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明愤怒至极：“她做了啥是她的事，你凭啥将她做过的事强加到我身上？”<br />
“我凭啥将她做过的事强加到你身上？”郁镇山听到这个问题后，发出了一阵冷笑，他说，“你是江敏的儿子，我不会在你面前说你母亲的不是，但你也给我记好了，你只是江敏的儿子。”<br />
你只是江敏的儿子……<br />
郁镇山的话依旧回荡在郁春明的耳畔，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打断了仍在滔滔不绝的艾华：“行了，你继续说，9月23日那晚发生了啥，这件事你不用再讲了。”<br />
“哦，好，好……”艾华也松了口气，他转而回忆起来，“9月23日那晚，我和钱国伟给小敏送完信，就去供销社喝酒了。”<br />
“只有你们两人吗？”关尧问道。<br />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叫徐文的同事，我们仨关系一直不错。”艾华回答。<br />
“你们仨喝酒喝到了几点？”关尧又问。<br />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br />
“喝完酒做了啥？”<br />
这本该是个非常寻常的问题，可谁知艾华听完后，竟露出了有苦难言的神情。<br />
关尧狐疑：“9月23号这天晚上，你们除了喝酒，还干了啥事儿？”<br />
“我，我有些记不清了。”艾华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显而易见有所隐瞒的回答。<br />
“记不清了？”关尧脸一沉，“你给江敏送情书的事，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喝完酒干了啥，你说你记不清了。”<br />
艾华紧抿着嘴，不肯说话。<br />
“想想在外面等你的母亲，”郁春明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她，但是她在乎你。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是没有机会和她见面的。”<br />
“我，我如果说了，你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既往不咎？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艾华讨价还价起来。<br />
“你先说是啥事儿，我们才能判断到底能不能既往不咎。”关尧敲了敲桌子，“如果三十三年前那把火是你放的，我们肯定不存在既往不咎。当然，如果你只是喝多了跑人家苞米地里偷了两根苞米，我们也不可能为此严惩你。”<br />
艾华咬了咬牙，心中一阵天人交战，他看着墙上那排写着“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的标语，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夜，我和钱国伟、徐文三人，酒后……伤害了小敏。”<br />
第48章<br />
审讯刚一结束，郁春明就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关尧瞧他脸色不对，还想追上去看看，却被韩忱一把拉住了胳膊。<br />
他刚从市分局赶来，一见关尧就急急地问道：“结果怎么样？”<br />
关尧还在张望郁春明离开的方向：“不是……我看他满头都是汗。”<br />
“你先说结果。”韩忱拿过了口供记录表，“这个艾华，当初到底是为啥要隐姓埋名离开扎木儿？”<br />
“哦，这个啊……”关尧忽地一凝。<br />
艾华到底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离开扎木儿呢？据他说，是因为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br />
“我伤害了小敏，在钱国伟的怂恿下，我伤害了小敏。”艾华轻声道，“所以我才想要再见小敏一面，因为我欠她一个道歉。”<br />
“强奸”二字太重，艾华说不出口，关尧却听明白了，他看向郁春明，郁春明也定定地坐着，似乎同他一样，在为此而震惊。<br />
“你……具体讲讲。”关尧努力克制着声调，语气平稳地说道。<br />
艾华沉默了许久，方才继续接上刚刚的话：“那天小敏本该早就下班了，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她一个人往城外走，推着个自行车。当时我和钱国伟还有徐文刚喝完酒，从供销社出来，沿着那条河，就是沿着宁聂里齐河打水漂，正正好，遇上了小敏。”<br />
“宁聂里齐河的哪个位置？”关尧问道。<br />
“大概就是……就是二厂仓库后头那一段。”艾华回答，“我们都被酒精冲昏脑袋了，看到小敏，心里就起了歹念。钱国伟怂恿我说，反正都已经和她在松兰坐实了奸夫淫妇，为啥不更进一步？更进一步，没准小敏就能跟了我。”<br />
说是被钱国伟怂恿，可自己没有心魔，又怎么可能真的违法乱纪呢？艾华在给自己找理由，不论是关尧还是郁春明都能看得出来。<br />
可是两人谁也没说话，他们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听着艾华描述那对于江敏来说暗无天日的一夜。<br />
