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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把我买来的东西——紧急避孕药、壮阳药、验孕棒、廉价避孕套、舞蹈生常备的跌打损伤药和一个牌子的葡萄软糖,模拟着司机的生活习惯,放在他房间各处,并弄成开封过或使用过的模样,又把那两条粉色的内裤放在了他的衣物间,做这些都是为了造成女友曾经来过这里的假象,有些东西,警察会在她学校的储物柜和公寓里发现一样的。<br />
    在这个过程里,我发现我没找到给司机的那袋子钱,显然他也觉得这个小偷频频出没的地方实在不安全,不敢把那么多钱放在这儿,那他会放在哪儿呢?存起来了?反正,越是藏着越显得可疑,这是件好事儿。<br />
    做完这些,我又环顾这个破旧的小出租屋,司机在过着一种“极简”的生活,所有的物品都是能省则省,没有任何非必要的家具或电器,以至于这么小的房子还显得空荡荡,他老婆不上班,老家三个孩子全靠他养,经济压力很大,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事谨小慎微,从不出错。我也不想陷害他,谁叫他偏偏合适,谁叫我走投无路。<br />
    我离开这里,回了家。<br />
    路过妻子房间时,那一屋子的狼藉和点点血迹,刺痛我的双眼,我用力关上了门。<br />
    我又走进女儿的房间,看着桌子上她的照片,她的书和课本,她的玩具,她各式各样漂亮的小裙子,她虽然不是我想要的孩子,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也疼宠了这么多年,原本我对她是没有期待的,可现实是我很可能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了,就突然格外地想念她。<br />
    可惜再见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br />
    我拿起一张全家福,回到了自己房间,把它放进行李箱里,再收拾几件衣服和日用品,几瓶好酒,并塞上我所有的病例,毫无留恋地离开了。<br />
    一大清早,朋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接,我正在医院做检查。<br />
    我们全家都有高端医疗保险,可以随时随地住进全国最好、最贵的私立医院,我之所以不在这里治疗失眠,是因为从事律师这么多年,有太多害怕别人知道的秘密,哪怕是心理医生,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怎么保全自己。<br />
    医疗费有保险公司赔付,医院当然是什么贵给我搞什么,当天上午就给我来了一套全身体检,并通过昂贵医疗的体系,给我约到了普通人排队三个月都未必能挂上号的国内最好的精神科专家。<br />
    我在像酒店客房一样的病房里休息时,拿出一瓶酒,先干了半瓶,不出意外的,朋友打来了第五通电话,这回我接了,面对他的咆哮,我半醉半醒地说:“我在医院。”<br />
    电话那头果然沉默了。<br />
    第二十三章<br />
    护士带着我的检查报告敲响我的房门,看到我醉醺醺的样子,愣了好几秒:“陈博士,您这是、您怎么能在这里喝酒呢。”<br />
    “又不是抽烟,也没碍着别人嘛。”我用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半卧在床上,拿着酒瓶子时不时灌一口,看上去一定很十分不雅。<br />
    “您刚做完体检,您还吃着各种药,都是不能喝酒的。”护士赶紧过来,想接手我的酒瓶子。<br />
    我不给她。<br />
    护士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能来这种顶级私立医院看病的,都是体面又惜命的,怎么都不可能在病房里喝大酒,护士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br />
    实际上我确实在寻找一种发疯的感觉,我为人过于理性,如果不喝酒,一会儿朋友到了我很难演好一场大戏。<br />
    “您这样真的不行。”护士有些着急,“您不看看自己的体检报告吗。”<br />
    我冷笑一声:“得癌了嘛?”<br />
    “那倒不是,但您长期服用镇静类药物,对身心健康都是严重的负担,不知道您之前是在哪个医疗机构接受的治疗?这个药量让我们的医生感到很担忧,治疗方案也有问题,当然我们不是说您之前服用的药不对,但我们希望能通过重新评估您的病情,制定更好的治疗方案。”<br />
    我接过我的报告,但没有看,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自己的大概情况。律师从业二十年,我得罪了不少人,事务所同期在处理的案子和接触的客户实在太多太多,我一开始并没有把失眠当做什么大病,所以找了个私立医院想低调治疗,避免让我的那些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看到我的弱点,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当我想寻求更好的医疗资源时,又出了这些事,为了对抗失去意识后被“他”操控的无力感和精神压力,我的用药量早已经超过了医嘱,形成了依赖。<br />
