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兴。你平时很乖，很懂事，就是太扛着了，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你能像其他孩子那样，偶尔对大人发发脾气，叛逆一点，我会更欣 we_i 。”<br/><br/> 苏方宜很小声地说：“叔叔也从不对我发脾气的。”<br/><br/> 聂砚笑着说：“那好，以后咱们互相发脾气。对着吼。”<br/><br/> 苏方宜也笑出声来：“两头狮子。”<br/><br/> 两个人笑了好一阵。聂砚收敛了笑容，正色对他说：“方宜，我选择跟你成为家人，属于自愿行为。不是义务，也不是责任。你不要拘束，也不要认为欠了我的情。希望你无忧无虑，过幸福的人生。”<br/><br/> 苏方宜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马上听到他加了一句：“……当然，成绩还是要提高一点才行。”<br/><br/> 他带着一点眼泪笑出来，用力点了点头。<br/><br/> 六一那天，刚好高二教学楼被学校征用，学生们趁火打劫，要班主任带他们去“夏游”。<br/><br/> 班主任哭笑不得，批评说：“我看你们是要造反！”<br/><br/> 话虽如此，还是伙同了几个级任老师，带了三班一群长不大的儿童，浩浩荡荡过节去也。<br/><br/> 租了一辆大巴去郊外。老师们都在讨论班费、路线、伙食、住宿。学生在车厢里兴奋不已，根本也不在乎要去哪里，只要逃离学校就足够开心了。大家在座位上笑声不断，彼此交换零食，唱歪腔走调的歌。<br/><br/> 大巴开出城市，投向农村的怀抱。<br/><br/> 稻田和池塘让大家更加情绪高涨。风和黄土都吹进来，大家纷纷将头和手伸出车窗，做出各种危险行为。<br/><br/> 遇到赶鸭子的，就叫：“鸭子！黄鸭！快看！你的兄弟姐妹！”<br/><br/> 外号叫黄鸭的男生边笑边骂：“你妈……你他喵的！你的兄弟姐妹！”<br/><br/> 遇到猪圈，就更兴奋了，指着拼命喊：“猪！猪！”<br/><br/> 有的人指着指着，就指到别人身上。<br/><br/> 遇到路边的水牛，有的人就挥出自己的红外套，对着牛挥舞起来。别人在旁边给他伴奏。一听有点合不上，原来不是西班牙斗牛曲，是周杰伦的“三对三斗牛”。<br/><br/> 大巴开到一户很气派的农家乐里。大家一下车，就跟开笼放麻雀似的，一下子就飞得不见了。<br/><br/> 农家乐可以烧烤，可以自己去扯青菜，还可以钓鱼。<br/><br/> 大家一窝蜂地涌去菜地，把看得顺眼的菜统统拔起来。<br/><br/> 钓鱼的虽然拿着钓竿，又哪里是钓鱼，在池塘边笑得震了天的响，纵然有鱼也吓跑了。<br/><br/> 只有烧烤的还算实诚，把茄子玉米都好好地串起来，烤得很馋人。<br/><br/> 班主任跟毛主席视察似的，叉着腰站在水泥台上，看看四周风光，很满意地点点头：“农村这几年建设搞得可以，真正是：果满川，粮满仓。”<br/><br/> 学生没有一个不笑到前仰后合，觉得他的做派也太老土了。<br/><br/> 晚上，大家步行到别的农庄去，跟别的班一起搞篝火晚会。在欢笑声中表演了很多节目。又起哄让班主任唱歌。<br/><br/> 班主任推辞说：“我哪里会唱嘛。喉咙也不好，歌词也不记得。”<br/><br/> 别的老师立刻也来凑热闹，有人把手机都掏出来了：“要什么歌，我下伴奏！”<br/><br/> 班主任推辞不过，说：“那我就唱个红莓花儿开吧。”<br/><br/> 大家哗的一声都叫起来了：“哇塞，俄罗斯爱情歌曲！”<br/><br/> 等大家把手都拍烂了，班主任才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来：<br/><br/> “红岩上红梅开，<br/><br/> 千里冰霜脚下踩。<br/><br/> 三九严寒何所惧？<br/><br/> 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br/><br/> 苏方宜差点把可乐喷出来。