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非常直白：“可我想你。”<br />
乔钰停了会儿，没吭声。<br />
江勉又说：“虽然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br />
无论是江锦华还是江君尧，激怒江勉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好处。<br />
会针对乔钰的除了他那个便宜爹没别人，但最近他们正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多半也不会突然撕破脸皮搞对方难看。<br />
“不会太久，”江勉翻过乔钰的手掌，五指交错，与他贴着手心，“我保证。”<br />
说话时，勉一直看着乔钰的眼睛，他没有说谎，乔钰能看出来。<br />
但这份坦诚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分量。<br />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br />
乔钰也同样看着江勉的眼睛，用最后一丁点的期待去问。<br />
可江勉只是把他的手拉过来，贴在侧脸，闭上眼睛：“阿钰，我好累。”<br />
声音低低的，是一种能感觉到的疲惫。<br />
因为这句话，乔钰没把人大晚上的往外撵。<br />
心软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知道撵也撵不走，干脆就不费那个劲了。<br />
睡前，乔钰不忘给季仲远发信息。<br />
那边问他谈得如何，乔钰思考片刻，回了个“不如不谈”。<br />
江勉跟他说的都是江家的事，他身陷其中分身乏术，也的确是累。<br />
可说一千道一万，这关乔钰什么事？<br />
江勉愿意大义灭亲，卧薪尝胆帮助警察叔叔是他道德高尚，但他和江勉之间完了，完蛋了，不会因为江勉把他们一家人全送进监狱就能改变的。<br />
所以我现在在做什么呢？乔钰忍不住想。<br />
可当江勉抱住他，呼吸平缓地陷入睡眠，乔钰的目光落在他微皱的眉头，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br />
或许真的太累了吧。<br />
-<br />
等到江勉睡着，乔钰自己去了卧室。<br />
现在已经开春，陪护床的薄被子睡着也不冷了。<br />
他也睡不太着，醒了之后一看手机，才四点多。<br />
屋外的天还没亮，今天应该是个晴天。<br />
乔钰刷了会儿单词，突然听见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br />
他下意识关了手机，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江勉只是看了一眼，又很快关上。<br />
又要走了？乔钰想，这也太早了吧。<br />
他在继续装睡和起床告别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br />
但等他穿上外套下床时，江勉那边已经开门出去了。<br />
乔钰连忙穿上鞋子跟上去。<br />
他怕吵醒姥姥，没有开灯也没有出声。<br />
等到出了卧室，这才急急忙忙跟过去，想叫住江勉，却隔着窗户听见对方轻声道：“你在那别动，我这就过去。”<br />
乔钰脚步一顿。<br />
在这个不正常的时间点，江勉是去见谁？<br />
好奇心驱使着他一路跟了过去，直到快要走出巷子，在巷口的阴影里，他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站在路边，小跑着迎上江勉，对着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br />
“干嘛不接电话啊！大晚上的我都没地方去！”<br />
江勉站着让她打，估计也不怎么疼：“不是让你不要来吗？”<br />
“我来抓奸啊！”那姑娘哼哼两声，“你的小情人呢？带出来给我看看。”<br />
她说着，目光往江勉身后看过去。<br />
莫名的心虚，吓得乔钰后退半步。<br />
接下来的谈话他没有再听，也没那个必要。<br />
他快步回了家，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一手扣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地往外撕扯。<br />
可喉间发堵，难以呼吸。<br />
他缓慢地蹲下，手指按着门板往下，只觉得自己被抽完了骨头，整个人像一滩黏腻的泥水，顺着墙壁一点一点滑落下来。<br />
绝望得悄无声息。<br />
江勉把秦予鹿安顿好，再回来已经快五点了。<br />
屋里静悄悄的，一如他走时的模样。<br />
距离乔钰起床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脱了外衣，重新躺进被子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br />
然而不过十几分钟，江勉察觉有人靠近，蓦然惊醒，发现乔钰站在他的床边。<br />
屋里没开灯，模模糊糊看不清脸。<br />
江勉下意识去拉乔钰的手，乔钰就这么顺势坐在了床边。<br />
“怎么了？”江勉问。<br />
“睡不着。”乔钰哑着声说。<br />