    任何一个人但凡经历了又想睡着又不想睡着的折磨,都会变成废人。<br />
    我麻木地点点头:“好。”<br />
    “那您别喝了。”护士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想接过我的酒瓶,“您休息一下,明天……”<br />
    我的眼皮凶狠地往上一挑,热臭的酒气里夹杂着杀气:“别管我!”<br />
    护士吓了一跳,她为难地摇摇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br />
    我握着酒瓶子,摇晃着去了洗手间,哼着不着调的调子,撒了泡尿,当我的余光从镜子前扫过时,分明感觉到镜子也有什么东西在聚光。<br />
    我慢慢挪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油腻蓬乱,面部浮肿疲倦,眼眶骨上压着一块渗血的纱布,眼肿如蛙,一条缝都睁不开,所有的视觉功能都集中到了另一只眼睛上,它的眼皮松弛,半耷拉着,白眼仁上遍布血丝,瞳光直愣愣、冷冰冰,浑浊的像一桶泔水,面部所有的肌肉走势都在往下垮,附着的肥肉就像刚刚化冻的奶油,脸上唯一一点血色是酒精刺激出的红。<br />
    我二十年前不长这样,是个斯文白净的帅小伙,我两年前也不长这样,尽管人到中年,那也是衣着谈吐都起范儿的精英律师。然后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个丑态毕现的酒鬼。<br />
    突然,镜子里那丑陋油腻的臭酒鬼,对着我笑了一下。<br />
    我的心脏仿佛遭了一下猛击。我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嘴角,镜子里的“他”也做着一样的东西,同时还在笑着。<br />
    我颤抖的手指指着镜中的“他”:“你……你……”<br />
    “他”也指着我,“他”继续笑,笑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他”让我变得如此落魄和痛苦,还放肆嘲笑我的落魄和痛苦,“他”阴魂不散,“他”如疽附骨,“他”住在我的身体里,啃食着我的灵魂,把我的人生一点点吞进“他”的肚子里,报复我抢了“他”的命宫!<br />
    “别笑了。”我颤抖着说。<br />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你看看自己啊,哈哈哈哈——”<br />
    “别笑了!别笑了!”我歇斯底里地喉道,“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逼死我你也活不了!”<br />
    “那你死吧。”“他”阴戾地笑着,“你这硬不起来的一摊朽肉,哪比得上你女儿年轻健康的身体。”<br />
    “啊啊啊啊——”我狂吼着抡起酒瓶子,将面前的镜子砸了个粉碎。<br />
    两个人把我拖出了卫生间。从防滑瓷砖到木地板、再到长绒地毯、最后我被七手八脚地抬到了床上。<br />
    我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的硬瓷砖上躺了多久,尽管冬天开着暖气,我还是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可能是冻的也可能是压的,我就以他们把我放下的姿势歪栽着,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雪白的床单。<br />
    我听到细微的叹气声:“他现在什么情况。”朋友问。<br />
    医生答道:“他长期服用过量的镇静类药物,身体和精神都严重受损,据他自己的描述,我们怀疑他已经有精神分裂的征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br />
    “他昨天看着还……”朋友大概是想说“正常”,但又觉得我早已经不“正常”。<br />
    医生拿出小手电,扒开我的眼皮,在强光的刺激下,我狠狠抖了一下,猛地打开他的手,大叫道:“你干什么,别靠近我!你别过来!”<br />
    “陈博士,你别紧张,我是姜医生。”<br />
    “老陈……”<br />
    我费力地往床里缩去,谨慎地环视病房内的四人——朋友、医生、护士还有我的合伙人。<br />
    合伙人走到我身边,神色忧虑:“唉,老陈,你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怎么才告诉我们啊。”<br />
    我紧张地环顾四周,眼珠子满屋乱瞟,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你们看到‘他’了吗。”“他”在镜子里。<br />
    “‘他’?”护士的眼神变得古怪。<br />
    “‘他’刚刚就在这里,在……在洗手间。”我指着被我弄得一片狼藉的洗手间,“‘他’在镜子里,‘他’笑话我。”我把镜子砸了,如果‘他’现在不在镜子里了,不,‘他’一直都不在镜子里,‘他’在我身体里啊!<br />
