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高清镜头里，前台小伙子从房间里取出一只黑色手提箱，交给身着黑色西装的来人。<br />
“嘿，就是现在。”陆霜开始倒数。<br />
“情报确认无误。”旅馆门口，一位便衣藏在阴影里，低声向对讲机报告。<br />
“行动！”身着军装的长官一声令下，四处布控的便衣士兵直接冲锋，进入旅馆范围。<br />
“美国军队！放下武器！”<br />
便衣如潮水般涌来，将旅馆团团包围，黑衣西装人反应很快，立即掏出武器，警戒地望向四周。<br />
“保护核心！”为首的人喊道，率先开枪击中离他最近的便衣士兵，转身疾跑，准备突围撤退。<br />
年轻的前台小伙子见情势不对，就地蹲到章凝的房间床下，将房门反锁。<br />
“fuck！fuck！”他瑟瑟发抖，不断咒骂自己的贪婪。<br />
双方瞬间开始交火，枪声在寂静的小镇夜空回响，院内停的车警报响成一片。<br />
火星点燃木制门廊，四处燃起火焰，浓烟之中，房客们惊慌失措，纷纷跳窗而逃。<br />
漫天的战火中，街区阴影里一辆低调的雪佛兰发动引擎，直接撞开路障，驶向茫茫夜色。<br />
章凝娴熟地换挡、加速，陆霜坐在副驾，盯着后视镜，直到枪声渐渐远去，周遭归于岑寂。<br />
“真是完美的表演。”陆霜感叹道，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br />
“胆子真够大的，”gareth心有余悸，背后汗湿一片，“这种疯狂的想法，总部竟然会批准。”<br />
“他们习惯了。”陆霜嘻嘻笑道。<br />
手机收到消息，他转述收到的情报：“为争夺章凝留下的黑色手提箱，双方正在激烈交火，各有伤亡。目前，暂时没有情报获知对方身份。”<br />
“你在手提箱里放的什么？”章凝问。<br />
“本人大作，”陆霜笑道，“一张漫画，是不是嘲讽拉满？获胜方打开辛苦抢来的手提箱，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可惜啊，我没机会看到。”<br />
午夜刚过，小镇漆黑一片，只有一些酒吧和旅馆还亮着。偶尔有车经过，车灯飞快扫来，又疏忽消失，留下惊鸿一瞥。<br />
驶上州际公路，荒漠一望无际，夜晚的旷野笼罩着仿若来自千年前的寂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一辆车。<br />
陆霜惬意地伸着长腿，顺手打开车载电台，调小音量。<br />
gareth和艾沙早已休息，被他们临时拖起来，困倦得很，渐渐入睡。<br />
一时没人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复古而科幻的音乐流淌。<br />
fire on the beach<br />
沙滩燃烧着篝火<br />
face to the sky<br />
我抬头望向天空<br />
the stars dance around like gods in the skies<br />
星星如精灵，舞动夜色苍穹<br />
……<br />
maybe this is just a dream<br />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br />
and maybe we are still asleep<br />
或许我们仍未醒来<br />
but i， i will miss you when i'm gone<br />
但当我离开时，我将想念你<br />
flickers of the canyon fire<br />
火焰在峡谷跳跃<br />
helicopters against moonlight<br />
直升机掩盖月光<br />
if we live forever， let us live forever tonight<br />
如果我们将永生，请就停留在今夜<br />
tomorrow we'll go<br />
因为明天<br />
back to our lives<br />
生活将卷土重来<br />
陆霜心念一动，不由微微侧头，看向章凝。<br />
天亮之后，即便仍是枪林弹雨，至少在那之前，不如尽情享受这旖旎夜色。<br />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地微微一笑。<br />
“你笑什么？”章凝问。<br />
陆霜默默转头，极目看向远方，嘴角笑意犹存。<br />
只是突然觉得，经历无数猜忌、阴谋、误会，她还能坐在自己身边，哪怕正扬眉薄怒，倒也实属不易。<br />
但也许对于整天担惊受怕，需要无数牺牲和妥协，才能换取一线生机的末世生存者而言，感情恐怕是最无用的累赘。<br />
第34章 豪赌<br />
旋转玻璃门应声而开， 门厅流光溢彩，喧闹袭来。<br />
