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已经有同事开始紧张起来，皱着眉，肩膀都缩起来。<br />
“那天晚上公司只有那个组长自己一个人，组长也不抽烟，烟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呢？那个组长觉得好奇怪，就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去找一找。”<br />
“可谁知道，那组长坐起来之后，烟味儿一下子就没有了。”<br />
“啊？！怎么会的？”<br />
“谁知道呢？”<br />
傅回舟翘起腿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越过倪忍冬的后背。她侧着身，像是准备拥抱倪忍冬。<br />
准备被拥抱的当事人浑然不觉，还在说她的鬼故事：“那组长以为是自己加班的幻觉，刚想躺下。可是不知怎么了，他突然弯腰去看沙发下面。但是他的腰刚弯下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br />
倪忍冬上半身前倾，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显出一派神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抓住。<br />
“咚、咚、咚。”<br />
敲门声真的响起了。<br />
“啊！！”<br />
“谁！谁啊！”<br />
休息室里几个胆小的同事们拍着胸脯尖叫。众人纷纷回头去找那个‘会挑时间’来敲门的人。<br />
傅回舟跟着抬头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脱口而出：“谁在屋里敲门？”<br />
“屋里？”<br />
“谁？”<br />
“小方！你！”<br />
很快这个‘罪魁祸首’就被大家抓住。坐在门口的小方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微笑。她的手臂垂着，手指弯曲起来，正碰在门上。<br />
这么一吓之后大家都没了继续听故事的兴致，纷纷站起来准备散开了。<br />
敲门声再度响起。<br />
大家一齐看向小方。小方还低着头，只是双手举起来，以示清白。<br />
离门站的最近的同事跨了一步去开门。<br />
小方和策划部的经理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大家：“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策划部的走吧，陆经理说要开会。”<br />
小方的话音落下后，休息室内无人应答。<br />
她原本的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眼神扫过休息室里静止了的众人，咳嗽一声后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br />
“小方……”刚才开门的那个同事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她的声音飘在空中，“你……刚才不在这吗……”<br />
小方愕然。她再次看了看休息室里的人们，所有人拥有着不同的五官但是相同的神情：恐惧。<br />
“怎么了？”小方的这句问话再度落下，可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小方说：“我一直在和陆经理沟通方案呀，我是刚到这里的啊。”<br />
“那……那门口那个……”同事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刚才小方坐的方向。<br />
小方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离门口最近的矮凳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br />
傅回舟在心底大骂晦气。她是在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拽着倪忍冬就走。<br />
其他同事们陆续回过神来，也跟着她们一起离开。<br />
这回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大骂，没有人说话。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这件事藏起来，离开休息室。<br />
只有小方和陆经理不明所以，两人四目相对，一同摇头。<br />
第8章 你是谁？<br />
休息室因为倪忍冬的故事插曲，在第二天短暂的成为无人问津之地。<br />
傅回舟得了清闲，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吃饭。<br />
她吃公司卖的盒饭，十五元一份，一个大荤一个小荤加两个素菜。油水很少，味道很重，盐不要钱。<br />
有一回倪忍冬和她一起吃，刚咬一口炖蛋就惊呼：“这个炖蛋里还夹了馅儿呢！”<br />
傅回舟不明白，倪忍冬解释：“这里面夹了一包盐！”<br />
……没礼貌。傅回舟想到这件事，一边吃夹了一包盐的油面筋，一边笑。<br />
倪忍冬推门就见这个场景，退回去一步抬头看看门框上的门牌再踏进来：“你自己笑什么？疯了？”<br />