    朋友脸色发青:“老陈,你怎么了,‘他’是谁,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br />
    “别问了,不要刺激他。”医生悄声说,“给他倒杯水。”<br />
    护士给我打了杯温水,轻声细语地说:“您喝点水。”<br />
    我接过水,慢吞吞地喝了半杯。我现在的感受很奇怪,好像真的有两个人格在面对外界的刺激,一个发疯,因为恐惧和绝望,一个假装发疯,为了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求生,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疯还是装的疯,但我知道在外人眼里,我已经疯了。<br />
    而我还能思考。<br />
    在我喝水的这一分钟里,病房内死一般地静默。我开始思考合伙人为什么在这里,对了,是我叫他来的,在我还清醒的时候,我告诉他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我牵扯进了一桩命案,好消息是我可能成神经病了。我的合伙人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不像我这种半路出家,他是从司法系统里出来的正规军,专门做刑辩,我不需要说太多,他知道怎么帮我。<br />
    走到这一步,我基本上已经放弃跑路了,以我现在的状况,很可能客死他乡,我也不敢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中剖开我的皮肉来到人间作恶的鬼。<br />
    我又思考朋友为什么在这里,这个时间,现场勘查部门已经去过女友的公寓并且带回了证据,如果朋友催得紧,很多结果已经出来了,他来质问我。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清醒”。<br />
    朋友双臂环胸站在一旁,几部踱步想走过来,又无奈摇头,他道:“医生,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和他谈话?”<br />
    “刘队。”合伙人指了指我,“你也看到老陈现在的情况了,等他休息一下,看看明天能不能沟通吧。”<br />
    “吴律师,现在已经不是我能说了算了,他的司机提供了一段车载监控的录音,我的同事也从失踪的周小姐的公寓里提取到了一些关键证据,这些已经足够拘留他了。”<br />
    “首先,我的当事……”合伙人看到朋友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现在使用“当事人”这个词,会把朋友推到我们的对立面,他放软了口吻,“刘队,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就是下逮捕令,能不能等明天上班时间,主要是老陈现在这个样子,你把他带回去也没用,是不是也得综合一下医生的意见。”<br />
    朋友看向医生,医生答道:“他现在是无法配合调查的,如果让他继续受刺激,很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损伤。”<br />
    朋友皱起眉,如果医生认为病人不适合被拘役和审讯,他们是必须将专业意见纳入考虑的,他凝视了我半天,沉声道:“医生,这位病人现在涉嫌一桩失踪案,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一名年轻女性的下落,她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请你务必尽快让他恢复到清醒的状态,这非常非常重要。”<br />
    医生点点头:“我们会尽力。”<br />
    第二十四章<br />
    当病房内只剩下我和合伙人时,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哥,救救我,你得救救我。”<br />
    合伙人大惊失色:“老弟,你这是……怎么弄成这样的?!”<br />
    我环顾四周,又往他身后左右探头,我知道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神经质,但那种被时时窥视着的感觉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的。我把合伙人拉近点,悄声道:“警察那边怎么样?司机提供了什么录音?”我就知道司机一定会找机会留一点我的把柄,被司机阴了的老板多了去了,正是因为太亲近了,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我已经算小心的了。<br />
    “我打听了一下,大概就是你和那女的打电话,吵了起来,你让她打掉孩子之类的,老刘只肯说这么多,至于他们还有没有更多证据,恐怕你要进去之后才知道。”合伙人面色沉重地看着我,他也神经质地看了看左右,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把屏幕怼到我脸前,上面写着:是不是你干的?<br />
