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父亲早就想我快些用音乐赚钱了，他“莫扎特父亲”的美梦一直都没有醒来<br />
直到伊秋来找我——我就知道，只要等到路途畅通，她就会第一时间来见我——所以根本不用你说，伊秋早就选择我了。<br />
我偷偷告诉她要去荷兰的消息，她地以反应是和我一起去。<br />
我心里很高兴，差点压不住脸上的悲伤。<br />
但是不行，我答应你的事要做到——而且，我觉得自己是时候长大了。<br />
那我就不该把伊秋扯进这糟糕的事里，不仅不能让她发现，还要瞒过我的父母——我绝对不想让他们去打搅她的清静。<br />
她就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谈着钢琴。<br />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拒绝她。<br />
·1782·<br />
『荷兰，鹿特丹……我想念波恩。』<br />
－<br />
去往荷兰鹿特丹，把弗朗茨的提琴带回家乡，是我第一次出国旅行。<br />
但给我的感官极度的差——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br />
面包不好吃，炖牛肉也很糟，风景比不上波恩……<br />
更让我讨厌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们不仅要求多得跟牛毛一样，出手还吝啬至极——我总算知道弗朗茨为什么要背井离乡了。<br />
我快无法忍受了，我的父亲竟然想着要把旅行延期，理由是能多挣一些钱也是好的。<br />
我真的……对不起，弗朗茨，我本来还在为你悲伤的，但我已经无法在为你继续悲伤了——这些现实已经让我窒息到想快速逃离——我想念波恩的一切，风雨雷电，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我都想！<br />
我想念费舍尔的面包，想念我的那台破旧的小琴，想念伊秋在键盘上的演绎，甚至是折磨我到怨念的练习曲——那都比陪着这群所谓的贵族和该死的巡演，要让我开心的多！<br />
我写下人生中第一封信。<br />
它会越过河流，翻过山脉，穿过原野，一直送到伊秋手里。<br />
“我很想你。”<br />
“我马上就回波恩。”<br />
“我需要你。”<br />
－<br />
叮——<br />
记忆回收：<br />
【ne：我不会再来荷兰了】<br />
*<br />
伊秋吃完费舍尔面包店里的面包。<br />
用料、做法、份量都分毫不差，但吃起来总差了那么些味道。<br />
或许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差别，费舍尔的面包依旧是全莱茵巷最好吃的。<br />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br />
伊秋默默吃完四份面包，各自是他们四个野餐时喜欢的。<br />
她留下一枚银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面包店。<br />
莱茵巷的街道并不宽敞，但今天却出奇地热闹。伊秋看着人来车往，街对面那栋小屋，二楼的窗户死死地关着。她不知为什么，情不知疲惫地一直看到太阳西沉。<br />
周围的房屋都亮起微弱却温暖的烛光，只有这栋楼渐渐混入暗色里。<br />
“如果一开始没有连接羁绊的话，或许不会这么孤独难过了吧。”<br />
“那我选择断开连接，会不会悲伤就追不上我呢？”<br />
少女离开了莱茵巷。<br />
行人的脚印覆盖上她刚站立的地方，将眼泪的痕迹彻底抹去。<br />
作者有话说：<br />
五一我几乎就被堵在高速上了，就只能这么多了……<br />
等我后面再补你们吧，流泪。<br />
第23章 op.23<br />
·19·路易斯, 你有什么愿望吗？<br />
时间仿佛开始停滞下来。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夜幕也会适时降临，什么都没改变, 人生依旧向前方延续。<br />
伊秋突然松懈下来，一切都像是分崩离析般, 不再紧密联系。贝多芬不在的日子里, 她起初还能记得每天在日历上的位置, 后面却越来越记不清。<br />
原来，小狮子不知不觉中占具了她日常中那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失去他之后，游戏也一同失去了意义。<br />
『伊秋, 伊秋！』<br />
“嗯, 谁在叫我？”<br />
她恍惚地从发呆中回神，音乐室内空荡无人。<br />
『你是想溺死在酒精里吗？』<br />
电子音似乎很生气。伊秋惊觉, 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瓶高度酒, 不远处的沙发桌上，还倒着一摞空瓶子。<br />
她立即离开钢琴老远，把酒瓶丢进沙发，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右手。<br />
脑子很乱, 她的记忆有些断片。<br />
但所有的一切, 都在告诉她：早已远离的糟糕状态，似乎又有了复发状况。<br />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br />
『现在, 换件衣服，给我出去——不管你去哪里都好，别给我在屋子里继续发霉。』<br />
单子音不耐地给她建议。难得的, 伊秋竟乖乖听话, 不一会便出现在繁华的大街上。<br />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电子音一路都在跟她絮絮叨叨着波恩一切有趣的事。比如哪一家店可以淘到有趣的东西，哪一处有什么好吃的，去哪可以听新上的歌剧……<br />
