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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娘还算沉得住气,没有慌了手脚,但也不免指尖泛凉。
    比起偶然听来的只言片语,她更相信阿奶,也是本能的倚靠,元娘把案几上的香糖果子盒子盖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蔗霜粉末,起身下榻,准备去寻阿奶。
    王婆婆今日没有去马行街的那个铺子,那里她招了管事的人,除了不时查账,倒是不必太忧心。
    故而还是待在自家这边的时候多,元娘从小门出去,拐了个弯,就到自己家铺子前,王婆婆正忙着调教万贯做菜,方一指点完,又要去笑盈盈的招呼客人。
    单看家门前这些铺子的热闹,元娘原本有些乱麻的心顿时又安稳起来,汴京依旧繁华得很,想来,所谓的北方蛮族应该对汴京的影响不大吧?
    她还没遇见过打仗,对这件事的认知不太深刻。打仗,只存在于老一辈偶尔的只言片语,以及书中的寥寥数字,惨烈、悲壮,但是对她而言太遥远。
    应当不会有事的,元娘这样告诉自己。
    她深深吸气,唇角扬起些甜美的笑,如往常一般,进了铺子,凑到王婆婆身边,“阿奶!”
    王婆婆冷不丁被抱住手臂,先是一惊,转头看见是元娘,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用了两分力,元娘脑袋后仰,“你且吓人吧,上辈子定是狸奴投胎,神出鬼没的!”
    元娘摸摸额头,讨好着灿烂笑起来,有几分甜滋滋的傻意。
    王婆婆见了,也就舍不得讲她。
    “饿了吧?今早我去挑鱼的时候,看着秋蟹肥美膏多,也买了一篓,就是想做给你吃的,哪知道你惦记徐家小娘子,一早跑没影了。
    “说说吧,想要怎么吃,清蒸?酒腌?若是你喜欢,炸着吃也不是不成,刚换的壳,炸过以后,壳不硬,酥脆酥脆的,就是可惜那么好的螃蟹。”
    王婆婆说了半晌,见元娘没应,睨眼看她,“嗯?究竟要怎么吃?难不成出去玩一趟,魂没跟着回来,应个声都不晓得?”
    元娘怔怔出神,明明知道先前从方婆婆那听来的估计是谣言,还是忍不住心神不定。
    她低下头,似乎在思考,认真道:“清蒸吧,简单。”
    “这才是会吃的做法。”王婆婆颇为满意。
    这样新鲜肥美的蟹,正要清蒸了吃,才能吃出极致的鲜甜,旁的吃法都有些可惜了。
    不过,说起蟹,她倒是有些想吃蟹酿橙了。
    奈何这做法太繁复,今日这一整篓的蟹都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一份。王婆婆把那点子馋念赶出脑海,嘴里却不断分泌口水,想着蟹肉蟹膏全被剔出来,加了橙肉挤出来的汁、姜末、黄酒、蔗霜炒制,再放进挖空的橙里头,橙盅盖上一蒸,那滋味!
    啧!
    一勺挖下去,净是蟹膏蟹肉,吃着痛快不说,入口微微酸甜,橙子的香气与蟹的鲜美交织在嘴里,蟹肉的甘甜尽显,本该有的一点腻滋味被橙子的酸甜融合,回味时还有些姜末的辣,真真就是好吃二字。
    等改日得空了,她也要去遇仙正店吃上一道蟹酿橙。它家做的最是鲜美,就连橙都是从南边运来,精挑细选过的。好不容易手里有了余财,王婆婆自己也忍不住解解馋,享享口福。
    可以带元娘一道去,不过元娘是未婚嫁的小娘子受不得寒,需得温一壶黄酒搭着喝才是。
    王婆婆一时想得有些多了,也就没怎么搭理元娘。
    但是元娘却没走,而是顺势坐在店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捧着慢慢喝,缓解心绪。
    她坐着,边喝水边张望铺子四周,店里坐了七八分满,颇为热闹。只要有手艺就不必怕饿死,汴京的食客从来眼明心亮,不怕被埋没。
    看着客人们有附近官衙的小吏,也有三五个人凑一块吃喝说笑的,还有为主家出来买吃食,提着食盒等着的,元娘不时听着他们闲聊的话语,颇觉意趣。
    她皓白的手腕撑着脸,左右看着听着。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桌开始,忽然就讲起局势来,也许是个小吏,但更可能是个客商。
    “唉,如今北边的蛮族连下数城,我的货有不少运不出来,可赔死我了。”
    “我姑家亲戚都在祟宁,前两日说是也被夺了,不知道他们人如何,还平不平安?”
    这样细碎的抱怨,传到元娘的耳里,似乎佐证了方婆婆所言。
    难道真的要打到汴京了?
    在她如此疑问的时候,也有客人这样问了。
    得到的是众人不以为然的反驳。
    “汴京有官家坐镇呢!”
    “不可能,绝无可能。”
    “我大宋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能叫蛮夷欺辱的东京城来不成?”
