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朋友吗？”<br />
她开口，声音像黄鹂鸟般轻柔悦耳。<br />
周自谦侧头看向她，“你指唐义？”<br />
“嗯。”<br />
“他是白澍的人。”<br />
“白澍是谁？”<br />
周自谦没有回答，直到牵着叶珂走进二楼一间采光良好的房间，才转过身，语气温沉地说：“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很聪明，但疑似有心理疾病 。”<br />
叶珂直觉他没有说重点。<br />
她继续追问，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扫向四周——这是将二楼几间房间打通后行成的一个完整的空间。虽然房间中央靠墙摆放着一张大床，但不能简单将这里定性为卧室。因为四面墙壁，以及房间内部的柱子四周，都安装有玻璃柜或开放的隔板。玻璃柜里和隔板上，摆放着无数尺寸各异、造型却极尽繁复华美的洋娃娃。<br />
称之为洋娃娃小型展馆也不为过。<br />
“他是btpc实验室的人吗？在里面工作？”<br />
她说的很快，以此遮掩因紧张而略微颤抖的声音。<br />
“嗯。”周自谦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br />
他在受叶珂影响。或者说，他正积极给叶珂作出回应。当她变得乖顺，轻言细语时，他也跟着放缓语气，让声音显得低柔。<br />
叶珂却只觉得一阵悚然。<br />
她有种自己一旦反抗，或是稍有不顺他意，就会受到严重惩罚的预感。<br />
“喜欢这里吗？”周自谦问。<br />
叶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br />
或者说，她的回答并不重要。<br />
身前有阴影接近，她抬头，对上周自谦明显有所索求的眼神——他并不强壮，身形颀长清瘦，但随着他一步步接近，双方距离缩小，那种在私密空间内、男性特有的压迫感油然而生。<br />
“我饿了。”叶珂忽然说道，声音很大。<br />
周自谦停下脚步。<br />
叶珂眼睫快速眨动，忍住后退的冲动，问他：“家里有吃的吗？现在都快中午了。我肚子好饿。”<br />
周自谦看了她一会儿，“有，我下楼去拿。”<br />
“我要吃热食。”叶珂提出要求，“我想吃正常的饭菜，不想随便对付。”<br />
周自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br />
房门被他从外面反锁。<br />
叶珂脚步轻巧地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确认他走远，立刻转身向对面数扇窗户跑去。<br />
楼下，唐义站在大厅靠近楼梯的位置，没有挪动脚步。他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听见脚掌踩踏楼梯的声响，缓缓抬头。<br />
他眸中一片死寂的神色。如果忽略他过于细廋的身形，以及略显恐怖的青黑色皮肤，只看他的眼睛，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对他人安全具有严重威胁的人。<br />
——他眼神空洞、死板。<br />
可就是这样一双无机质眼睛，在叶珂被迫走上二楼时，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br />
“你认识叶珂？”<br />
周自谦径直走到唐义身前，声音阴沉。他比唐义高大概十厘米，略低着头，脸上是年轻男生明显嫉恨的神色，就好像……他已经笃定唐义和叶珂有情感纠葛。<br />
“不认识。”唐义回道，声音滞涩，好似许多年都未曾开口说话。<br />
他不认识叶珂，但许硕……<br />
唐义眼瞳在黑色细长竖线与正常瞳仁间快速切换。他僵立在原地，某一刻，手臂抬起，五指长出尖锐的指甲，又瞬间缩回。<br />
他放下手。<br />
周自谦想杀了唐义，但这显然不可能。<br />
他是白澍的人。准确说，是白澍早年亲手改造的最满意的一个实验体，多年来，一直跟在他身后，对他忠心耿耿。<br />
周自谦和白澍关系很淡，会有联系，主要是他母亲的家族是btpc实验室诸多投资方中的其中一家。他不清楚白澍将唐义交给他使用的真正原因，但绝非是因为两人远方表亲的关系。<br />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br />
周自谦开始赶人。<br />
唐义疑惑道：“你、不回……去吗？”<br />
白澍让他跟着周自谦，听从周自谦的命令。如今，周自谦却让他离开——这与白澍的意愿相悖，他一时不知如何抉择。<br />
“你不属于这里。”<br />
周自谦却只是这样说道。<br />
这里不应该有除他和叶珂之外的第三人。<br />
周自谦不在理会唐义。<br />
此前全力调动身体机能，与齐翰等人搏斗，又持续高速移动，让唐义大脑一度缺氧。即使过去约半个小时，大脑仍旧像笼罩着一层灰雾。<br />
他身体略显僵直地站在原地，头低垂着，半响，挪动脚步，朝屋外走去。<br />
他要回去的。<br />
他不能待在外面，……发现，会被销毁……<br />
唐义思维混乱，脑海中一时闪过许多人影，最终，这些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影俱都消散不见，只余一道清亮女声在脑海中持续追问：<br />
“曹凯、你认识曹凯吗？”<br />
“那许硕呢？”<br />
……<br />
楼上，叶珂一扇扇窗户试过去，全都打不开。<br />
她不放弃，在屋内四处搜寻，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但一无所获。<br />
除去靠里的卫生间，和房间中央靠墙摆放的一张大床，屋里全是洋娃娃，尺寸各异、造型也各不相同。虽然一眼看去极为精美，但数量太多，且布满四面墙壁，莫名给叶珂一种被这些洋娃娃包围的不适感。
