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离人树也在耳边低语，一波未平，心魔曾经的话语也在耳边回放。<br />
【温知寒这种东西，还是半死不活、说不出话的时候最好了。】<br />
这不对……<br />
【阿渊。】<br />
最终，他又听到了温知寒的声音。<br />
【已经没事了。】<br />
往日诸多种种，如雪崩般将他淹没，是温知寒的一言一行、欲言又止，是一个又一个被有意或无意忽略的违和。<br />
沈纵像是死死抓住了什么，发了疯地一般诘问、歇斯底里。<br />
那东西反将他推开，叫他别乱发脾气。<br />
【对对就是白迟辛！他就是让我找一个叫白迟辛的残魂，这不是已经抓住了嘛！！】<br />
【关我什么事啊！不想他死了你就救人呗发什么神经！！】<br />
救人？<br />
沈纵这才松开了离人树，黑暗眩晕的视线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沙哑着嗓音，喉头一片腥甜，低声询问，<br />
“怎么……怎么救人？”<br />
离人树嘿嘿一笑，坏心眼地搓搓叶片。<br />
【你答应过我的嘛，等我办成了你要的事，就乖乖修魔。】<br />
【只要你修了魔，自然会实力强上百倍，吊住一个修士的命根本不在话下，到那时候，我就带你们两个出去，怎么样，很划算吧？】<br />
“……修魔。”<br />
听到这两个字，沈纵的表情却变了，他怔愣在原地，竟显得有些局促，甚至慌乱地回头看了眼温知寒昏迷中的脸。<br />
像是被听到干坏事似的。<br />
“不行……”<br />
他下意识反驳道，“师尊不喜欢……”<br />
大悲大喜的冲击之下，他的气血倒转、经脉逆行，双耳双眼中都流出鲜血，自己却浑然不知，只是为了看清东西将眼睛睁得更大了，在惨白的面色衬托下犹如从地狱爬回来的厉鬼。<br />
离人树被他吓得向后躲了躲，沈纵却只是跪着挪了两步，抓住了师尊的衣袖，“他会失望的。”<br />
【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br />
【君子一言，怎能反悔？你不修魔，可是救不了温知寒这条命的哦？】<br />
沈纵捂着疼痛欲裂的头，浑身的经脉都仿佛随时要断裂。<br />
离人树依然在他耳边劝说着。<br />
【你看，就算你不修魔，就算不管温知寒了，也是自身难保啊。】<br />
【道心动摇的这么厉害，我都感觉到了，现在只有修魔能救得了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br />
【而且那什么，】离人树绞尽树汁寻找更多由劝他，<br />
【你不是还想洗白温知寒的罪名吗？你修了魔，这罪名才算是坐实了，不然就算他死了，也不一定死得清白啊！】<br />
“不对……”<br />
沈纵眉头紧锁，忍耐着痛苦，死死攥住了离人树，“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夺舍的事，你知道师尊在做什么，但你从不肯承认，你明明知道……”<br />
【沈纵，我也没办法。】<br />
【这是天道的安排，你们斗不过天道的。】<br />
第22章 殉道<br />
天道。<br />
修仙者没有人不知道天道, 但对于沈纵来说，会用这种口吻、这样的句子提起天道的, 除了记忆中的‘温知寒’，离人树是第二个。<br />
旁人总说天道无情，说修炼要顺应天道，但只有这种时候——天道听起来就像是个蛮不讲的人。<br />
是人，就会有私心。<br />
‘温知寒’曾对他笑着说，天道的私心就是要他生不如死。<br />
可是……<br />
沈纵抬起头，眼底的红光若隐若现, 是心魔即将苏醒的标志。<br />
但这一次，只是瞬息的时间，心魔便又沉寂了下去。<br />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天道？”<br />
有那么一瞬间，离人树以为他终于彻底疯了。<br />
“哈……”<br />
沈纵似乎笑得厉害，颓然跪在温知寒的身边, 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眼眸在长明灯微弱的火光照耀下亮得惊人,<br />
“天道算是个什么东西。”<br />
话音刚落, 一道响雷在悬崖上空惊起，轰隆作响。<br />
离人树被吓了一跳，立刻躲到山洞洞口处, 生怕被他牵连。<br />
【哇！！慎言啊！慎言！】<br />
上一世，沈纵在崖底险些丧命，他遇到的机缘告诉他，归天崖是天道的垃圾场，被命运抛弃的生灵才会沦落此地, 想要逆天而行，唯一的办法就是修魔。<br />
可后来他才明白，天道就是要让他修魔，就是要断了他的仙途。<br />
他以为的反抗，本就是天道为他安排好的剧本。<br />
如今，离人树又来告诉他，他必须修魔，这是天道的意思。<br />
那他的重生又算什么？<br />
师尊的回归算什么，他亲手将师尊害得命悬一线又算什么？<br />
沈纵大笑了几声，突然拿出一柄短刀，用力刺破了自己的肚子。<br />
鲜血飞溅出来，离人树惊叫出声，想要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了。<br />
【喂！你别想不开啊！】<br />
沈纵一言不发，忍耐着疼痛，用鲜血在脚下一点一点绘出禁忌的阵法。<br />
阵眼是他，阵纹连向了温知寒，仅有的灵力流淌，将两人短暂相连。<br />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的伤口处流泻而出，将鲜血汇成的阵法镀上一层金色。<br />
“师尊……”<br />
刹那间，沈纵似乎感知到了师尊的识海。<br />
