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搬祭祀的盘子，一会儿去打扫那边，一会儿去村头儿又拿东西，一会儿又去田里边拔什么花，一会儿又去买蜡烛。<br />
还得记着给我妈报下死活，不过这个差事我也交代给杨飞了，我实在怕自己记不住。<br />
我倒是没什么，这毕竟都是我应该做的，就是连累了杨飞了，好好一个享福的大少爷，跟着我从村头儿跑到村尾，摸摸这个碰碰那个。<br />
除了晚上那会儿让我们吃了点大锅里熬的菜，其他的时候，我们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十二点，没有清闲过。<br />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胳膊和腿基本上都又不属于自己了。<br />
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累得连手机都不想打开，闭眼我就睡了过去，并且，一点梦都没有做，睡得格外地香。<br />
美中不足的就是第二天五点我们就又被叫醒了。<br />
生产队的驴约莫也就是这么个干法了，我累死了又不敢不敢，中午的时候，一直吃了一大碗，硬生生给自己吃撑了。<br />
但是我实在也是没想到，我跟杨飞都这么忙了一天。<br />
他得到的评价是，小伙子挺能干的，说话也敞亮。<br />
我得到的评价是，娇生惯养，跟姑娘似得。<br />
我当时正在吭哧吭哧地拿着布刷那个巨大的铁锅，据说是明天下葬后用来给来吊唁的人做饭用的。<br />
气得我差点拿着那铁锅就要出去打人了，但因为拎不动，才不得已选择了放弃。<br />
我压着自己的那点火气。<br />
这下子一直整到了凌晨三点。<br />
我的天，我跟杨飞俩人大眼瞪小眼，每个人眼睛下都黑眼圈了。<br />
然后四五点又要起床。<br />
我这心里惦记着这个事儿，是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睡不着了，索性我俩出去散步溜达去了。<br />
头晕晕的，下楼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钓鱼竿，一时兴起，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会儿大冬天的能钓出来什么鱼，拎着就往外蹿了。<br />
到这个点，村里安静得很。<br />
山里的空气确实很清新，虽然路灯稀稀拉拉的，但月亮又大又亮。<br />
一阵山风吹过，刮在脸上，着实刺骨，也提醒了我现在是大冬天。<br />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那钓鱼竿，放弃了去江边钓鱼的想法。<br />
但我们没想到，现在这个点，还已经起了大早的，除了偷鸡的黄鼠狼，还有山里的野鸡，五六只吧，成群结队的。<br />
活蹦乱跳的，色彩还怪好看，在那慢悠悠溜达的样子，比我还趾高气昂，一看就……就挺好吃的样子。<br />
实在干了太多活儿，大锅饭里的五花肉四肥一瘦，我实在咽不下肚，这两天吃的都没什么油水了。<br />
我看了那野鸡两眼，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不过好险有点距离，没惊到那野鸡。<br />
我转了转眼珠，杨飞就知道我想干嘛。<br />
然后他提供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计策，用我这个鱼竿，去钓鸡。<br />
说到这儿杨飞比我还精神，他说是以前小学的规定必读刊物《神秘岛》上的写的一种钓鸡的方法，他也一直想试试，把虫子挂在钓鱼钩上，然后悄咪咪地扔在那野鸡周围旁边，等鸡吃虫，我们吃鸡。<br />
反正我的厨艺好得很，他这两天也快馋疯了。<br />
我着实是佩服杨飞这变态的记忆力，鉴于他是主谋，我就给他分配了光荣的任务——找个虫，随便杀虫，挂起来。<br />
但事实证明，杨飞的嘴和脑子的执行力远远大于他动作的执行力。<br />
这林子里啥没有，虫子那可不是多的是。<br />
但他不太敢抓，我说实话我也恶心，可我放不下以后能用这个狠狠嘲笑他，捏着鼻子我拿着树叶给虫子挂鱼钩上了，翠绿翠绿的一条胖虫子，我是鸡我都想吃的那种。<br />
我俩鬼鬼祟祟地窝着。<br />
真别说，还真别说，我们的胆子是渺小的，运气是广大的。<br />
我们眼睁睁地瞅着，还真钓到了一只，并且是那只最大的，估计嘴也大，一口给虫子吞了下去，鱼钩自然也被它吞了下去。<br />
一时间鸡飞人跳，好在我拥有丰富的钓鱼经验，溜着那野鸡跑，杨飞则负责上去按住它。<br />
可他不敢杀。<br />
我真是服了。<br />
还得是我，拿了块儿石头我就给那鸡利索地拍死了。<br />
但怎么处理那野鸡，我俩才算是为难上了。<br />
杨飞试探着让我处理，我说我当年学厨艺的时候还真没学过这个，血肉模糊的，我看了我也头晕，就像一个厨子，他买鸡肯定不会买带毛的鸡。<br />