大家也开始鼓噪、喝倒彩。<br/><br/> 屈林就懒洋洋歪在他旁边，居然也跟着唱起来。<br/><br/> 苏方宜惊讶地说：“你连这个都会？”<br/><br/> 屈林对他做个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姐的动作。<br/><br/> 篝火旁边人越来越多。苏方宜觉得气闷，就到池塘边清静一下。<br/><br/> 一只青蛙蹲在荷叶上。看见有人来，扑通一声跳到水里去了。<br/><br/> 乡下没有路灯，只隐约看见对面有个支架，架子上点着根蜡烛。蜡烛下似乎有个人。<br/><br/> 他一路辨认着走过去，听见那边有人叫他：“苏方宜。”<br/><br/> 他“啊”了一声，问：“真哥？”<br/><br/> 贺真拿着个调色板，站在画架后对他一抬下巴：“就是你哥。”<br/><br/> 他从嘴里取下一支油画笔，开始蘸色刷涂。<br/><br/> 苏方宜在他身边端详一番，发表了自己对艺术的高论：“一点都不像。”<br/><br/> 贺真说：“你哥是学莫奈的。睡莲懂不懂？印象派知道吗？”<br/><br/> 旁边草地上坐的一个人笑起来：“你专门唬他。”<br/><br/> 苏方宜叫了声：“学长？”<br/><br/> 沈七对他招招手。手指间烟雾缭绕。<br/><br/> 苏方宜问：“你们不是要高考了？也出来搞活动吗？”<br/><br/> 沈七示意一下：“我陪他们出来写生。”<br/><br/> 远处有十来个人，男生女生都有，在林立的画架间专注绘画。几乎就是一幅画了。<br/><br/> 苏方宜扭头看了半天，说：“真好看。”<br/><br/> 沈七打量他一下，微笑说：“你这件衬衣也很好看。”<br/><br/> 苏方宜嗯了一声，抱住自己的膝盖，看着池塘里的荷叶。<br/><br/> 贺真也走过来，问了声“还有烟没”，就在他另一边坐下，点起一支烟。<br/><br/> 沈七还是看着苏方宜，眼睛里有月光：“在想什么？”<br/><br/> 苏方宜支着半边脸，说：“说出来怕你们笑哦。”<br/><br/> 贺真也来了兴趣，说：“没事，跟哥说。”<br/><br/> 稻田里的风在身边吹过，水一样清润。月光洒在画架上，蜡烛熄灭了。<br/><br/> 苏方宜的声音也好像轻飘飘地吹起来了：“怎么说呢。我没有艺术细胞，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不过有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在乡下，在月光里，天气好，心情也好，就觉得谁都无所谓，想要kiss，做爱也可以。感觉到了，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自己。喜欢啊，爱什么的，这时候说起来都太重了。”<br/><br/> 身边两个人都久久没开口。贺真忽然说：“喂，你不考虑进一下艺术班？你真的很有那个气质啊。”<br/><br/> 苏方宜说：“哦，乱搞的气质吗？”<br/><br/> 三个人都笑起来。<br/><br/> 过了片刻，沈七点了支烟，说：“对于我们几个，好像也不尽然。”<br/><br/> 贺真在旁边说：“不过也说不好吧。”<br/><br/> 苏方宜发出一个鼻音，也把他的烟拿过来，试着吸了一口。<br/><br/> 他说：“是啊。说不好。”<br/><br/> 等他回来，篝火旁边的人还是一点也没减少。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中间的时间无缝对接了。<br/><br/> 他坐下一会儿，袖子就被人轻轻拉了一下。转头一看，丁若望耷拉着头站在他身后，脸涨得通红，显然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br/><br/> 他故意问：“你找谁？”<br/><br/> 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