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怀揣著这种危险想法的阴谋家，在维斯特洛大陆上並非只有小指头一人。
但毫无疑问，小指头是其中胆子最大、最为激进的一个。
他內心深处渴望著看到兰尼斯特与史塔克这两个割据一方的强大诸侯为了铁王座的归属而兵戎相见。
因为一旦这两大势力陷入爭斗，他这个君临城的御前重臣就会成为双方竞相拉拢的关键人物。
无论最终谁能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胜出，他只需坐山观虎斗，便能从中获取丰厚的利益。
当然，如果他能明智地选择站队，所获得的回报將会更加巨大。不过，这样做也必然会带来相应的风险。
但对於培提尔·贝里席这个挑起狮狼相爭的幕后黑手来说，既然他有胆量在暗中煽风点火，自然也不会畏惧这点风险。
实际上，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该把赌注押在哪一方。
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了意外。
眼下发生的一件事，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將他精心布置的棋局彻底打乱。
那个原本被他设计成背锅侠的小恶魔，竟然毫髮无损地回到了君临城。
在他的计划中，小恶魔的命运本应是成为兰尼斯特与史塔克彻底决裂的牺牲品。
这样对谁都好，一个天生畸形的侏儒本就不该存在於这个世界上。
更让小指头感到棘手的是，小恶魔不仅安然无恙，还从史塔克家族那里知晓了刺客所持瓦雷利亚匕首的事情。
以那些北境人的死脑筋，怎么会想出如此巧妙的计策。他们將这把可能引发巨大爭端的导火索转移到了君临城，把原本隱藏在暗处的狮狼矛盾赤裸裸地摆在了七国所有贵族的面前。
这一举措使得局势变得异常微妙。在刺杀事件尚未有定论之前，任何一方率先发难都会显得理亏。
而在明面上拥有国王和御前首相支持的史塔克家族，在法理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他们几乎掌握了王国律法的解释权，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裁决此事。
更何况，这支从临冬城远道而来的骑士队伍，还带来了关键的人证和物证。
对於像小指头这样嗅觉敏锐的权力游戏玩家来说，他们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即將席捲整个君临城。
红堡门前，金袍子们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齐刷刷地举剑交叉，形成一道威严的“剑门这架势，分明是想给那些试图进入宫廷之人来个下马威，让他们未进宫廷便先心生怯意。
然而，林枫岂是会被这种小伎俩嘘住的人。他身旁那些侍从骑士们，直接在前方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道路。
面对这些拥有超凡之力的骑士，本就只是拿钱办事的金袍子们，不出所料地纷纷退让。
仅仅是与骑士们对视一眼，他们便感觉寒毛直立，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利刃穿透胸膛。
这是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应。
即便是那几位身穿白袍的御林铁卫，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们虽然武艺精湛，但毕竟身处低魔世界，本质上也只是凡人而已。
其水平顶多也就和斯瓦迪亚骑士相当，与林枫的近侍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別。
顺利穿过这第一道別有用心的“欢迎仪式”后，双方终於开始了正式的会面。
此时，艾德·史塔克迈著大步走上前来，与多日未见的妻子深情相拥。在家人团聚的浓浓喜悦面前，那些繁文节都被他拋在了脑后。
片刻之后，这对夫妻重逢的温情时刻结束，艾德这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林枫，而林枫也正静静地打量著他。
这位想必就是伊斯米尔大人了。阁下对史塔克家族的鼎力相助，我早有耳闻。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感激不尽。”艾德·史塔克满脸真诚地说道。
“艾德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位客人应尽的本分而已。”林枫微微頜首，礼貌地回应道。
“哈哈，北境永远欢迎您这样的贵客，君临城亦是如此。我本想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但国王陛下也十分希望与阁下相见，他现在正在王座厅等候您的到来。”
“好，我也想亲眼看看君临城的铁王座长什么样，传说中是由上千把剑刃残骸铸造而成，今天正好开开眼界。”林枫微笑著说道。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两位大人，时间不早了，国王陛下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待。”
说话之人身著白袍，一头耀眼的金髮，正是御林铁卫队长一一詹姆·兰尼斯特。
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交谈突然被打断，即便艾德·史塔克脾气再好，脸色也不免冷了下来。
不提此事还好，这“弒君者”的举动明显就是在故意挑事。
