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言轻柔得如同抚 m-o 的掌掴当中，却见他从一堆枕头下面 m-o 出把小刀横在身前，神色坚定，“你别过来……”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他的情绪。<br/><br/> 瞥了眼桌上摆着的果盘，他倒是有脑子，可惜实力的差距不是一点小聪明就能弥补的——难道他以为一把水果刀就能干掉我么？我嘲讽一笑，伸手就要夺下对方的武器，却不防陛下反手一横刀刃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有宁死不从的架势。<br/><br/> 我收回刚才的话，他有的可不是一点小聪明。<br/><br/> 停在半空中的右手一时不知该往何处放，见状，他手指摁住刀背向下一压，鲜红的一串血珠便从刃口下面渗了出来。别……我不碰你。一边向他解释，我赶紧站直了身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妄动。<br/><br/>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先换个姿势。<br/><br/> 你不觉得可笑么？堂堂大奥术帝国的皇帝，却沦落到靠自杀威胁别人了。左右无事，我找了个话题跟他聊了起来。<br/><br/> 他那副恨透了我的模样告诉我，这不是个好的开头。<br/><br/> 如果我的话伤害到你了，那我道歉。下意识地想抠抠脑门，却见他紧张得又将自己那漂亮柔嫩的脖子划得更深了，我连忙恢复原样。实际上……我的意思是，皇帝的力量来自于他所统治的国度和人民，你的国家毕竟已经毁灭了。<br/><br/> 他看上去快哭出来了。<br/><br/> 我很抱歉。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切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的地位是那么尴尬，无论名义上他是如何伟大的皇帝，都不能改变他的国家早已灭亡的事实。属于他的国土被两拨贪婪的人瓜分，曾经是美之化身的国度在这个时代只剩下千疮百孔的溃烂躯体，穿梭于废墟的无知浅薄的冒险者取代了漫步于街道的沉思中的学者。他的国度此时只剩尘埃，他的臣民如今只余幽灵，他便是传说、幻梦与往昔之荣光的帝王，冠冕与衮袍虚假得如同经不起推敲的谎言。<br/><br/> 或许他真的不是历史上的那位征服者，我无法相信苏西莫斯二世那般伟大的存在如何能沦落到如今这局面，然而征服者的光辉传说有多少是纯由他本人的因素造成，却也是不得而知。毕竟都说时势造英雄，但倘若英雄去了不属于自己的时代，还能否成为英雄便是连历史学家也要支支吾吾搪塞而过的事情了。<br/><br/> 我想我可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把可能二字去掉也可以。我曾经有过一个老婆，她也挺烦我的，虽然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如果我的言辞哪里冒犯你了，希望你别太放在心上，我并不是有意的。<br/><br/> 他看着我，毫无反应。<br/><br/> 你不要总是沉默，这样我不清楚你是否愿意我继续说下去。<br/><br/> 他还是不说话，我就当他乐意了。<br/><br/> 有些时候，我的主人也会朝我发脾气。他那人各种莫名其妙， xi_ng 格坏的要死，还总怪我。但现在想来，既然我被不少人厌恶，大约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尽管我还没认识到那是什么。<br/><br/> 我还在踌躇着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他总算开了口，“我丝毫不奇怪你这么招人厌。”<br/><br/> 你看，你也这么说，就当是我的错好了。<br/><br/>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思量着我这话有哪里不对。趁他分神，我一个箭步向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子，扔在桌上。危险物品不适合你玩，我解释道。