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由无数次选择组成的，它本身就是个概率——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有了这样的经历，是个纯粹的偶然。”<br/><br/> “从更抽象的角度来看，一个事情只要它是可能发生的，无论发生的概率有多小，肯定有一个平行宇宙出现了这个小概率的偶然。以法师的例子来说，施法总有一定概率失败，那么也必然存在一个极小的概率——每一次施法都失败了，那就是无魔法世界。”<br/><br/> “他们并没有打算寻找那个绝对无魔法的世界，只要施法成功概率低于一定程度，人们就会否定魔法的真实，而斥之为骗子的伎俩。而那样的世界里的人们，他们的文化结构、意识形态和社会组织方式可能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br/><br/> “学者们按照魔法活跃程度，也就是一定时空范围内的人均施法成功次数将世界划分成了无魔法世界——人们不相信魔法的存在，尽管历史上有过对法术的记载，但在文明成熟之后往往被曲解或者视而不见；低魔法世界——极少数人能够施法，可能单次的魔法成功率低或者魔法发生异变的几率高，就好比野能魔法的效果，但终归文明承认了魔法的存在；中魔法世界——法师依然是少数，但已经拥有支配周围的能力，施法稳定，拥有较为完整的魔法体系；高魔法世界——大部分人都可以施法，魔法是文明的核心要素，其影响力渗透到世界的每个角落。”<br/><br/> “除了无魔法世界，其他三种的文明形态都是以个体力量为主要视角构筑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这是必然的，对于一个人而言，活着意味着拥有整个世界，死了就一无所有了——这里先不谈神明的影响，如果将神视为更强大的法师，这个问题又被简化了。当面对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个体力量时，大部分人会选择至少当下的屈从。”<br/><br/> “唯有无魔法的世界，文明围绕着其他核心进行构建，尽管我们并不能得知那是什么。而魔法文明是富有侵略 xi_ng 的，正如它的文化形态——高耸入云的尖塔、扩散式的法术效果，以及更多，无不反映了其一往无前的向上攀升的姿态和咄咄逼人的对外扩张的总体发展倾向。当两种文明相碰撞时，倘若不是同样锋芒毕露的文明，或许便要在魔法文明的强势下被迫屈服，改变自己以适应对方的入侵。”<br/><br/> “被迫适应就意味着，无魔法世界的文明将以个体力量为核心进行重塑，这期间将伴随着文化层面的彷徨与阵痛。如果入侵者更讲究策略一些，那么位于先锋的将会是具有迷幻与削弱效果的罂粟，腐蚀得对方失去了警戒、放下了武器、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力反抗，面对已经站在支配地位的法师们，他们连应变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制服。”<br/><br/> 他这么讲，我只觉得听着跟神话似的，这些离我太遥远了，甚至连一群人能对摆在鼻子底下的超自然力量视而不见都无法理解。尝试着在记忆中搜括着有无类似的听闻，才醒悟到神眷者似乎来自类似的世界。<br/><br/> 那是个非常奇怪的群体。他们对魔法并不陌生，哪怕像主人那样的术士都会鄙夷他们简单粗暴的施法方式，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并不会因为看到超自然现象而惊异。然而几乎每个神眷者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都会大惊小怪一番，即使再正常不过地朝他们打个招呼也可能导致对方做出非常失礼的行为。<br/><br/> 他们是否就来自于无魔法的世界呢？<br/><br/> “你是对的。”沉吟片刻，主人语气斟酌地下了结论，“即使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也必须得说……很有可能。”<br/><br/> 那么暗法塔入侵无魔法世界是为了什么？奴役那些不懂法术的人？<br/><br/> “嗯？”似乎被从沉思中惊醒，他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哦，是的。人力是重要的资源，在魔法网络的辅助下，一个完全不懂法术的普通人也可以发挥出媲美传奇法师的力量。或者说，在大工业时代，社会的每个环节都按照固定的节奏和方式日复一日运转时，所谓人，也不过是装配起来更为灵活的零件，与机器上的一枚螺丝钉一样，都要经历塑形、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查、投入使用、最终报销回收的过程。而相比没有生命的零件，人是种更难以操控但如果控制好了也更为有用的产品。”<br/><br/> “同时，人也意味着市场和需求，正如今天的红巫们利用西境的人力开采资源，又役使削尖了脑袋想向上爬的学徒们进行加工，再在各个势力间挑起战争以制造庞大的市场，帝国的法师们也在从事类似的行为。只不过相比红巫的金钱诱惑，帝国法师要考虑的更多——因为按照浮空城分裂成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的势力的法师集团们拥有着更多更富见地的优秀对手。”<br/><br/> “他们用各式各样的福利诱惑着人形零件们安心呆在岗位上工作，或者用精心制造的所谓文化去侵蚀零件的内心、从精神上控制他们，乃至通过舆论和社会导向让他们彼此控制，或者以好听的口号和具有欺骗 xi_ng 的制度蒙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又无所适从的零件，又或者依靠强大的军事实力高压控制着城内的人们……归根结底，他们只要两种东西，生产力和市场。”<br/><br/> “可惜，市场会饱和，需求刺激生产、生产推动发展的循环终究会有进行不下去的一天。倘若不想承受体制崩溃的后果，唯一的出路就是战争。看中了东方的市场与人力的大奥术师们向东沿着苏西莫斯二世曾经的征服路线挺兵而进，将目光投向遥远星界的则建立起太空港和魔法飞船以插手原住民的贸易。然而脱离了魔法网络庇佑的他们是如此孱弱，如同酷寒的冬日中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褴褛乞丐，迎接他们的不是预想中的辉煌胜利，而是连史书都羞于多提的铩羽而归。”<br/><br/> “暗法塔需要的不仅仅是人力，还有物质资源。他们的计划是野蛮而粗糙的掠夺——利用无魔法世界的人们对超自然力量的一无所知和对于未知的惶恐不安。就好比一群走错了路的失败者，为了减少失败的惩罚，就将这种错误不断转嫁给其他人，让更多的人代替他们承担灾难 xi_ng 的后果。”<br/><br/> 你打算阻止这一切？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br/><br/> 他盯着我，似乎在盘算着能否欺骗过已经警觉的我，最后展颜一笑，“这不是我能阻止的，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螳臂当车而有所偏移，世界的毁灭是注定的，区别在于以怎样的形式。你还没感受到大宇宙的意志吗？世界好比是大宇宙的一个器官，当这个器官病变的时候，便有对应的机制将其治愈，而文明是世界的细胞，奥法文明坏死了，世界便将其清除，产生新的、健康的文明代替之。然而宇宙如同一个生命，自然有生老病死，奥法文明如同未能及时杀死的癌细胞，当着手治疗时它已经扩散到各处，新生的细胞也免不了遭其破坏。这个宇宙已经病入膏肓了。”<br/><br/> 倒在床上，他伸了个懒腰，“有个不称职的同盟在死前对我下了诅咒，强迫我将另一把钥匙掌握在手中而已。既然钥匙已经到手，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不由他说得算了~”<br/><br/> 我蹙起眉头，望着他抱着一只胖乎乎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好似春天过于兴奋的野猫。怎么突然这么高兴？<br/><br/> 抬起翘着一头乱毛的脑袋，他可劲儿蹭着怀里的枕头。“就好比等待审判的犯人总是最难熬，哪怕得知是死刑也能稍微松一口气。我只是猜到了结局而已。”<br/><br/>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设定参考了《元素位面的原子理论》以及《波构造理论及魔法原理》，向波构造理论的提出者和完善者们致敬。<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