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儿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做，听上首的刘琮道：“去倒盆冷水来。”<br />
车儿照做了。<br />
刘琮又让她用布巾将上头的药汁清洗干净。<br />
车儿抖抖索索的，拿着布巾，轻轻擦拭上头的药汁。看那处一抖，她便知是自己将他弄痛了，下意识的赶紧呼呼，记得小时候自己摔伤了腿，大哥也是这般为自己呼呼，还告诉她，这般做就不会痛了。<br />
刘琮看她稚气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br />
这傻里傻气的模样，是怎敢到这嗜血饮肉的军中来的。忽有想起她是为何而来？<br />
内心竟是一股不畅，似是热气涌上来，堵住心口。<br />
他摸了摸额头，看似真的发热了。<br />
车儿将刘琮伤口的草药清洗完毕，额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合着灰尘，流的花里胡哨。似是比刘琮这个发热的人还要流的汗多。<br />
伤口露了出来，一片红红的肉。<br />
刘琮道：“将药汁摸到伤口去。”<br />
车儿拿起药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碗放下跑到矮榻前，找出刘琮给自己的那个景泰蓝的细颈小瓶。<br />
这里头是御用的药膏，所致草药皆是名贵，定是比眼下这些好。<br />
车儿拿出来，在刘琮面前晃了晃药瓶，道：“将军，我们怎么忘了这个，涂上它定要比药汁好的快。”<br />
刘琮看她献宝似的，拿着自己给她的物什在这里跟他炫耀。<br />
他道：“你的手上可有上药？”<br />
车儿不知他会问这个，老老实实的回答：“未曾。”<br />
刘琮道：“本将不需要，这个留着给你涂手伤，你也是因为本将伤了手，本将不想盛你的情。”<br />
车儿皱了眉头：就因为自己给他端了一个炭盆？<br />
那平日里她当牛做马伺候他，他怎么不说盛了她的情？<br />
车儿还是道：“抹这个好的快。”<br />
刘琮沉了脸：“本将说了不需要，你还要本将说第三遍吗？”<br />
“噢。”声音里带了委屈。<br />
她将药瓶放进怀里，拿了药碗，开始给他上药。<br />
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刘琮心里一阵烦躁，他轻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道本将在你心中就那般无用？再者说，本将观你细皮嫩肉的，若是手上留了疤，定是不好看。”<br />
车儿未曾抬头，又轻轻“噢”了一声。<br />
过了须臾，才抬起头来看他，这是在关心她吗？<br />
刘琮眉毛一挑，瞪了眼睛看她：“看什么看，上药。”<br />
车儿听令，复低头上药。<br />
如若她再抬头，定是能看到刘琮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br />
第34章 从军行（十二） 他知道那条河，绕长安……<br />
刘琮一言不发， 沉默的盯着在自己胸口的毛躁脑袋，心里涌出阵阵烦躁。<br />
他将胡车儿一把推开，道：“可以了， 你去将司马瓒传来。”<br />
车儿不明所以，不知刘琮好端端的为何又生气了， 看他不耐的眼神， 暗骂此人喜怒无常， 自己为他这般忙碌， 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用这般眼神看她， 又想到这厮将将受伤， 心情定是不痛快，想来是自己笨手笨脚的，方才给他换药，牵扯到他的伤口了吧。<br />
车儿撇了撇嘴， 将手里的药碗置在桌上。便绕过屏风出去了。<br />
刘琮在那身影离开以后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已是沉着冷静， 心无杂念。<br />
今夜无风， 有些清冷，了了几颗星子挂在天际，忽闪忽闪的，车儿裹紧身上的军服，绕过巡逻的士兵， 来到司马瓒营帐。<br />
司马瓒是刘琮的军师，住的离刘琮的营帐不远，车儿站在营帐外头传唤：“司马大人可有安寝， 大将军有请。”<br />
车儿本来以为要等一会子，但将将说完传唤的话，司马瓒便撩帘出来了。<br />
衣衫整洁，显然是未曾就寝。<br />
“将军找我何事？”<br />
车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小的不知。”<br />
司马瓒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做小的文昌公主，一时想起献给刘琮的那副画卷。<br />
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br />
