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看我绷带下藏着什么么？”封无为说，一边开始脱衣服，“过去一些。”<br />
封槐被揭穿了心里的小九九，“唔哇”一声，捂住眼睛：“怎么会！”<br />
封无为好像哼笑了一声，好像没有，封槐过了一会从指缝里往外看……<br />
“哥哥，让我偷偷看……”<br />
他笑嘻嘻的话戛然而止，有点呆地放下了手。<br />
月光下封无为头发身材高瘦，因着年少肌肉单薄却不乏力量，腰腹上还有刚刚封槐自己泼水造成的湿痕。<br />
最突出的是，对方身上布满瘢痕，凹凸不平，有种恐怖的缝合感和难以言喻的……<br />
封槐有些失语，封无为原本正在拆脸上的绷带，因着他古怪的沉默停下。<br />
封无为看了封槐一会，开了口：“害怕？那算了。你先洗，我待会再……”<br />
“没有！”封槐回神，急急地开口，拉住封无为正要去捡地上散落衣服的手。<br />
他没好好学过什么东西，因此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道：“我、我觉得很像火焰，很好看。”<br />
他真笨，他应该说点更好听的话！<br />
封无为愣了一下：“好看？”<br />
“唔、唔！”封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含糊地点头，“总之！总之我不怕！”<br />
封无为很轻地笑了一声，封槐这次清晰地看见了对方藏在绷带下的薄唇微微翘起，听见……<br />
“封槐，你脸红什么？”<br />
封无为伸出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br />
封槐眨眨眼，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br />
他眨眨眼，有点茫然地看封无为，求助答案：“我不知道啊？也许是……”<br />
“我之前没和人这么互相坦诚地看过，比较激动？唔、还有，哥哥你身材真好，我也想变成这样！我一点肌肉也没有。”<br />
那时候他想，他只是第一次和他人这么亲近，有点激动。<br />
而且他肯定是唯一一个看见哥哥身上瘢痕的人，哥哥只信任他，他是特殊的，他高兴。<br />
也许还有点别的，比如羡慕，他还是个小豆芽菜，哥哥已经变得那样高了。<br />
“哥哥哥哥哥哥，脸上的绷带也取了吧？”<br />
封槐像个小公鸡，“咯咯咯咯哒”地凑到封无为跟前，得寸进尺地央求，“给我看看，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怕的！”<br />
封无为盯着他期待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手绕到脑后，一圈一圈取下绷带。<br />
那是一张不算很出众的脸，五官分明英俊，放在一起却实在寡淡无味。<br />
但封槐不这么觉得，他夸张地大叫一声，扑到封无为身上，凑近了看：“哥哥！你的脸长得好像你！”<br />
封无为接住他，把粘人的小八爪鱼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封槐，别乱往我身上跳。”<br />
他们还赤裸着，封槐总是缺乏距离感。<br />
他说完，才对对方的评价做出回应：“讲什么胡话，什么叫我的脸长得好像我。”<br />
封槐眼睛亮亮的解释：“就是，就觉得哥哥你应该长这样！和我想象的一样。”<br />
饶是心理强大如封无为，冷静如封无为，也有点招架不住现在这样的局面。<br />
他们俩在这光着身子做什么呢？<br />
“好了。洗你的澡。”封无为把头发散下来，去井底卷上来一桶水。<br />
封槐一边洗一边忍不住瞥他：“那哥哥，为什么你脸上没有瘢痕？而且为什么没有瘢痕还要遮住啊？露出来嘛……”<br />
“我的瘢痕会生长。”封无为解释，“不确定原因，它们好像活着一样。”<br />
“我刚苏醒时，并没有这么多。”<br />
也就是说这些瘢痕最终会爬上封无为的脸。<br />
封槐“唔”了一声，盯着他的脸，不高兴地嘟囔：“那好可惜。”<br />
对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张不出众的脸。<br />
封无为往头上浇水，冰凉的井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孔，也让他古怪的思绪平静下来……<br />
平静下来了，也许。<br />
他舔掉落到唇上的水珠，安静地垂下了眼睫。<br />
封槐盯着他的唇有些出神，忽然一阵夜风吹过，他冷得一哆嗦，某些让他无所适从的、陌生的情绪骤然消失了。<br />
他转头去倒水，垂下的头发盖住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发红的耳朵，一边习惯性地叨叨叨：“呜哇，哥，夏天也好冷啊！我们快洗！”<br />
