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的疑惑想问，可问出来，无人能为他解答。<br />
贾敬半晌才挤出一句：“淮哥，这是你说的，你要护着我。”<br />
“你必须要护着我！”<br />
他一字一顿，似杜鹃啼血。<br />
萧淮川微微一怔，旋即轻轻一笑，“答应阿元的，我定会做到。”<br />
“你莫要多想，放宽心。”<br />
萧淮川长至如今这个年岁，岂能轻易在这里折了去。<br />
再说，若真到那般绝境，他也定会安顿好阿元。<br />
贾敬望着神情从容的萧淮川，眼眶却泛着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重重点头，被萧淮川握着的手贾敬也不自觉反握回去，感受着那能握住的实在。<br />
他还在，就这么还站在他的面前。<br />
贾敬轻敛的眉眼，眼眸沉沉，那些没人能回答的疑窦，他会自己去找到真相。<br />
萧淮川望着贾敬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揉了揉贾敬的脑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来用膳。”<br />
贾敬再次朝萧淮川瞧去，忆起萧淮川先前说那番话时的自信，他努力收拾好心情。<br />
这一次，一定会不一样的。<br />
两人用完膳，外面月亮已经中悬，贾敬这才想起宋子虚提到的东市书市，简单的和萧淮川说了书市来历后，语气有些遗憾道：<br />
“想来这时候，书市早已经闭市了吧。”<br />
大乾的夜市向来很热闹，但这应当是不包括书肆，晚上点灯可比不上白日明亮的天光，点灯还平白增加费用，许多书肆早早便会关铺。<br />
谁知旁边送客的小厮笑着道：“这位客官，您这次倒是想岔了。”<br />
“这东市的书市，小的了解一些，这些日子可都摆到夜里呢。”<br />
贾敬诧异挑眉，不禁慨叹：“这些个书肆为了生意都做到这般了？”<br />
心中也对这间刚开的书肆起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多么强悍的实力，让其他书肆不得不联手打擂台做书市，甚至于晚上耗费着大量油灯，也要摆摊，搅得京城的书肆行当波谲云诡。<br />
小厮立刻接话道：“您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东市的书市可热闹哩！咱们这边有许多客人用完膳，都会去逛逛。”<br />
他说的倒不是假话，来天珍阁用膳的，多数是舞文弄墨的文人，去逛热闹的书市，才是正常。<br />
贾敬见小厮这模样，心中不禁暗道：这新开的书肆和这天珍阁不会是同一个东家吧？<br />
“这倒是稀奇，夜里灯火照明毕竟有限，那些书商怎就舍得耗这灯油钱，还把书市摆到这般时候？难不成这夜里客人竟比白日还多不成？”贾敬故意问着小厮。<br />
小厮显然对书市的情况了如指掌，笑嘻嘻地解释：<br />
“这白日里，多是文人墨客、公子小姐们穿梭其间，挑书购籍。”<br />
“可这到了夜里，来的大多是些白日忙碌生意，无什么闲暇的行商坐贾。这些买卖人平日里忙着算盘账簿，唯有夜里得闲，盼着能寻几本提升学识、知晓各地商情风俗的册子。”<br />
“这二来，书市是由多家书肆联合，这灯油钱分摊下来，便不显得多了，还能多做几笔买卖呢。”<br />
贾敬一听，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br />
小厮话还未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瞬间咧开，眼角眉梢都堆满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暧昧笑意。<br />
只见他微微扯动嘴角，身子俯了俯，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br />
“您这就不清楚了，这有些书啊，就得晚上去找才好。”<br />
小厮无论是神情语气，还是说出的话，都显得很怪异。<br />
萧淮川在一旁微微拧眉，心中觉得莫名，什么叫做晚上去找才好？<br />
他轻抿着嘴唇，看着贾敬兴致勃勃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吭声。<br />
贾敬先是也没明白小厮的话，可他到底多活了一遭，瞧小厮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刹那间恍然大悟。<br />
