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结束，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br/><br/> 齐应明胸中涌动着一股热流，有多久不曾像今日这般，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尤其是在进了备选所之后，每日里想的便是如何才能成为正选，下棋也成了一件充满了压力的事。今年已经是他在备选所的第三年，如果明年年初的挑战赛他不能成功的话，连备选所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然而他的状态却越来越差，越是焦灼，越是下不出好棋；越是下不出好棋，便越是焦灼。好多个夜里，他都睁眼都天明，不知前路在何方，他又该何去何从。<br/><br/> 今日不知是因为方才的那盘棋，还是眼前的这个人，眼前这个第一天到备选所便引起极大关注的人，和他的这盘叫人叹为观止的棋，齐应明似乎找回了当初自己刚开始下棋时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亲自与这个人下一盘棋。<br/><br/> 只是，看起来与齐应明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旁白另有一人已经拱手道：“慕兄，在下乃冀州娄逢章，可否向慕兄讨教一局？”<br/><br/> 慕远抬头望去，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今日已晚，娄兄可介意相约明日？”<br/><br/> 娄逢章赶紧应下，生怕晚一点儿对方就要改变主意似的：“当然当然。那咱们便约在明日，备选所一战。”<br/><br/> “好。”<br/><br/> 慕远出了皇城，便看到等在不远处的天元，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br/><br/> 慕远走过去，温和道：“从明日起，天元不必在此等候了。”<br/><br/> “老师，可是天元哪里做得不好？”<br/><br/> “当然不是。这里离咱们住所不远，为师自行回去便是。天气愈发热了，此处又无遮挡，天元不必如此辛苦。”<br/><br/> “可是……”<br/><br/> “没有可是。”慕远拍了拍他的肩，“就这么说定了。天元在家中也要好生练习棋艺，回头为师要考较的。”<br/><br/> “是。”天元立刻应道。<br/><br/> 之后便好奇地问起进待诏所的见闻，慕远挑拣着说了一些。<br/><br/> 两人一面走一面说着话，一辆马车渐渐靠了过来。<br/><br/> 慕远以为是挡了别人的道，正准备往旁边让一让，马车的帘子一掀，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先生，慕先生，请留步。”<br/><br/> 话音甫落，车帘子彻底掀开，一个身影跳了下来，红衣窈窕，轻纱敷面，一双妙目睇来，无端风流婉约。<br/><br/> 慕远怔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略略拱了拱手道：“绿漪姑娘。”<br/><br/> 绿漪微微屈膝福了福：“先生，绿漪是特意在此恭候先生的，可否请先生进一步说话？”<br/><br/> 慕远有些迟疑，他并不想再踏入白啼乌巷。<br/><br/> 绿漪似乎看出他的顾虑，轻笑道：“便到前方的宁化坊，可好？”<br/><br/> 慕远便点了点头：“姑娘可先行一步，在下随后便来。”<br/><br/> “那绿漪便在宁化坊辰莘楼二楼的雅间牡丹阁恭候先生。”绿漪说完又礼了礼便登上马车离去。<br/><br/> 慕远到的时候，绿漪已经备好了茶，新沏的茶从弯弯的鹤嘴泄入杯中，茶香和着袅袅的白烟，沁人心脾。<br/><br/> “这是今年新摘的芽尖，整个京中只有辰莘楼这独一份儿，先生可品一品。”<br/><br/> 慕远喝过的茶倒是比酒多得多，一闻便知是好茶，捏住杯口轻轻一嗅，再浅浅抿了一口，那茶香便从鼻尖滑进喉里，滋润了整个人。<br/><br/> 不由赞了一声：“好茶！”<br/><br/> 绿漪笑吟吟地看着慕言喝完一整杯茶，这才起身深深行了个礼：“前些日子在白玉楼的那局棋，绿漪谢过先生了。”<br/><br/> 慕远赶忙起身虚虚扶了一下：“姑娘不必如此。”<br/><br/> 绿漪并未起身：“对先生来说，也许不过是一局棋的胜负；但是对绿漪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场战役。先生不过自己的声名，让了绿漪这一局，等同于救绿漪于水火。绿漪不论怎样答谢都是应当。”<br/><br/> “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娘也说了，对在下来说，这不过是一局棋的胜负而已，根本不足挂齿。”<br/><br/> 绿漪盈盈起身，坚持道：“绿漪也说了，对绿漪来说，这非常重要。”<br/><br/> 慕远张了张嘴，想了想又闭上了。<br/><br/> 绿漪行过重礼，方才坐回。<br/><br/> 绿漪：“还请先生原谅绿漪的这一声谢晚来了几日。那日与先生在白玉楼一弈后，绿漪便着人打听先生的去处，只是兴许先生来京的时日尚短，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绿漪便想，先生方参加了扬州论枰，棋艺又如此高明，想必此时入京是冲着棋待诏而来。这几日，绿漪每日都着人在辰时前后到皇城北门看看，总算在今日见着了先生。”<br/><br/> 慕远：“姑娘有心了。在下今日也是头一回到备选所。”<br/><br/> 绿漪：“先生不怪我唐突便好。其实今日邀先生一见，除了向先生道谢之外，绿漪还有一事相求。”<br/><br/> 慕远：“姑娘请讲。”<br/><br/> 绿漪并没有马上说出所求之事，先是慢慢喝了一杯茶，然后才缓缓道：“绿漪自小便被卖入白玉楼中，从记事起，便看到楼里的姑娘们每日里迎来送往，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抹泪。幸运的，也许会遇到一个好一些的恩客，赎了身，带回去。至于带回去之后会怎样，就看各人的造化，最好的也不过是为妾。然而不幸的，等到人老色衰，若无半点依仗，可能还要被卖到娼寮去。许多人都对我说，以我的姿色，只要稍微努力一些，定能寻一个良家，将我带回去。大概这样便是她们眼中最好的归宿了。”<br/><br/> 这段话说得极淡，语气一点儿起伏也没有，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待她再抬眸时，眼里却像淬了星火：“但是，我不甘心！”<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六一快乐，愿我们永远童心未泯！<br/><br/> 第77章应承<br/><br/> “我为何一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她像在问上苍,又像在问自己，“我不甘愿！我努力练舞，终于成为楼里最好的舞者。可是,舞跳得再好又能怎样？不过是在估价的时候可以加一点砝码而已。我想了很久，然后开始精研棋艺,我要下好棋,下得比那些男子们都好,或许我才有机会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三年来，我似乎做得还不错。”<br/><br/> 她笑了起来,有些惨淡的样子：“我知道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从高处跌落是比原本就在平地更可怕的事情！可是我别无选择。若不博一把，我便连一点机会也没有。”<br/><br/> 她停了一停，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接着继续道：“这些话，绿漪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可是不知为何，在先生面前，绿漪总觉得，可以言之不尽。那日与先生对局时，绿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绿漪知道，这局棋，我赢不了。所有曾经设想过的后果，在那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可又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竟平静了下来,之后的那半局棋，是我近年来，状态最好的一次。后来想想，大概是那时候，先生对我的影响。既然先生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便不能辜负这机会。只是，绿漪自知棋艺有限，这些年，耗尽了心力，也使尽了手段，恐难以为继。如今唯有先生可以帮我，绿漪想请先生，指导绿漪棋艺。”<br/><br/> 慕远一直默默地听着，此刻迎着绿漪满是恳求的眼神，终是点了点头：“好。”<br/><br/> 绿漪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答应得如此轻易，忍不住强调道：“先生可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