于是两个人飞快地冲洗完。<br />
封无为抖掉水珠，去棚里拿了件自己的干净衣服丢给他。<br />
封槐心安理得地拿他哥衣服擦水，眯着眼睛在那笑。<br />
他们互相擦干头发，在只有稻草和破旧凉席的、很小的床上躺下，封无为没有再绑上绷带，抱着他挤在一起睡着了。<br />
封槐从回忆中回过神，他看着对方脸上的绷带，生出一股把它们都拿下来的冲动。<br />
他知道封无为不会醒。<br />
他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对方的脸颊。<br />
“哥哥，你会生我气吗？”封槐垂着头看着闭着双眼的对方小声问，“以前你肯定不会，但现在你会吗？”<br />
“我掉进水里你都不回来……你肯定会生我气，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对不对。”<br />
他还是想不明白。<br />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br />
封槐的手指流连过对方脸颊、眉心、眼睫，最后顺着鼻梁落到没有被绷带挡住的唇。<br />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出神，可是那时候他不懂，也许现在也没有懂。<br />
他明白的只有，他想要，他要独占。<br />
为此他可以从地狱里爬回来。<br />
封槐贪恋地俯下身，头发散开后，隐约露出脖颈处缝合的丑陋痕迹。<br />
他生涩依照本能，用嘴唇地去磨蹭对方的唇，舌头只敢在表面流连。<br />
不像亲吻，像可怜的小狗用鼻尖去蹭主人的脸，去嗅闻对方的气息好让自己确认和安心。<br />
这个人是百年前那个人，这个人是他哥。<br />
不是镇岳剑君，不是剑宗峰主，也不是其他人的师弟其他人的师尊，是他的哥哥。<br />
定诫仍然在颤抖，试图出鞘，被封槐一把抓过来按在手底，死死按住。<br />
他瞪着那把剑：“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再挣扎我就把你丢进火里融了！”<br />
封槐过了一会，又把那把剑丢开，落到地上发出声音。<br />
他把脸埋回封无为的颈窝。<br />
一只手抓着封无为的手放在自己脸侧，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身上干瘪的、结痂的伤口，咬着对方的袖子衣料忍耐。<br />
既忍耐疼痛，也忍耐饥饿。<br />
他肚子里很空虚，需要食物填补，但他必须忍耐，否则他就会和之前一样，失去他为数不多的宝物。<br />
“哥哥……”封槐忽然开始发抖，有点疯癫地闷笑着说，“你真应该夸奖我。”<br />
第42章 “百年前，我们不也接过吻吗？”<br />
一行人在旅店住了两三日， 七月廿二终于快到了，就在明日。<br />
弟子们倒是很放松，再大的事也大不过镇岳剑君， 偶尔焦急， 一看剑君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就冷静了。他们现在就把这事权当成历练。<br />
这旅店普通， 唯独后面有个简单却整洁的院子，封无为在刚结了酸果的葡萄藤下找到了蔫巴巴的小土狗。<br />
对方正百无聊赖地扯叶子。<br />
“在做什么？”封无为问。<br />
封槐回过神， 仰着脑袋看他：“发呆。”<br />
按理说，正常人得到发呆的回答，就不会再问，但封无为也是个古怪的人，他接着问：“发什么呆。”<br />
封槐“唔”了一声：“你们聊什么道， 我不想听。我在想葡萄好不好吃。”<br />
实际上他吃醋，讨厌那群弟子叽叽喳喳围在镇岳剑君身边，但他又没理。<br />
大名鼎鼎的镇岳剑君教导自己的弟子， 他还能不让他们讲话不成？他又扯掉一片叶子，他忍，忍忍忍忍忍。<br />
“不好吃，酸的。”封无为摘了一个， 替他尝了，客观地评价完，才问他，“要吃吗？”<br />
封槐顿时眼睛亮起来， 他丢掉爪子里的碎叶子，“汪”了一声：“要吃！”<br />
封无为挑了几颗大的， 到旁边井里取水冲洗，封槐在旁边眼巴巴看， 他看了一会说：“哥，你怎么还用水冲，我以为你用灵力就行呢？”<br />
对方成了剑君，却还留着凡人的生活习惯，明明用灵力很方便，但对方不。<br />
只要时间足够，就会给他洗澡，用厚实的帕子给他擦干；能步行的路，就会慢慢走；还有像现在……<br />
“用水就够了。”封无为把小狗从地上抱起来，在藤下木椅端正坐下。<br />
小狗趴在他腿上，脑袋凑到他手边，叼走最上面那颗葡萄，腮帮子动了动，忍不住眯眼。<br />
他囫囵咽下去，过了一会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说：“好酸啊！”<br />