小厮口中提的“晚上才好挑的书”，怕不是那些香艳旖情之书……<br />
贾敬忽觉脸上起了热意，瞬间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br />
“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br />
小厮顿时明白，这位公子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神一副了然之色。<br />
萧淮川不明就里，但也知道贾敬先前还在遗憾去不成书肆，开口便道：<br />
“既如此，我们便去瞧瞧，也当是消食了。”<br />
贾敬眨了眨眼睛，他还真的挺想去瞧瞧的。想来那里也不可能全是那样的书，刚刚小厮不还说了，还有些地方商情风俗的册子吗？<br />
东市距离天珍阁并不远，两人步行前往，也当时消食了。<br />
月光洒在街巷的青石板路上，似是镀上了一层银霜。<br />
贾敬行至一段路后，转头问萧淮川：“我观那小厮对东市书市以及那间新开的书肆情况如数家珍，这幕后东家，恐不是一家吧？”<br />
萧淮川沉吟，却是摇了摇头，“应当不是。”<br />
贺家的情况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若真是贺家在京城开了这么一家书肆，还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萧淮川不可能不知道的。<br />
但这书肆大抵与贺家有所关系，这也是萧淮川心中的猜测，他对这间书肆也起了丝兴趣。<br />
向东一路行至东市，还未靠近便见那头灯火明亮，人影绰约，在这里便能听见嘈杂声、谈笑声，热闹一片。<br />
走近便看见，这一条街的书肆，竟然未有一家歇业，楼上楼下，门里门外皆灯火通明，门前还搭了棚子，想来是遮一遮晚上的露水，怕书受了潮。<br />
贾敬站在街头的第一间铺子棚前，扫了一眼，多是些时新话本。他又迅速瞥了眼身边的萧淮川，见他正四处看着，便眼疾手快地翻了几页，倒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br />
见里面只是一些寻常话本，贾敬倒是松了口气。<br />
下一瞬，贾敬就顿觉有些默然。<br />
谁会将那种书冠冕堂皇放店铺门口啊……<br />
贾敬撇了撇嘴，他也是被小厮的话给带偏了。<br />
再说，就算萧淮川看见又如何，萧淮川如今虽身边没什么房内人，可贾敬不信萧淮川没看，谁年少时没好奇过？<br />
可一想到萧淮川看过那些书，甚至于一些图册，贾敬心中又有些郁结。<br />
然而连他自己都曾好奇看过，又怎么能指责萧淮川？他又凭什么身份呢？<br />
贾敬唇角抿起，兴致缺缺地将手中的书放回了原位。<br />
萧淮川收回目光时，刚好看见这一幕，看了眼书名，以为贾敬是对这些书不感兴趣，抬手指了指不远处，<br />
“我刚刚看了，那处人多的地方，应当就是新开的那间书肆了。”<br />
贾敬顺势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家客如云来的商铺。<br />
“我们过去那家瞧瞧。”<br />
因各家门口都搭了棚子，难免占了些道，加上不断攒动的书客，竟然都有些走不动道。<br />
贾敬抿了抿唇，他并不喜欢往这些人堆里挤。<br />
忽的，贾敬腰间被什么猛地一撞，他没有丝毫防备，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朝前面扑去，贾敬的心猛地提起，下意识闭上眼。<br />
就在贾敬以为自己要脸朝地时，便感觉到腰部被人用力一揽，一收。<br />
“阿元，有没有事？”<br />
贾敬一睁眼，就对上了萧淮川关切的眼神。他怔了怔，下一瞬便发觉此时他们二人的动作有多亲近暧昧。<br />
被萧淮川的手臂揽着腰，贾敬整个人都紧紧贴着萧淮川。<br />
“我没事。”<br />
贾敬刚准备远离萧淮川的怀里，谁知道，萧淮川的手紧紧揽着贾敬的腰不松手。<br />
“就这样吧，先过去。”<br />
第65章<br />
温热的触感透着轻薄春衫径直烫向贾敬的腰际, 令贾敬忍不住一颤，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br />
“你先松开，我自己走……”贾敬的耳根此时火热一片。<br />