当初艾德刚到君临接任国王之手时，这个兰尼斯特家族的长子就莫名其妙地对他充满敌意。
这並非是两家之间的利益纷爭，而是源於多年前的一场战斗所结下的梁子。
当年，他率领著北境骑士们，前去拯救被雷加王子掳走的莱安娜，也就是他的妹妹。
在北境男儿的心中，亲情与荣誉高於一切，妹妹被掳，这是对家族尊严的公然践踏，
他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彼时，极乐塔中，两名御林铁卫奉雷加王子之命，看守著关押莱安娜的地方。
其中一位，便是威名赫赫的“拂晓神剑”亚瑟·戴恩。
他的名字，在七大王国中如雷贯耳，其剑术之精湛，武艺之高强，令无数人敬仰。
战斗伊始，艾德一方以六人之眾对阵两名御林铁卫。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但战斗的惨烈程度却远超想像。
最终，艾德一方虽惨胜，却仅剩下两人，且都身负重伤，几乎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以多打少尚且如此艰难，足见“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武艺超凡绝伦。
然而，即便他技艺高超，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在人数优势面前，难以创造以少胜多的奇蹟。
这场战斗，早已成为一段既定的歷史。
一位传奇的御林铁卫，作为坦格利安末代疯王阵营的守护者，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方代表著为亲人、为正义而战的北境势力，另一方则是坚守忠诚的御林铁卫，双方各有其立场，谁都无法指责谁的对错。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位“弒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却为这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鸣不平。
他三番五次地在艾德这个御前首相面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地说艾德胜之不武。
以往，艾德並未將他的挑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跳樑小丑在自討没趣。
毕竟，一个亲手背刺自己君主的守护者，其心智和行为难免让人怀疑是否正常。
人家“拂晓神剑”亚瑟·戴恩，好歹一心一意地忠诚於坦格利安家族，在面对多名北境骑士的围攻时，寧死不降，最终战死沙场，可谓鞠躬尽，死而后已。
而同为御林铁卫的詹姆，却做出背后捅刀子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实在是让人貽笑大方。
不仅如此，在艾德担任国王之手期间，他还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的养父艾林老公爵的死因似乎並不简单，其中隱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同时，他在宫廷中从侍女和僕从的閒言碎语里，听到了一些关於王室的传言，这些传言似乎与血缘有关，隱隱暗示著他的兄弟劳勃可能被戴了绿帽子。
这对於一向正直、重视荣誉的艾德来说，对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更加厌恶了。
再加上不久前在他北境老家惹是生非的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家族的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可谓一落千丈，他自然不会给詹姆·兰尼斯特好脸色看。
看到詹姆那典型的兰尼斯特家族的金髮碧眼模样，一旁的凯特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谋害我儿子的犯人，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我相信国王陛下会明辨是非，找出真正的逆贼。”
“尊敬的夫人，我弟弟是否有罪，可不是你们史塔克家族说了算的。王国的律法是公正的，不是某些人可以隨意操纵的一言堂。
你说是不是，我们刚正不阿的御前首相大人？”
詹姆·兰尼斯特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著艾德，那眼神中充满了挑畔。
他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那个將布兰推下高塔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弟弟提利昂是被人冤枉的，这都是那些史塔克的错，错就错在非得和他们兰尼斯特作对。
“这位是？”林枫明知故问，脸上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
“詹姆·兰尼斯特，御林铁卫队长，铁王座的守护者。”艾德强压著心中的怒火，在客人前儘量平和地介绍道。
“哦哦，这个我听说过。敢於弒杀疯王的男人，真是了不起啊！无畏权威，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惜手染国王之血。
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想必会在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吧，比起那『拂晓神剑』也不枉多让啊。”
