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他的精神损失费了。<br />
这两笔钱解了颜桑的燃眉之急，他无所事事地点开季砚沉的头像。<br />
男人的头像给人的感觉和他本人一样冷，是一张深海的照片，右下角露了半个脚蹼。<br />
应该是他去潜水时拍的。<br />
颜桑一直想体验深潜，想近距离观赏深海里那些五彩斑斓、形状各异的海洋生物。<br />
可惜他到现在都没机会去。<br />
季砚沉的朋友圈很干净，连条转发的文章动态都没有。<br />
不甘心的手指在空白一片的屏幕点了点，颜桑漫无目的地下拉。<br />
上方圆圈转了两圈，随后界面一变。<br />
颜桑一下就精神了，竟然真的刷新出来了？<br />
就在刚才，季砚沉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张照片——<br />
一只趴在玻璃缸里的乌龟。<br />
颜桑意外，季砚沉竟然养了宠物？<br />
乌龟看着有成年人巴掌大，他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只觉得看着挺可爱的，只是……<br />
“这人怎么有时间发朋友圈，没时间收款啊？”<br />
颜桑嘀咕着点开图片，放大后发现玻璃缸下方映着一道模糊的身影。<br />
好奇按住那一点放大，玻璃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br />
等看清楚图上的身影后，颜桑先怔了下，紧接着脑袋“轰”地一下，整个人被轰得面红耳赤——<br />
救命！！！<br />
这人在家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br />
第6章 预兆 没有他，季砚沉过得更好。……<br />
老式居民楼隔音差，楼上小孩儿玩闹楼下包饺子，动静稍大一些颜桑都能听到。<br />
搬来这里两个月，他很多次在半夜被吵醒，然后睁眼直到窗外路灯熄灭。<br />
而现在，比起住了一家六口、小吵不断的邻居，颜桑怀疑自己才是扰民的那个——<br />
他的心率过载，心跳声清晰地砸在耳膜。<br />
咚、咚、咚。<br />
颜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抿了抿唇拿起被倒扣的手机，点开，放大又看了一遍。<br />
又看了一遍……<br />
反复确认，不是他眼花。<br />
玻璃上的倒影，季砚沉确实没好好穿衣服！<br />
他的指责其实很没到道，因为穿衣自由，何况男人只是在自己家没有拢好身上的浴袍而已。<br />
平心而论，短视频里通过审核的擦边主播们，露得比这个多多了。<br />
但颜桑素了这么多年，很久没见过世面。<br />
稍微平复下来后，颜桑眉心微微拧起——<br />
季砚沉知道照片上有人影吗？<br />
季砚沉的好友列表肯定很多人，要是他没注意到玻璃缸上的影子，照片被合作伙伴或者其他不知道什么人看见……<br />
捧着手机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颜桑好愁。<br />
他心底是偏向男人没发现这种细节的。<br />
要不提醒一下？<br />
要是季砚沉问他怎么发现的怎么办？<br />
视奸前男友朋友圈还放大反复观看，听上去像个贼心不死的变态。<br />
纠结再三，颜桑还是没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br />
[在吗？]<br />
“……”<br />
正在阳台抽烟的男人瞥了眼手机，单手打字：[不在。]<br />
颜桑:……？<br />
鉴于男人回消息的速度，颜桑强行忽略消息内容：<br />
[因为你一直没收钱，我就问问。]<br />
[我刚刷到你朋友圈，你还养了乌龟呀。]<br />
幸好季砚沉没问他为什么看前男友朋友圈，回：<br />
[养一段时间了。]<br />
颜桑顺势夸乌龟可爱且好养，不像猫猫狗狗要掉毛难打，乌龟住的玻璃缸也干净得反光。<br />
重点是反光！<br />
这个提醒够委婉了吧？<br />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颜桑点进季砚沉的朋友圈，那条动态仍然在。<br />
很明显，对方没能领会他拐弯抹角的提醒。<br />
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不能越界，提醒也只能点到为止。<br />
颜桑有些丧气的戳了戳照片。<br />
难道只有自己发现了图片上的‘不妥’吗？<br />
就没有其他人提醒季砚沉删照片？<br />
发愁的手指在屏幕上乱戳，一不小心就点了个赞。<br />
颜桑：“！”<br />
紧急撤回。<br />
取消的速度很快，颜桑在心里祈祷日万机的季砚沉没有发现。<br />
第一时间收到提醒的男人斜靠在沙发抽烟，看着愚蠢的乌龟在缸中费力攀爬又滑下。<br />
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季砚沉把颜桑的转账退了回去。<br />
颜桑：[？]<br />
季砚沉：[就当我为过去买单了。]<br />
[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帮忙，你不用在意。]<br />
就算不是你……<br />
看着季砚沉发来的消息，颜桑觉得有些冷，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br />
也是，对方早已不是那个生活拮据的男生了。<br />
二十出头的男生，会省吃俭用给自己买新品奶茶，会违背他自身的消费观，在那个不大的游戏厅里花掉未来一周的生活费，就为了夹那个自己说了句“喜欢”的钥匙扣。<br />
二十八岁的男人，并不在意这一万块。<br />
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不上普通陌生人。<br />
眼睫颤了颤，颜桑下意识摸上左手微凉的戒指。<br />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br />
没有他，季砚沉过得更好。<br />
