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她只是不想被餓死但也有一點…想被看見
('\n <p> 水声没停。她站在厨房水槽前，手里拿着第三个锅子，来回刷。</p><p> 泡沫浓到看不见底，她也没真的在看，只是一直刷，一直刷。</p><p> 刷得有点用力，像要把什么东西刷掉一样。</p><p> 她其实很饿了。</p><p> 胃还在隐隐作痛，药是吃了，但空腹的感觉还在——那种没东西可以填补的空，像是一直有人在体内拿针乱刺。</p><p> 「他妈的…就不能给个小点心吗？」她小声咕噥。</p><p> 但声音虚弱，连自己都听得出来没底气。</p><p> 她抬头看了一眼厨房门口——空的。</p><p> 他没有回来看她。没有检查、没有说话，连脚步声都没有。</p><p> 他是不是在等她再犯错？</p><p> 还是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做完，只是放话好听一点，实际上就是——想饿死她？</p><p> 她手上动作快了几秒，锅子啪一声撞到水槽壁。</p><p> 「干…」</p><p>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把锅子扶正。</p><p> 然后她突然开始想一件事：</p><p> 「如果我今天真的做完了——乾乾净净的那种，没有错、没有骂脏话、没有敷衍，全部都照他的要求来——」</p><p> 「他会怎样？」</p><p> 「会说一句‘不错’吗？还是…至少，看我一眼？」</p><p> 她眼睛忽然热了一下，心里瞬间烦躁。</p><p> 「干你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啦…」她骂自己，声音很小，但咬字咬得很狠。</p><p> 锅子洗到第七个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p><p> 她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地想过——要把一件事做好，是为了被人认可。</p><p> 以前在学校，她认真交作业也被老师骂多馀；</p><p> 回家帮忙做家事，只会被酸「做这么慢」。</p><p> 她很早就放弃了，觉得努力是没有奖励的，只有被骂少一点。</p><p> 但现在这男人，他不是会夸人那种人。</p><p> 他说的「错误」不带情绪，讲任务像在列报告，他甚至没骂她废、没说她骯脏、没骂她不知好歹。</p><p> 但也正因为这样，她反而更怕自己真的做不好。</p><p> 「靠北…我现在是怕没晚餐吗？」她停下手，水声也停了。</p><p> 空气里只剩下她的喘气声，还有胃在隐隐发热的灼感。</p><p> 她手指按住水槽边缘，指节泛白。</p><p> 「没事…没事…就忍到五点半嘛，忍一下就有饭吃了。」</p><p> 她嘴巴还在嘴硬，但手，已经开始快起来了。</p><p> 泡沫黏在手腕上、袖口湿透、背脊一片冷汗，她都没停。</p><p> 一边刷，她又开始乱想：</p><p> 「五点半…会不会他站在门口看？」</p><p> 「如果他真的来看，会不会……点一下头？」</p><p> 「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站那边。那也好吧。」</p><p> 她脸忽然热了一下，赶紧用手臂抹掉。</p><p> 「操你大头啦…他最好会记得你叫什么名字。」</p><p> 锅子刷到第十三件。</p><p> 她胃抽了一下，几乎站不稳。</p><p> 她咬牙，深呼吸，撑着水槽撑回来。</p><p> 「剩一半。」</p><p> 「忍完就结束。」</p><p> 但她不知道自己心里讲的「结束」，到底是指今天的任务，</p><p> 还是……一点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那种期待：</p><p> 「做完了，他就会来看我一眼吧。」</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