眼前的此人，满面污脏，身材瘦小，一身军服穿的邋里邋遢，衣袖裤脚显长，裹在军靴里，越过鞋子一大截。<br />
显然是一个毛头稚子。<br />
司马瓒摇了摇头，想起大将军说过：“文昌公主与三皇子情深相许，居然可以为此做到如此。”<br />
他觉得这文昌既是可怜又是可悲，她应该是不知这一场联姻是三皇子一手促成的吧。<br />
他一振衣袖，道：“带路吧。”<br />
刘琮赤膊站在舆图前，车儿帮司马瓒打帘进去之时，入目的便是一具赤裸的后背，车儿目光在刘琮那狰狞的伤口上一扫，赶紧低下眼睑，将司马瓒迎了进来。<br />
不等司马瓒见礼，便问道：“平城现如何了？”<br />
即使刘琮看不到，司马瓒还是对着他恭敬的行了礼，他微微弯着腰身，道：“回大将军，平城此刻明显难攻，平城将军命人改<br />
了黄河、官渡的河道，在平城前头行成筒子河，水流湍急，河水刺骨，想要越过，实属有难度。张将军带人勘察过几次，难以渡河。”<br />
刘琮听完，并未作回答，仰头盯着平城地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br />
须臾，听他又问道：“可知城上那将军是何人？”<br />
司马瓒道：“此人是晋国将军石勒的大舅子，年轻有为，军事才能卓越，颇具才能，在晋国略有名头，但因其年轻气盛，不体恤下属，此时统领晋国十万兵马，据闻不能令军中将士诚服。”<br />
刘琮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此人不容小婿，能想到引黄河官渡之水阻我军去路，拖延战机，却是思虑细密，出其不意。”<br />
刘琮转过身来，胸前缠着白色的布条，扎得七歪八扭，在他的胸膛上略显滑稽。<br />
车儿眼神一瞟，刘琮严肃的神情眼神又落在了案几的沙阵演练上上。<br />
她有些疑惑，刘琮为何不找薛姑娘来替他包扎，薛姑娘医术了得，如果由她替刘琮换药，定是不会将他伤口牵扯到，包的肯定要比她这个半吊子要包的好看些吧。<br />
忽又想起，现在是丑时，薛姑娘定是已经休寝，刘琮可能是不愿薛姑娘这般辛苦吧。<br />
她曾无意间听外头的士兵说起过，薛姑娘和大将军算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薛姑娘是丘军医的女儿，医术了得。<br />
在军中救过不少将士的性命，为大家所喜。<br />
想来是这般吧，车儿暗自点了点头。<br />
忽又听刘琮唤她，她赶忙应了一声。<br />
刘琮皱着眉头看她，似乎是极度不满她的出神，他眼神示意桌上，车儿这才发现案几之上还有将将的药碗没有收拾，桌上一片狼藉。<br />
车儿受命，言听计从的赶忙去收拾桌子。<br />
她将药碗拿到外头继续冻好，薛姑娘交代过，这种药，必须得放在冷的地方。<br />
返回帐中时，看刘琮和司马瓒不知在说些什么，嘀嘀咕咕的，车儿又将案上的水盆放到地上，拿了干净的布巾，将案几拭净。<br />
刘琮喜净，桌上必须一尘不染。<br />
看俩这般严肃，想来是在谈论军情，车儿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听，便把瓜田李下做到了极致。<br />
她端着铜盆出去倒水去了。<br />
水不能倒在营帐前头，边塞寒冷，滴水成冰，车儿端着铜盆，移到营帐后头。<br />
军帐大营和别的营帐不同，不仅仅实在大小和内部的构造上，就算是在搭建方面，也很有讲究。<br />
须得擂起膝盖高的凸台，在上头设帐子。<br />
车儿手执铜盆，将盆中的水撒出去。<br />
地面已被冻得硬实，泼出去的水分成两股，缓缓往地势低的方向流去。<br />
突然在左边的那一股在地势忽高的一股水流，速度猛然加快，汇入地势较高的那一股里头，两股水流混在一起，水势加大，原先流的地方难以支撑，瞬时变成泥泞的一片。<br />
车儿心里突的一醒，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br />
她抱着铜盆，跑进营帐里头。<br />
司马瓒正对着刘琮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进来。<br />
两人都抬头看向了她。<br />
车儿此刻顾不得什么了，赶忙说道：“将军，小的有一计，可以解燃眉之急，不知大将军可愿一听？”<br />
刘琮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眉头一挑：“噢？胡近侍有何良策？”<br />
车儿讨厌刘琮的挑眉动作，显的他极不可一世，高傲自负。<br />
车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压下对刘琮的恼怒，她道：“既然晋国改了黄河、官渡之水的河道，形成筒子河护城，阻了我们的去路，为何我们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br />