我俩互相推诿，并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俩人都不敢大声说话，都用气声，偷感十足，正当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冷不防我们头顶上一声嗤笑声传了过来。<br />
这大半夜的。<br />
但没给我俩反应过来叫唤的时间，我们俩眼瞅着西装外面披皮衣的司裁就从树上蹦了下来，或者用蹿，更加合适。<br />
还穿着那锃亮的皮鞋，在大月亮的照耀下，晃着我的眼了，我真无语。<br />
但一转头，崔邵慈也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不知道从哪棵树上蹿下来了。<br />
我那一瞬间脑子转的飞快。<br />
这野鸡是他们的？<br />
不对不对，司裁和崔邵慈养鸡？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br />
难道他们原本就在这里讨论机密，看到我们过来就上树了，怀疑杨飞和我偷听到了什么机密消息，但是观察了会儿，发现我们俩太菜鸡，决定让我俩永远闭嘴……<br />
我想了太多了。<br />
在司裁说他能处理这鸡，但到时候吃的话得分给他们点的时候，我都反应不过来。<br />
我看了看戴着黑手套的司裁，又看了看野鸡。<br />
脑子卡住了。<br />
这会儿杨飞的反应比我快，麻溜地就把鸡交了出去。<br />
它死不瞑目，还是睁着眼睛的。<br />
司裁那一米九的个子，拎着那野鸡，几步就迈了出去。<br />
剩下杨飞，我，崔邵慈。<br />
一阵风吹过来，气氛有点尬住了。<br />
我的手和脚倒是都知道往什么地方放，就是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瞟。<br />
以前我们仨的关系是真不错，现在，看到崔邵慈和司裁在一块儿，我就知道他们干的大事儿估计离我的生活也很遥远了。<br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杨飞发挥他的外交优势了。<br />
我冲着杨飞使眼色，呃，正好觑到杨飞冲我使眼色。<br />
算了摆烂了，我索性找了根棍儿坐着，低着头装二傻子，假装突然对一根野草上趴着的蚂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br />
气氛安静了约莫半分钟。<br />
“这是蚂蚱，你知道吧？”崔邵慈冷不丁问我。<br />
“我？”我下意识地翻个白眼，又下意识地收了回去。<br />
又安静了约莫半分钟的功夫，我们仨不约而同就笑了。<br />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反正这么笑完之后，那种从熟悉到不熟悉的尴尬感，倒是少了很多了。<br />
我还斗胆问崔邵慈，他和司裁是来干嘛的。<br />
崔邵慈想都不想，“他是你舅老爷的重孙，我爷爷跟你爷爷的关系，来吊唁是应该的。”<br />
他倒是直白，一下子就抛出了两个爆炸的消息。<br />
一个是司裁居然跟我有血缘关系，并且还比我低了一辈，一个是我爷爷大山里的，很少出山的人，居然会认识崔邵慈那以前经常上新闻的爷爷，这两个，都让我十分震惊。<br />
并且我看得出来，杨飞也挺惊讶的，不过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已经能完全做到不喜形于色了，跟我对了个眼神儿，他就已经恢复了面色不惊的状态。<br />
爆炸的消息让气氛又尴尬了下来。<br />
好在司裁，很快就拎着那没毛的鸡，翻过草丛，又快又轻，在我这儿看着他简直是飘了过来，在我们三个人注视的目光里。<br />
当然，我们大家关注的重点都是那只鸡了。<br />
条件还是艰苦的，没啥调味品，就司裁给了几个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果子，打火机是杨飞兜里带的，木头是找来的。<br />
当然，厨子是我了。<br />
我们在这儿烤吧烤吧吃起了鸡。<br />
真别说，这种山里的走地鸡，是真的香。<br />
也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馋了，我感觉给我两个馒头，我也能就着吃下去。<br />
这会儿没人说话，但气氛也不尴尬，大家都在啃鸡，看得出来这两天，确实是没吃着什么好吃的。<br />
吃完折腾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把火灭尽了，把剩下的灰烬埋在了土里。<br />
司裁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儿的人，全程都是他在做动作指导。<br />
吃饱了之后，人的心情似乎真的会变好，我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这会儿困意十足就涌了上来。<br />
但是已经睡不了了，杨飞跟我才刚溜回去，我俩趴着床上还没十分钟，下面的亲戚就又嚎了起来。<br />