伊秋默默听着，却很难提起兴趣。<br />
她转手招来一辆马车，一路去到郊外。等躺在田野里，呼吸含着青草味的风时，脑子里的轰鸣才安静下来。<br />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周围有人的时候，你不是不能出声的吗？”她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嗯，我还记得那个词……是叫做‘静默’。”<br />
『确实是「静默」。』电子因随口答道，『「真是无与伦比的记忆力」，你觉得我会这样称赞你吗，伊秋？』<br />
似乎还嫌不够，它又补充了一长串。<br />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话？因为你的心不再这里了。』<br />
『当你默认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时，「静默」就不复存在了。』<br />
“谢谢你，先生。”<br />
伊秋突然道了声谢。<br />
她有一段悲痛欲绝的糟糕日子，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紧患上了舞台恐惧症，甚至把曾经的经历也丢掉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喝酒，但如果没有人看住她，她可能一旦情绪崩溃，就会变成一个重度酒精依赖患者。<br />
对每一个拉住她，不放任她颓废发疯的人，都该给予最高的谢意，即使它只是个电子音。<br />
一个人来田野间放松，似乎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br />
那些愉快的记忆不是虚幻，它们全部真实地存在于记忆里。如果活着的人过的不好，死去的人大概也无法安宁——伊秋承认，她对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恐惧，但现在躺在草地上，她能感受到离开的人似乎从未离开过。<br />
心情依旧压抑，但终归比困在房间里好上很多。<br />
要找到……新的存在的意义。<br />
『伊秋，你永远不用跟我道谢……相反的，该说谢谢的是我。』<br />
“哈？因为我帮你达成业绩了是吗——这个游戏，果然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点开，还玩到现在。”<br />
『为所有。』<br />
“总感觉，你有很多故事呢……当然，不告诉我也没关系。”<br />
伊秋尝试开开玩笑，来打起精神，却在电子音正经的回复下选择放弃。<br />
大自然或许真有心灵治疗创伤的魔力，她静静拉下遮阳帽，久违地放空大脑，随意地说着不经斟酌的话。<br />
“我向你道谢，是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想我可能会一直颓废抑郁下去……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我不是真正‘穿越’，这只是一场真实到令人战栗的游戏而已。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好好活下去。”
直到伊秋来找我——我就知道，只要等到路途畅通，她就会第一时间来见我——所以根本不用你说，伊秋早就选择我了。<br />
我偷偷告诉她要去荷兰的消息，她地以反应是和我一起去。<br />
我心里很高兴，差点压不住脸上的悲伤。<br />
但是不行，我答应你的事要做到——而且，我觉得自己是时候长大了。<br />
那我就不该把伊秋扯进这糟糕的事里，不仅不能让她发现，还要瞒过我的父母——我绝对不想让他们去打搅她的清静。<br />
她就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谈着钢琴。<br />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拒绝她。<br />
·1782·<br />
『荷兰，鹿特丹……我想念波恩。』<br />
－<br />
去往荷兰鹿特丹，把弗朗茨的提琴带回家乡，是我第一次出国旅行。<br />
但给我的感官极度的差——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br />
面包不好吃，炖牛肉也很糟，风景比不上波恩……<br />
更让我讨厌的是，那些达官贵人们不仅要求多得跟牛毛一样，出手还吝啬至极——我总算知道弗朗茨为什么要背井离乡了。<br />
我快无法忍受了，我的父亲竟然想着要把旅行延期，理由是能多挣一些钱也是好的。<br />
我真的……对不起，弗朗茨，我本来还在为你悲伤的，但我已经无法在为你继续悲伤了——这些现实已经让我窒息到想快速逃离——我想念波恩的一切，风雨雷电，花草树木，一切的一切我都想！<br />
我想念费舍尔的面包，想念我的那台破旧的小琴，想念伊秋在键盘上的演绎，甚至是折磨我到怨念的练习曲——那都比陪着这群所谓的贵族和该死的巡演，要让我开心的多！<br />
我写下人生中第一封信。<br />
它会越过河流，翻过山脉，穿过原野，一直送到伊秋手里。<br />
“我很想你。”<br />
“我马上就回波恩。”<br />
“我需要你。”<br />
－<br />
叮——<br />
记忆回收：<br />
【ne：我不会再来荷兰了】<br />
*<br />
伊秋吃完费舍尔面包店里的面包。<br />
用料、做法、份量都分毫不差，但吃起来总差了那么些味道。<br />
或许什么都没改变，什么都没差别，费舍尔的面包依旧是全莱茵巷最好吃的。<br />
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还是。<br />
伊秋默默吃完四份面包，各自是他们四个野餐时喜欢的。<br />
