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工作场合和酒店以外的地方。<br />
她自己买的房子。<br />
她的家。<br />
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私人的领地。<br />
她不用再掩饰自己的尖锐。<br />
“看什么？看我任性妄为的下场？还是你以为我会躲在家里一个人哭？我已经哭过了，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哭着去找你，是你把我带进房间的，你忘了吗？我们各取所需。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还要看什么？”她声音很急，好像慢一秒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对，没错，我前男友分手后过得是逍遥快活，可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br />
“你当时真应该早一步进门，我好让他见见你。”她冰凉地笑起来，几分凄婉，更多是悲哀，“你比他强多了。”<br />
谁说恋爱中被分手的人才最惨？<br />
最惨的明明是人走了，感情还留着。<br />
不仅要不停缅怀曾经的记忆和青春，还要被迫观看他的浪/荡和风/流。<br />
温白然安慰自己，这其实是个好现象。<br />
至少，至少，<br />
她缅怀的不是周凛这个人。<br />
她想在宋叙面前表现得狠一点，以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被爱情束缚的傻女人，但她眼里碎裂的光却像雪一样散。<br />
椅子上的人面无表情，看了她很久。<br />
再开口，宋叙声音是冷的。<br />
“鉴于今天发生的事故，我会忘掉你现在说的话。”<br />
“但我建议你不要再说下去。否则我会立刻离开。”<br />
他站起来，留出让她清醒的空间，问，酒杯在哪。<br />
他高大的轮廓在暗里像个巨人。<br />
模糊的脸色又太深刻。<br />
“……”<br />
温白然嘴唇哆嗦了一下，指了指厨房的位置。<br />
宋叙取了两只杯子，开了红酒。<br />
这次是拉菲。<br />
不清楚年份。<br />
反正对温白然来说入口都是一样。<br />
他走到沙发前，弯腰，脸和她平齐，呼吸深沉地交换，“来吧。”<br />
高脚杯放到她手边，他眸光离得更近。<br />
温白然下意识低了头，一把抓过杯脚，捏在手里，指节都白了，“我没心情。”<br />
她以为他是要吻她。<br />
拒绝了。<br />
宋叙眼里暗下去，犹如大提琴般醇厚的低音充满了宽容，“没关系，我什么都不会做。”<br />
他直起腰来，距离拉开。<br />
左手伸进裤袋。<br />
面前于是多出一样物件。<br />
白色的皮革小马有双暗红的翅膀，圆润的，很有童话感。<br />
温白然认出这不是钟毓说要送给她的那一只，而是结账时宋叙重新拿的。<br />
她愣住。<br />
“礼物。”<br />
这一次，宋叙在她身边坐下。<br />
他们挨得不近。<br />
中间甚至还能再坐下一个人。<br />
但他高大，微微敞开的长腿将她身边的空白填得很满。<br />
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在，温白然的心绪似乎冷静下来。<br />
她望着那只小白马，眼角余光软了。<br />
“对不起。”她刚才，不该那样对他说话。<br />
宋叙手伸过来，与她的杯子轻轻碰。<br />
他说：“不客气。”<br />
//<br />
蒋世金劝不动周凛。<br />
没有人能劝动他。<br />
从场子里闹到场子外。<br />
他手上的伤都还没包扎。<br />
酒吧门口等活的代驾一见有人出来便一窝蜂涌上来。<br />
周凛随手拉了最近的一个，报了临港湾的地址，给了个数字：“走不走？”<br />
代驾一听这么多钱，忙不迭点头：“走走走！”<br />
“走什么走！你走哪儿去啊？”喝醉的人力气都大，蒋世金拉不住他，反被他推到一边，等他站稳了追上去，他们已经上了车，橙金色的超跑马力强劲，一脚油门就不见了影。<br />
周凛今天实在不对，蒋世金怕他在温白然那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两人就真的无可挽回了。<br />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温白然打电话，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结果她连他的电话都给拉黑了。<br />
他又给周凛打。<br />
不出意外地被挂了。<br />
“该死！”<br />
这两个人关键时候怎么这么默契？！<br />
蒋世金心急如焚，一边开车追上去，一边接着给他打电话。<br />
路口的红灯简直是不长眼睛，生生把他拦下。<br />
他气得锤了下喇叭。<br />
“艹！”<br />
另一辆车里。<br />
周凛的手机不断震动，他接起来，不等对面开口。<br />
“...喂？阿凛？天呐，你千万不要乱来，你听我说......”<br />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br />
“……”<br />
周凛的酒似乎已经醒了。<br />
声音听起来比蒋世金还要清楚。<br />
“你说的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给的，她不要。她要的，我给不了。”<br />
“那你还......”<br />
“阿金。”<br />
“……”蒋世金头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叫他。<br />
夜风在跑车飞驰的噪音里显得那么弱。<br />
伸出手去，却仿佛能握住风。<br />
后视镜里，周凛眼中的迷离散去，神光灼灼着，把夜色烫出一簇火。<br />
“可是我爱她。”<br />
“我很确定。”<br />
//<br />
客厅里，酒意酝酿出了松弛。<br />
温白然紧绷的神经逐渐变得迟钝。<br />