    我仰头看着合伙人,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像条路边乞怜的狗,我不敢说是,也不敢否认。<br />
    合伙人闭上了眼睛,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他一只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烟,也不顾医院禁止吸烟的规定,默默走到了窗边。<br />
    我整个人瘫在床上。<br />
    病房里静默许久,合伙人花了很长时间抽完这一根烟,走回到我身边,他是个性格十分冷静的人,这一点我们很像,合作这么多年,哪怕是就一件事发生大的分歧时,我们也能平心静气地沟通,但我相信如果他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此时此刻也会被打垮。但此时此刻,他的冷静能够给予我最需要的安全感,他说:“你有抑郁症、失眠症、梦游症,长期服用过量镇静类药物,今年又接连遭受到事业不顺、岳父患癌、弟弟遇害、婚姻危机,所以出现了精神分裂的症状,对吗。”<br />
    我用力点头。<br />
    合伙人看了看表:“一会儿我让医生给你出具健康状况不适宜收押的意见,明天我先送你去公安局,然后尽快给你申请三甲医院的精神鉴定,顺利的话,72小时内可以取保候审,但那之后可能需要你在警方指定的医院接受治疗,我会尽量争取让你留在这个医院。”<br />
    “好。”我指了指我的行李箱,“那里面有我所有的诊疗记录和处方单。”<br />
    合伙人颔首表示明白我的意思:“必要的话,我会给你申请医疗损害鉴定。”<br />
    我再次拉住合伙人的胳膊:“哥,这一关我要是能过去,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不说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我这辈子就会好好报答你!”<br />
    合伙人拍拍我的肩膀:“咱们这么多年合作,一起风里雨里拼出来,早就跟家人一样了,我们的事务所能帮那么多人,必须也能帮自己人。”<br />
    我激动得眼含泪花,紧紧握着他的手,到了这境地,也只有合伙人还有可能救我了。<br />
    合伙人又叹了口气:“你想清楚了,真的走了这一步,后果……”<br />
    我当然知道我要面临什么,就算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我的事业和名誉也毁了,还有可能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许我在刚出事的时候就该跑,可跑了就是最好的选择吗,我抱着侥幸心理,还想垂死挣扎,我舍不下半生打拼来的一切,我短时间内只能带出去一点点钱,我害怕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会更痛苦绝望,说白了,让我重选一次,我也未必舍得走,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只要有希望,我就要挣扎。<br />
    我听得出来,合伙人未尽的话里,有让我考虑无罪辩护的意思,但他对我做了什么、处境如何、有多少筹码几乎不清楚,当我用肯定的目光看着他并点头的时候,他也只能失望地叹气,并黯然地跟着点头。<br />
    “之后的很多事需要配偶配合,弟妹那边……”<br />
    “你直接跟她联系就行。”<br />
    第二天,我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和棉质拖鞋,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主动去了公安局报道。现在刚刚入冬,还没有那么冷,我的装扮和潦草的头发、惨白的脸色,都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病人,而且看起来病的不轻。<br />
    这个所我来过很多次,大多是为了处理公事,再加上和朋友的私人关系,我和不少警察都认识,他们见过很多次我从迈巴赫上下来,穿着zegna三件套西装,走路带风、巧舌如莲的模样,如今这个沉疴落魄的中年男人,他们怕是认不出了吧。<br />
    如今我还在乎什么面子,我可以在公安局大厅里装疯卖傻,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现在我需要这副病人的形象。<br />
    朋友见到我,脸色极其难看,有种邪火无处发的憋闷感。<br />
    合伙人很客气地说:“刘队,人我送来了,根据医生的意见,一次审讯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小时,给他准备一杯温水,同时关注一下病人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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