    虽说众人都是矢口否认,大有嘲笑那人的意思,可也没谁真的眼里一点忧惧都无。
    不知何时,王婆婆坐到了元娘身边,还端了两碟小菜。
    一碟是酒腌虾,用花椒和盐,还有酒放在缸里腌,用泥头封了缸,腌了七日才取出来的,褪了些水,虾肉质紧实,吃着有嚼劲,还伴有浓郁酒香。
    另一碟是糟萝卜,被盐腌得去了水,口感脆爽,裹着酒红色糟,吃的时候糟的口感像散开的芝麻糊,但实际上又是酒香味,口感复杂,又有汁水。
    “垫垫吧,还不到吃晚食的时候。”
    元娘依言乖乖拿起筷子夹着吃,铺子里的手艺没得说,要不也不会有这么些老客,但她心里惦记别的事,吃着便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咬着筷子往别的桌上瞧。
    王婆婆看不惯,用筷子另一边敲了敲她的手背,痛得元娘惊呼出声。
    王婆婆这才道:“吃就好好吃,出门若是这个样子,要被人笑话没有人教,是乡野出身。”
    说完,她又补了句,语气还是凶,但却是在宽慰元娘的不安,“哪就那么容易打来,真到了汴京还能没有人说?那些厢军禁军们也不是摆设。”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身背令箭的甲胄兵士策马疾驰。
    这是边境传信的军士,从入城始就没人敢拦,任由他策马疾驰,否则便是王公贵胄也要被问责。
    也来得太巧了,王婆婆一时哑声。
    可她到底见过大世面,沉得住气,只道:“巧合罢了,吃你的去,小小的人儿想那么多做什么?”
    *
    可惜,接下来一个时辰,足足来了七趟策马报信的军士。
    原本还安稳的人心,骤然,乱了。
    即便他们不知道传的是什么信,可光看次数,也知道多么险急,虽然没有到汴京,但必定已是迫在眉睫了。
    原本还热闹的铺子,食客渐渐散去,大家心里都不安,哪里还待得下去。
    看着几个散客,王婆婆索性把铺子给关了,叫雇的几个娘子各自归家,她自己也锁好门户,把剩下来的食物搬进院子里。
    傍晚,屋子里开始掌灯,油灯不耗钱,纵然点上一整夜,也不过两三文的油钱。
    故而堂屋和灶上都点了灯,堂屋里更是点了好几盏,明明亮亮的,不叫人觉得阴翳,就是在摇晃的灯影中,人眉宇间的愁绪还是没能被驱散。
    比起元娘,岑娘子看着要担忧得多,已经到了坐在八仙桌前发怔的地步。
    寄居的廖娘子也不安的紧,她和其他人又有所不同,从前家里生意做得大,丈夫和北边也有往来,听过一点。北边的蛮族每逢秋冬就来骚扰边境,杀人不眨眼,遇上凶残的将领甚至会屠城。
    故而,与北边做生意虽然赚得多,也鲜少有人愿意去。
    比起钱,人还是更惜命。
    廖娘子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别出事。”
    她儿子还小呢,如今好不容易去考了解试,眼瞅着这几年就要有指望了,若真的出事,命也忒苦了些。
    全家最稳得住的也就是王婆婆,在灶上带着万贯做菜。
    王婆婆迈过堂屋的门槛,把腰上的围布解了,声音郎朗,“能出什么事,且放宽心吧,真出事了,也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操心就能有转圜的,一日日吃好喝好,别饿着就是正经大事。”
    “今儿的蟹好,我就放了点姜蒜一块蒸,蒸笼底下的水还掺了些酒,蒸出来的定然不见腥腻,都来尝尝。”
    王婆婆身后的万贯捧着托盘,里头是两大碟蟹,都摆得满满当当,像是宝塔一样的往上垒,橘红的蟹只往上冒热气。
    香!
    还是得趁热吃最好,等冷了,香味就变腥冷。
    王婆婆把蟹往桌上一摆,旁人如何不知道,元娘是满心满眼只剩下蟹了,
    她迫不及待拿了一只蟹起来,被烫得两只手轮换着拿,往桌上一放,把蟹的腿跟钳全都拔下来,再用筷子把蟹壳撬起,露出满满的橘黄色蟹膏,色泽诱人,禁不住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蟹黄在口中散开,散散的、沙沙的绵密口感充斥口齿间,带着蟹的鲜美。
    好吃!
    元娘幸福得眯起了眼。
    而万贯已经挨个往大家跟前的小碟里舀上酱。
    不同于蒜瓣醋的深色,这回的酱是褐黄的,颜色很浅,散发一点酸酸的香味。
    元娘再夹起橘黄色蟹膏以后,就先放在碟子里沾上酱才放入口中,这回一入口便是醋的酸香,使得人不自觉一皱眉,咬开后,蟹膏和醋香混合,真是半点腥味也没了,甚至更衬出蟹膏原汁原味的鲜美,回味时,被醋泡得不见辛辣刺激的姜末赶走了腻味。
    吃蟹,只需要最简单的酱。
    醋里放上姜末和一点点蔗霜,便是极致的味美。
    秋日的蟹肥膏多,元娘夹了好几次才把蟹膏吃完,吃蟹肉时,汁水溢出,又烫又粘手,若是做成蟹黄包,吸溜一口汁水,不知该多鲜美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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