“一起睡。”江勉掀起被子，往里挤了挤。<br />
乔钰躺在他的身边，枕着他的手臂：“你手机呢？我定个闹钟。”<br />
江勉从外套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六点起？”<br />
乔钰轻轻“嗯”了一声。<br />
“睡吧。”江勉把手机搁在床头，侧身揽过乔钰肩膀，把人带进怀里。<br />
乔钰转了个面向，背对着他。<br />
江勉也不介意，只是往乔钰身上又贴了贴。<br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身后的呼吸平稳绵长，乔钰这才从被子里探出手臂，拿过江勉搁在床头的手机。<br />
解锁密码先用了江勉的生日，不对。<br />
再换了自己的生日，解锁了。<br />
乔钰点开常用的社交软件，里面有很多条接受并不提示的未读信息。<br />
对方的备注亲昵而陌生：予鹿。<br />
他继续点进这个人的朋友圈。<br />
九宫格自拍，照片里面的女孩儿漂亮又开朗。<br />
往下翻翻，是过年的时候，她晒了两张转账截图，文案只有三个字：臭直男。<br />
乔钰抖着手点开大图，转账方是江勉。<br />
而转账有两笔，一笔是520，一笔是1314。<br />
乔钰看了很久。<br />
然后关掉手机，放回了原位。<br />
早上五点半，乔钰出了门。<br />
他先是给孙姨打了电话，说今早自己有事，想让她早点过来。<br />
然后他又给周书禾发了信息，说自己身体不适，希望和代自己向导师请一天假。<br />
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乔钰扶着墙，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砖块上。<br />
他觉得恶心，头晕目眩，胃里泛着灼人的酸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br />
想吐。<br />
乔钰往墙上轻轻撞了撞。<br />
疼痛缓解了心底源源不断往外冒的呕吐感，像是有瘾，他的力度越来越大。<br />
越痛越痛快。<br />
“小钰？”季仲远一把扣住乔钰肩膀，把他往后一扯，“你干什么！？”<br />
乔钰头重脚轻，往后摔进对方怀里：“远、远哥？”<br />
他的声音发颤，似乎清醒了一些，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我……我好像不是很好。”<br />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br />
季仲远抬手按在乔钰的前额，触碰到了黏腻的血迹，眸间满是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br />
“我不想在这，”乔钰哽咽道，“你能带我离开吗？”<br />
季仲远把乔钰带回了他家里。<br />
乔钰的状态很差，窝阳台边的懒人沙发上，跟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br />
看着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挺平静。<br />
但季仲远知道，如果真没事的话乔钰是可以自我消化负面情绪的，他不会把如此反常的一面展现给其他人看，包括自己。<br />
“孙姨已经到了，”季仲远蹲在乔钰的身边，在他身上盖上一条毛毯，“冷不冷？我煮了粥。”<br />
“不冷，”乔钰垂着眸，浓密的睫毛被眼泪凝成漆黑的一小撮，“远哥，我又让你担心了。”<br />
“从小就这样，”季仲远抽了张纸，把他的眼泪擦干净，“习惯了。”<br />
他出房间请了个假，顺便去厨房盛了半碗粥进来。<br />
乔钰歪着身体，靠在阳台的窗框闭着眼。<br />
晨光熹微，落在他的脸上，额头上破了层皮，还有轻微青肿。<br />
瓷白干净的皮肤像一块无瑕的温玉，上面隐约有清浅的泪痕。<br />
季仲远提了裤脚，坐在他的身边。<br />
手里搅着的米粥冒着热气，抬头看了眼窗外鱼肚白的天空，想了想，往乔钰身边挪了挪，把对方的头轻轻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br />
“吃点饭，不然去床上睡会儿。”<br />
乔钰轻轻摇了摇头。<br />
季仲远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br />
乔钰没有开口，他就不先去问。<br />
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但多半离不开江勉，季仲远懒得提这人。<br />
“远哥。”<br />
“嗯？”<br />
“江勉有女朋友。”<br />
“……”<br />
这信息量太爆炸了，季仲远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br />
“江勉不是这种人。”<br />
好歹也算看着对方长大的，季仲远虽然不喜欢这小孩，但是江勉的人品应该不会败坏成那样。<br />
“这应该有误会，当面问清楚会比较好。”<br />
可乔钰摇了摇头。<br />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通电话，乔钰也不认为江勉会骗他。<br />
就像现在这样，乔钰也不认为江勉会做出这种事。<br />