“我们先是把她骗进了仓库后面的那片白桦林里，然后钱国伟就上了，我和徐文原本在旁边看着，可是，可是最后没忍住，就也跟着一起了……”艾华说道，“我记不清后来到底发生了啥，但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好在第二天时，趁乱离开。”<br />
“这就是你隐姓埋名三十多年的原因？”关尧冷声问道，“因为你们强奸了江敏？艾华，你最好说实话。”<br />
“警察同志，我讲的句句都是实话，”艾华看似情真意切，“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流氓罪是要枪毙的，偷看女人洗澡都有可能被判死刑，更别提……”<br />
“你们一共三个人，三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人，在轮奸完江敏之后，又干了啥，你如实交代，不要等我查出来。”关尧严声厉色地逼问道，“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虽然杀人分尸只遇到过一个，但是像你们这种酒后乱性，伤害妇女的我可是见过不少，你们清醒之后还干了啥，赶紧给我交代清楚！”<br />
郁春明明白，关尧有着怎样的推测，可此时此刻的他已无法做出任何准确的判断了，因为，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一句话，那是儿时江敏最爱指着他鼻子骂的一句话：<br />
你这个强奸犯的儿子。<br />
你这个……强奸犯的儿子……<br />
谁是强奸犯？或许是江敏那个没人清楚到底是谁的前夫，也或许是旁人，郁春明过去不知道，他只当那是一句粗鄙的脏话，可是现在，一切在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br />
谁是强奸犯？<br />
艾华是，钱国伟是，徐文也是，他们都是。<br />
而且，他们不止是强奸犯。<br />
“老实交代，你们在实施完轮奸后，又做了啥？有没有企图杀人灭口？”关尧喝道，“如果有实施杀人灭口，又是因为啥，杀人未遂？”<br />
艾华奋力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企图杀人灭口，是钱国伟企图杀人灭口，我只是……”<br />
“只是共犯！”关尧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不是还想说，钱国伟逼着你杀人，逼着你保守秘密，就像逼着你强奸一样？艾华，你脱了裤子看看，你那命根子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谁能逼得了你？”<br />
艾华还想解释，可关尧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如果再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不会再破格申请让你与艾秀红见面，我们还会将你当年干过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br />
“不要！”艾华大叫，“我说，我都说！当年是我和钱国伟还有徐文一起，把小敏丢进了宁聂里齐河里，我们谁也没想到，她居然能活下来。所以……所以在第二天发现她没死后，我们仨心知死罪难逃，才趁着大火跑掉了！”<br />
关尧的神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艾华：“你们仨，一起跑掉了？”<br />
“对，我们仨一起跑掉了。”艾华承认道。<br />
“意思是，钱国伟和徐文，很有可能还活着？”关尧接着问。<br />
“对，他们俩……没准也活着。”艾华点了点头。<br />
“人在哪儿，你清楚吗？”关尧追问。<br />
“我不清楚。”艾华毫不犹豫地回答。<br />
“你不清楚？”关尧不信。<br />
“我是真不清楚，”艾华保证道，“我们仨一路往南逃，在顺阳分开的，后来他俩去了哪里干了啥，我一概不清楚。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当年我和钱国伟本来约好，要去南边打工，结果那一晚，我俩在顺阳火车站走散了。后来，为了谋生，我跟着一个拉皮条的上白山跑大货了，因为沿途总是能隔三差五遇着脱北者，一来二去，就，就做起了脱北的生意。”<br />
“你不清楚他俩的下落？”关尧嗤笑道，“谁信这种谎话？”<br />
“真的真的真的，我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艾华发起了毒誓，“我真的只回过一次扎木儿，这次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那个找上我的顾客，他，他拿当年的事威胁我。”<br />
“他拿当年的事威胁你？”关尧皱起了眉，“你和这个人在线下见过吗？他咋会知道你们当年的事？”<br />
“这……”艾华也讲不清，“我和他没见过，都是线上联系，但是当年我和钱国伟、徐文干了啥，他一清二楚。甚至，甚至这个人还说，他找到了我们当初绑在小敏身上的石块，我们绑了几块，他都能说得出来。”<br />
这就有些诡异了，什么人能如此清楚这些事？难不成，那个疑似何望的“h166”是钱国伟和徐文中的一个？<br />
