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答应了，教导绿漪棋艺？！”<br/><br/> 慕远：“教导不敢当，姑娘的棋艺，本已十分高明。若遇有疑问之处，可一同探讨便是。”<br/><br/> 绿漪面上泛起笑意，很快又有些迟疑起来：“可是，绿漪毕竟出身风尘，如今先生方入待诏所，来日必当平步青云。若与一介风尘女子过从甚密，对先生的声名恐怕有碍。”<br/><br/> 慕远冷静道：“姑娘不必如此出言试探。在下既答应了姑娘，就绝不会反悔。我答应你，并非因为你方才说的那番话，而是我知道，一个女子，要有尊严地生存，比之男子，要更加的不易。姑娘心性之坚韧，让人佩服。在下的居所，在条柳子巷，门口一棵大杏树的便是。我应当每日都会到备选所，大致申时左右回居所。姑娘方便之时，尽可前来。”<br/><br/> 绿漪不再言语，起身再次深深福了福：“多谢先生。”<br/><br/> 慕远放缓了语调：“那今日，姑娘可要再对一局？”<br/><br/> 绿漪摇摇头，轻声笑道：“今日事出突然，恐太叨唠先生。明日绿漪必当上门请教，想与先生下完上次那未竞之局。”<br/><br/> 慕远：“好。”<br/><br/> 第二日到备选所的时候，竟是十二名备选俱皆到齐，这在备选所可是十分之难得。<br/><br/> 慕远毫无意外地胜了娄逢章，之后再度认真复盘。<br/><br/> 接下来几日，每一日都换了个人与慕远对弈，备选所也破天荒地连续旬余都全员出席。这一怪状自然惊动了向来留意备选所动静的楚子洲。<br/><br/> 楚子洲踏入备选所时，里面正热闹得很，连一向懒洋洋的孙冒辅都显得精神多了。<br/><br/> 十几个棋手围在一起热烈地论着棋，当中的那位青年眉目俊朗，气度恬淡，让人见之便易心生好感。<br/><br/> 这位就是新来的慕云直了吧，楚子洲心中想着。那日之后齐应明果然如约送来了一份慕云直与卢子俊的对局棋谱，楚子洲与何平山研究了半日，终于不得不承认，仅这局棋的水平，对弈的二人都高出自己。危机感油然而生，接下来数日，楚子洲更加努力提升棋艺，甚至还硬着头皮向程时远请教了两局，却收效甚微，甚至愈发有些力不从心。<br/><br/> 楚子洲很清楚，是自己的心，不定了。<br/><br/> 今日终是忍不住来备选所一探究竟，这里却与他曾经待过的时候大相径庭。备选所何曾这般热闹过？<br/><br/> 齐应明眼尖，第一个瞧见了楚子洲，扬声便笑道：“子洲兄，怎么，你也是来邀慕兄一战的么？”<br/><br/> 楚子洲一愣，顺势接道：“呃，可以么？”<br/><br/> 齐应明似乎比往日活泼了许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都已领教过慕兄的棋艺了，今日就让与子洲兄了。大家说好不好？”<br/><br/> 众人哄笑着叫了一声好，齐应明又对慕远道：“慕兄，这位是今年方从咱们备选所升上去的正选，楚子洲。”<br/><br/> 楚子洲拱手道：“这位便是慕兄吧，久闻大名。”<br/><br/> 慕远立即起身回礼道：“不敢当。楚兄，请。”<br/><br/> 楚子洲的棋力说来不比卢子俊差多少，两人真正较量起来，胜负还未可知。只惜楚子洲近日心神紊乱，大失水准，尽管勉力支撑，还是难挽败局。<br/><br/> 一局棋下来，楚子洲汗湿透衣襟。若说程时远的棋让他感到恐惧，这位慕云直的棋则让他感到无力，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在对方的天罗地网里，越陷越深。<br/><br/> 棋局结束，室内一时静了下来。原本便与楚子洲相熟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得出来，楚子洲这一局棋下得十分糟糕，远不是他平日的水平。与楚子洲并不相识的卢子俊便只觉得，若只是这样的话，这位正选的棋艺有些不配其位呀。