“陆先生，好久不见！”经理毕恭毕敬， 跟在陆霜身边亦步亦趋，“欢迎回到拉斯维加斯， 回到幻影赌场！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br />
陆霜身着黑色衬衫， 配飞行员夹克、牛仔裤， 看上去就像个年轻的成功人士， 因过分富有而百无聊赖， 只有这种金钱的直接刺激， 才能让他麻木的神经有所反应。<br />
这是出入赌场人士的常见画像。<br />
他向来人点点头， 却回过身来， 对着章凝伸出手。<br />
“我的女伴， 章小姐。”他介绍道。<br />
章凝略微迟疑， 没有触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笑点头示意。<br />
她一身黑色吊带长裙，高开叉，细跟鞋， 头戴一顶度假风宽檐帽， 臂弯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女包， 跟周遭的奢靡富丽相得益彰。<br />
“少说话， 多笑，”陆霜侧头， 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演得像一点。”<br />
“我见都没见过这种地方， 怎么演？”章凝回道。<br />
她眉头微皱，浑身不自在。粉底像裹在生肉上的保鲜膜，涂抹口红的双唇粘腻不安，仿佛戴着一副过分紧绷的假面。<br />
两人跟在经理和侍者身后，咬牙低声交头接耳。不过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倒恰好是言笑晏晏、浓情蜜意。<br />
大厅中人声鼎沸，游客或三三两两围坐赌桌，或在窗口排队兑换筹码，或气急败坏地被安保人员架走，更有甚者，早已烂醉如泥，却还不忘机械的下注动作。<br />
老虎机的电子屏幕闪烁不停，音乐节奏爆鸣，筹码碰撞脆响，杯中美酒与冰块晃荡，灯球旋转，五光十色，犹如万花绮丽梦境。<br />
章凝不由想起，来之前她曾问过陆霜。<br />
“拉斯维加斯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br />
陆霜若有所思：“嗯……该怎么向你描述呢？”<br />
它是荒野沙漠中的璀璨明珠，也是华丽而悲伤的巨型游乐场。<br />
有人在此一步登天，有人在此坠下云端、粉身碎骨。<br />
一座繁华不夜城，却天生就浸染着贪婪与罪恶的底色。<br />
陆霜随意挑一张有空位的桌子坐下。章凝敏锐地留意到，经理走开后，神情立即变得紧张，向对讲机急促地说着什么。<br />
陆霜见她眼神，低声微笑道：“别看刚才那么热情，其实他们根本不欢迎我。每次我一来，所有人如临大敌。”<br />
他抬头，示意她看向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甚至举起手来，对监视者打个招呼。<br />
“为什么？”<br />
陆霜神秘一笑：“你很快就知道。”<br />
他取出一沓现金，推向荷官：“请帮我换成筹码。”<br />
荷官点好数，将兑付好的筹码推到他面前，他摇摇头，直接推到下注区：“all in。”<br />
其他游客不由侧目，露出或好奇或不屑的表情。<br />
“一上来就下这么大注？哈，我敢打赌，这愣头青马上就要哭着回家找妈妈！”头戴宽檐帽，一副牛仔打扮的白人大叔嘲讽道。<br />
陆霜不理会：“请发牌。”<br />
章凝的知识储备里，没有这种“奇技淫巧”。毕竟，在地外基地艰辛的任务生涯里，娱乐玩法是最无用的规则。<br />
但她懂数学。<br />
赌博本质玩的是概率论。然而赌注越大，人类的理性越无法克制住情绪，便容易冲昏头脑。<br />
陆霜选择的玩法是经典的“21点”，这是一种闲家与庄家、也就是赌客与荷官之间的博弈，只要能让荷官在开牌时，手中的牌点数之和大于21，或没大于21的时候，他的点数比对方大，便能获胜。<br />
短短几轮间，陆霜面前的筹码以恐怖的速度砌成小山，因他下注的策略全是all in，荷官的损失已有七位数之多。<br />
“哼，看来今天幸运女神临幸这小子！”大叔斜睨一眼章凝，恨恨离场。<br />
围观的赌客已有数十人之多，不由都将目光集注于这张小小的桌上。<br />
章凝留意到，经理正带着一群黑衣人走来，面色难看。<br />
陆霜回头看一眼，露出微笑，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将筹码收入囊中。<br />
“目的已达到。”<br />
“陆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说话。”经理恭谨地低头说道。<br />
陆霜点点头，离开大厅，带着章凝跟在一行人身后，进入staff only的侧门。<br />
冰冷拥挤的地下仓库内，几根羸弱的日光灯管昏暗闪烁，低沉嗡鸣。<br />
拳头撞击皮肉，轰开骨骼，血液疯狂涌出。鼻青脸肿的赌客垂着头，仿佛任凭揉捏的人体气球。<br />
“他们来了。”有人附耳说道。<br />
“斯派罗先生，好久不见。”大门敞开，陆霜笑道。<br />
中年白人坐在华丽的真皮座椅上，一身价值不菲的绸缎拼色西装，与周围的冰冷昏暗格格不入。<br />
