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她以為他在控制其實他只是不容許爛
('\n <p> 视角｜沉柏川</p><p> 他昨晚没睡。</p><p> 凌晨三点结束与纽约分部的季度报告会，接着是收尾简报、签回合约版本，弄完时，快凌晨五点。</p><p> 他还没换衣服，连西装外套都还穿着，原本打算回房洗澡，玄关镜头却闪了一下。</p><p> 林俞晴，出现在监控里。</p><p> 沉柏川没有迟疑，按下门锁。</p><p> 这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安排。</p><p> 他知道这女孩会来。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因为他抓得很准——</p><p> 「人会烂，但他们总有一瞬间会怕自己烂过头。」</p><p> 那一瞬，就是能伸手拉的时机。</p><p> 他从来不奢望别人自救，他只是懂得什么时候介入才有效。</p><p> 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半。</p><p> 沉柏川坐在书房，电脑开着，日程打开一半。</p><p> 他应该要开始看集团人事异动案，处理明天上午的财务核对。</p><p> 但他一整个上午，只做了一件事：看监控。</p><p>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打扫、磨蹭、偷懒、伸懒腰、东摸西摸、擦桌子时甩毛巾、踩着拖鞋在地板滑动。</p><p> 还有一个小动作：她的手，不时会按住胃部。</p><p> 起初只是短暂的停顿，像在压住什么。</p><p> 后来越来越频繁，每次停留都久了几秒。</p><p> 他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圣人。</p><p> 只是对这种人生边角的人看得够多了——</p><p> 「她这样过日子，不可能没有胃病。」</p><p> 不正常的饮食、无规律的作息、过度刺激与情绪压抑，久了，就会留下病。</p><p> 那是一种活着的残渣，一点一点卡在胃里，烂出一种内伤。</p><p> 她把抹布丢进水桶，站在客厅中央，突然用力吼：</p><p> 「好了啦！都扫完了！」</p><p> 他视线没动，眉毛轻轻一挑。</p><p> 嘴角微微弯了一下。</p><p> 那不是嘲笑，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果然如此」。</p><p> 他放下笔，正准备起身时——</p><p> 房门被直接推开了。</p><p> 她站在门口，带着一副胜利者姿态，额头有汗，眼神还带着挑衅。</p><p> 「我扫完了，东西都弄好了，现在要怎样？」</p><p> 他心里那瞬间的震惊感其实很明显。</p><p> 不是因为她情绪，而是因为——她真的没边界感。</p><p> 她不是没学过规矩，她是从来没把规矩当一回事。</p><p> 更可怕的是，她可能连「规矩」这个词的意义都已经模糊了。</p><p> 这种人，没办法慢慢教。</p><p> 只能重训。强制植入秩序。</p><p> 他没有回应她的挑衅，只是站起身，拿着纸笔走出书房。</p><p> 然后，检查她的成果。</p><p> 他从阳台走到浴室，检查地板、边角、排水孔、镜面、门框。</p><p> 每一个没做好的地方都清楚列在脑中——</p><p> 这不是他刻意为难，而是她根本没打算认真对待。</p><p> 她的脑子里不是「怎么做好」，而是「怎么混过去」。</p><p> 他不会接受。</p><p> 检查完毕，他没说什么，只走到餐边柜，拿出胃药与一杯水，走回她面前。</p><p> 「吃了。」</p><p> 她果然先是怀疑，再是嘴硬，最后终究还是把药吞下。</p><p> 他看着她皱眉、嘴里骂药苦，心里没什么反应，只有一点…冷静得近乎残忍的确认感：</p><p> 「这个人还没坏光，因为她还知道哪里会痛。」</p><p> 她会服药，也会嘲讽，但她吞下去的反应，证明她还有求生本能。</p><p> 这就够了。</p><p> 他开口宣布错误与下午任务时，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经预测到。</p><p> 不服、怒瞪、想骂人——</p><p> 但最后她还是转身去厨房，打开水龙头。</p><p> 沉柏川在书房，看着她的背影。</p><p> 她的肩膀紧绷，站姿不稳，刷的力道忽重忽轻，显然体力已经撑不太住。</p><p> 但她还在做。还没倒。</p><p> 他眼里没有怜悯，没有柔软，也没有满足。</p><p> 只有冷静的结论：</p><p> 「她还撑得住，那我就继续给她压力。」</p><p> 「她还会痛，那我就继续让她知道——什么叫活着。」</p><p> 她以为他在控制她。</p><p> 其实他只是，不容许她再烂。</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