<br/><br/> 慕远轻轻放下棋子，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入京之前，家父曾私下对我说过，进了备选所，与其想着如何成为正选，或者保住正选的位置，不如好好思索，自己行棋的方向，什么样的棋适合自己，怎样才能下得长久。楚兄以为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楚子洲冷汗涔涔而下，想想自己自成了正选，便被这名位所绊，竟似入了魔障，真是本末倒置了。<br/><br/> 相通了以后，楚子洲不由精神一振，起身再礼道：“慕兄，愚弟想要再讨教一局。”<br/><br/> 慕远笑了笑：“可以。不过不是今日，不如我们明日再战如何？”<br/><br/> 楚子洲明白这是要给自己时间调整状态，自然无有不应。<br/><br/> 让出了位置，楚子洲正踌躇着是去是留，齐应明一拍他的肩，笑道：“我们正要复盘前两日的棋局，子洲兄要不要留下一起？”<br/><br/> 楚子洲立刻应了声好，心里感激不已，应明兄还是这般热心。<br/><br/> 次日楚子洲与慕远又手谈了一局，虽然最终还是败了，但局面却精彩得多，比之他初离备选所时，棋力大有长进，也让卢子俊刮目相看，明白了他昨日定是不在状态。<br/><br/> 之后，楚子洲也开始日日泡在备选所，只是早晚到正选所应个卯，以示自己并未缺席。至于诏见，至少目前是没轮到过他的。<br/><br/> 如此数日，连何平山也起了好奇之心，从此备选所又多了一个常客。<br/><br/> 这段时间，于慕远来说，可算是如鱼得水，每天都有下不完的棋，讨论不完的好手。更重要的是，备选所里的棋手，就算比不上正选们，也是举国一流的棋手了，放在他们那个时代里，至少也是职业高手的水准。除了备选们之外，绿漪姑娘亦会三天两头前来讨教。比之备选们，她的棋艺还要更高一些，若是有机会参加女子世界围棋赛，只怕拿个大满贯也不是不可能。<br/><br/> 高水平的对局有利于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这本就是慕远一直以来所盼望的。<br/><br/> 这一日晚间，绿漪姑娘前脚方离开，居所里便迎来一位贵客。<br/><br/> 说是贵客，只因其身份尊贵，事实上，纪谨几乎相当于此间的半个主人了。<br/><br/> 见到纪谨，慕远心中甚喜。这一个多月，他们一个忙于下棋，一个忙于政事，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很多时候，也只是在辰时承天门大开之时，远远瞥上一眼。在相识的这许多人中，慕远还是最喜欢与纪谨下棋，虽然他的棋艺也许不是最高明的，但与他下棋时的状态是最舒服的。何况，也只有在纪谨面前，慕远可以做最完整最放松的自己。只有他，知晓自己所有的秘密。<br/><br/> 与纪谨一同来的，还有一封家书。<br/><br/> 纪谨把家书递给慕远：“这是驿馆送来的。送信人正到处打听你的住所，正巧让墨砚遇上了，便接了来，并告诉他们以后再有消息书信便递到此处。”<br/><br/> 慕远接过书信，当着纪谨的面直接拆开，没有丝毫顾虑遮掩。<br/><br/> 纪谨默默看着，如同夏日里吃了一口镇在井里的凉瓜，又沁又甜。<br/><br/> 慕远一面拆着信一面说道：“到京中的第二日，我便托人送了封书信回去。这信大概是父亲在收到信件之前寄出的，他还不知我的住所。幸好没有错过去，多谢墨砚了。”<br/><br/> 慕远说着笑望向墨砚：“回头墨砚的生辰，我定当备一份大礼，好生谢一谢你。”<br/><br/> 墨砚咧嘴一笑：“那小的就先谢过慕爷的赏了。到时小的请慕爷吃酒，慕爷可是定要赏光呀。”<br/><br/> 慕远笑道：“那是自然。墨砚的生辰酒我定然要喝，沾个好兆头。”<br/><br/> 第78章觐见<br/><br/> “墨砚哥哥,我呢我呢？”天元拉着墨砚追问道<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