林枫故意提高音量，当眾夸讚道。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迴荡，周围观望的贵族们听了，心中都觉得十分怪异。
有些离得远的贵族，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在社交场上摸爬滚打、善於察言观色的贵族们，又怎会听不出林枫话里的阴阳怪气呢？
这分明是在狼狠地打这位大名鼎鼎的“弒君者”的脸啊。
在东西方文化的歷史长河中，弒杀君王从来都难以获得正面评价。即便被弒杀的君主是个暴君，弒君者事后所得到的所谓“名声”，也仅仅局限於民间。
那些大字不识的平民百姓，又怎会真正懂得大是大非的道理呢？大多数正常人只想著安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那些对弒君之事大声叫好的人，大多是些无所事事之徒。在他们看来，只要社会地位比自已高的人死去，无论此人是善是恶，是否善待百姓，都会让他们感到莫名的痛快。
先暂且搁置这些复杂的阶级矛盾不谈，从同一阶级的贵族视角来看，弒君无疑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是对统治阶级权威的公然挑战。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君主怎可被他人轻易谋杀？有了第一次弒君，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哪怕是改朝换代后的统治者，也绝不能容忍此类事情的发生。
在他们的观念里，王只有两种死法，要么是体面地自杀，以维护最后的尊严；要么是死在另一个王的手上。
在以血统传承权力的西方封建社会，对於弒君之事的容忍度更低。
更何况，詹姆·兰尼斯特身为一名御林铁卫，本应是忠诚的守护者，却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这就更加罪无可恕。
自他背刺疯王那一刻起，所谓的荣誉便与他彻底绝缘。
若不是他有个在当今维斯特洛影响力数一数二的父亲，他连被流放到黑城堡当守夜人的机会都没有，更別指望还能继续待在铁王座之侧，身著白袍，担任御林铁卫。
君临城的贵族们碍於兰尼斯特家族的权势，对詹姆弒君一事避而不谈。但在私底下，
他们对此事却颇为不屑。
要是到了王领之外那些诸侯的地盘，那些大领主们可不会客气，一口一个“弒君者”地叫著。
更不用说那些在酒后甚至能说出干王后这种疯话的“淳朴”人民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名声可谓是红得发黑，只不过这“红”並非是荣耀，而是眾人的唾弃。
而此刻，林枫的一番话，无异於直接当面挑畔。
从那“弒君者”詹姆的反应便能看出，他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著林枫，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
与此同时，林枫的侍卫们也早已將手搭在了剑柄上，隨时准备將眼前这个他们眼中无知的土著凡人乱剑砍死。
怀揣著这种危险想法的阴谋家，在维斯特洛大陆上並非只有小指头一人。
但毫无疑问，小指头是其中胆子最大、最为激进的一个。
他內心深处渴望著看到兰尼斯特与史塔克这两个割据一方的强大诸侯为了铁王座的归属而兵戎相见。
因为一旦这两大势力陷入爭斗，他这个君临城的御前重臣就会成为双方竞相拉拢的关键人物。
无论最终谁能在这场残酷的较量中胜出，他只需坐山观虎斗，便能从中获取丰厚的利益。
当然，如果他能明智地选择站队，所获得的回报將会更加巨大。不过，这样做也必然会带来相应的风险。
但对於培提尔·贝里席这个挑起狮狼相爭的幕后黑手来说，既然他有胆量在暗中煽风点火，自然也不会畏惧这点风险。
实际上，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该把赌注押在哪一方。
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了意外。
眼下发生的一件事，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將他精心布置的棋局彻底打乱。
那个原本被他设计成背锅侠的小恶魔，竟然毫髮无损地回到了君临城。
在他的计划中，小恶魔的命运本应是成为兰尼斯特与史塔克彻底决裂的牺牲品。
这样对谁都好，一个天生畸形的侏儒本就不该存在於这个世界上。
更让小指头感到棘手的是，小恶魔不仅安然无恙，还从史塔克家族那里知晓了刺客所持瓦雷利亚匕首的事情。
以那些北境人的死脑筋，怎么会想出如此巧妙的计策。他们將这把可能引发巨大爭端的导火索转移到了君临城，把原本隱藏在暗处的狮狼矛盾赤裸裸地摆在了七国所有贵族的面前。
这一举措使得局势变得异常微妙。在刺杀事件尚未有定论之前，任何一方率先发难都会显得理亏。
而在明面上拥有国王和御前首相支持的史塔克家族，在法理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他们几乎掌握了王国律法的解释权，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裁决此事。
更何况，这支从临冬城远道而来的骑士队伍，还带来了关键的人证和物证。
对於像小指头这样嗅觉敏锐的权力游戏玩家来说，他们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即將席捲整个君临城。
红堡门前，金袍子们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齐刷刷地举剑交叉，形成一道威严的“剑门这架势，分明是想给那些试图进入宫廷之人来个下马威，让他们未进宫廷便先心生怯意。