“怎么问呢？”乔钰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我问不出来。”
乔钰停了会儿，没吭声。<br />
江勉又说：“虽然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br />
无论是江锦华还是江君尧，激怒江勉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好处。<br />
会针对乔钰的除了他那个便宜爹没别人，但最近他们正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多半也不会突然撕破脸皮搞对方难看。<br />
“不会太久，”江勉翻过乔钰的手掌，五指交错，与他贴着手心，“我保证。”<br />
说话时，勉一直看着乔钰的眼睛，他没有说谎，乔钰能看出来。<br />
但这份坦诚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分量。<br />
“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br />
乔钰也同样看着江勉的眼睛，用最后一丁点的期待去问。<br />
可江勉只是把他的手拉过来，贴在侧脸，闭上眼睛：“阿钰，我好累。”<br />
声音低低的，是一种能感觉到的疲惫。<br />
因为这句话，乔钰没把人大晚上的往外撵。<br />
心软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知道撵也撵不走，干脆就不费那个劲了。<br />
睡前，乔钰不忘给季仲远发信息。<br />
那边问他谈得如何，乔钰思考片刻，回了个“不如不谈”。<br />
江勉跟他说的都是江家的事，他身陷其中分身乏术，也的确是累。<br />
可说一千道一万，这关乔钰什么事？<br />
江勉愿意大义灭亲，卧薪尝胆帮助警察叔叔是他道德高尚，但他和江勉之间完了，完蛋了，不会因为江勉把他们一家人全送进监狱就能改变的。<br />
所以我现在在做什么呢？乔钰忍不住想。<br />
可当江勉抱住他，呼吸平缓地陷入睡眠，乔钰的目光落在他微皱的眉头，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戳了戳。<br />
或许真的太累了吧。<br />
-<br />
等到江勉睡着，乔钰自己去了卧室。<br />
现在已经开春，陪护床的薄被子睡着也不冷了。<br />
他也睡不太着，醒了之后一看手机，才四点多。<br />
屋外的天还没亮，今天应该是个晴天。<br />
乔钰刷了会儿单词，突然听见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br />
他下意识关了手机，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打开，江勉只是看了一眼，又很快关上。<br />
又要走了？乔钰想，这也太早了吧。<br />
他在继续装睡和起床告别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br />
但等他穿上外套下床时，江勉那边已经开门出去了。<br />
乔钰连忙穿上鞋子跟上去。<br />
他怕吵醒姥姥，没有开灯也没有出声。<br />
等到出了卧室，这才急急忙忙跟过去，想叫住江勉，却隔着窗户听见对方轻声道：“你在那别动，我这就过去。”<br />
乔钰脚步一顿。<br />
在这个不正常的时间点，江勉是去见谁？<br />
好奇心驱使着他一路跟了过去，直到快要走出巷子，在巷口的阴影里，他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站在路边，小跑着迎上江勉，对着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br />
“干嘛不接电话啊！大晚上的我都没地方去！”<br />
江勉站着让她打，估计也不怎么疼：“不是让你不要来吗？”<br />
“我来抓奸啊！”那姑娘哼哼两声，“你的小情人呢？带出来给我看看。”<br />
她说着，目光往江勉身后看过去。<br />
莫名的心虚，吓得乔钰后退半步。<br />
接下来的谈话他没有再听，也没那个必要。<br />
他快步回了家，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一手扣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地往外撕扯。<br />
可喉间发堵，难以呼吸。<br />
他缓慢地蹲下，手指按着门板往下，只觉得自己被抽完了骨头，整个人像一滩黏腻的泥水，顺着墙壁一点一点滑落下来。<br />
绝望得悄无声息。<br />
江勉把秦予鹿安顿好，再回来已经快五点了。<br />
屋里静悄悄的，一如他走时的模样。<br />
距离乔钰起床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脱了外衣，重新躺进被子里，像是什么也没发生。<br />
然而不过十几分钟，江勉察觉有人靠近，蓦然惊醒，发现乔钰站在他的床边。<br />
屋里没开灯，模模糊糊看不清脸。<br />
江勉下意识去拉乔钰的手，乔钰就这么顺势坐在了床边。<br />
“怎么了？”江勉问。<br />
“睡不着。”乔钰哑着声说。<br />
“一起睡。”江勉掀起被子，往里挤了挤。<br />
乔钰躺在他的身边，枕着他的手臂：“你手机呢？我定个闹钟。”<br />
