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br />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贺郎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家主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br />
“希望如此，但万一家主一时冲动呢？不行还是好紧张！”<br />
“不管了，一会要是有动静咱们就冲进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主犯糊涂！”<br />
贺听澜被顾怀仁拖着，一路穿过了好几条路、好多间屋子、跨过了一座小桥，来到安国公府最深处。<br />
顾怀仁推开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优美的院落。<br />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幽静不少，人声罕见，却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别有一番景致。<br />
砖墙被清洗过，看起来就像刚砌成的那样干净，院内秋千上积了雪，随风微微晃动，就像是有人坐在上面荡秋千一样。<br />
院子的一角种着一棵高大的松树，于寒冬中昂然挺立，苍枝傲雪，冰霜万重中犹存青翠。<br />
不知道为什么，贺听澜觉得眼前的院子有些眼熟，就好像……在梦中见到过一样。<br />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顾怀仁进入左侧的房间里，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br />
这是一位千金小姐的闺房！<br />
房内陈设精致又温馨，弥漫着淡淡的木质熏香，桌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旁边放着两只弹弓。<br />
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女式骑装，以及一条束膊，就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马上要换上它出去骑马。<br />
贺听澜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好像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住，它的主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会，晚上就会回来。<br />
他还想再看看，可顾怀仁却一刻都没有停留，拽着他的领子来到书柜前。<br />
只见顾怀仁轻轻转动书柜上的两个花瓶，“咔哒”一声，柜子内部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齿轮在转动的声音。<br />
书柜竟然从中间分开了，打开了一条缝，并缓缓朝两边移动。<br />
一间密室出现在贺听澜眼前。<br />
顾怀仁松开了手，在密室门口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脚走了进去。<br />
贺听澜犹豫了一下，也跟上。<br />
这间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隐蔽性很好的卧房。<br />
房间内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只是……<br />
贺听澜在看到那个供桌时，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狠狠一颤，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却一刻都未曾从供桌正中央的牌位上移开。<br />
牌位上赫然写着：吾妹顾氏令惜之灵位。<br />
顾怀仁沉默地走上前去，轻轻拽了一下墙壁上的一根绳子。<br />
“啪”，挂在墙上的卷轴随之展开落下，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br />
那是一幅顾令惜的等身比例的画像。<br />
贺听澜瞬间目眦尽裂，他怔怔地望着画像上的人，很想要走近些、看得更清楚，可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都抬不起来。<br />
太像了，这幅画太像了，就好像阿娘活了过来一样。<br />
贺听澜痴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闻到房间里用的熏香似乎是阿娘以前喜欢用的那一款。<br />
有那么一瞬间，贺听澜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阿娘身边。<br />
“你好好看看，可认得她？”顾怀仁平静地望着贺听澜，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悲哀和心痛。<br />
贺听澜嘴唇直哆嗦，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br />
原来，安国公府里一直都有一块地方是给阿娘留着的。<br />
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缅怀着她。<br />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这件院子。”顾怀仁缓缓开口道，“这间密室隔音极好，里面的人哪怕是大声吵架，外面也听不到。”<br />
贺听澜知道，顾怀仁的意思是今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br />
所以他想说什么都行，不管他说出来的话再怎么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br />