萧淮川仿若未闻, 只是紧了紧手臂，将贾敬往自己身边带得更近了几分。<br />
贾敬的身体瞬间一滞，被桎梏的腰身僵着,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 只能顺着萧淮川的力道, 朝前走去。<br />
这条道上人着实不少, 前后往来人挤着人。贾敬回神来却注意到，每当有人要朝自己这方向挤来时，萧淮川总能带着他巧妙侧身, 减少与他人的碰触。<br />
“唔。”<br />
贾敬闷哼一声, 他刚刚走神，一个不注意便顺着萧淮川的力道歪了一下，撞了个满怀。<br />
明明四周嘈杂一片，可贾敬的耳边却只能清晰地听到萧淮川沉稳的心跳声, 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 震得贾敬耳尖忍不住泛了红。<br />
萧淮川垂眼, 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贾敬那异样的耳尖上。<br />
“注意着点儿, 别走神。”<br />
萧淮川俯身在贾敬耳边轻声提醒, 温湿的气息拂过贾敬本就泛红的耳尖, 他心下一慌,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br />
贾敬的脸没一会儿也染上了粉意, 也不知是因为走神被萧淮川提醒感到羞赧, 还是因为憋着气, 亦或是其他。<br />
他微微低首，手悄悄地捏住了萧淮川的衣袖，任由萧淮川带着他穿梭在人群中。<br />
刚到了那家书肆外围，贾敬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与萧淮川拉开了距离。<br />
萧淮川盯着贾敬的动作，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自然的收回了手。<br />
贾敬瞥了萧淮川一眼，暗自缓缓舒出一口气。<br />
“墨韵轩。”贾敬将书肆的牌匾念了出来，“名字甚雅，书法亦是名家手笔。”<br />
贾敬又想起天珍阁的牌匾墨宝，两者风格迥异，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笔韵却是可以一较高下。<br />
这两家背后的东家，若不是同一个，那么这墨韵轩背后的东家，想来来头也不会小。<br />
“这间书肆门口倒是与别家不同。”萧淮川负手而立，扫视了一圈，吐了这么一句。<br />
贾敬跟着看去，很快便看出了不一样。
贾敬半晌才挤出一句：“淮哥，这是你说的，你要护着我。”<br />
“你必须要护着我！”<br />
他一字一顿，似杜鹃啼血。<br />
萧淮川微微一怔，旋即轻轻一笑，“答应阿元的，我定会做到。”<br />
“你莫要多想，放宽心。”<br />
萧淮川长至如今这个年岁，岂能轻易在这里折了去。<br />
再说，若真到那般绝境，他也定会安顿好阿元。<br />
贾敬望着神情从容的萧淮川，眼眶却泛着酸涩，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重重点头，被萧淮川握着的手贾敬也不自觉反握回去，感受着那能握住的实在。<br />
他还在，就这么还站在他的面前。<br />
贾敬轻敛的眉眼，眼眸沉沉，那些没人能回答的疑窦，他会自己去找到真相。<br />
萧淮川望着贾敬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揉了揉贾敬的脑袋，“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来用膳。”<br />
贾敬再次朝萧淮川瞧去，忆起萧淮川先前说那番话时的自信，他努力收拾好心情。<br />
这一次，一定会不一样的。<br />
两人用完膳，外面月亮已经中悬，贾敬这才想起宋子虚提到的东市书市，简单的和萧淮川说了书市来历后，语气有些遗憾道：<br />
“想来这时候，书市早已经闭市了吧。”<br />
大乾的夜市向来很热闹，但这应当是不包括书肆，晚上点灯可比不上白日明亮的天光，点灯还平白增加费用，许多书肆早早便会关铺。<br />
谁知旁边送客的小厮笑着道：“这位客官，您这次倒是想岔了。”<br />
“这东市的书市，小的了解一些，这些日子可都摆到夜里呢。”<br />
贾敬诧异挑眉，不禁慨叹：“这些个书肆为了生意都做到这般了？”<br />
心中也对这间刚开的书肆起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多么强悍的实力，让其他书肆不得不联手打擂台做书市，甚至于晚上耗费着大量油灯，也要摆摊，搅得京城的书肆行当波谲云诡。<br />