他微微抬头：“陆霜，你不缺钱吧？又来我这儿洗劫？”<br />
陆霜嘻嘻笑道：“听说斯派罗先生闭门谢客，只好出此下策，我的错。”
“嘿，就是现在。”陆霜开始倒数。<br />
“情报确认无误。”旅馆门口，一位便衣藏在阴影里，低声向对讲机报告。<br />
“行动！”身着军装的长官一声令下，四处布控的便衣士兵直接冲锋，进入旅馆范围。<br />
“美国军队！放下武器！”<br />
便衣如潮水般涌来，将旅馆团团包围，黑衣西装人反应很快，立即掏出武器，警戒地望向四周。<br />
“保护核心！”为首的人喊道，率先开枪击中离他最近的便衣士兵，转身疾跑，准备突围撤退。<br />
年轻的前台小伙子见情势不对，就地蹲到章凝的房间床下，将房门反锁。<br />
“fuck！fuck！”他瑟瑟发抖，不断咒骂自己的贪婪。<br />
双方瞬间开始交火，枪声在寂静的小镇夜空回响，院内停的车警报响成一片。<br />
火星点燃木制门廊，四处燃起火焰，浓烟之中，房客们惊慌失措，纷纷跳窗而逃。<br />
漫天的战火中，街区阴影里一辆低调的雪佛兰发动引擎，直接撞开路障，驶向茫茫夜色。<br />
章凝娴熟地换挡、加速，陆霜坐在副驾，盯着后视镜，直到枪声渐渐远去，周遭归于岑寂。<br />
“真是完美的表演。”陆霜感叹道，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br />
“胆子真够大的，”gareth心有余悸，背后汗湿一片，“这种疯狂的想法，总部竟然会批准。”<br />
“他们习惯了。”陆霜嘻嘻笑道。<br />
手机收到消息，他转述收到的情报：“为争夺章凝留下的黑色手提箱，双方正在激烈交火，各有伤亡。目前，暂时没有情报获知对方身份。”<br />
“你在手提箱里放的什么？”章凝问。<br />
“本人大作，”陆霜笑道，“一张漫画，是不是嘲讽拉满？获胜方打开辛苦抢来的手提箱，脸上的表情该有多精彩，可惜啊，我没机会看到。”<br />
午夜刚过，小镇漆黑一片，只有一些酒吧和旅馆还亮着。偶尔有车经过，车灯飞快扫来，又疏忽消失，留下惊鸿一瞥。<br />
驶上州际公路，荒漠一望无际，夜晚的旷野笼罩着仿若来自千年前的寂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一辆车。<br />
陆霜惬意地伸着长腿，顺手打开车载电台，调小音量。<br />
gareth和艾沙早已休息，被他们临时拖起来，困倦得很，渐渐入睡。<br />
一时没人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复古而科幻的音乐流淌。<br />
fire on the beach<br />
沙滩燃烧着篝火<br />
face to the sky<br />
我抬头望向天空<br />
the stars dance around like gods in the skies<br />
星星如精灵，舞动夜色苍穹<br />
……<br />
maybe this is just a dream<br />
或许这只是一场梦<br />
and maybe we are still asleep<br />
或许我们仍未醒来<br />
but i， i will miss you when i'm gone<br />
但当我离开时，我将想念你<br />
flickers of the canyon fire<br />
火焰在峡谷跳跃<br />
helicopters against moonlight<br />
直升机掩盖月光<br />
if we live forever， let us live forever tonight<br />
如果我们将永生，请就停留在今夜<br />
tomorrow we'll go<br />
因为明天<br />
back to our lives<br />
生活将卷土重来<br />
陆霜心念一动，不由微微侧头，看向章凝。<br />
天亮之后，即便仍是枪林弹雨，至少在那之前，不如尽情享受这旖旎夜色。<br />
不知想到什么，他忽地微微一笑。<br />
“你笑什么？”章凝问。<br />
陆霜默默转头，极目看向远方，嘴角笑意犹存。<br />
只是突然觉得，经历无数猜忌、阴谋、误会，她还能坐在自己身边，哪怕正扬眉薄怒，倒也实属不易。<br />
但也许对于整天担惊受怕，需要无数牺牲和妥协，才能换取一线生机的末世生存者而言，感情恐怕是最无用的累赘。<br />
第34章 豪赌<br />
旋转玻璃门应声而开， 门厅流光溢彩，喧闹袭来。<br />
“陆先生，好久不见！”经理毕恭毕敬， 跟在陆霜身边亦步亦趋，“欢迎回到拉斯维加斯， 回到幻影赌场！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br />
陆霜身着黑色衬衫， 配飞行员夹克、牛仔裤， 看上去就像个年轻的成功人士， 因过分富有而百无聊赖， 只有这种金钱的直接刺激， 才能让他麻木的神经有所反应。<br />