然而，林枫岂是会被这种小伎俩嘘住的人。他身旁那些侍从骑士们，直接在前方硬生生开出了一条道路。
面对这些拥有超凡之力的骑士，本就只是拿钱办事的金袍子们，不出所料地纷纷退让。
仅仅是与骑士们对视一眼，他们便感觉寒毛直立，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利刃穿透胸膛。
这是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应。
即便是那几位身穿白袍的御林铁卫，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们虽然武艺精湛，但毕竟身处低魔世界，本质上也只是凡人而已。
其水平顶多也就和斯瓦迪亚骑士相当，与林枫的近侍们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別。
顺利穿过这第一道別有用心的“欢迎仪式”后，双方终於开始了正式的会面。
此时，艾德·史塔克迈著大步走上前来，与多日未见的妻子深情相拥。在家人团聚的浓浓喜悦面前，那些繁文节都被他拋在了脑后。
片刻之后，这对夫妻重逢的温情时刻结束，艾德这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林枫，而林枫也正静静地打量著他。
这位想必就是伊斯米尔大人了。阁下对史塔克家族的鼎力相助，我早有耳闻。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感激不尽。”艾德·史塔克满脸真诚地说道。
“艾德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位客人应尽的本分而已。”林枫微微頜首，礼貌地回应道。
“哈哈，北境永远欢迎您这样的贵客，君临城亦是如此。我本想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但国王陛下也十分希望与阁下相见，他现在正在王座厅等候您的到来。”
“好，我也想亲眼看看君临城的铁王座长什么样，传说中是由上千把剑刃残骸铸造而成，今天正好开开眼界。”林枫微笑著说道。
正当两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两位大人，时间不早了，国王陛下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待。”
说话之人身著白袍，一头耀眼的金髮，正是御林铁卫队长一一詹姆·兰尼斯特。
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交谈突然被打断，即便艾德·史塔克脾气再好，脸色也不免冷了下来。
不提此事还好，这“弒君者”的举动明显就是在故意挑事。
当初艾德刚到君临接任国王之手时，这个兰尼斯特家族的长子就莫名其妙地对他充满敌意。
这並非是两家之间的利益纷爭，而是源於多年前的一场战斗所结下的梁子。
当年，他率领著北境骑士们，前去拯救被雷加王子掳走的莱安娜，也就是他的妹妹。
在北境男儿的心中，亲情与荣誉高於一切，妹妹被掳，这是对家族尊严的公然践踏，
他们绝不能坐视不管。
彼时，极乐塔中，两名御林铁卫奉雷加王子之命，看守著关押莱安娜的地方。
其中一位，便是威名赫赫的“拂晓神剑”亚瑟·戴恩。
他的名字，在七大王国中如雷贯耳，其剑术之精湛，武艺之高强，令无数人敬仰。
战斗伊始，艾德一方以六人之眾对阵两名御林铁卫。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但战斗的惨烈程度却远超想像。
最终，艾德一方虽惨胜，却仅剩下两人，且都身负重伤，几乎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以多打少尚且如此艰难，足见“拂晓神剑”亚瑟·戴恩的武艺超凡绝伦。
然而，即便他技艺高超，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在人数优势面前，难以创造以少胜多的奇蹟。
这场战斗，早已成为一段既定的歷史。
一位传奇的御林铁卫，作为坦格利安末代疯王阵营的守护者，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方代表著为亲人、为正义而战的北境势力，另一方则是坚守忠诚的御林铁卫，双方各有其立场，谁都无法指责谁的对错。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位“弒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却为这早已尘埃落定的往事鸣不平。
他三番五次地在艾德这个御前首相面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地说艾德胜之不武。
以往，艾德並未將他的挑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跳樑小丑在自討没趣。
毕竟，一个亲手背刺自己君主的守护者，其心智和行为难免让人怀疑是否正常。
人家“拂晓神剑”亚瑟·戴恩，好歹一心一意地忠诚於坦格利安家族，在面对多名北境骑士的围攻时，寧死不降，最终战死沙场，可谓鞠躬尽，死而后已。
而同为御林铁卫的詹姆，却做出背后捅刀子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实在是让人貽笑大方。