他并不后悔。<br />
但人本就是智又矛盾的生物。
这两笔钱解了颜桑的燃眉之急，他无所事事地点开季砚沉的头像。<br />
男人的头像给人的感觉和他本人一样冷，是一张深海的照片，右下角露了半个脚蹼。<br />
应该是他去潜水时拍的。<br />
颜桑一直想体验深潜，想近距离观赏深海里那些五彩斑斓、形状各异的海洋生物。<br />
可惜他到现在都没机会去。<br />
季砚沉的朋友圈很干净，连条转发的文章动态都没有。<br />
不甘心的手指在空白一片的屏幕点了点，颜桑漫无目的地下拉。<br />
上方圆圈转了两圈，随后界面一变。<br />
颜桑一下就精神了，竟然真的刷新出来了？<br />
就在刚才，季砚沉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张照片——<br />
一只趴在玻璃缸里的乌龟。<br />
颜桑意外，季砚沉竟然养了宠物？<br />
乌龟看着有成年人巴掌大，他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只觉得看着挺可爱的，只是……<br />
“这人怎么有时间发朋友圈，没时间收款啊？”<br />
颜桑嘀咕着点开图片，放大后发现玻璃缸下方映着一道模糊的身影。<br />
好奇按住那一点放大，玻璃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br />
等看清楚图上的身影后，颜桑先怔了下，紧接着脑袋“轰”地一下，整个人被轰得面红耳赤——<br />
救命！！！<br />
这人在家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br />
第6章 预兆 没有他，季砚沉过得更好。……<br />
老式居民楼隔音差，楼上小孩儿玩闹楼下包饺子，动静稍大一些颜桑都能听到。<br />
搬来这里两个月，他很多次在半夜被吵醒，然后睁眼直到窗外路灯熄灭。<br />
而现在，比起住了一家六口、小吵不断的邻居，颜桑怀疑自己才是扰民的那个——<br />
他的心率过载，心跳声清晰地砸在耳膜。<br />
咚、咚、咚。<br />
颜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抿了抿唇拿起被倒扣的手机，点开，放大又看了一遍。<br />
又看了一遍……<br />
反复确认，不是他眼花。<br />
玻璃上的倒影，季砚沉确实没好好穿衣服！<br />
他的指责其实很没到道，因为穿衣自由，何况男人只是在自己家没有拢好身上的浴袍而已。<br />
平心而论，短视频里通过审核的擦边主播们，露得比这个多多了。<br />
但颜桑素了这么多年，很久没见过世面。<br />
稍微平复下来后，颜桑眉心微微拧起——<br />
季砚沉知道照片上有人影吗？<br />
季砚沉的好友列表肯定很多人，要是他没注意到玻璃缸上的影子，照片被合作伙伴或者其他不知道什么人看见……<br />
捧着手机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颜桑好愁。<br />
他心底是偏向男人没发现这种细节的。<br />
要不提醒一下？<br />
要是季砚沉问他怎么发现的怎么办？<br />
视奸前男友朋友圈还放大反复观看，听上去像个贼心不死的变态。<br />
纠结再三，颜桑还是没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br />
[在吗？]<br />
“……”<br />
正在阳台抽烟的男人瞥了眼手机，单手打字：[不在。]<br />
颜桑:……？<br />
鉴于男人回消息的速度，颜桑强行忽略消息内容：<br />
[因为你一直没收钱，我就问问。]<br />
[我刚刷到你朋友圈，你还养了乌龟呀。]<br />
幸好季砚沉没问他为什么看前男友朋友圈，回：<br />
[养一段时间了。]<br />
颜桑顺势夸乌龟可爱且好养，不像猫猫狗狗要掉毛难打，乌龟住的玻璃缸也干净得反光。<br />
重点是反光！<br />
这个提醒够委婉了吧？<br />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颜桑点进季砚沉的朋友圈，那条动态仍然在。<br />
很明显，对方没能领会他拐弯抹角的提醒。<br />
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不能越界，提醒也只能点到为止。<br />
颜桑有些丧气的戳了戳照片。<br />
难道只有自己发现了图片上的‘不妥’吗？<br />
就没有其他人提醒季砚沉删照片？<br />
发愁的手指在屏幕上乱戳，一不小心就点了个赞。<br />
颜桑：“！”<br />
紧急撤回。<br />
取消的速度很快，颜桑在心里祈祷日万机的季砚沉没有发现。<br />
第一时间收到提醒的男人斜靠在沙发抽烟，看着愚蠢的乌龟在缸中费力攀爬又滑下。<br />
香烟摁灭在烟灰缸，季砚沉把颜桑的转账退了回去。<br />
颜桑：[？]<br />
季砚沉：[就当我为过去买单了。]<br />
[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帮忙，你不用在意。]<br />
就算不是你……<br />
看着季砚沉发来的消息，颜桑觉得有些冷，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br />
也是，对方早已不是那个生活拮据的男生了。<br />
二十出头的男生，会省吃俭用给自己买新品奶茶，会违背他自身的消费观，在那个不大的游戏厅里花掉未来一周的生活费，就为了夹那个自己说了句“喜欢”的钥匙扣。<br />
二十八岁的男人，并不在意这一万块。<br />
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不上普通陌生人。<br />
眼睫颤了颤，颜桑下意识摸上左手微凉的戒指。<br />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br />
没有他，季砚沉过得更好。<br />
他并不后悔。<br />
但人本就是智又矛盾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