“我们根据艾华提供的账号，找到了他和这个‘h166’的通信记录，里面的确充斥着威胁和恐吓，他声称，如果艾华不亲自花钱把他弄出境，他就会将当年艾华强奸江敏、杀人未遂的证据发给他妻子。”那菲边翻看电脑页面，边说道。
“我凭啥将她做过的事强加到你身上？”郁镇山听到这个问题后，发出了一阵冷笑，他说，“你是江敏的儿子，我不会在你面前说你母亲的不是，但你也给我记好了，你只是江敏的儿子。”<br />
你只是江敏的儿子……<br />
郁镇山的话依旧回荡在郁春明的耳畔，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打断了仍在滔滔不绝的艾华：“行了，你继续说，9月23日那晚发生了啥，这件事你不用再讲了。”<br />
“哦，好，好……”艾华也松了口气，他转而回忆起来，“9月23日那晚，我和钱国伟给小敏送完信，就去供销社喝酒了。”<br />
“只有你们两人吗？”关尧问道。<br />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叫徐文的同事，我们仨关系一直不错。”艾华回答。<br />
“你们仨喝酒喝到了几点？”关尧又问。<br />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br />
“喝完酒做了啥？”<br />
这本该是个非常寻常的问题，可谁知艾华听完后，竟露出了有苦难言的神情。<br />
关尧狐疑：“9月23号这天晚上，你们除了喝酒，还干了啥事儿？”<br />
“我，我有些记不清了。”艾华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显而易见有所隐瞒的回答。<br />
“记不清了？”关尧脸一沉，“你给江敏送情书的事，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喝完酒干了啥，你说你记不清了。”<br />
艾华紧抿着嘴，不肯说话。<br />
“想想在外面等你的母亲，”郁春明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她，但是她在乎你。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是没有机会和她见面的。”<br />
“我，我如果说了，你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既往不咎？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艾华讨价还价起来。<br />
“你先说是啥事儿，我们才能判断到底能不能既往不咎。”关尧敲了敲桌子，“如果三十三年前那把火是你放的，我们肯定不存在既往不咎。当然，如果你只是喝多了跑人家苞米地里偷了两根苞米，我们也不可能为此严惩你。”<br />
艾华咬了咬牙，心中一阵天人交战，他看着墙上那排写着“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的标语，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夜，我和钱国伟、徐文三人，酒后……伤害了小敏。”<br />
第48章<br />
审讯刚一结束，郁春明就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关尧瞧他脸色不对，还想追上去看看，却被韩忱一把拉住了胳膊。<br />
他刚从市分局赶来，一见关尧就急急地问道：“结果怎么样？”<br />
关尧还在张望郁春明离开的方向：“不是……我看他满头都是汗。”<br />
“你先说结果。”韩忱拿过了口供记录表，“这个艾华，当初到底是为啥要隐姓埋名离开扎木儿？”<br />
“哦，这个啊……”关尧忽地一凝。<br />
艾华到底为什么要隐姓埋名离开扎木儿呢？据他说，是因为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br />
“我伤害了小敏，在钱国伟的怂恿下，我伤害了小敏。”艾华轻声道，“所以我才想要再见小敏一面，因为我欠她一个道歉。”<br />
“强奸”二字太重，艾华说不出口，关尧却听明白了，他看向郁春明，郁春明也定定地坐着，似乎同他一样，在为此而震惊。<br />
“你……具体讲讲。”关尧努力克制着声调，语气平稳地说道。<br />
艾华沉默了许久，方才继续接上刚刚的话：“那天小敏本该早就下班了，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她一个人往城外走，推着个自行车。当时我和钱国伟还有徐文刚喝完酒，从供销社出来，沿着那条河，就是沿着宁聂里齐河打水漂，正正好，遇上了小敏。”<br />
“宁聂里齐河的哪个位置？”关尧问道。<br />
“大概就是……就是二厂仓库后头那一段。”艾华回答，“我们都被酒精冲昏脑袋了，看到小敏，心里就起了歹念。钱国伟怂恿我说，反正都已经和她在松兰坐实了奸夫淫妇，为啥不更进一步？更进一步，没准小敏就能跟了我。”<br />
说是被钱国伟怂恿，可自己没有心魔，又怎么可能真的违法乱纪呢？艾华在给自己找理由，不论是关尧还是郁春明都能看得出来。<br />
可是两人谁也没说话，他们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听着艾华描述那对于江敏来说暗无天日的一夜。<br />