小厮立刻接话道：“您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东市的书市可热闹哩！咱们这边有许多客人用完膳，都会去逛逛。”<br />
他说的倒不是假话，来天珍阁用膳的，多数是舞文弄墨的文人，去逛热闹的书市，才是正常。<br />
贾敬见小厮这模样，心中不禁暗道：这新开的书肆和这天珍阁不会是同一个东家吧？<br />
“这倒是稀奇，夜里灯火照明毕竟有限，那些书商怎就舍得耗这灯油钱，还把书市摆到这般时候？难不成这夜里客人竟比白日还多不成？”贾敬故意问着小厮。<br />
小厮显然对书市的情况了如指掌，笑嘻嘻地解释：<br />
“这白日里，多是文人墨客、公子小姐们穿梭其间，挑书购籍。”<br />
“可这到了夜里，来的大多是些白日忙碌生意，无什么闲暇的行商坐贾。这些买卖人平日里忙着算盘账簿，唯有夜里得闲，盼着能寻几本提升学识、知晓各地商情风俗的册子。”<br />
“这二来，书市是由多家书肆联合，这灯油钱分摊下来，便不显得多了，还能多做几笔买卖呢。”<br />
贾敬一听，瞬间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br />
小厮话还未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瞬间咧开，眼角眉梢都堆满了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暧昧笑意。<br />
只见他微微扯动嘴角，身子俯了俯，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br />
“您这就不清楚了，这有些书啊，就得晚上去找才好。”<br />
小厮无论是神情语气，还是说出的话，都显得很怪异。<br />
萧淮川在一旁微微拧眉，心中觉得莫名，什么叫做晚上去找才好？<br />
他轻抿着嘴唇，看着贾敬兴致勃勃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吭声。<br />
贾敬先是也没明白小厮的话，可他到底多活了一遭，瞧小厮那副挤眉弄眼的模样，刹那间恍然大悟。<br />
小厮口中提的“晚上才好挑的书”，怕不是那些香艳旖情之书……<br />
贾敬忽觉脸上起了热意，瞬间从脸颊一路烧到了耳根。<br />
“咳。”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br />
小厮顿时明白，这位公子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神一副了然之色。<br />
萧淮川不明就里，但也知道贾敬先前还在遗憾去不成书肆，开口便道：<br />
“既如此，我们便去瞧瞧，也当是消食了。”<br />
贾敬眨了眨眼睛，他还真的挺想去瞧瞧的。想来那里也不可能全是那样的书，刚刚小厮不还说了，还有些地方商情风俗的册子吗？<br />
东市距离天珍阁并不远，两人步行前往，也当时消食了。<br />
月光洒在街巷的青石板路上，似是镀上了一层银霜。<br />
贾敬行至一段路后，转头问萧淮川：“我观那小厮对东市书市以及那间新开的书肆情况如数家珍，这幕后东家，恐不是一家吧？”<br />
萧淮川沉吟，却是摇了摇头，“应当不是。”<br />
贺家的情况他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若真是贺家在京城开了这么一家书肆，还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萧淮川不可能不知道的。<br />
但这书肆大抵与贺家有所关系，这也是萧淮川心中的猜测，他对这间书肆也起了丝兴趣。<br />
向东一路行至东市，还未靠近便见那头灯火明亮，人影绰约，在这里便能听见嘈杂声、谈笑声，热闹一片。<br />
走近便看见，这一条街的书肆，竟然未有一家歇业，楼上楼下，门里门外皆灯火通明，门前还搭了棚子，想来是遮一遮晚上的露水，怕书受了潮。<br />
贾敬站在街头的第一间铺子棚前，扫了一眼，多是些时新话本。他又迅速瞥了眼身边的萧淮川，见他正四处看着，便眼疾手快地翻了几页，倒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br />
见里面只是一些寻常话本，贾敬倒是松了口气。<br />
下一瞬，贾敬就顿觉有些默然。<br />
