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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及多看,只望了一眼,门外忽然传开“叩叩”的声音。
    一道躬着腰背的身影印在在门扉上,斟酌着语气,忐忑提醒道:“郎君,老爷唤您前去。”
    “嗯。”魏观眼里轻柔的笑意顿时掩去,面色沉肃,说不上凶,但便似雕刻好的玉石,看着温润透光,触之冰凉。好到了极致,但也没什么人气,像古籍中娟秀清正的字迹,只是供人瞻仰。
    他将香囊复原,重新挂回腰间。
    在门外侍立的小厮忧虑不安时,门被推开,魏观挺直地站于其中,淡声道:“走吧。”
    看着魏观始终端正的身姿渐渐远去,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大松了口气。虽说郎君从未表露,也没什么砸东西、责打下人泄愤的恶习,但每每从老爷那回来,会比平时更为安静,整个院子都沉甸甸的,一片死寂。
    做主子的可以不觉察,做下人的却要敏锐得多,只会更加忐忑小心。
    *
    魏府很大,魏相公品阶有,钱财亦不缺,修建府邸自然是放开手脚,池塘游廊假山,样样不缺,在寸土寸金的汴京,甚至有专门饲养狸奴的园子。
    正因如此,即便同样住在外院,魏观也约莫走了一刻才到魏相公的院子。
    他到后,也并未立刻见到父亲。
    因着魏相公正在书房,里头还有几个朝中官员,显然都是魏相公一系的人,他们前来,无非是商议朝政,或是如何制衡政敌党派。
    魏观已经习惯,他立于廊下,不动如风,静静地等他们商议完,间或传来他们稍大的说话声,有时还有笑声,对政敌鄙夷的笑,想着算计人成了以后满足得意的俯仰大笑。
    穿堂风吹得魏观衣带裳摆猎猎作响,也使得他思绪愈发清明,他随意抬眼盯着廊上一处祥云彩绘,他父亲是南地人,故而连画这些的工匠都是从南边乘船运来汴京的。描绘得如此精妙美丽,却鲜少有人会向上望一眼,看完朱红漆绿中的所画的先贤故事。
    建时如何靡费心思,也不过是落空,涂以先贤君子的典故,为的仅是客人来时偶然一瞥,惊叹魏家家风在此不起眼的一角都能窥见,处处约束子弟,家风严谨。
    呵。
    他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一笑,若当真如此严明,又岂能连定下的婚事都稀里糊涂作罢。
    名声,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正巧此时,书房的门被打开,风陡然涌进去,吹皱一众书页。
    出来的各个官员,见到魏观都是笑语盈盈,和蔼地冲他招呼说话。
    “哦,是贤侄啊,在这等魏相公?”
    “还是魏公教子有方,谦和温厚,姿仪出众啊!”
    “你刚从临安府拔擢回汴京,还不知道吧,魏相公家的郎君才学亦是过人,连官家都有所赞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呐!”
    ……
    他们各说各的,看起来和气有加,浑然关怀子侄的叔伯模样,谁也不知道,片刻之前,他们还在魏府的书房内,寥寥数语定下置政敌死地的谋划。
    魏观便是不去听也知道一二,他毕竟是魏相公的独子,多少能察觉到。
    但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克制地微笑着,同他们回应,一样的滴水不漏,温谦士子模样,一举一动宽和有礼,更是叫几人连连点头,甚至开始闲话家常,说说自家不成器的儿孙。
    朝堂博弈,素来残忍,他不至于迂腐到见不得半点谋划,高高在上地指责殚精竭虑的父亲。
    却也会觉得无趣,面上愈是滴水不漏,人人称赞,心中便愈是沉寂。魏观目送他们离开,身影渐远,屋内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是清见吧,进来。”
    魏观收回目光,肃了肃神色,踏步进去。
    他进去时,魏相公正在整理案上的公文,说来父子俩有些相似,即便魏相公看着积威更重,一副严明厉色的样子,而魏观要谦和温润一些,但是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执拗。
    魏相公纵然在自家的书房也是端正坐姿,断然不肯靠在椅背上,时刻正襟危坐。而魏观即便站着,也不曾有半分松懈,身形如松竹挺立,仍凭霜雪寒风也不曾有半分瑟缩。
    明明是至亲父子,但相对而立时,却不见寻常人家的温和亲情。
    “父亲。”
    “嗯。”
    寡淡的对话,两人都很安静。
    半晌,魏相公才沉声开口,“明年省试只怕要提前,过些时日朝中将有波折,你少出去,在家静心读书。从前你说晚些科考,想见见百姓民生,我应允你,可你心中要有数,莫叫我失望。
    “人人都道我生了个会读书的好儿子,可别最后成了笑柄。”
    魏观沉默听训,待到魏相公说完,才抬手一拜,衣袖垂直,“是,我记住了。”
    干巴巴的对话结束,二人相顾无言,但偏又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便一个安静等着,一个有条不紊地捧起公文看。过了两息,魏相公才似注意到他一般,哦了一声,“你出去吧,记得去看看你母亲。”
    “是。”魏观双手交叠,低头一拜,然后离去。