“我……”贺听澜艰难开口，“我是……”<br />
一向无所畏惧的贺听澜突然在此刻胆怯了，他不敢抬眼去看阿娘的画像，甚至不想面对被顾怀仁强行展示给他看的这一切。<br />
曾经贺听澜最渴望的就是亲情，他羡慕隔壁邻居家的熊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总欺负他，可贺听澜羡慕他父母双全，每天都能得到父母的陪伴。<br />
然而他现在只觉得迷茫。<br />
他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这一切？<br />
十年来一个人在天地间游走，贺听澜自觉很擅长扮演各种角色。<br />
他习惯了当山野间的一个野孩子，睡山洞，跟狼抢吃的。<br />
他习惯了当无名寨的大当家，每天跟一群山匪扯皮。<br />
他甚至习惯了披上一身官皮，扮演军械司郎中，与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br />
可唯独，他早已不习惯当谁的儿子。<br />
贺听澜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顾令惜的供桌前，深深低下了头。<br />
“对不起……”<br />
顾怀仁看着他微微颤抖、却始终挺得笔直的背，心像被针扎的一样疼。<br />
明明也是个高大的小伙子，为何此刻看起来那么小一团？<br />
顾怀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到贺听澜身旁，轻抚了抚他的发顶。<br />
“连跟野兽搏斗的勇气都有，怎么在你娘的牌位跟前反倒退缩了？”<br />
“大将军……我……”贺听澜像是着急要解释什么似的，却见顾怀仁只是摇了摇头。<br />
这位从来都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大将军眼中竟也浮现出了泪花，他怜爱地抚着贺听澜满是泪痕的脸颊，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自己亡故多年的小妹。<br />
“那么多事都一个人扛着，累不累？”顾怀仁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点埋怨，“也不知道跟家里求助，真倔，跟你娘性子一样。”<br />
贺听澜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一般涌出。<br />
他像一只被雨淋了还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动物，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着，看起来那么惹人疼。<br />
顾怀仁的心一阵钝痛，他用力将贺听澜抱进怀里，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br />
那么清瘦，顾怀仁心想，好可怜。<br />
第262章<br />
贺听澜最后是被顾怀仁从密室里抱出来的。<br />
或许是解蛊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或许是这几天连轴转劳累过度，或许是卸下心防后哭得太狠，贺听澜最后竟然哭晕过去了。<br />
顾怀仁吓了一跳，生怕是不是自己方才拽他拽得太狠, 把贺听澜给拽出什么病来了, 连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息。<br />
还好, 没什么大碍。<br />
此时, 岁寒居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着急地探头探脑去看院中的情况。<br />
方才顾怀仁拖着贺听澜一路从前院书房来到后院的岁寒居, 动静之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br />
“爹从来都不允许我们随便进岁寒居的, 怎么会把梦洲给带进去？”顾泽礼实在想不通, “大哥，你说爹会不会在这里头搞了个刑房，这会正在对梦洲严加审讯呢？”<br />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一张嘴就不说人话。”顾泽睿十分嫌弃地杵了一下自己的傻弟弟。<br />
“我这不是瞎猜的嘛。”顾泽礼嘟囔道。<br />
他咬着唇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下去，“不行, 我得进去阻止。咱爹那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他一下没控制住力道, 梦洲今天不得交代在这儿？”<br />
说着，顾泽礼就要往院子里冲，结果被顾泽睿一把拦住。<br />
“你能不能消停点？”顾泽睿忍无可忍，“我倒是觉得咱爹不会伤害贺郎中，不信你一会看看。”<br />
就在这时，岁寒居里面传来一阵动静，院门外的所有人纷纷循声望去。<br />
只见顾怀仁将贺听澜打横抱起，神情严肃、步伐急切地走了出来。<br />
贺听澜一动不动地躺在顾怀仁怀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br />
顾泽礼吓得浑身一哆嗦, 抓着顾泽睿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晃，“大哥你看，人都这样了，你还说爹不会伤害梦洲？”<br />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箭步冲到顾怀仁跟前，颤抖着嘴唇道：“爹……您这是把、把他给杀了……？”<br />
顾怀仁：“……”<br />
顾泽睿：“……”<br />
其余众人：“？”<br />
“霍钊，去请大夫到前院。”顾怀仁懒得理自家傻儿子，交代完事情就抱着贺听澜往前院走去。<br />
“是，大将军。”霍钊点点头，抬脚就要走。<br />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顾泽礼一把拉住霍钊的手臂，“霍叔，我爹这是……”<br />
