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能。不是为了守护谁的土地，因为被逼上了梁山，因此要忘记过去，专心，为了两个人能一起活下去。乱世，没办法独善其身。<br/><br/> “只要你……别再让自己受伤。”李渐把吃饭忘了，就听着他说话。<br/><br/> “我尽量。”齐琅微笑，“现在我倒感谢齐景给我身躯与权力，让我如今多少能……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渐儿，他忌日快到了。我想去上个坟。”<br/><br/> “应该的。”李渐给他又添了半勺，“你是不是……又梦见他了？”<br/><br/> “不，一次也没有。”齐琅垂下眼睛。<br/><br/> “你陪我一道去吧，渐儿。”<br/><br/> 在凌阳宫毁后没几日齐琅曾梦见过齐景。父亲是年轻时的样子，高大威严，身旁还有表叔李师映。齐琅被那二人站在一起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结果反而是李师映走到他面前说，琅儿，我替景哥向你道个歉，也为我自己道个歉，让你和渐儿受苦了。你父亲尸身在井家酒肆楼上，现在还没人发现，你去打理后事吧。我想让你知道，你父亲本 xi_ng 并不坏，你尽量……原谅他。<br/><br/> 齐琅问发生什么事了，表叔你能否说明白。<br/><br/> 李师映苦苦一笑，琅儿，你是否深爱渐儿。<br/><br/> 齐琅一低头，说大概。<br/><br/> 那假如渐儿是个守旧之人，对你又无半分情意，跑去跟个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会不会记恨那儿子？假如你苦心培养的继承人又跟那儿子搅在一起，要把自己的权力、地位，什么都给他，以至于难堪大任，你会不会不痛快？<br/><br/> 齐琅是个聪明人。他只是张口结舌了半天：“我看上去有那么傻么？”<br/><br/> 李师映大笑，“那不是傻。”<br/><br/> 齐琅扭过头去，看见齐景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br/><br/> 不就是傻么。<br/><br/> 他很快醒了，然后又推醒李渐，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井家，果然看见齐景横尸楼上，形容苍老。<br/><br/> 齐琅忽然觉得自己眼泪就往下掉。<br/><br/> 表叔，我恨他。<br/><br/> 可在那边，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br/><br/> 齐琅没敢把齐景葬到咸平去，第一名将魂归之处仍是月望山。这山上风水并无好或不好，就是齐琅觉得，齐景大概喜欢这个地方，这个能看到晏阳城的地方，他与李师映纠缠的那数年时光，无不是在这里缓缓流过。<br/><br/> 他后来把这段故事给李渐说了。李渐一开始虽然半信半疑，看到说书人的尸体时忽然想，那天自己面对他时这样熟悉，他还知道这么多自己与齐琅的事，也许，是被李师映附身了也说不定。<br/><br/> 越想越觉得可能 xi_ng 大，可是死无对证，却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br/><br/> 爹他是否来帮我们，使我们不必对付齐景与凌爽二人合力。他越来越无法否定这种可能。可是这件事终究是彻底告一段落了。<br/><br/> 齐琅在齐景墓前磕了三个头。<br/><br/> 李渐跟着他也磕了三个头。<br/><br/> 齐琅笑说你磕个什么劲。<br/><br/> “谢他生了你给我。”李渐认真地说：<br/><br/> “谢他带来的一切痛苦让我更加珍惜。”<br/><br/> 齐琅给了他一拳，“肉麻。”<br/><br/> 并不是不急这一夜。正相反，两军相遇，靠的就是比快。兵贵神速。<br/><br/> 八月十六上午陆琮的信鸽飞了过来，说衍州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骑兵四弓兵六，不求胜，只求刺探虚实。