“我们先是把她骗进了仓库后面的那片白桦林里，然后钱国伟就上了，我和徐文原本在旁边看着，可是，可是最后没忍住，就也跟着一起了……”艾华说道，“我记不清后来到底发生了啥，但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好在第二天时，趁乱离开。”<br />
“这就是你隐姓埋名三十多年的原因？”关尧冷声问道，“因为你们强奸了江敏？艾华，你最好说实话。”<br />
“警察同志，我讲的句句都是实话，”艾华看似情真意切，“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在我们那个年代，流氓罪是要枪毙的，偷看女人洗澡都有可能被判死刑，更别提……”<br />
“你们一共三个人，三个身强力壮的青年男人，在轮奸完江敏之后，又干了啥，你如实交代，不要等我查出来。”关尧严声厉色地逼问道，“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虽然杀人分尸只遇到过一个，但是像你们这种酒后乱性，伤害妇女的我可是见过不少，你们清醒之后还干了啥，赶紧给我交代清楚！”<br />
郁春明明白，关尧有着怎样的推测，可此时此刻的他已无法做出任何准确的判断了，因为，他的脑海里始终盘旋着一句话，那是儿时江敏最爱指着他鼻子骂的一句话：<br />
你这个强奸犯的儿子。<br />
你这个……强奸犯的儿子……<br />
谁是强奸犯？或许是江敏那个没人清楚到底是谁的前夫，也或许是旁人，郁春明过去不知道，他只当那是一句粗鄙的脏话，可是现在，一切在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br />
谁是强奸犯？<br />
艾华是，钱国伟是，徐文也是，他们都是。<br />
而且，他们不止是强奸犯。<br />
“老实交代，你们在实施完轮奸后，又做了啥？有没有企图杀人灭口？”关尧喝道，“如果有实施杀人灭口，又是因为啥，杀人未遂？”<br />
艾华奋力辩解道：“不是我，不是我企图杀人灭口，是钱国伟企图杀人灭口，我只是……”<br />
“只是共犯！”关尧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不是还想说，钱国伟逼着你杀人，逼着你保守秘密，就像逼着你强奸一样？艾华，你脱了裤子看看，你那命根子是不是长在自己身上，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谁能逼得了你？”<br />
艾华还想解释，可关尧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如果再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不会再破格申请让你与艾秀红见面，我们还会将你当年干过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br />
“不要！”艾华大叫，“我说，我都说！当年是我和钱国伟还有徐文一起，把小敏丢进了宁聂里齐河里，我们谁也没想到，她居然能活下来。所以……所以在第二天发现她没死后，我们仨心知死罪难逃，才趁着大火跑掉了！”<br />
关尧的神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艾华：“你们仨，一起跑掉了？”<br />
“对，我们仨一起跑掉了。”艾华承认道。<br />
“意思是，钱国伟和徐文，很有可能还活着？”关尧接着问。<br />
“对，他们俩……没准也活着。”艾华点了点头。<br />
“人在哪儿，你清楚吗？”关尧追问。<br />
“我不清楚。”艾华毫不犹豫地回答。<br />
“你不清楚？”关尧不信。<br />
“我是真不清楚，”艾华保证道，“我们仨一路往南逃，在顺阳分开的，后来他俩去了哪里干了啥，我一概不清楚。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当年我和钱国伟本来约好，要去南边打工，结果那一晚，我俩在顺阳火车站走散了。后来，为了谋生，我跟着一个拉皮条的上白山跑大货了，因为沿途总是能隔三差五遇着脱北者，一来二去，就，就做起了脱北的生意。”<br />
“你不清楚他俩的下落？”关尧嗤笑道，“谁信这种谎话？”<br />
“真的真的真的，我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艾华发起了毒誓，“我真的只回过一次扎木儿，这次之所以会回来，是因为那个找上我的顾客，他，他拿当年的事威胁我。”<br />
“他拿当年的事威胁你？”关尧皱起了眉，“你和这个人在线下见过吗？他咋会知道你们当年的事？”<br />
“这……”艾华也讲不清，“我和他没见过，都是线上联系，但是当年我和钱国伟、徐文干了啥，他一清二楚。甚至，甚至这个人还说，他找到了我们当初绑在小敏身上的石块，我们绑了几块，他都能说得出来。”<br />
这就有些诡异了，什么人能如此清楚这些事？难不成，那个疑似何望的“h166”是钱国伟和徐文中的一个？<br />
“我们根据艾华提供的账号，找到了他和这个‘h166’的通信记录，里面的确充斥着威胁和恐吓，他声称，如果艾华不亲自花钱把他弄出境，他就会将当年艾华强奸江敏、杀人未遂的证据发给他妻子。”那菲边翻看电脑页面，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