她留下一枚银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面包店。<br />
莱茵巷的街道并不宽敞，但今天却出奇地热闹。伊秋看着人来车往，街对面那栋小屋，二楼的窗户死死地关着。她不知为什么，情不知疲惫地一直看到太阳西沉。<br />
周围的房屋都亮起微弱却温暖的烛光，只有这栋楼渐渐混入暗色里。<br />
“如果一开始没有连接羁绊的话，或许不会这么孤独难过了吧。”<br />
“那我选择断开连接，会不会悲伤就追不上我呢？”<br />
少女离开了莱茵巷。<br />
行人的脚印覆盖上她刚站立的地方，将眼泪的痕迹彻底抹去。<br />
作者有话说：<br />
五一我几乎就被堵在高速上了，就只能这么多了……<br />
等我后面再补你们吧，流泪。<br />
第23章 op.23<br />
·19·路易斯, 你有什么愿望吗？<br />
时间仿佛开始停滞下来。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夜幕也会适时降临，什么都没改变, 人生依旧向前方延续。<br />
伊秋突然松懈下来，一切都像是分崩离析般, 不再紧密联系。贝多芬不在的日子里, 她起初还能记得每天在日历上的位置, 后面却越来越记不清。<br />
原来，小狮子不知不觉中占具了她日常中那么重要的位置，以至于失去他之后，游戏也一同失去了意义。<br />
『伊秋, 伊秋！』<br />
“嗯, 谁在叫我？”<br />
她恍惚地从发呆中回神，音乐室内空荡无人。<br />
『你是想溺死在酒精里吗？』<br />
电子音似乎很生气。伊秋惊觉, 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瓶高度酒, 不远处的沙发桌上，还倒着一摞空瓶子。<br />
她立即离开钢琴老远，把酒瓶丢进沙发，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右手。<br />
脑子很乱, 她的记忆有些断片。<br />
但所有的一切, 都在告诉她：早已远离的糟糕状态，似乎又有了复发状况。<br />
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br />
『现在, 换件衣服，给我出去——不管你去哪里都好，别给我在屋子里继续发霉。』<br />
单子音不耐地给她建议。难得的, 伊秋竟乖乖听话, 不一会便出现在繁华的大街上。<br />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电子音一路都在跟她絮絮叨叨着波恩一切有趣的事。比如哪一家店可以淘到有趣的东西，哪一处有什么好吃的，去哪可以听新上的歌剧……<br />
伊秋默默听着，却很难提起兴趣。<br />
她转手招来一辆马车，一路去到郊外。等躺在田野里，呼吸含着青草味的风时，脑子里的轰鸣才安静下来。<br />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周围有人的时候，你不是不能出声的吗？”她突然对着空气说话，“嗯，我还记得那个词……是叫做‘静默’。”<br />
『确实是「静默」。』电子因随口答道，『「真是无与伦比的记忆力」，你觉得我会这样称赞你吗，伊秋？』<br />
似乎还嫌不够，它又补充了一长串。<br />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话？因为你的心不再这里了。』<br />
『当你默认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时，「静默」就不复存在了。』<br />
“谢谢你，先生。”<br />
伊秋突然道了声谢。<br />
她有一段悲痛欲绝的糟糕日子，等她走出来的时候，她不紧患上了舞台恐惧症，甚至把曾经的经历也丢掉了。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喝酒，但如果没有人看住她，她可能一旦情绪崩溃，就会变成一个重度酒精依赖患者。<br />
对每一个拉住她，不放任她颓废发疯的人，都该给予最高的谢意，即使它只是个电子音。<br />
一个人来田野间放松，似乎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br />
那些愉快的记忆不是虚幻，它们全部真实地存在于记忆里。如果活着的人过的不好，死去的人大概也无法安宁——伊秋承认，她对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恐惧，但现在躺在草地上，她能感受到离开的人似乎从未离开过。<br />
心情依旧压抑，但终归比困在房间里好上很多。<br />
要找到……新的存在的意义。<br />
『伊秋，你永远不用跟我道谢……相反的，该说谢谢的是我。』<br />
“哈？因为我帮你达成业绩了是吗——这个游戏，果然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点开，还玩到现在。”<br />
『为所有。』<br />
“总感觉，你有很多故事呢……当然，不告诉我也没关系。”<br />
伊秋尝试开开玩笑，来打起精神，却在电子音正经的回复下选择放弃。<br />
大自然或许真有心灵治疗创伤的魔力，她静静拉下遮阳帽，久违地放空大脑，随意地说着不经斟酌的话。<br />
“我向你道谢，是真的。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想我可能会一直颓废抑郁下去……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我不是真正‘穿越’，这只是一场真实到令人战栗的游戏而已。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