    魏观背身离开,魏相公的头这才从公文里抬起来,望着他不禁摇头,额间紧绷的沟壑都松了些。这孩子,与自己日渐生疏,方才自己也是等着他说些什么,哪知道除了科举读书,再没有其他话可说。
    魏相公收回心神,这回是真的专心看公文了。
    他身居高位,看似风光,亦是如履薄冰。这个位置,要么荣光无限,要么就是祸及家人。幸而官家对他尚算信重,不过,朝中多个姻亲也是不错,也该为儿子寻一门好亲事了,若是生个孙儿,他也能逗着玩,稚子懵懂,好过对着一个长成的儿子。
    *
    魏观并未听见魏相公的心声,但未必不知,可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纵然父亲有看中的人选,也不意味着他会屈从,只需稍加拖延,他与元娘的亲事,魏观能有九成把握。
    从魏相公的书房离去以后,魏观依言去了母亲的院子,被喊着吃了些糕点和茶水,陪着坐了一会儿,问了母亲的身体是否安康,而后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实,魏观时常去见他母亲,只是家里规矩重,像寻常人家那样亲近是不曾有过的。因此,见了也似没见一般,都是淡淡的,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不过,也能当得起外人一句家宅和睦便是了。
    兜了一圈,魏观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重新安坐,他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手却不自觉握住了香囊。
    被打断的思绪得以继续。
    其实很简单,魏家不缺钱,他的香囊便是有这一类香料,用的也是胡椒,而非花椒。
    先秦有诗,“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这是女子向男子表明心意的诗。
    魏观摘下香囊,握于手中,露出了今日归家后,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连眉宇都舒展开,噙着点点轻松惬意。
    他将香囊珍而重之地系回腰间,捧起一卷书,慢慢看着。纵然有把握,可事涉及元娘,他便忍不住一再小心,总要万无一失才是。
    即便父亲不提,接下来的时日,他也准备闭门读书,好生温习。
    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才俊,若一味骄傲自大,只会成为笑话,与一切失之交臂。
    他必须等,静下心去等那个时机。
    *
    元娘从送出花椒以后,心里就有些忐忑,也不对,不如说是好奇和做了坏事的兴奋要更多一些。魏观几乎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对她的态度与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元娘从未怀疑过,他是否喜欢自己。
    只是不清楚,他为何迟迟不表明心意。
    元娘有些等不及了。
    窦二娘和徐承儿无一不在提醒她,好缘分拖下去也会生变,若是彼此心仪,是大幸事,更不应该错过。
    她送出花椒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仔细思量过的。
    既然魏观心仪她,她亦是,何必忧虑谁先捅破窗户纸?元娘乡野出身,后来长于市井,早些年连饭都吃不饱,抢着去山上挖野菜,最嫩最好吃的一茬都要靠抢。
    因而,她从不觉得主动争取是什么错事。
    而且汴京的民风也没拘着少年男女表明心意,要不怎么每年春日都有踏春,彼此看对眼了,转头下聘成婚多了去。
    她要等魏观的回应。
    倘若是他家里有阻力,怎么也得说个清楚,好过这样耗下去。
    元娘喜欢他,也在意爹爹的冤屈,要是最终与魏观有缘无分,横竖也不过是分开而已。
    她不怕!
    回到家中,元娘坐在窗下的美人榻,榻上的小凭几还摆着几个昨夜她一时兴起放在那的门外土仪,精美得不像泥胚做的,李三娘栩栩如生,眉*宇间带着少有的坚毅英气,与诸宫调里唱的那个聪慧果决的人儿一模一样。
    元娘把它拿起来,对着细瞧,似自言自语一般,手指点着它的脸,“要好好答复!”
    “知不知!”
    她恶声恶气,手指点着也用了两分力,奈何生得太好,白皙胜雪,生就一副无辜清白的模样,纵然做此姿态,也只憨态可掬,讨人喜欢得很。
    自言自语了一阵,到底觉得无聊,元娘干脆趴在窗户前偷看往来的行人。
    她还不忘背着手在凭几上摩挲,那上头摆了一盒香糖果子,她拿到什么便吃什么,一会儿是炒得香脆的松子,一会儿是甜滋滋的金丝梅,一会儿又摸着干绵的蓬糕,也算是种趣味。
    忽而,她看到邻居方婆婆火急火燎地跑进巷子,遇到别的邻居,急道:“米价又涨了,可别在这等着了,快去铺子买米去。”
    “不就是米价涨了吗,日日都涨,何必急成这样?”
    “嗐,不是这么回事,我那口子在酒楼做事,听着有官老爷说,北方的蛮族快打到汴京了。到时候,可不是涨粮价,兴许铺子的米都买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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