谁会将那种书冠冕堂皇放店铺门口啊……<br />
贾敬撇了撇嘴，他也是被小厮的话给带偏了。<br />
再说，就算萧淮川看见又如何，萧淮川如今虽身边没什么房内人，可贾敬不信萧淮川没看，谁年少时没好奇过？<br />
可一想到萧淮川看过那些书，甚至于一些图册，贾敬心中又有些郁结。<br />
然而连他自己都曾好奇看过，又怎么能指责萧淮川？他又凭什么身份呢？<br />
贾敬唇角抿起，兴致缺缺地将手中的书放回了原位。<br />
萧淮川收回目光时，刚好看见这一幕，看了眼书名，以为贾敬是对这些书不感兴趣，抬手指了指不远处，<br />
“我刚刚看了，那处人多的地方，应当就是新开的那间书肆了。”<br />
贾敬顺势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家客如云来的商铺。<br />
“我们过去那家瞧瞧。”<br />
因各家门口都搭了棚子，难免占了些道，加上不断攒动的书客，竟然都有些走不动道。<br />
贾敬抿了抿唇，他并不喜欢往这些人堆里挤。<br />
忽的，贾敬腰间被什么猛地一撞，他没有丝毫防备，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朝前面扑去，贾敬的心猛地提起，下意识闭上眼。<br />
就在贾敬以为自己要脸朝地时，便感觉到腰部被人用力一揽，一收。<br />
“阿元，有没有事？”<br />
贾敬一睁眼，就对上了萧淮川关切的眼神。他怔了怔，下一瞬便发觉此时他们二人的动作有多亲近暧昧。<br />
被萧淮川的手臂揽着腰，贾敬整个人都紧紧贴着萧淮川。<br />
“我没事。”<br />
贾敬刚准备远离萧淮川的怀里，谁知道，萧淮川的手紧紧揽着贾敬的腰不松手。<br />
“就这样吧，先过去。”<br />
第65章<br />
温热的触感透着轻薄春衫径直烫向贾敬的腰际, 令贾敬忍不住一颤，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br />
“你先松开，我自己走……”贾敬的耳根此时火热一片。<br />
萧淮川仿若未闻, 只是紧了紧手臂，将贾敬往自己身边带得更近了几分。<br />
贾敬的身体瞬间一滞，被桎梏的腰身僵着,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 只能顺着萧淮川的力道, 朝前走去。<br />
这条道上人着实不少, 前后往来人挤着人。贾敬回神来却注意到，每当有人要朝自己这方向挤来时，萧淮川总能带着他巧妙侧身, 减少与他人的碰触。<br />
“唔。”<br />
贾敬闷哼一声, 他刚刚走神，一个不注意便顺着萧淮川的力道歪了一下，撞了个满怀。<br />
明明四周嘈杂一片，可贾敬的耳边却只能清晰地听到萧淮川沉稳的心跳声, 如擂鼓一般，一下一下, 震得贾敬耳尖忍不住泛了红。<br />
萧淮川垂眼, 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贾敬那异样的耳尖上。<br />
“注意着点儿, 别走神。”<br />
萧淮川俯身在贾敬耳边轻声提醒, 温湿的气息拂过贾敬本就泛红的耳尖, 他心下一慌,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br />
贾敬的脸没一会儿也染上了粉意, 也不知是因为走神被萧淮川提醒感到羞赧, 还是因为憋着气, 亦或是其他。<br />
他微微低首，手悄悄地捏住了萧淮川的衣袖，任由萧淮川带着他穿梭在人群中。<br />
刚到了那家书肆外围，贾敬便迫不及待地挣脱，与萧淮川拉开了距离。<br />
萧淮川盯着贾敬的动作，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自然的收回了手。<br />
贾敬瞥了萧淮川一眼，暗自缓缓舒出一口气。<br />
“墨韵轩。”贾敬将书肆的牌匾念了出来，“名字甚雅，书法亦是名家手笔。”<br />
贾敬又想起天珍阁的牌匾墨宝，两者风格迥异，明显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笔韵却是可以一较高下。<br />
这两家背后的东家，若不是同一个，那么这墨韵轩背后的东家，想来来头也不会小。<br />
“这间书肆门口倒是与别家不同。”萧淮川负手而立，扫视了一圈，吐了这么一句。<br />
贾敬跟着看去，很快便看出了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