“四公子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霍钊安慰地拍了拍顾泽礼的手背，转身去请大夫了。<br />
怎么感觉大家都知道点什么似的？顾泽礼纳闷地心想。<br />
好像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br />
“还愣着干什么？走啦。”顾泽睿拍了一下顾泽礼的肩膀。<br />
顾泽礼：？？？<br />
不管了，跟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吧？贺郎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家主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br />
“希望如此，但万一家主一时冲动呢？不行还是好紧张！”<br />
“不管了，一会要是有动静咱们就冲进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主犯糊涂！”<br />
贺听澜被顾怀仁拖着，一路穿过了好几条路、好多间屋子、跨过了一座小桥，来到安国公府最深处。<br />
顾怀仁推开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优美的院落。<br />
这里明显比其他地方幽静不少，人声罕见，却是被人精心打扫过的，别有一番景致。<br />
砖墙被清洗过，看起来就像刚砌成的那样干净，院内秋千上积了雪，随风微微晃动，就像是有人坐在上面荡秋千一样。<br />
院子的一角种着一棵高大的松树，于寒冬中昂然挺立，苍枝傲雪，冰霜万重中犹存青翠。<br />
不知道为什么，贺听澜觉得眼前的院子有些眼熟，就好像……在梦中见到过一样。<br />
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顾怀仁进入左侧的房间里，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br />
这是一位千金小姐的闺房！<br />
房内陈设精致又温馨，弥漫着淡淡的木质熏香，桌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书，旁边放着两只弹弓。<br />
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女式骑装，以及一条束膊，就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马上要换上它出去骑马。<br />
贺听澜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好像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住，它的主人只是短暂地离开了一会，晚上就会回来。<br />
他还想再看看，可顾怀仁却一刻都没有停留，拽着他的领子来到书柜前。<br />
只见顾怀仁轻轻转动书柜上的两个花瓶，“咔哒”一声，柜子内部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有齿轮在转动的声音。<br />
书柜竟然从中间分开了，打开了一条缝，并缓缓朝两边移动。<br />
一间密室出现在贺听澜眼前。<br />
顾怀仁松开了手，在密室门口停留了一瞬，然后抬脚走了进去。<br />
贺听澜犹豫了一下，也跟上。<br />
这间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间隐蔽性很好的卧房。<br />
房间内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只是……<br />
贺听澜在看到那个供桌时，浑身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狠狠一颤，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神却一刻都未曾从供桌正中央的牌位上移开。<br />
牌位上赫然写着：吾妹顾氏令惜之灵位。<br />
顾怀仁沉默地走上前去，轻轻拽了一下墙壁上的一根绳子。<br />
“啪”，挂在墙上的卷轴随之展开落下，一幅年轻女子的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br />
那是一幅顾令惜的等身比例的画像。<br />
贺听澜瞬间目眦尽裂，他怔怔地望着画像上的人，很想要走近些、看得更清楚，可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都抬不起来。<br />
太像了，这幅画太像了，就好像阿娘活了过来一样。<br />
贺听澜痴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子，闻到房间里用的熏香似乎是阿娘以前喜欢用的那一款。<br />
有那么一瞬间，贺听澜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阿娘身边。<br />
“你好好看看，可认得她？”顾怀仁平静地望着贺听澜，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悲哀和心痛。<br />
贺听澜嘴唇直哆嗦，他张了张嘴，试图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br />
原来，安国公府里一直都有一块地方是给阿娘留着的。<br />
原来，一直有人在默默缅怀着她。<br />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这件院子。”顾怀仁缓缓开口道，“这间密室隔音极好，里面的人哪怕是大声吵架，外面也听不到。”<br />
贺听澜知道，顾怀仁的意思是今日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br />
所以他想说什么都行，不管他说出来的话再怎么惊世骇俗、令人难以置信。<br />
“我……”贺听澜艰难开口，“我是……”<br />