我俩现在活得完全像家养小精灵了，一点脾气也没有，一前一后头晕着就下去了。
还得记着给我妈报下死活，不过这个差事我也交代给杨飞了，我实在怕自己记不住。<br />
我倒是没什么，这毕竟都是我应该做的，就是连累了杨飞了，好好一个享福的大少爷，跟着我从村头儿跑到村尾，摸摸这个碰碰那个。<br />
除了晚上那会儿让我们吃了点大锅里熬的菜，其他的时候，我们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十二点，没有清闲过。<br />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胳膊和腿基本上都又不属于自己了。<br />
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累得连手机都不想打开，闭眼我就睡了过去，并且，一点梦都没有做，睡得格外地香。<br />
美中不足的就是第二天五点我们就又被叫醒了。<br />
生产队的驴约莫也就是这么个干法了，我累死了又不敢不敢，中午的时候，一直吃了一大碗，硬生生给自己吃撑了。<br />
但是我实在也是没想到，我跟杨飞都这么忙了一天。<br />
他得到的评价是，小伙子挺能干的，说话也敞亮。<br />
我得到的评价是，娇生惯养，跟姑娘似得。<br />
我当时正在吭哧吭哧地拿着布刷那个巨大的铁锅，据说是明天下葬后用来给来吊唁的人做饭用的。<br />
气得我差点拿着那铁锅就要出去打人了，但因为拎不动，才不得已选择了放弃。<br />
我压着自己的那点火气。<br />
这下子一直整到了凌晨三点。<br />
我的天，我跟杨飞俩人大眼瞪小眼，每个人眼睛下都黑眼圈了。<br />
然后四五点又要起床。<br />
我这心里惦记着这个事儿，是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睡不着了，索性我俩出去散步溜达去了。<br />
头晕晕的，下楼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钓鱼竿，一时兴起，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会儿大冬天的能钓出来什么鱼，拎着就往外蹿了。<br />
到这个点，村里安静得很。<br />
山里的空气确实很清新，虽然路灯稀稀拉拉的，但月亮又大又亮。<br />
一阵山风吹过，刮在脸上，着实刺骨，也提醒了我现在是大冬天。<br />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扛着那钓鱼竿，放弃了去江边钓鱼的想法。<br />
但我们没想到，现在这个点，还已经起了大早的，除了偷鸡的黄鼠狼，还有山里的野鸡，五六只吧，成群结队的。<br />
活蹦乱跳的，色彩还怪好看，在那慢悠悠溜达的样子，比我还趾高气昂，一看就……就挺好吃的样子。<br />
实在干了太多活儿，大锅饭里的五花肉四肥一瘦，我实在咽不下肚，这两天吃的都没什么油水了。<br />
我看了那野鸡两眼，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不过好险有点距离，没惊到那野鸡。<br />
我转了转眼珠，杨飞就知道我想干嘛。<br />
然后他提供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计策，用我这个鱼竿，去钓鸡。<br />
说到这儿杨飞比我还精神，他说是以前小学的规定必读刊物《神秘岛》上的写的一种钓鸡的方法，他也一直想试试，把虫子挂在钓鱼钩上，然后悄咪咪地扔在那野鸡周围旁边，等鸡吃虫，我们吃鸡。<br />
反正我的厨艺好得很，他这两天也快馋疯了。<br />
我着实是佩服杨飞这变态的记忆力，鉴于他是主谋，我就给他分配了光荣的任务——找个虫，随便杀虫，挂起来。<br />
但事实证明，杨飞的嘴和脑子的执行力远远大于他动作的执行力。<br />
这林子里啥没有，虫子那可不是多的是。<br />
但他不太敢抓，我说实话我也恶心，可我放不下以后能用这个狠狠嘲笑他，捏着鼻子我拿着树叶给虫子挂鱼钩上了，翠绿翠绿的一条胖虫子，我是鸡我都想吃的那种。<br />
我俩鬼鬼祟祟地窝着。<br />
真别说，还真别说，我们的胆子是渺小的，运气是广大的。<br />
我们眼睁睁地瞅着，还真钓到了一只，并且是那只最大的，估计嘴也大，一口给虫子吞了下去，鱼钩自然也被它吞了下去。<br />
一时间鸡飞人跳，好在我拥有丰富的钓鱼经验，溜着那野鸡跑，杨飞则负责上去按住它。<br />
可他不敢杀。<br />
我真是服了。<br />
还得是我，拿了块儿石头我就给那鸡利索地拍死了。<br />
但怎么处理那野鸡，我俩才算是为难上了。<br />
杨飞试探着让我处理，我说我当年学厨艺的时候还真没学过这个，血肉模糊的，我看了我也头晕，就像一个厨子，他买鸡肯定不会买带毛的鸡。<br />
我俩互相推诿，并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俩人都不敢大声说话，都用气声，偷感十足，正当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冷不防我们头顶上一声嗤笑声传了过来。<br />
