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却已经大半被掀到床下。<br/><br/> “孟小默同志，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br/><br/> 我惊恐颤抖。<br/><br/> 他似乎在笑，主动给了我解释：“别怕，我们在做梦，一个春梦而已。”我感到耳根被异样地咬了一口，“那我们就按梦里的情节继续吧。”他抬起头来笑得老 ji_an 巨猾，“如果你敢使法术偷跑什么的，这月奖金全扣。”<br/><br/> ……<br/><br/> 梦貘食人梦，梦人食梦貘。（梦貘只吃人的梦，但做梦的人却能把梦貘吃掉啊！tt）<br/><br/> ——摘自孟小默《论社会主义下天谴的具象化形态》<br/><br/> ☆、次鉴青龙<br/><br/> 作者有话要说：原载《公子萌梗谣》<br/><br/> 次鉴青龙（上）——《叶公好龙说》<br/><br/> 地下子高应一笑，世间谁解好真龙。<br/><br/> ——（清）王士祺<br/><br/> 青龙那个家伙又在抽风。<br/><br/> 他举杯长吟：“地下子高应一笑，世间谁解好真龙。”<br/><br/> “滚到沙发上去睡。”我踹了他一脚。<br/><br/> “好……嗝！兄弟！”他酒气熏熏地搭上我的肩膀，“貘，拜托，今晚给我一个梦。”<br/><br/> 我白眼：“狐狸精勾引书生？”<br/><br/> “龌龊！无耻！下流！”他指着我连连后退，满眼仁义道德。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又讪讪凑过来：“有没有更劲爆一点的？”<br/><br/> 我抄起酒瓶把丫砸晕，吹入了一个梦。<br/><br/> 我怕天谴，但我还是给了他一个噩梦。<br/><br/> 因为我相信，他宁愿沉醉在这个噩梦中不再醒来。<br/><br/> --------------------<br/><br/> 我来到叶（she）县时，大地干涸 gu-i 裂，百姓民不聊生，哀荒遍野。<br/><br/> 如我来之前所听说的一样，这里四下都是祭天叩拜的身影，人们求龙，求雨。<br/><br/> 当朝君主荒 y-i-n 无道，这是天谴。<br/><br/> 每一个天灾，究其根源，都是人祸。既为人祸，就要人来解。因此纵然生灵涂炭，我，青龙，受天道所制，亦不能逆天降雨。<br/><br/> ……也就是说老子差点儿把自己渴死！<br/><br/> 我趴在干裂的土地上，嗓子冒烟，内心把梼杌那厮生吞活剥了几万遍：你本身长的丑就算了，化成凡人也丑就不好了；化成凡人丑就算了，下凡去吓人就不好了；吓人就算了，动了凡心就不好了；动凡心也就算了，来讨我龙鳞 y_u 变美男就不好了；讨龙鳞也就算了，我不给你便上手剥就不好了；剥一片也就算了，拿老子当鲤鱼刮就不好了！！！<br/><br/> 于是我跟丫干了一架，被那暴力狂一爪掀掉数片龙鳞，拍落凡间，元气大伤。龙化不得，口舌干渴，屁股上更是痛如火燎，只能趴地匍匐前进。<br/><br/> 对，梼杌那厮揭得是我屁股上的鳞！<br/><br/> 爬了几步，我索 xi_ng 连爬行的力气都失去了——当人比我想像得累更多。<br/><br/> 我在干热的田埂上趴了不知多久，反复在“逆天”和“守道”的深渊中挣扎着，仔细分析自己的出路：一、逆天降雨，被天雷劈成干烧龙；二、坐地等死，被大地烤成铁板龙。<br/><br/> 绝望间，一丝甜甜的香气钻入鼻孔。<br/><br/> “你是外县人吧？”眼前那个红润的苹果问我，“你们县也闹旱灾吗？”<br/><br/> 我夺过苹果大咬一口，甘甜的果汁入喉，命总算又回来半条。<br/><br/> “别急，还有。”我抬头，这才发现说话的不是苹果，而是拿苹果的男人。他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抬着数筐苹果。