这是出入赌场人士的常见画像。<br />
他向来人点点头， 却回过身来， 对着章凝伸出手。<br />
“我的女伴， 章小姐。”他介绍道。<br />
章凝略微迟疑， 没有触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只是轻轻挽住他的胳膊， 微笑点头示意。<br />
她一身黑色吊带长裙，高开叉，细跟鞋， 头戴一顶度假风宽檐帽， 臂弯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女包， 跟周遭的奢靡富丽相得益彰。<br />
“少说话， 多笑，”陆霜侧头， 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演得像一点。”<br />
“我见都没见过这种地方， 怎么演？”章凝回道。<br />
她眉头微皱，浑身不自在。粉底像裹在生肉上的保鲜膜，涂抹口红的双唇粘腻不安，仿佛戴着一副过分紧绷的假面。<br />
两人跟在经理和侍者身后，咬牙低声交头接耳。不过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倒恰好是言笑晏晏、浓情蜜意。<br />
大厅中人声鼎沸，游客或三三两两围坐赌桌，或在窗口排队兑换筹码，或气急败坏地被安保人员架走，更有甚者，早已烂醉如泥，却还不忘机械的下注动作。<br />
老虎机的电子屏幕闪烁不停，音乐节奏爆鸣，筹码碰撞脆响，杯中美酒与冰块晃荡，灯球旋转，五光十色，犹如万花绮丽梦境。<br />
章凝不由想起，来之前她曾问过陆霜。<br />
“拉斯维加斯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br />
陆霜若有所思：“嗯……该怎么向你描述呢？”<br />
它是荒野沙漠中的璀璨明珠，也是华丽而悲伤的巨型游乐场。<br />
有人在此一步登天，有人在此坠下云端、粉身碎骨。<br />
一座繁华不夜城，却天生就浸染着贪婪与罪恶的底色。<br />
陆霜随意挑一张有空位的桌子坐下。章凝敏锐地留意到，经理走开后，神情立即变得紧张，向对讲机急促地说着什么。<br />
陆霜见她眼神，低声微笑道：“别看刚才那么热情，其实他们根本不欢迎我。每次我一来，所有人如临大敌。”<br />
他抬头，示意她看向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甚至举起手来，对监视者打个招呼。<br />
“为什么？”<br />
陆霜神秘一笑：“你很快就知道。”<br />
他取出一沓现金，推向荷官：“请帮我换成筹码。”<br />
荷官点好数，将兑付好的筹码推到他面前，他摇摇头，直接推到下注区：“all in。”<br />
其他游客不由侧目，露出或好奇或不屑的表情。<br />
“一上来就下这么大注？哈，我敢打赌，这愣头青马上就要哭着回家找妈妈！”头戴宽檐帽，一副牛仔打扮的白人大叔嘲讽道。<br />
陆霜不理会：“请发牌。”<br />
章凝的知识储备里，没有这种“奇技淫巧”。毕竟，在地外基地艰辛的任务生涯里，娱乐玩法是最无用的规则。<br />
但她懂数学。<br />
赌博本质玩的是概率论。然而赌注越大，人类的理性越无法克制住情绪，便容易冲昏头脑。<br />
陆霜选择的玩法是经典的“21点”，这是一种闲家与庄家、也就是赌客与荷官之间的博弈，只要能让荷官在开牌时，手中的牌点数之和大于21，或没大于21的时候，他的点数比对方大，便能获胜。<br />
短短几轮间，陆霜面前的筹码以恐怖的速度砌成小山，因他下注的策略全是all in，荷官的损失已有七位数之多。<br />
“哼，看来今天幸运女神临幸这小子！”大叔斜睨一眼章凝，恨恨离场。<br />
围观的赌客已有数十人之多，不由都将目光集注于这张小小的桌上。<br />
章凝留意到，经理正带着一群黑衣人走来，面色难看。<br />
陆霜回头看一眼，露出微笑，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将筹码收入囊中。<br />
“目的已达到。”<br />
“陆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说话。”经理恭谨地低头说道。<br />
陆霜点点头，离开大厅，带着章凝跟在一行人身后，进入staff only的侧门。<br />
冰冷拥挤的地下仓库内，几根羸弱的日光灯管昏暗闪烁，低沉嗡鸣。<br />
拳头撞击皮肉，轰开骨骼，血液疯狂涌出。鼻青脸肿的赌客垂着头，仿佛任凭揉捏的人体气球。<br />
“他们来了。”有人附耳说道。<br />
“斯派罗先生，好久不见。”大门敞开，陆霜笑道。<br />
中年白人坐在华丽的真皮座椅上，一身价值不菲的绸缎拼色西装，与周围的冰冷昏暗格格不入。<br />
他微微抬头：“陆霜，你不缺钱吧？又来我这儿洗劫？”<br />
陆霜嘻嘻笑道：“听说斯派罗先生闭门谢客，只好出此下策，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