笑容收了回去，傅回舟说：“我想起你说夹了一包盐的事情。”<br />
倪忍冬看看沙发，又看看门口的矮凳，最终还是站在休息室的门边上，离这两个东西都远远的。她说：“大家都不敢来这儿了，就你敢。”<br />
“我有什么不敢的。”傅回舟拿起放在饭盒边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咸，真的太咸了。<br />
倪忍冬左右看看，短暂的撇下了害怕，她像裹了小脚的妇女，迈着快速但缓慢的小碎步走到傅回舟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去看监控了。”<br />
“什么监控？”油面筋吃完了，傅回舟在吃莴笋，咬的嘎吱嘎吱响。<br />
“就是昨天中午的监控。”倪忍冬说完这句话，直起身再度四处打量。确定没有别人后她再度凑到傅回舟耳边，压低声音以村口长舌妇的姿态说：“我看了，从头到尾，小方都没在休息室里坐着。”<br />
傅回舟的眉头皱起来，声音不自觉冷了一些：“你想说什么。”<br />
倪忍冬浑然不觉傅回舟的不悦，一腔天真：“我想说，昨天是真的闹鬼，这个休息室真的不干净。”<br />
傅回舟放下了筷子。她保温杯里的水凉了，但不影响她继续喝。冰凉的水自口腔顺入喉咙，傅回舟感到胸腔一片冰凉。“少说这些话。晦气。”<br />
“你还挺讲究。”<br />
傅回舟不想理她了。“我要睡会儿，你要吗？”<br />
倪忍冬识趣地站起来，“不了，我走了。”<br />
傅回舟躺下，然而这一觉终究是没能睡成。<br />
她的眼睛刚闭上，倪忍冬去而复返：“回舟，暮风来了。”<br />
傅回舟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来。<br />
她急匆匆地推开休息室的门，在听到暮风来了这个消息之前，傅回舟没有想过她来时自己会这么开心，这么激动。<br />
尽管傅回舟也想让她来，还曾经提过一次。但当时暮风没有给过她正面的回应，后来也不了了之。<br />
傅回舟本以为暮风不想来，她有点儿……懒。<br />
尤其是冬天，暮风总是懒得动，除非和她约会，暮风有时候连学校的课也不想去上。<br />
而现在暮风站在她公司的前台，背对着她。暮风穿着一件长款的银色亮皮羽绒服，衣服裹住小腿肚子，墨绿色的裙摆就从小腿肚子下面溜出来，探了个脑袋，挡住她的厚底靴。<br />
暮风的胳膊撑着前台台面，长发披散下来，发尾垂在腰间，乌黑又顺滑。<br />
傅回舟的脚步在离暮风三步远的时候站定了。<br />
她往左右看了看，前台坐着的小姑娘喊她：“回舟，这是你女朋友吧。”小姑娘伸手指向胳膊撑在前台的人。<br />
傅回舟：“她……”<br />
“阿舟！”发尾跳跃着晃动，从声音到动作都彰显暮风的开心。她朝傅回舟走近两步，“我好想你。”<br />
傅回舟没说话。<br />
面孔是精致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小巧，傅回舟在用陈词滥调含糊评价的人是暮风。暮风拥有一切美女会有的五官和品质，只是随随便便往前台一站就会让人觉得好看。<br />
可是……<br />
“怎么不说话？阿舟，你傻啦？”暮风把两人之间相隔的最后一步也走完，站在傅回舟面前几乎鼻子贴鼻子。<br />
傅回舟往后退了半步，“你……”<br />
“我？”暮风一歪头。<br />
傅回舟刚才的开心和激动早烟消云散。<br />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她很清楚看到的景象，但是不敢相信，也没法相信。暮风在傅回舟的记忆里变得大不相同了，除了性别之外她和傅回舟记忆里的暮风完全不一样。<br />
傅回舟又往后退了一大步，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她不敢抬头，打开微信寻找暮风的对话框。<br />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暮风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像是风干了的面团。<br />
傅回舟点开视频通话，半秒钟以后她就听到暮风身上传出铃声。暮风的手机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她掏出手机举起来，给傅回舟看她的屏幕。<br />
界面上显示‘阿舟’，确实是傅回舟打过去的那通视频。站在傅回舟对面的人确实是暮风。<br />
暮风挂断电话，上前去想要抱一抱傅回舟。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最终落回自己身体两侧。<br />
暮风问：“阿舟，你怎么了？”<br />
暮风又问：“阿舟，你有没有去看医生？”<br />
没有办法再勉强了。<br />
傅回舟早在看见暮风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视频电话时，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br />
她肯定不是精神恍惚那么简单，她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轻。<br />
“我陪你去看医生吧，好吗？”暮风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心疼。<br />
