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几乎所有高二学生都在挑灯夜战。<br/><br/> 苏方宜也破题第一遭地拱在毯子里，打着手电筒复习。看到有点脏的地方，就随手擦干净。<br/><br/> 看了大半本，实在撑不住要睡了。忽然感觉头上被谁踢了一脚，把毯子一掀开，就看见屈林刚好收回一只脚。<br/><br/> 他追上去打了几下，呼吸顺畅了，精神也振作了一点。还是继续背资料。<br/><br/> 会考第一门就是生物。御剑一早就来到考场，给学生加油打气。<br/><br/> 苏方宜在第七考场。御剑进来时，已经下自习了。<br/><br/> 他从行列中走过，提醒一些重要事项。来到苏方宜座位旁边，他停下来问：“复习得怎么样？”<br/><br/> 苏方宜还在临时抱佛脚，眼睛盯在资料上：“还好。”<br/><br/> 御剑指了指资料：“生态链和遗传这两章，再多看看。”<br/><br/> 苏方宜不敢抬头，说：“噢。”<br/><br/> 预备铃响了。他打开卷子，几乎不敢相信。<br/><br/> 最后两道大题考的就是遗传和生态链。<br/><br/> 考完生物，几乎所有人都是一脸惊喜，说这个重点考了，那个重点也考了。老师押题真是太厉害了。<br/><br/> 地理试卷则出奇的容易。容易到地理老师都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说白白复习那么久，这卷子根本没有拉开差距，跟那些不怎么样的学校都混为一等了。<br/><br/> 不管怎么样，总之会考已经结束了。更让人高兴的是，班级生日就要到了。<br/><br/> 也不知这个生日是怎么来的。总之高中生的节日无非就是找个借口搞活动，一起玩儿。考场还没清理，有些班已经开始商量怎么布置教室了。<br/><br/> 只有三班和四班的女生心情不太好。会考一结束，班主任就向他们宣布了一个坏消息：御剑下周就要走了。<br/><br/> 大家难过得连考完了的喜悦都忘了。好在女生是一种很坚韧的生物，低迷了一节课，马上就恢复过来，开始讨论给老师送什么礼物。<br/><br/> 苏方宜把她们的对话全都听在耳朵里。有人提议送老师一件校服，被别人笑得满脸通红。<br/><br/> 他趴在课桌上，心思也动了一下。他想到御剑跟自己乱来的时候，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要是哪一天苏方宜毕业了，一定要送一条兔子内裤给他做纪念。<br/><br/> 他被干得没有办法回嘴，只好说去买新的给他。御剑还在他耳边煽情地说，不要新的，要他穿过的。<br/><br/> 他一晃神，被自己的想法臊死了。他骂自己：这变态老师说的话你也当真？<br/><br/> 骂了几句，更生气了。<br/><br/> 他想：我还没毕业，你自己就要走了。骗子！<br/><br/> 会考成绩发布那天，正赶上高三返校填志愿。花坛、雕塑旁到处是合照的师生。阳光明媚，鲜花盛开。有的女生比着比着“茄子”就突然哭起来。高一高二的在走廊上指指点点，大不敬地品评学姐们的长相。<br/><br/> 苏方宜被化学老师抓去做了好几个实验，烧得满手的铝箔气味。下了第三节课才被放出来，连忙往楼下赶。才出办公室就听见人说：“幺神，有人找你。”到拐角一看，立刻叫起来：“学长！”<br/><br/> 沈七就在美术作品展示栏前，抱臂靠墙，站在那里。看见苏方宜，向他招了招手。<br/><br/> 苏方宜向他走过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沈七哪里变了。既不是陌生也不是熟悉，总之是在他认知范围外的蜕变。<br/><br/> 他走上前，问：“学长，你剪头发了？”<br/><br/> 沈七有点惊讶：“没有啊。”<br/><br/> 他伸手 m-o 了下苏方宜的鬓角：“倒是你，头发短了一些。”