一向无所畏惧的贺听澜突然在此刻胆怯了，他不敢抬眼去看阿娘的画像，甚至不想面对被顾怀仁强行展示给他看的这一切。<br />
曾经贺听澜最渴望的就是亲情，他羡慕隔壁邻居家的熊孩子，即便那个孩子总欺负他，可贺听澜羡慕他父母双全，每天都能得到父母的陪伴。<br />
然而他现在只觉得迷茫。<br />
他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这一切？<br />
十年来一个人在天地间游走，贺听澜自觉很擅长扮演各种角色。<br />
他习惯了当山野间的一个野孩子，睡山洞，跟狼抢吃的。<br />
他习惯了当无名寨的大当家，每天跟一群山匪扯皮。<br />
他甚至习惯了披上一身官皮，扮演军械司郎中，与那些老狐狸虚与委蛇。<br />
可唯独，他早已不习惯当谁的儿子。<br />
贺听澜双腿一软，直直地跪在顾令惜的供桌前，深深低下了头。<br />
“对不起……”<br />
顾怀仁看着他微微颤抖、却始终挺得笔直的背，心像被针扎的一样疼。<br />
明明也是个高大的小伙子，为何此刻看起来那么小一团？<br />
顾怀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走到贺听澜身旁，轻抚了抚他的发顶。<br />
“连跟野兽搏斗的勇气都有，怎么在你娘的牌位跟前反倒退缩了？”<br />
“大将军……我……”贺听澜像是着急要解释什么似的，却见顾怀仁只是摇了摇头。<br />
这位从来都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大将军眼中竟也浮现出了泪花，他怜爱地抚着贺听澜满是泪痕的脸颊，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自己亡故多年的小妹。<br />
“那么多事都一个人扛着，累不累？”顾怀仁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点埋怨，“也不知道跟家里求助，真倔，跟你娘性子一样。”<br />
贺听澜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一般涌出。<br />
他像一只被雨淋了还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动物，缩成一团，呜呜咽咽地哭着，看起来那么惹人疼。<br />
顾怀仁的心一阵钝痛，他用力将贺听澜抱进怀里，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br />
那么清瘦，顾怀仁心想，好可怜。<br />
第262章<br />
贺听澜最后是被顾怀仁从密室里抱出来的。<br />
或许是解蛊后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或许是这几天连轴转劳累过度，或许是卸下心防后哭得太狠，贺听澜最后竟然哭晕过去了。<br />
顾怀仁吓了一跳，生怕是不是自己方才拽他拽得太狠, 把贺听澜给拽出什么病来了, 连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息。<br />
还好, 没什么大碍。<br />
此时, 岁寒居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着急地探头探脑去看院中的情况。<br />
方才顾怀仁拖着贺听澜一路从前院书房来到后院的岁寒居, 动静之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br />
“爹从来都不允许我们随便进岁寒居的, 怎么会把梦洲给带进去？”顾泽礼实在想不通, “大哥，你说爹会不会在这里头搞了个刑房，这会正在对梦洲严加审讯呢？”<br />
“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一张嘴就不说人话。”顾泽睿十分嫌弃地杵了一下自己的傻弟弟。<br />
“我这不是瞎猜的嘛。”顾泽礼嘟囔道。<br />
他咬着唇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下去，“不行, 我得进去阻止。咱爹那手劲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万一他一下没控制住力道, 梦洲今天不得交代在这儿？”<br />
说着，顾泽礼就要往院子里冲，结果被顾泽睿一把拦住。<br />
“你能不能消停点？”顾泽睿忍无可忍，“我倒是觉得咱爹不会伤害贺郎中，不信你一会看看。”<br />
就在这时，岁寒居里面传来一阵动静，院门外的所有人纷纷循声望去。<br />
只见顾怀仁将贺听澜打横抱起，神情严肃、步伐急切地走了出来。<br />
贺听澜一动不动地躺在顾怀仁怀里，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br />
顾泽礼吓得浑身一哆嗦, 抓着顾泽睿的胳膊一个劲儿地晃，“大哥你看，人都这样了，你还说爹不会伤害梦洲？”<br />
此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箭步冲到顾怀仁跟前，颤抖着嘴唇道：“爹……您这是把、把他给杀了……？”<br />
顾怀仁：“……”<br />
顾泽睿：“……”<br />
其余众人：“？”<br />
“霍钊，去请大夫到前院。”顾怀仁懒得理自家傻儿子，交代完事情就抱着贺听澜往前院走去。<br />
“是，大将军。”霍钊点点头，抬脚就要走。<br />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顾泽礼一把拉住霍钊的手臂，“霍叔，我爹这是……”<br />
“四公子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霍钊安慰地拍了拍顾泽礼的手背，转身去请大夫了。<br />
怎么感觉大家都知道点什么似的？顾泽礼纳闷地心想。<br />
好像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br />
“还愣着干什么？走啦。”顾泽睿拍了一下顾泽礼的肩膀。<br />
顾泽礼：？？？<br />
不管了，跟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