傅回舟走近她，张开双臂后闭上眼睛，拥住暮风到自己怀里：“你再说一句话给我听听吧，暮风，我想听你说话。”<br />
“阿舟，我陪你去看医生吧。”<br />
是，是暮风的声音。<br />
可是为什么，她长得和自己记忆里的人完全不同？
“那天晚上公司只有那个组长自己一个人，组长也不抽烟，烟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呢？那个组长觉得好奇怪，就从沙发上坐起来想去找一找。”<br />
“可谁知道，那组长坐起来之后，烟味儿一下子就没有了。”<br />
“啊？！怎么会的？”<br />
“谁知道呢？”<br />
傅回舟翘起腿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越过倪忍冬的后背。她侧着身，像是准备拥抱倪忍冬。<br />
准备被拥抱的当事人浑然不觉，还在说她的鬼故事：“那组长以为是自己加班的幻觉，刚想躺下。可是不知怎么了，他突然弯腰去看沙发下面。但是他的腰刚弯下来，就听到一阵，敲门声……”<br />
倪忍冬上半身前倾，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显出一派神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抓住。<br />
“咚、咚、咚。”<br />
敲门声真的响起了。<br />
“啊！！”<br />
“谁！谁啊！”<br />
休息室里几个胆小的同事们拍着胸脯尖叫。众人纷纷回头去找那个‘会挑时间’来敲门的人。<br />
傅回舟跟着抬头的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脱口而出：“谁在屋里敲门？”<br />
“屋里？”<br />
“谁？”<br />
“小方！你！”<br />
很快这个‘罪魁祸首’就被大家抓住。坐在门口的小方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微笑。她的手臂垂着，手指弯曲起来，正碰在门上。<br />
这么一吓之后大家都没了继续听故事的兴致，纷纷站起来准备散开了。<br />
敲门声再度响起。<br />
大家一齐看向小方。小方还低着头，只是双手举起来，以示清白。<br />
离门站的最近的同事跨了一步去开门。<br />
小方和策划部的经理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大家：“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策划部的走吧，陆经理说要开会。”<br />
小方的话音落下后，休息室内无人应答。<br />
她原本的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眼神扫过休息室里静止了的众人，咳嗽一声后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br />
“小方……”刚才开门的那个同事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她的声音飘在空中，“你……刚才不在这吗……”<br />
小方愕然。她再次看了看休息室里的人们，所有人拥有着不同的五官但是相同的神情：恐惧。<br />
“怎么了？”小方的这句问话再度落下，可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小方说：“我一直在和陆经理沟通方案呀，我是刚到这里的啊。”<br />
“那……那门口那个……”同事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刚才小方坐的方向。<br />
小方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离门口最近的矮凳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br />
傅回舟在心底大骂晦气。她是在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拽着倪忍冬就走。<br />
其他同事们陆续回过神来，也跟着她们一起离开。<br />
这回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大骂，没有人说话。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这件事藏起来，离开休息室。<br />
只有小方和陆经理不明所以，两人四目相对，一同摇头。<br />
第8章 你是谁？<br />
休息室因为倪忍冬的故事插曲，在第二天短暂的成为无人问津之地。<br />
傅回舟得了清闲，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吃饭。<br />
她吃公司卖的盒饭，十五元一份，一个大荤一个小荤加两个素菜。油水很少，味道很重，盐不要钱。<br />
有一回倪忍冬和她一起吃，刚咬一口炖蛋就惊呼：“这个炖蛋里还夹了馅儿呢！”<br />
傅回舟不明白，倪忍冬解释：“这里面夹了一包盐！”<br />
……没礼貌。傅回舟想到这件事，一边吃夹了一包盐的油面筋，一边笑。<br />
倪忍冬推门就见这个场景，退回去一步抬头看看门框上的门牌再踏进来：“你自己笑什么？疯了？”<br />
笑容收了回去，傅回舟说：“我想起你说夹了一包盐的事情。”<br />