车儿说完，但看见刘琮眼神未变，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将将想再解释一遍。<br />
听司马瓒道：“胡近侍方才可有听到我与大将军的谈话？”
车儿照做了。<br />
刘琮又让她用布巾将上头的药汁清洗干净。<br />
车儿抖抖索索的，拿着布巾，轻轻擦拭上头的药汁。看那处一抖，她便知是自己将他弄痛了，下意识的赶紧呼呼，记得小时候自己摔伤了腿，大哥也是这般为自己呼呼，还告诉她，这般做就不会痛了。<br />
刘琮看她稚气的动作，心里一阵好笑。<br />
这傻里傻气的模样，是怎敢到这嗜血饮肉的军中来的。忽有想起她是为何而来？<br />
内心竟是一股不畅，似是热气涌上来，堵住心口。<br />
他摸了摸额头，看似真的发热了。<br />
车儿将刘琮伤口的草药清洗完毕，额头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合着灰尘，流的花里胡哨。似是比刘琮这个发热的人还要流的汗多。<br />
伤口露了出来，一片红红的肉。<br />
刘琮道：“将药汁摸到伤口去。”<br />
车儿拿起药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碗放下跑到矮榻前，找出刘琮给自己的那个景泰蓝的细颈小瓶。<br />
这里头是御用的药膏，所致草药皆是名贵，定是比眼下这些好。<br />
车儿拿出来，在刘琮面前晃了晃药瓶，道：“将军，我们怎么忘了这个，涂上它定要比药汁好的快。”<br />
刘琮看她献宝似的，拿着自己给她的物什在这里跟他炫耀。<br />
他道：“你的手上可有上药？”<br />
车儿不知他会问这个，老老实实的回答：“未曾。”<br />
刘琮道：“本将不需要，这个留着给你涂手伤，你也是因为本将伤了手，本将不想盛你的情。”<br />
车儿皱了眉头：就因为自己给他端了一个炭盆？<br />
那平日里她当牛做马伺候他，他怎么不说盛了她的情？<br />
车儿还是道：“抹这个好的快。”<br />
刘琮沉了脸：“本将说了不需要，你还要本将说第三遍吗？”<br />
“噢。”声音里带了委屈。<br />
她将药瓶放进怀里，拿了药碗，开始给他上药。<br />
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刘琮心里一阵烦躁，他轻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道本将在你心中就那般无用？再者说，本将观你细皮嫩肉的，若是手上留了疤，定是不好看。”<br />
车儿未曾抬头，又轻轻“噢”了一声。<br />
过了须臾，才抬起头来看他，这是在关心她吗？<br />
刘琮眉毛一挑，瞪了眼睛看她：“看什么看，上药。”<br />
车儿听令，复低头上药。<br />
如若她再抬头，定是能看到刘琮眼里闪过的一丝慌乱！<br />
第34章 从军行（十二） 他知道那条河，绕长安……<br />
刘琮一言不发， 沉默的盯着在自己胸口的毛躁脑袋，心里涌出阵阵烦躁。<br />
他将胡车儿一把推开，道：“可以了， 你去将司马瓒传来。”<br />
车儿不明所以，不知刘琮好端端的为何又生气了， 看他不耐的眼神， 暗骂此人喜怒无常， 自己为他这般忙碌， 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用这般眼神看她， 又想到这厮将将受伤， 心情定是不痛快，想来是自己笨手笨脚的，方才给他换药，牵扯到他的伤口了吧。<br />
车儿撇了撇嘴， 将手里的药碗置在桌上。便绕过屏风出去了。<br />
刘琮在那身影离开以后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已是沉着冷静， 心无杂念。<br />
今夜无风， 有些清冷，了了几颗星子挂在天际，忽闪忽闪的，车儿裹紧身上的军服，绕过巡逻的士兵， 来到司马瓒营帐。<br />
司马瓒是刘琮的军师，住的离刘琮的营帐不远，车儿站在营帐外头传唤：“司马大人可有安寝， 大将军有请。”<br />
车儿本来以为要等一会子，但将将说完传唤的话，司马瓒便撩帘出来了。<br />
衣衫整洁，显然是未曾就寝。<br />
“将军找我何事？”<br />
车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小的不知。”<br />
司马瓒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做小的文昌公主，一时想起献给刘琮的那副画卷。<br />
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br />
眼前的此人，满面污脏，身材瘦小，一身军服穿的邋里邋遢，衣袖裤脚显长，裹在军靴里，越过鞋子一大截。<br />
显然是一个毛头稚子。<br />
司马瓒摇了摇头，想起大将军说过：“文昌公主与三皇子情深相许，居然可以为此做到如此。”<br />