“不吃了。”封无为说，他扫过干旱发沙的土壤和长势不大好的葡萄藤，“这一藤都是苦果。”
封槐被揭穿了心里的小九九，“唔哇”一声，捂住眼睛：“怎么会！”<br />
封无为好像哼笑了一声，好像没有，封槐过了一会从指缝里往外看……<br />
“哥哥，让我偷偷看……”<br />
他笑嘻嘻的话戛然而止，有点呆地放下了手。<br />
月光下封无为头发身材高瘦，因着年少肌肉单薄却不乏力量，腰腹上还有刚刚封槐自己泼水造成的湿痕。<br />
最突出的是，对方身上布满瘢痕，凹凸不平，有种恐怖的缝合感和难以言喻的……<br />
封槐有些失语，封无为原本正在拆脸上的绷带，因着他古怪的沉默停下。<br />
封无为看了封槐一会，开了口：“害怕？那算了。你先洗，我待会再……”<br />
“没有！”封槐回神，急急地开口，拉住封无为正要去捡地上散落衣服的手。<br />
他没好好学过什么东西，因此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道：“我、我觉得很像火焰，很好看。”<br />
他真笨，他应该说点更好听的话！<br />
封无为愣了一下：“好看？”<br />
“唔、唔！”封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含糊地点头，“总之！总之我不怕！”<br />
封无为很轻地笑了一声，封槐这次清晰地看见了对方藏在绷带下的薄唇微微翘起，听见……<br />
“封槐，你脸红什么？”<br />
封无为伸出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br />
封槐眨眨眼，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br />
他眨眨眼，有点茫然地看封无为，求助答案：“我不知道啊？也许是……”<br />
“我之前没和人这么互相坦诚地看过，比较激动？唔、还有，哥哥你身材真好，我也想变成这样！我一点肌肉也没有。”<br />
那时候他想，他只是第一次和他人这么亲近，有点激动。<br />
而且他肯定是唯一一个看见哥哥身上瘢痕的人，哥哥只信任他，他是特殊的，他高兴。<br />
也许还有点别的，比如羡慕，他还是个小豆芽菜，哥哥已经变得那样高了。<br />
“哥哥哥哥哥哥，脸上的绷带也取了吧？”<br />
封槐像个小公鸡，“咯咯咯咯哒”地凑到封无为跟前，得寸进尺地央求，“给我看看，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怕的！”<br />
封无为盯着他期待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手绕到脑后，一圈一圈取下绷带。<br />
那是一张不算很出众的脸，五官分明英俊，放在一起却实在寡淡无味。<br />
但封槐不这么觉得，他夸张地大叫一声，扑到封无为身上，凑近了看：“哥哥！你的脸长得好像你！”<br />
封无为接住他，把粘人的小八爪鱼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封槐，别乱往我身上跳。”<br />
他们还赤裸着，封槐总是缺乏距离感。<br />
他说完，才对对方的评价做出回应：“讲什么胡话，什么叫我的脸长得好像我。”<br />
封槐眼睛亮亮的解释：“就是，就觉得哥哥你应该长这样！和我想象的一样。”<br />
饶是心理强大如封无为，冷静如封无为，也有点招架不住现在这样的局面。<br />
他们俩在这光着身子做什么呢？<br />
“好了。洗你的澡。”封无为把头发散下来，去井底卷上来一桶水。<br />
封槐一边洗一边忍不住瞥他：“那哥哥，为什么你脸上没有瘢痕？而且为什么没有瘢痕还要遮住啊？露出来嘛……”<br />
“我的瘢痕会生长。”封无为解释，“不确定原因，它们好像活着一样。”<br />
“我刚苏醒时，并没有这么多。”<br />
也就是说这些瘢痕最终会爬上封无为的脸。<br />
封槐“唔”了一声，盯着他的脸，不高兴地嘟囔：“那好可惜。”<br />
对方好像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张不出众的脸。<br />
封无为往头上浇水，冰凉的井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孔，也让他古怪的思绪平静下来……<br />
平静下来了，也许。<br />
他舔掉落到唇上的水珠，安静地垂下了眼睫。<br />
封槐盯着他的唇有些出神，忽然一阵夜风吹过，他冷得一哆嗦，某些让他无所适从的、陌生的情绪骤然消失了。<br />
他转头去倒水，垂下的头发盖住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发红的耳朵，一边习惯性地叨叨叨：“呜哇，哥，夏天也好冷啊！我们快洗！”<br />