她开口，声音像黄鹂鸟般轻柔悦耳。<br />
周自谦侧头看向她，“你指唐义？”<br />
“嗯。”<br />
“他是白澍的人。”<br />
“白澍是谁？”<br />
周自谦没有回答，直到牵着叶珂走进二楼一间采光良好的房间，才转过身，语气温沉地说：“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很聪明，但疑似有心理疾病 。”<br />
叶珂直觉他没有说重点。<br />
她继续追问，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扫向四周——这是将二楼几间房间打通后行成的一个完整的空间。虽然房间中央靠墙摆放着一张大床，但不能简单将这里定性为卧室。因为四面墙壁，以及房间内部的柱子四周，都安装有玻璃柜或开放的隔板。玻璃柜里和隔板上，摆放着无数尺寸各异、造型却极尽繁复华美的洋娃娃。<br />
称之为洋娃娃小型展馆也不为过。<br />
“他是btpc实验室的人吗？在里面工作？”<br />
她说的很快，以此遮掩因紧张而略微颤抖的声音。<br />
“嗯。”周自谦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br />
他在受叶珂影响。或者说，他正积极给叶珂作出回应。当她变得乖顺，轻言细语时，他也跟着放缓语气，让声音显得低柔。<br />
叶珂却只觉得一阵悚然。<br />
她有种自己一旦反抗，或是稍有不顺他意，就会受到严重惩罚的预感。<br />
“喜欢这里吗？”周自谦问。<br />
叶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br />
或者说，她的回答并不重要。<br />
身前有阴影接近，她抬头，对上周自谦明显有所索求的眼神——他并不强壮，身形颀长清瘦，但随着他一步步接近，双方距离缩小，那种在私密空间内、男性特有的压迫感油然而生。<br />
“我饿了。”叶珂忽然说道，声音很大。<br />
周自谦停下脚步。<br />
叶珂眼睫快速眨动，忍住后退的冲动，问他：“家里有吃的吗？现在都快中午了。我肚子好饿。”<br />
周自谦看了她一会儿，“有，我下楼去拿。”<br />
“我要吃热食。”叶珂提出要求，“我想吃正常的饭菜，不想随便对付。”<br />
周自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br />
房门被他从外面反锁。<br />
叶珂脚步轻巧地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确认他走远，立刻转身向对面数扇窗户跑去。<br />
楼下，唐义站在大厅靠近楼梯的位置，没有挪动脚步。他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听见脚掌踩踏楼梯的声响，缓缓抬头。<br />
他眸中一片死寂的神色。如果忽略他过于细廋的身形，以及略显恐怖的青黑色皮肤，只看他的眼睛，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对他人安全具有严重威胁的人。<br />
——他眼神空洞、死板。<br />
可就是这样一双无机质眼睛，在叶珂被迫走上二楼时，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br />
“你认识叶珂？”<br />
周自谦径直走到唐义身前，声音阴沉。他比唐义高大概十厘米，略低着头，脸上是年轻男生明显嫉恨的神色，就好像……他已经笃定唐义和叶珂有情感纠葛。<br />
“不认识。”唐义回道，声音滞涩，好似许多年都未曾开口说话。<br />
他不认识叶珂，但许硕……<br />
唐义眼瞳在黑色细长竖线与正常瞳仁间快速切换。他僵立在原地，某一刻，手臂抬起，五指长出尖锐的指甲，又瞬间缩回。<br />
他放下手。<br />
周自谦想杀了唐义，但这显然不可能。<br />
他是白澍的人。准确说，是白澍早年亲手改造的最满意的一个实验体，多年来，一直跟在他身后，对他忠心耿耿。<br />
周自谦和白澍关系很淡，会有联系，主要是他母亲的家族是btpc实验室诸多投资方中的其中一家。他不清楚白澍将唐义交给他使用的真正原因，但绝非是因为两人远方表亲的关系。<br />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br />
周自谦开始赶人。<br />
唐义疑惑道：“你、不回……去吗？”<br />
白澍让他跟着周自谦，听从周自谦的命令。如今，周自谦却让他离开——这与白澍的意愿相悖，他一时不知如何抉择。<br />
“你不属于这里。”<br />
周自谦却只是这样说道。<br />
这里不应该有除他和叶珂之外的第三人。<br />
周自谦不在理会唐义。<br />
此前全力调动身体机能，与齐翰等人搏斗，又持续高速移动，让唐义大脑一度缺氧。即使过去约半个小时，大脑仍旧像笼罩着一层灰雾。<br />
他身体略显僵直地站在原地，头低垂着，半响，挪动脚步，朝屋外走去。<br />
他要回去的。<br />
他不能待在外面，……发现，会被销毁……<br />
唐义思维混乱，脑海中一时闪过许多人影，最终，这些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影俱都消散不见，只余一道清亮女声在脑海中持续追问：<br />
“曹凯、你认识曹凯吗？”<br />
“那许硕呢？”<br />
……<br />
楼上，叶珂一扇扇窗户试过去，全都打不开。<br />
她不放弃，在屋内四处搜寻，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但一无所获。<br />
除去靠里的卫生间，和房间中央靠墙摆放的一张大床，屋里全是洋娃娃，尺寸各异、造型也各不相同。虽然一眼看去极为精美，但数量太多，且布满四面墙壁，莫名给叶珂一种被这些洋娃娃包围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