<br/><br/> 怅然若失地望着自己手中空空如也，他仿佛失去了最后救赎的犯人，嘴角无力地勾了勾，似乎是想嘲讽自己的愚蠢，却只露出惨然的半个笑容，便颓然地坐在床上，对我的接近也无动于衷。<br/><br/> 帮他拢起撕裂的衣襟，扶着他仰卧在枕头堆上，又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任由我摆布。我仿佛看到了从箱子里捞出来的破碎的主人，也是这般了无生气。别这样。我坐在床沿，探出手拂开挡在他脸侧的碎发，我只是喜欢你自然流露感情的样子。<br/><br/> 他没理睬<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我，似乎又缩回了坚冰般牢不可破的保护壳里了。<br/><br/> 我去隔壁找找看有没有药膏，你不要乱跑。<br/><br/> “不必了。”他讽刺地瞧了我一眼，皮肉翻卷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很快又变得光洁如初。<br/><br/> 我忘记了这是一条龙。<br/><br/> 从桌上拾起一块干净的亚麻布，替他拭去肌肤上残留的血痕。你不该背负这些。我温言和他说着。这不是你的时代了，现在你也从红巫的监视中得以解脱，为什么不像个普通人那样活着呢？自由地笑，自由地哭，不会有人因为你的失态而责罚或鄙薄你。<br/><br/> 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我知道他心动了，却更加好奇是什么在约束他。<br/><br/> 拿亚麻布擦去刀子上的血迹，我从琉璃盘里挑了个饱满圆润的青色果子，坐回他身边。<br/><br/> 在我看来龙都是自由的，因为有翅膀，可以挣脱大地的束缚，因为有力量，可以挣脱人群的束缚。龙本就应该翱翔天际，正如帆船本就该纵横大海，固然有风浪阻碍，却不改自我之意志。是王位将你们囚禁在凡间么？那些精金与秘银打造的昂贵锁链？<br/><br/> 用刀尖挑出一瓣果肉，将浅绿的外皮雕成两叶兔子耳朵，我对自己的刀工满意极了。用小刀戳起兔子形状的果肉递给对方，他似乎惊异于我奉还了武器，接过后瞅了半天，才小口小口地咬了起来。<br/><br/> 他该有一天没吃饭了。无论是早晨的游行还是后来化身为龙飞跃大海，都是不小的消耗。然而此刻他依然没显现出饥饿的迹象，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胃口不好。<br/><br/> “苏西莫斯皇室血统中并无龙的血脉印记。”难得他主动开口，却是这样无趣的话题。<br/><br/> 血脉印记和血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据说最初这片土地并不是由人类主宰的，精灵还未隐居森林，矮人也没有迁徙地下，侏儒带着他们发明的奇怪道具周游世界，半身人混迹于市井，半兽人部落驻扎于莽莽平原，山谷间常有幼龙飞行，还有更多如今连诗歌都不会唱咏的失落种族，人类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配角。那个时代，名为天启。<br/><br/> 至高创造诸种族时，只赋予神明以支配的地位，由他们管理凡间。而凡间的诸种族虽然个体力量有所不同，种族间的势力却是平衡的。那些拥有极高天赋和漫长寿命的种族付出了繁衍艰难的代价，而天赋最低的人类尽管寿命短暂，却如地鼠般擅长下崽，并且先后向龙族学习了魔法，向矮人学习了锻造，从侏儒那里获得了机械的工艺，从精灵身上习得了传承文化的法门……最终凭借其掌握的技术与知识，人类取得了凡间的霸主地位。<br/><br/> 天启时代的终结以席卷大陆的战争浩劫和诞生其中的大奥术帝国的建立为标志。从种族的角度来讲，帝国的统一是人类文明胜利。时至今日，仍然有偏远地区的人们以帝国公民自居，从而区分自己与异族。即使对于西境的独立者来讲，在精神与文化上他们也依然认同自己为帝国的一员，只是不愿受元老院的统治而要求享有自治权才发动了所谓的独立战争。他们称自己为城邦或者公国，绝不敢如同红巫这般妄称帝国，这也是他们能够协同一致地向东进攻，而拥王者们却因为正统的归属而争执不休的原因。照这样说来，主人将帝国灭亡称之为文明的没落，确实是有其道理的。<br/><br/> 然而无论帝国的胜利在人类看来是多么值得自豪，对于至高而言这却是对其创造的世界的多样 xi_ng<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