他觉得这文昌既是可怜又是可悲，她应该是不知这一场联姻是三皇子一手促成的吧。<br />
他一振衣袖，道：“带路吧。”<br />
刘琮赤膊站在舆图前，车儿帮司马瓒打帘进去之时，入目的便是一具赤裸的后背，车儿目光在刘琮那狰狞的伤口上一扫，赶紧低下眼睑，将司马瓒迎了进来。<br />
不等司马瓒见礼，便问道：“平城现如何了？”<br />
即使刘琮看不到，司马瓒还是对着他恭敬的行了礼，他微微弯着腰身，道：“回大将军，平城此刻明显难攻，平城将军命人改<br />
了黄河、官渡的河道，在平城前头行成筒子河，水流湍急，河水刺骨，想要越过，实属有难度。张将军带人勘察过几次，难以渡河。”<br />
刘琮听完，并未作回答，仰头盯着平城地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br />
须臾，听他又问道：“可知城上那将军是何人？”<br />
司马瓒道：“此人是晋国将军石勒的大舅子，年轻有为，军事才能卓越，颇具才能，在晋国略有名头，但因其年轻气盛，不体恤下属，此时统领晋国十万兵马，据闻不能令军中将士诚服。”<br />
刘琮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此人不容小婿，能想到引黄河官渡之水阻我军去路，拖延战机，却是思虑细密，出其不意。”<br />
刘琮转过身来，胸前缠着白色的布条，扎得七歪八扭，在他的胸膛上略显滑稽。<br />
车儿眼神一瞟，刘琮严肃的神情眼神又落在了案几的沙阵演练上上。<br />
她有些疑惑，刘琮为何不找薛姑娘来替他包扎，薛姑娘医术了得，如果由她替刘琮换药，定是不会将他伤口牵扯到，包的肯定要比她这个半吊子要包的好看些吧。<br />
忽又想起，现在是丑时，薛姑娘定是已经休寝，刘琮可能是不愿薛姑娘这般辛苦吧。<br />
她曾无意间听外头的士兵说起过，薛姑娘和大将军算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薛姑娘是丘军医的女儿，医术了得。<br />
在军中救过不少将士的性命，为大家所喜。<br />
想来是这般吧，车儿暗自点了点头。<br />
忽又听刘琮唤她，她赶忙应了一声。<br />
刘琮皱着眉头看她，似乎是极度不满她的出神，他眼神示意桌上，车儿这才发现案几之上还有将将的药碗没有收拾，桌上一片狼藉。<br />
车儿受命，言听计从的赶忙去收拾桌子。<br />
她将药碗拿到外头继续冻好，薛姑娘交代过，这种药，必须得放在冷的地方。<br />
返回帐中时，看刘琮和司马瓒不知在说些什么，嘀嘀咕咕的，车儿又将案上的水盆放到地上，拿了干净的布巾，将案几拭净。<br />
刘琮喜净，桌上必须一尘不染。<br />
看俩这般严肃，想来是在谈论军情，车儿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听，便把瓜田李下做到了极致。<br />
她端着铜盆出去倒水去了。<br />
水不能倒在营帐前头，边塞寒冷，滴水成冰，车儿端着铜盆，移到营帐后头。<br />
军帐大营和别的营帐不同，不仅仅实在大小和内部的构造上，就算是在搭建方面，也很有讲究。<br />
须得擂起膝盖高的凸台，在上头设帐子。<br />
车儿手执铜盆，将盆中的水撒出去。<br />
地面已被冻得硬实，泼出去的水分成两股，缓缓往地势低的方向流去。<br />
突然在左边的那一股在地势忽高的一股水流，速度猛然加快，汇入地势较高的那一股里头，两股水流混在一起，水势加大，原先流的地方难以支撑，瞬时变成泥泞的一片。<br />
车儿心里突的一醒，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br />
她抱着铜盆，跑进营帐里头。<br />
司马瓒正对着刘琮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进来。<br />
两人都抬头看向了她。<br />
车儿此刻顾不得什么了，赶忙说道：“将军，小的有一计，可以解燃眉之急，不知大将军可愿一听？”<br />
刘琮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眉头一挑：“噢？胡近侍有何良策？”<br />
车儿讨厌刘琮的挑眉动作，显的他极不可一世，高傲自负。<br />
车儿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压下对刘琮的恼怒，她道：“既然晋国改了黄河、官渡之水的河道，形成筒子河护城，阻了我们的去路，为何我们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br />
车儿说完，但看见刘琮眼神未变，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将将想再解释一遍。<br />
听司马瓒道：“胡近侍方才可有听到我与大将军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