江勉从外套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六点起？”<br />
乔钰轻轻“嗯”了一声。<br />
“睡吧。”江勉把手机搁在床头，侧身揽过乔钰肩膀，把人带进怀里。<br />
乔钰转了个面向，背对着他。<br />
江勉也不介意，只是往乔钰身上又贴了贴。<br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身后的呼吸平稳绵长，乔钰这才从被子里探出手臂，拿过江勉搁在床头的手机。<br />
解锁密码先用了江勉的生日，不对。<br />
再换了自己的生日，解锁了。<br />
乔钰点开常用的社交软件，里面有很多条接受并不提示的未读信息。<br />
对方的备注亲昵而陌生：予鹿。<br />
他继续点进这个人的朋友圈。<br />
九宫格自拍，照片里面的女孩儿漂亮又开朗。<br />
往下翻翻，是过年的时候，她晒了两张转账截图，文案只有三个字：臭直男。<br />
乔钰抖着手点开大图，转账方是江勉。<br />
而转账有两笔，一笔是520，一笔是1314。<br />
乔钰看了很久。<br />
然后关掉手机，放回了原位。<br />
早上五点半，乔钰出了门。<br />
他先是给孙姨打了电话，说今早自己有事，想让她早点过来。<br />
然后他又给周书禾发了信息，说自己身体不适，希望和代自己向导师请一天假。<br />
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乔钰扶着墙，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砖块上。<br />
他觉得恶心，头晕目眩，胃里泛着灼人的酸水，烧得他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br />
想吐。<br />
乔钰往墙上轻轻撞了撞。<br />
疼痛缓解了心底源源不断往外冒的呕吐感，像是有瘾，他的力度越来越大。<br />
越痛越痛快。<br />
“小钰？”季仲远一把扣住乔钰肩膀，把他往后一扯，“你干什么！？”<br />
乔钰头重脚轻，往后摔进对方怀里：“远、远哥？”<br />
他的声音发颤，似乎清醒了一些，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我……我好像不是很好。”<br />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br />
季仲远抬手按在乔钰的前额，触碰到了黏腻的血迹，眸间满是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br />
“我不想在这，”乔钰哽咽道，“你能带我离开吗？”<br />
季仲远把乔钰带回了他家里。<br />
乔钰的状态很差，窝阳台边的懒人沙发上，跟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br />
看着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挺平静。<br />
但季仲远知道，如果真没事的话乔钰是可以自我消化负面情绪的，他不会把如此反常的一面展现给其他人看，包括自己。<br />
“孙姨已经到了，”季仲远蹲在乔钰的身边，在他身上盖上一条毛毯，“冷不冷？我煮了粥。”<br />
“不冷，”乔钰垂着眸，浓密的睫毛被眼泪凝成漆黑的一小撮，“远哥，我又让你担心了。”<br />
“从小就这样，”季仲远抽了张纸，把他的眼泪擦干净，“习惯了。”<br />
他出房间请了个假，顺便去厨房盛了半碗粥进来。<br />
乔钰歪着身体，靠在阳台的窗框闭着眼。<br />
晨光熹微，落在他的脸上，额头上破了层皮，还有轻微青肿。<br />
瓷白干净的皮肤像一块无瑕的温玉，上面隐约有清浅的泪痕。<br />
季仲远提了裤脚，坐在他的身边。<br />
手里搅着的米粥冒着热气，抬头看了眼窗外鱼肚白的天空，想了想，往乔钰身边挪了挪，把对方的头轻轻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br />
“吃点饭，不然去床上睡会儿。”<br />
乔钰轻轻摇了摇头。<br />
季仲远坐在他身边，静静地陪着他。<br />
乔钰没有开口，他就不先去问。<br />
虽然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严重，但多半离不开江勉，季仲远懒得提这人。<br />
“远哥。”<br />
“嗯？”<br />
“江勉有女朋友。”<br />
“……”<br />
这信息量太爆炸了，季仲远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br />
“江勉不是这种人。”<br />
好歹也算看着对方长大的，季仲远虽然不喜欢这小孩，但是江勉的人品应该不会败坏成那样。<br />
“这应该有误会，当面问清楚会比较好。”<br />
可乔钰摇了摇头。<br />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通电话，乔钰也不认为江勉会骗他。<br />
就像现在这样，乔钰也不认为江勉会做出这种事。<br />
“怎么问呢？”乔钰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我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