不仅如此，在艾德担任国王之手期间，他还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的养父艾林老公爵的死因似乎並不简单，其中隱藏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同时，他在宫廷中从侍女和僕从的閒言碎语里，听到了一些关於王室的传言，这些传言似乎与血缘有关，隱隱暗示著他的兄弟劳勃可能被戴了绿帽子。
这对於一向正直、重视荣誉的艾德来说，对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更加厌恶了。
再加上不久前在他北境老家惹是生非的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家族的人在他心中的形象可谓一落千丈，他自然不会给詹姆·兰尼斯特好脸色看。
看到詹姆那典型的兰尼斯特家族的金髮碧眼模样，一旁的凯特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她义愤填膺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谋害我儿子的犯人，应该受到公正的审判。我相信国王陛下会明辨是非，找出真正的逆贼。”
“尊敬的夫人，我弟弟是否有罪，可不是你们史塔克家族说了算的。王国的律法是公正的，不是某些人可以隨意操纵的一言堂。
你说是不是，我们刚正不阿的御前首相大人？”
詹姆·兰尼斯特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著艾德，那眼神中充满了挑畔。
他这幅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那个將布兰推下高塔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弟弟提利昂是被人冤枉的，这都是那些史塔克的错，错就错在非得和他们兰尼斯特作对。
“这位是？”林枫明知故问，脸上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
“詹姆·兰尼斯特，御林铁卫队长，铁王座的守护者。”艾德强压著心中的怒火，在客人前儘量平和地介绍道。
“哦哦，这个我听说过。敢於弒杀疯王的男人，真是了不起啊！无畏权威，为了心中的正义，不惜手染国王之血。
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想必会在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吧，比起那『拂晓神剑』也不枉多让啊。”
林枫故意提高音量，当眾夸讚道。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迴荡，周围观望的贵族们听了，心中都觉得十分怪异。
有些离得远的贵族，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在社交场上摸爬滚打、善於察言观色的贵族们，又怎会听不出林枫话里的阴阳怪气呢？
这分明是在狼狠地打这位大名鼎鼎的“弒君者”的脸啊。
在东西方文化的歷史长河中，弒杀君王从来都难以获得正面评价。即便被弒杀的君主是个暴君，弒君者事后所得到的所谓“名声”，也仅仅局限於民间。
那些大字不识的平民百姓，又怎会真正懂得大是大非的道理呢？大多数正常人只想著安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
那些对弒君之事大声叫好的人，大多是些无所事事之徒。在他们看来，只要社会地位比自已高的人死去，无论此人是善是恶，是否善待百姓，都会让他们感到莫名的痛快。
先暂且搁置这些复杂的阶级矛盾不谈，从同一阶级的贵族视角来看，弒君无疑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是对统治阶级权威的公然挑战。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君主怎可被他人轻易谋杀？有了第一次弒君，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哪怕是改朝换代后的统治者，也绝不能容忍此类事情的发生。
在他们的观念里，王只有两种死法，要么是体面地自杀，以维护最后的尊严；要么是死在另一个王的手上。
在以血统传承权力的西方封建社会，对於弒君之事的容忍度更低。
更何况，詹姆·兰尼斯特身为一名御林铁卫，本应是忠诚的守护者，却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这就更加罪无可恕。
自他背刺疯王那一刻起，所谓的荣誉便与他彻底绝缘。
若不是他有个在当今维斯特洛影响力数一数二的父亲，他连被流放到黑城堡当守夜人的机会都没有，更別指望还能继续待在铁王座之侧，身著白袍，担任御林铁卫。
君临城的贵族们碍於兰尼斯特家族的权势，对詹姆弒君一事避而不谈。但在私底下，
他们对此事却颇为不屑。
要是到了王领之外那些诸侯的地盘，那些大领主们可不会客气，一口一个“弒君者”地叫著。
更不用说那些在酒后甚至能说出干王后这种疯话的“淳朴”人民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名声可谓是红得发黑，只不过这“红”並非是荣耀，而是眾人的唾弃。
而此刻，林枫的一番话，无异於直接当面挑畔。
从那“弒君者”詹姆的反应便能看出，他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著林枫，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剑相向。
与此同时，林枫的侍卫们也早已將手搭在了剑柄上，隨时准备將眼前这个他们眼中无知的土著凡人乱剑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