<br/><br/> 李渐打开了字条，错愕半晌，给齐琅拿了过去。齐琅仿佛早已知道一般略略看了一眼。<br/><br/> “昨夜你已部署了？”李渐问。<br/><br/> “在你来之前陆琮已经送信来请示，我这回大着胆子，赌那四万人是乌合之众。”齐琅在柜子里翻找，把自己的盔甲翻了出来，接下去是他的细剑长刀，叮了咣啷一手，“我这就出发。你不要离开泷州，给我守好了晏阳。”<br/><br/> 李渐瞪大眼睛，“你明知他们有可能冲着你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他们要是冲着我，就会也冲着你。我不是一个人，我要把凌静带上。”齐琅像是 x_io_ng 有成竹一样，“陆琮有别的任务，你便安心在晏阳呆着，如果凌翊或白惟偷袭，不要多虑，来一个杀一个就是。动脑子的事交给我吧。”<br/><br/> 他推开草庐的门，凌静正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行了个礼。<br/><br/> “你眼睛好了？”李渐盯着他问。<br/><br/> “没有，是习惯了。”凌静微笑，“白天总归行走自如。”<br/><br/> 李渐内心深处还有顾虑，凌静毕竟是凌家人，虽然与两个弟弟交情不深，但总归血管里流着的是同样的血。这回齐琅不带别人偏带凌静……<br/><br/> “李大人，允儿就先拜托你照顾了。”凌静倒是光明磊落。<br/><br/> 这天天气晴朗，视野澄明。齐琅凌静二人一人一马，轻装赶路。路经樊居江时凌静忽而感叹，有这样一座天堑，晏阳何愁。<br/><br/> “不得不愁。”齐琅小心翼翼地找着那条过江的路，“彼时李渐他爹强渡此江后便拿下我叔祖父项上人头，而李渐当年引兵攻我时，渡江亦毫不费力。这条江仿佛姓李。”<br/><br/> “所以你要留他守晏阳？”<br/><br/> “对，晏阳也不可无主。从咸平到晏阳这条路，特别是大江樊居，他比我还熟悉些。哪能下手，哪能藏兵，都是他的地头。”<br/><br/> 马蹄子上踩了满脚泥水，凌静跟在齐琅身后，绕着一小片湿地找着路。他们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凌静视物还有不便，齐琅变着声音给他的马下命令，一路上多有照拂。幸好阳光还好，一切顺利。终于上了大路，面前直通咸平，一路都平坦。二人便信马由缰，速度不减。<br/><br/> “齐大人，我是否可以多一句嘴……”<br/><br/> 凌静看着模糊绿意从自己身体两侧飞驰后退，入秋了，夹杂点红，便在风声里犹豫着开口。<br/><br/> “何事？”齐琅偏过头去。<br/><br/> “大人竟不怕我是凌家 ji_an 细？”<br/><br/> 齐琅就笑，“非要我说个理由，我只能说我信你。我也没法用道理说服自己，就是直觉。你我都是打过这么多年明仗暗仗的人，这点直觉总归还是要有的。”<br/><br/> 凌静叹息，“那大人必然知道我想要说什么。”<br/><br/> 齐琅点头，“李渐曾与凌绍交情不错，我尽我所能，留你弟弟们命在。”<br/><br/> 两个人交换了这句话，然后继续奔驰，到了咸平时已经快要天黑，他们停下来吃了顿饭，顺便补充干粮。齐琅脱下盔甲瞅了瞅自己的伤口，血还流，虽然不如前一晚那么厉害，一时半会是长不好。凌静看见那箭伤触目惊心，也呆了半晌，“大人你这是……怎么弄的？”<br/><br/> “前些日子跟着陆琮去岚城，路上遭了暗箭。”齐琅不以为意地给自己重新上了药颤了绷带，“以前看书多少人死于暗箭之下，原该提防。”<br/><br/> “那怎么还不好好养着，反而长途劳顿？”<br/><br/> “你当我是什么人。”齐琅抿嘴，“打仗的谁身上没点伤，这个，都算小事。怪就怪昨天一时忘了，动了伤口。凌静，你也是安稳日子过惯了，忘了自己当年也是血里土里滚的吧？”<br/><br/> “是忘了。”凌静叹，“大人这次叫我跟来，是有什么地方要用上我？”<br/><br/> “我要你的鬼策奇策，身为刺客，哪里有歪门邪道，都拿来给我用。”齐琅喝干了手上的茶，“夜里行马，你眼睛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