这大半夜的。<br />
但没给我俩反应过来叫唤的时间，我们俩眼瞅着西装外面披皮衣的司裁就从树上蹦了下来，或者用蹿，更加合适。<br />
还穿着那锃亮的皮鞋，在大月亮的照耀下，晃着我的眼了，我真无语。<br />
但一转头，崔邵慈也仿佛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不知道从哪棵树上蹿下来了。<br />
我那一瞬间脑子转的飞快。<br />
这野鸡是他们的？<br />
不对不对，司裁和崔邵慈养鸡？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br />
难道他们原本就在这里讨论机密，看到我们过来就上树了，怀疑杨飞和我偷听到了什么机密消息，但是观察了会儿，发现我们俩太菜鸡，决定让我俩永远闭嘴……<br />
我想了太多了。<br />
在司裁说他能处理这鸡，但到时候吃的话得分给他们点的时候，我都反应不过来。<br />
我看了看戴着黑手套的司裁，又看了看野鸡。<br />
脑子卡住了。<br />
这会儿杨飞的反应比我快，麻溜地就把鸡交了出去。<br />
它死不瞑目，还是睁着眼睛的。<br />
司裁那一米九的个子，拎着那野鸡，几步就迈了出去。<br />
剩下杨飞，我，崔邵慈。<br />
一阵风吹过来，气氛有点尬住了。<br />
我的手和脚倒是都知道往什么地方放，就是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瞟。<br />
以前我们仨的关系是真不错，现在，看到崔邵慈和司裁在一块儿，我就知道他们干的大事儿估计离我的生活也很遥远了。<br />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杨飞发挥他的外交优势了。<br />
我冲着杨飞使眼色，呃，正好觑到杨飞冲我使眼色。<br />
算了摆烂了，我索性找了根棍儿坐着，低着头装二傻子，假装突然对一根野草上趴着的蚂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br />
气氛安静了约莫半分钟。<br />
“这是蚂蚱，你知道吧？”崔邵慈冷不丁问我。<br />
“我？”我下意识地翻个白眼，又下意识地收了回去。<br />
又安静了约莫半分钟的功夫，我们仨不约而同就笑了。<br />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反正这么笑完之后，那种从熟悉到不熟悉的尴尬感，倒是少了很多了。<br />
我还斗胆问崔邵慈，他和司裁是来干嘛的。<br />
崔邵慈想都不想，“他是你舅老爷的重孙，我爷爷跟你爷爷的关系，来吊唁是应该的。”<br />
他倒是直白，一下子就抛出了两个爆炸的消息。<br />
一个是司裁居然跟我有血缘关系，并且还比我低了一辈，一个是我爷爷大山里的，很少出山的人，居然会认识崔邵慈那以前经常上新闻的爷爷，这两个，都让我十分震惊。<br />
并且我看得出来，杨飞也挺惊讶的，不过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已经能完全做到不喜形于色了，跟我对了个眼神儿，他就已经恢复了面色不惊的状态。<br />
爆炸的消息让气氛又尴尬了下来。<br />
好在司裁，很快就拎着那没毛的鸡，翻过草丛，又快又轻，在我这儿看着他简直是飘了过来，在我们三个人注视的目光里。<br />
当然，我们大家关注的重点都是那只鸡了。<br />
条件还是艰苦的，没啥调味品，就司裁给了几个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果子，打火机是杨飞兜里带的，木头是找来的。<br />
当然，厨子是我了。<br />
我们在这儿烤吧烤吧吃起了鸡。<br />
真别说，这种山里的走地鸡，是真的香。<br />
也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馋了，我感觉给我两个馒头，我也能就着吃下去。<br />
这会儿没人说话，但气氛也不尴尬，大家都在啃鸡，看得出来这两天，确实是没吃着什么好吃的。<br />
吃完折腾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把火灭尽了，把剩下的灰烬埋在了土里。<br />
司裁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儿的人，全程都是他在做动作指导。<br />
吃饱了之后，人的心情似乎真的会变好，我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这会儿困意十足就涌了上来。<br />
但是已经睡不了了，杨飞跟我才刚溜回去，我俩趴着床上还没十分钟，下面的亲戚就又嚎了起来。<br />
我俩现在活得完全像家养小精灵了，一点脾气也没有，一前一后头晕着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