倪忍冬看看沙发，又看看门口的矮凳，最终还是站在休息室的门边上，离这两个东西都远远的。她说：“大家都不敢来这儿了，就你敢。”<br />
“我有什么不敢的。”傅回舟拿起放在饭盒边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水。咸，真的太咸了。<br />
倪忍冬左右看看，短暂的撇下了害怕，她像裹了小脚的妇女，迈着快速但缓慢的小碎步走到傅回舟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去看监控了。”<br />
“什么监控？”油面筋吃完了，傅回舟在吃莴笋，咬的嘎吱嘎吱响。<br />
“就是昨天中午的监控。”倪忍冬说完这句话，直起身再度四处打量。确定没有别人后她再度凑到傅回舟耳边，压低声音以村口长舌妇的姿态说：“我看了，从头到尾，小方都没在休息室里坐着。”<br />
傅回舟的眉头皱起来，声音不自觉冷了一些：“你想说什么。”<br />
倪忍冬浑然不觉傅回舟的不悦，一腔天真：“我想说，昨天是真的闹鬼，这个休息室真的不干净。”<br />
傅回舟放下了筷子。她保温杯里的水凉了，但不影响她继续喝。冰凉的水自口腔顺入喉咙，傅回舟感到胸腔一片冰凉。“少说这些话。晦气。”<br />
“你还挺讲究。”<br />
傅回舟不想理她了。“我要睡会儿，你要吗？”<br />
倪忍冬识趣地站起来，“不了，我走了。”<br />
傅回舟躺下，然而这一觉终究是没能睡成。<br />
她的眼睛刚闭上，倪忍冬去而复返：“回舟，暮风来了。”<br />
傅回舟一个激灵，从沙发上跳起来。<br />
她急匆匆地推开休息室的门，在听到暮风来了这个消息之前，傅回舟没有想过她来时自己会这么开心，这么激动。<br />
尽管傅回舟也想让她来，还曾经提过一次。但当时暮风没有给过她正面的回应，后来也不了了之。<br />
傅回舟本以为暮风不想来，她有点儿……懒。<br />
尤其是冬天，暮风总是懒得动，除非和她约会，暮风有时候连学校的课也不想去上。<br />
而现在暮风站在她公司的前台，背对着她。暮风穿着一件长款的银色亮皮羽绒服，衣服裹住小腿肚子，墨绿色的裙摆就从小腿肚子下面溜出来，探了个脑袋，挡住她的厚底靴。<br />
暮风的胳膊撑着前台台面，长发披散下来，发尾垂在腰间，乌黑又顺滑。<br />
傅回舟的脚步在离暮风三步远的时候站定了。<br />
她往左右看了看，前台坐着的小姑娘喊她：“回舟，这是你女朋友吧。”小姑娘伸手指向胳膊撑在前台的人。<br />
傅回舟：“她……”<br />
“阿舟！”发尾跳跃着晃动，从声音到动作都彰显暮风的开心。她朝傅回舟走近两步，“我好想你。”<br />
傅回舟没说话。<br />
面孔是精致的，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小巧，傅回舟在用陈词滥调含糊评价的人是暮风。暮风拥有一切美女会有的五官和品质，只是随随便便往前台一站就会让人觉得好看。<br />
可是……<br />
“怎么不说话？阿舟，你傻啦？”暮风把两人之间相隔的最后一步也走完，站在傅回舟面前几乎鼻子贴鼻子。<br />
傅回舟往后退了半步，“你……”<br />
“我？”暮风一歪头。<br />
傅回舟刚才的开心和激动早烟消云散。<br />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她很清楚看到的景象，但是不敢相信，也没法相信。暮风在傅回舟的记忆里变得大不相同了，除了性别之外她和傅回舟记忆里的暮风完全不一样。<br />
傅回舟又往后退了一大步，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她不敢抬头，打开微信寻找暮风的对话框。<br />
在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暮风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像是风干了的面团。<br />
傅回舟点开视频通话，半秒钟以后她就听到暮风身上传出铃声。暮风的手机放在羽绒服口袋里，她掏出手机举起来，给傅回舟看她的屏幕。<br />
界面上显示‘阿舟’，确实是傅回舟打过去的那通视频。站在傅回舟对面的人确实是暮风。<br />
暮风挂断电话，上前去想要抱一抱傅回舟。她的手才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最终落回自己身体两侧。<br />
暮风问：“阿舟，你怎么了？”<br />
暮风又问：“阿舟，你有没有去看医生？”<br />
没有办法再勉强了。<br />
傅回舟早在看见暮风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视频电话时，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想法。<br />
她肯定不是精神恍惚那么简单，她一定是病了，病得不轻。<br />
“我陪你去看医生吧，好吗？”暮风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心疼。<br />
傅回舟走近她，张开双臂后闭上眼睛，拥住暮风到自己怀里：“你再说一句话给我听听吧，暮风，我想听你说话。”<br />
“阿舟，我陪你去看医生吧。”<br />
是，是暮风的声音。<br />
可是为什么，她长得和自己记忆里的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