在扶钱棠就是在准备扶钱棠。</p><p> “办公室的门锁了，没人进来。”钱棠望着陈江时，两眼亮晶晶的。</p><p> 陈江时实在不想猜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废料，起身把人拉到桌前。</p><p> 钱棠转身用后腰靠着桌沿，依然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陈江时。</p><p> 陈江时伸手挡住钱棠的眼睛。</p><p> 钱棠微偏下头，露出一只眼睛，继续望着他。</p><p> 陈江时只好开口：“快点把事情做完，晚点还要出去吃饭。”</p><p> “……”钱棠露出来的半张脸肉眼可见地往下沉了沉，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一层冷漠，“哦。”</p><p> 陈江时无奈地在人嘴上亲了一下，催促道：“快点。”</p><p> 不然又让余馨像上次一样在外面等着。</p><p> 真是尴尬。</p><p> 钱棠还是面色不悦，但语气里多多少少有了一点雀跃：“好吧~”</p><p> 余馨明天就要回去了，余东为了和她一起，特意提前完成工作，开车从b市赶来a市，一起来的还有他女朋友，两人感情发展稳定，准备趁着今年相互见一下家长。</p><p> 陈江时提前预定了一家中餐厅的包厢，他们带着余馨来到餐厅时，余东和他女朋友还在路上，等点好菜，两人才风尘仆仆地停好车进来。</p><p> 见面就是一阵寒暄。</p><p> 陈江时也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余东，对方和记忆中的模样相差很大，以前高高瘦瘦，现在变胖很多，隐隐有了发福的迹象，肚子都凸出来了一些。</p><p> 不过性格上变化不大，依然开朗且健谈。</p><p> 倒是余东瞧见钱棠，愣了一下，还是被自己女朋友拍了一巴掌，才回神道：“你居然是钱棠？”</p><p> 钱棠也不介意余东的反应，笑着和他握了握手。</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