“你先吃，我把这些分给别家，回来就带你去县衙入籍。”那人说，眼角的笑意甜香浮动。<br/><br/> 苹果是县令沈诸梁，就是给我苹果的那个人，从别县求来的。旱灾导致叶县农田几近颗粒无收。粮仓的存粮尚能抵一阵，但蔬果告急，很多人因此生了病。<br/><br/> 天不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地不利，唯盼人和。<br/><br/> 一果之恩，我跟随沈诸梁来到县衙，自荐有通水之能。他很兴奋。危难关头求贤若渴，竟也不疑我，直接将我领入内室。<br/><br/> 他的房间，铺天盖地，从墙到地，从桌到盏，全都是各种不明所以的墨痕、碳痕、划痕、刻痕。我下意识看他的手，肤如凝脂，光洁如玉。我咽了一口口水——还好，他不自残。<br/><br/> “你来的正好。”他兴奋地指着墙上最大的一幅画，“我正在筹划修陂引水灌溉。但无先例可循，也不知这劳民伤财之举，最后可否如愿缓解干旱。你来帮我看看……”<br/><br/> 说道这里，他突然顿住，回头瞪了我几秒：“那个，忘了问兄台如何称呼？”<br/><br/> “龙青。”我答。上前端详他的作品，左看，右看，歪着脑袋看，倒过来看……<br/><br/> 他叹气，将倒立的我搀起来：“算了，这地图除了我大概没人看得懂。上月王上的侍臣来访，还以为我画的是腾龙驾雾图。现在举国尽知叶县有个好龙成癖的县令。王上还赏了我龙绣的丝缎。”他指榻上被子的缎面，“那之后临县县令赠了我龙纹灯盏。”他指桌面的灯，“有个云游道士甚至送了我这个……”他开始在我面前宽衣解带。<br/><br/> 解下一条腰带。<br/><br/> “那道士说我命里注定碌碌无为。但若佩戴这腰带，便可得真龙相助，名垂青史。可是……”他把腰带里侧给我看：“你见过绣得这么丑的龙吗？丑得我只好反过来系。那个修道之人还自称已通天眼，见过真龙。”<br/><br/> 我依次查看龙被，龙盏，龙腰带。最后指着龙腰带道：“这个最好看。”<br/><br/> 沈诸梁的眼里满是绝望：“我们去实地探水吧。”说着，他又把那腰带龙面朝里系了回去。<br/><br/> 花了数天查看叶县地形。我对沈诸梁说：“陂要修东西两道。东陂蓄水，西陂拦洪。”<br/><br/> 沈诸梁皱眉：“都旱成这样了，还要拦洪？”<br/><br/> “两极相克相生。无水必有旱，有水必有涝。”我说，“未雨绸缪，不是坏事。”<br/><br/> 他点头。遂下令倾尽全县仅存之力，修建东西两陂，引水灌溉。<br/><br/> 这一修，忙忙碌碌，竟是十年。<br/><br/> 东西两陂逐年成型，其作用也渐渐显现。水系通畅了，旱灾亦慢慢缓解。十年间，叶县绿饶重现，人们安居乐业。<br/><br/> 十年，我伴他左右，眼见他青丝燃灯，眉宇渐锋。伏案间，每晚，他的目光透过烛火，仿佛也带了温度，灼在我身上，异样的暖和。<br/><br/> “龙青。”他举起刚才埋头苦雕的巴掌大一片竹简，“这个怎样？”<br/><br/> 我叼着苹果指：“西陂的位置还应左移。”<br/><br/> 他黯然叹气：“这不是水利图，是一条龙。”却依旧举着那竹简，满目期待，“你不是说，真龙长这个样子吗？”<br/><br/> 我低头吃苹果，拒绝发表意见。<br/><br/> 他却不死心，继续鼓捣。不多时，拿过一个穿有坠穗，四边磨光的竹简凑过来：“送你的。”竹简上是一片纷杂得不明所以的线条。<br/><br/> 神兽的自尊使我拒绝承认那线团子是我的画像。我伸手：“再给我一个苹果。”<br/><br/> “果树难栽，说好了一天只能吃一个。”他把竹简拍到我手上，“收着。以后凭这个每天找我领一个苹果。”<br/><br/> “那你死了以后呢？”我找谁领？<br/><br/> “下辈子继续有效。”沈诸梁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