于是两个人飞快地冲洗完。<br />
封无为抖掉水珠，去棚里拿了件自己的干净衣服丢给他。<br />
封槐心安理得地拿他哥衣服擦水，眯着眼睛在那笑。<br />
他们互相擦干头发，在只有稻草和破旧凉席的、很小的床上躺下，封无为没有再绑上绷带，抱着他挤在一起睡着了。<br />
封槐从回忆中回过神，他看着对方脸上的绷带，生出一股把它们都拿下来的冲动。<br />
他知道封无为不会醒。<br />
他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对方的脸颊。<br />
“哥哥，你会生我气吗？”封槐垂着头看着闭着双眼的对方小声问，“以前你肯定不会，但现在你会吗？”<br />
“我掉进水里你都不回来……你肯定会生我气，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对不对。”<br />
他还是想不明白。<br />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br />
封槐的手指流连过对方脸颊、眉心、眼睫，最后顺着鼻梁落到没有被绷带挡住的唇。<br />
他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出神，可是那时候他不懂，也许现在也没有懂。<br />
他明白的只有，他想要，他要独占。<br />
为此他可以从地狱里爬回来。<br />
封槐贪恋地俯下身，头发散开后，隐约露出脖颈处缝合的丑陋痕迹。<br />
他生涩依照本能，用嘴唇地去磨蹭对方的唇，舌头只敢在表面流连。<br />
不像亲吻，像可怜的小狗用鼻尖去蹭主人的脸，去嗅闻对方的气息好让自己确认和安心。<br />
这个人是百年前那个人，这个人是他哥。<br />
不是镇岳剑君，不是剑宗峰主，也不是其他人的师弟其他人的师尊，是他的哥哥。<br />
定诫仍然在颤抖，试图出鞘，被封槐一把抓过来按在手底，死死按住。<br />
他瞪着那把剑：“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再挣扎我就把你丢进火里融了！”<br />
封槐过了一会，又把那把剑丢开，落到地上发出声音。<br />
他把脸埋回封无为的颈窝。<br />
一只手抓着封无为的手放在自己脸侧，另一只手则捂着自己身上干瘪的、结痂的伤口，咬着对方的袖子衣料忍耐。<br />
既忍耐疼痛，也忍耐饥饿。<br />
他肚子里很空虚，需要食物填补，但他必须忍耐，否则他就会和之前一样，失去他为数不多的宝物。<br />
“哥哥……”封槐忽然开始发抖，有点疯癫地闷笑着说，“你真应该夸奖我。”<br />
第42章 “百年前，我们不也接过吻吗？”<br />
一行人在旅店住了两三日， 七月廿二终于快到了，就在明日。<br />
弟子们倒是很放松，再大的事也大不过镇岳剑君， 偶尔焦急， 一看剑君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就冷静了。他们现在就把这事权当成历练。<br />
这旅店普通， 唯独后面有个简单却整洁的院子，封无为在刚结了酸果的葡萄藤下找到了蔫巴巴的小土狗。<br />
对方正百无聊赖地扯叶子。<br />
“在做什么？”封无为问。<br />
封槐回过神， 仰着脑袋看他：“发呆。”<br />
按理说，正常人得到发呆的回答，就不会再问，但封无为也是个古怪的人，他接着问：“发什么呆。”<br />
封槐“唔”了一声：“你们聊什么道， 我不想听。我在想葡萄好不好吃。”<br />
实际上他吃醋，讨厌那群弟子叽叽喳喳围在镇岳剑君身边，但他又没理。<br />
大名鼎鼎的镇岳剑君教导自己的弟子， 他还能不让他们讲话不成？他又扯掉一片叶子，他忍，忍忍忍忍忍。<br />
“不好吃，酸的。”封无为摘了一个， 替他尝了，客观地评价完，才问他，“要吃吗？”<br />
封槐顿时眼睛亮起来， 他丢掉爪子里的碎叶子，“汪”了一声：“要吃！”<br />
封无为挑了几颗大的， 到旁边井里取水冲洗，封槐在旁边眼巴巴看， 他看了一会说：“哥，你怎么还用水冲，我以为你用灵力就行呢？”<br />
对方成了剑君，却还留着凡人的生活习惯，明明用灵力很方便，但对方不。<br />
只要时间足够，就会给他洗澡，用厚实的帕子给他擦干；能步行的路，就会慢慢走；还有像现在……<br />
“用水就够了。”封无为把小狗从地上抱起来，在藤下木椅端正坐下。<br />
小狗趴在他腿上，脑袋凑到他手边，叼走最上面那颗葡萄，腮帮子动了动，忍不住眯眼。<br />
他囫囵咽下去，过了一会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说：“好酸啊！”<br />
“不吃了。”封无为说，他扫过干旱发沙的土壤和长势不大好的葡萄藤，“这一藤都是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