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脚下是一片宁静无波的碧蓝之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温知寒这种东西，还是半死不活、说不出话的时候最好了。】<br />
这不对……<br />
【阿渊。】<br />
最终，他又听到了温知寒的声音。<br />
【已经没事了。】<br />
往日诸多种种，如雪崩般将他淹没，是温知寒的一言一行、欲言又止，是一个又一个被有意或无意忽略的违和。<br />
沈纵像是死死抓住了什么，发了疯地一般诘问、歇斯底里。<br />
那东西反将他推开，叫他别乱发脾气。<br />
【对对就是白迟辛！他就是让我找一个叫白迟辛的残魂，这不是已经抓住了嘛！！】<br />
【关我什么事啊！不想他死了你就救人呗发什么神经！！】<br />
救人？<br />
沈纵这才松开了离人树，黑暗眩晕的视线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沙哑着嗓音，喉头一片腥甜，低声询问，<br />
“怎么……怎么救人？”<br />
离人树嘿嘿一笑，坏心眼地搓搓叶片。<br />
【你答应过我的嘛，等我办成了你要的事，就乖乖修魔。】<br />
【只要你修了魔，自然会实力强上百倍，吊住一个修士的命根本不在话下，到那时候，我就带你们两个出去，怎么样，很划算吧？】<br />
“……修魔。”<br />
听到这两个字，沈纵的表情却变了，他怔愣在原地，竟显得有些局促，甚至慌乱地回头看了眼温知寒昏迷中的脸。<br />
像是被听到干坏事似的。<br />
“不行……”<br />
他下意识反驳道，“师尊不喜欢……”<br />
大悲大喜的冲击之下，他的气血倒转、经脉逆行，双耳双眼中都流出鲜血，自己却浑然不知，只是为了看清东西将眼睛睁得更大了，在惨白的面色衬托下犹如从地狱爬回来的厉鬼。<br />
离人树被他吓得向后躲了躲，沈纵却只是跪着挪了两步，抓住了师尊的衣袖，“他会失望的。”<br />
【但现在可由不得你了。】<br />
【君子一言，怎能反悔？你不修魔，可是救不了温知寒这条命的哦？】<br />
沈纵捂着疼痛欲裂的头，浑身的经脉都仿佛随时要断裂。<br />
离人树依然在他耳边劝说着。<br />
【你看，就算你不修魔，就算不管温知寒了，也是自身难保啊。】<br />
【道心动摇的这么厉害，我都感觉到了，现在只有修魔能救得了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嘛~】<br />
【而且那什么，】离人树绞尽树汁寻找更多由劝他，<br />
【你不是还想洗白温知寒的罪名吗？你修了魔，这罪名才算是坐实了，不然就算他死了，也不一定死得清白啊！】<br />
“不对……”<br />
沈纵眉头紧锁，忍耐着痛苦，死死攥住了离人树，“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夺舍的事，你知道师尊在做什么，但你从不肯承认，你明明知道……”<br />
【沈纵，我也没办法。】<br />
【这是天道的安排，你们斗不过天道的。】<br />
第22章 殉道<br />
天道。<br />
修仙者没有人不知道天道, 但对于沈纵来说，会用这种口吻、这样的句子提起天道的, 除了记忆中的‘温知寒’，离人树是第二个。<br />
旁人总说天道无情，说修炼要顺应天道，但只有这种时候——天道听起来就像是个蛮不讲的人。<br />
是人，就会有私心。<br />
‘温知寒’曾对他笑着说，天道的私心就是要他生不如死。<br />
可是……<br />
沈纵抬起头，眼底的红光若隐若现, 是心魔即将苏醒的标志。<br />
但这一次，只是瞬息的时间，心魔便又沉寂了下去。<br />
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天道？”<br />
有那么一瞬间，离人树以为他终于彻底疯了。<br />
“哈……”<br />
沈纵似乎笑得厉害，颓然跪在温知寒的身边, 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眼眸在长明灯微弱的火光照耀下亮得惊人,<br />
“天道算是个什么东西。”<br />
话音刚落, 一道响雷在悬崖上空惊起，轰隆作响。<br />
离人树被吓了一跳，立刻躲到山洞洞口处, 生怕被他牵连。<br />
【哇！！慎言啊！慎言！】<br />
上一世，沈纵在崖底险些丧命，他遇到的机缘告诉他，归天崖是天道的垃圾场，被命运抛弃的生灵才会沦落此地, 想要逆天而行，唯一的办法就是修魔。<br />
可后来他才明白，天道就是要让他修魔，就是要断了他的仙途。<br />
他以为的反抗，本就是天道为他安排好的剧本。<br />
如今，离人树又来告诉他，他必须修魔，这是天道的意思。<br />
那他的重生又算什么？<br />
师尊的回归算什么，他亲手将师尊害得命悬一线又算什么？<br />
沈纵大笑了几声，突然拿出一柄短刀，用力刺破了自己的肚子。<br />
鲜血飞溅出来，离人树惊叫出声，想要靠近，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了。<br />
【喂！你别想不开啊！】<br />
沈纵一言不发，忍耐着疼痛，用鲜血在脚下一点一点绘出禁忌的阵法。<br />
阵眼是他，阵纹连向了温知寒，仅有的灵力流淌，将两人短暂相连。<br />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的伤口处流泻而出，将鲜血汇成的阵法镀上一层金色。<br />
“师尊……”<br />
刹那间，沈纵似乎感知到了师尊的识海。<br />
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脚下是一片宁静无波的碧蓝之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