<br/><br/> 苏方宜不好意思地说：“学校不准留。”<br/><br/> 两个人聊了几句。苏方宜问：“学长就填好志愿了？”<br/><br/> 沈七笑着看着他：“我没填。家里准备送我到国外浪荡几年。”<br/><br/> 苏方宜睁大眼睛：“啊。欧洲吗？”<br/><br/> 沈七说：“大概吧。瑞<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典、奥地利之类的。”<br/><br/> 苏方宜羡慕地说：“我也想去。”<br/><br/> 沈七说：“好啊。你毕业了也过来。带你玩儿。”<br/><br/> 苏方宜对自己的成绩还是有自知之明，不敢贸然答应。唔嗯一声，连忙问：“真哥是不是报了西安美院？”<br/><br/> 沈七说：“是啊。以后叫他给你唱信天游。”<br/><br/> 苏方宜想了一下，笑出声来。随即说：“那你们大学不能在一起了。”<br/><br/> 沈七眼里的笑容多了点意味深长：“总想把我们凑一起，嗯？”<br/><br/> 苏方宜也不由笑了，说：“没有啦。是看你们交情好。”<br/><br/> 贺真在雕塑下和几个明显是爱慕者的女孩子说话，似乎有点提不起劲。看到走廊上的两个人，举起夹着烟的手来招呼了一下。<br/><br/> 苏方宜咋舌说：“真哥胆子好大。”<br/><br/> 沈七也在他身边看过去：“不是一直这样？”<br/><br/> 苏方宜点一点头，回忆道：“是啊。他从小胆子最大，经常带我们翻墙出去，买大头雪糕吃。他每次都对我说：给我咬一口吧？我还没答应，他就飞快叼了一大口。哪是什么一口，足足去了半边。”<br/><br/> 沈七笑起来：“你从小受他欺负啊。”<br/><br/> 苏方宜也笑：“我那时候也蠢得很。他小时候学素描，要用干面包擦炭笔。他让我拿着干面包站在旁边，给他递。我递着递着，就把面包吃了。他骂了我好几天！不过他还是护着我的。那时候我们调皮，有个传达室的老头说我没爹娘教，真哥就把传达室的信都撕了，害得他扣了一个月工资。”<br/><br/> 沈七笑意收敛起来，重新看着他：“你跟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能感觉得到那种亲密。不像跟我。”<br/><br/> 苏方宜也看着他。沈七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却没点火。<br/><br/> 他看向远方：“那天你说，天气好，心情也不坏，跟x一下才对得起自己。其实当时我没能说出口。我是亲过你，也差一x了。不过我也不是跟谁都行的。”<br/><br/> 苏方宜赶紧说：“我瞎说的。”<br/><br/> 沈七对他笑笑：“没有。我那天没说，是因为你之后说，喜欢、爱什么的，都太轻了。”<br/><br/> 苏方宜抬起眼睛跟他对视。觉得跟他的距离近了一点。<br/><br/> 上课铃响了。走廊上骚动归于平静。教室里传来叫起立的声音。<br/><br/> 苏方宜收回目光，有点自嘲地一笑：“也许不是太轻了，是太晚了。”<br/><br/> 沈七也看着晴朗耀眼的天空，叹息般说：“嗯。太晚了。”<br/><br/> 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接了个全世界最无瑕的吻。<br/><br/> 苏方宜要了他手里那支烟，郑重地放进了文具盒。不知为什么，过了两天就找不到了。<br/><br/> 班级生日那天，各班都打扮得五彩纷呈，租借了音响和话筒，买了水果瓜子，把座位拉开，腾出中间一大块空地。晚自习铃声一响，整栋楼都疯了一样尖叫鼓噪。<br/><br/> 晚会正式开始。高二三班一开始有班主任坐镇，大家还有点拘谨。后来班主任识趣地去办公室了，艺术班又载歌载舞地过来“团拜”了一下，气氛一下就高涨起来，不管<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