她蜷缩在沙发深处，靠着宋叙的肩，一杯接一杯地喝。<br />
宋叙没有阻止，还体贴地拿来旁边的抱枕塞在她腰下。<br />
温白然不禁有些感动，“你真好。”<br />
这个评价来的太突然。<br />
宋叙的下巴擦过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她秀美的鼻梁，“因为我给你枕头？”<br />
“当然不。”温白然笑了，睫毛一颤一颤的。<br />
“那好在哪。”<br />
她认真想了想，“嗯，好在你的酒总是很好喝。好在，你履行了承诺，没有在工作上给我使坏。好在你大套房里的床真的很软，比我自己的软一百倍。”<br />
这算什么理由？<br />
温白然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肩膀佝着，轻微抖动，额角不时碰到他的手臂。<br />
她还在继续想。<br />
“嗯，还好在你很懂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拥抱，什么时候接吻。”<br />
“宋叙，说真的，你到底谈过多少个女友？”<br />
玻璃杯抵在唇边，杯沿在嘴角撑起一个向上的弧度，残留在唇上的酒渍仿佛一层透明的唇蜜，温白然仰起头来，不注意他何时低了下来。<br />
白色衬衫的领口吸走了她的湿润。<br />
在边缘留下一个紫红色的印子。<br />
形状...有唇峰，唇角。<br />
微微张开的下唇似乎有些肿了。<br />
温白然茫然地盯着这痕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啊，抱歉......”<br />
微醺的女人神态是媚的，脸颊温温的酡红很娇。<br />
宋叙本能地吻下去。<br />
她已经说了很多话了，他用力封住她，叫她好安静待一会儿。<br />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大约是天生的。<br />
就像周凛吻她的时候，侵略更多。<br />
他不是没有经验，而是从来不需要谁的配合。<br />
他想要的东西，永远主动在那等着他来取。<br />
宋叙却不是。<br />
他是温柔的。<br />
至少前戏是。<br />
耐心，等待，辅导。<br />
他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懂得尊重每个学生的差异。<br />
温白然闭上眼睛，想他们明明喝的是一样的酒，他口腔里却微微有股橙花的清凉。<br />
仿佛是很熟悉的味道。<br />
她忍不住用舌头去舔，那味道又没了。<br />
她找不到答案，想要退后，他却扣紧她的腰。呼吸在嘴里渡来渡去，掌管主动的教鞭落回了他手里。<br />
他身体力行地教导她，什么才叫探索。<br />
温白然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但他却只是吻她而已。<br />
他说过。<br />
他今晚什么都不会做。<br />
气息分开的那一秒，温白然有些舍不得地勾住他，“宋叙。”<br />
“嗯？”<br />
他眼里的幽暗很浓，上身不自觉压向她，他撑住她身下的沙发，连同她的重量一并固定在抱着她的那只手。<br />
宋叙的温度很贴切。<br />
不热。<br />
不冷。<br />
她还可以承受更多一点。<br />
修长的脖颈不由往后仰去。勾着他轻轻用力。<br />
宋叙的头颅低下来，吻她胸口上的痣。<br />
殷红的小痣陷落在锁骨中心的凹陷，她用力绷的越紧，他的吻埋得越深。<br />
居家服的领口顺着她一侧肩头滑下来，感觉到宋叙要停止了。<br />
她软弱地请求：<br />
“陪我。”<br />
“就在这儿。”<br />
男人的身影于是沉重地压下来，不疼，紧密得透不过气。<br />
她嘤/咛着叫他名字，“宋叙...”
她自己买的房子。<br />
她的家。<br />
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私人的领地。<br />
她不用再掩饰自己的尖锐。<br />
“看什么？看我任性妄为的下场？还是你以为我会躲在家里一个人哭？我已经哭过了，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哭着去找你，是你把我带进房间的，你忘了吗？我们各取所需。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你还要看什么？”她声音很急，好像慢一秒这些话就说不出口了，“对，没错，我前男友分手后过得是逍遥快活，可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br />
“你当时真应该早一步进门，我好让他见见你。”她冰凉地笑起来，几分凄婉，更多是悲哀，“你比他强多了。”<br />
谁说恋爱中被分手的人才最惨？<br />
最惨的明明是人走了，感情还留着。<br />
不仅要不停缅怀曾经的记忆和青春，还要被迫观看他的浪/荡和风/流。<br />
温白然安慰自己，这其实是个好现象。<br />
至少，至少，<br />
她缅怀的不是周凛这个人。<br />
她想在宋叙面前表现得狠一点，以证明自己不是那种被爱情束缚的傻女人，但她眼里碎裂的光却像雪一样散。<br />
椅子上的人面无表情，看了她很久。<br />
再开口，宋叙声音是冷的。<br />
“鉴于今天发生的事故，我会忘掉你现在说的话。”<br />
“但我建议你不要再说下去。否则我会立刻离开。”<br />
他站起来，留出让她清醒的空间，问，酒杯在哪。<br />
他高大的轮廓在暗里像个巨人。<br />
模糊的脸色又太深刻。<br />
“……”<br />
温白然嘴唇哆嗦了一下，指了指厨房的位置。<br />
宋叙取了两只杯子，开了红酒。<br />
这次是拉菲。<br />
不清楚年份。<br />
反正对温白然来说入口都是一样。<br />
他走到沙发前，弯腰，脸和她平齐，呼吸深沉地交换，“来吧。”<br />
高脚杯放到她手边，他眸光离得更近。<br />
温白然下意识低了头，一把抓过杯脚，捏在手里，指节都白了，“我没心情。”<br />
她以为他是要吻她。<br />
拒绝了。<br />
宋叙眼里暗下去，犹如大提琴般醇厚的低音充满了宽容，“没关系，我什么都不会做。”<br />
他直起腰来，距离拉开。<br />
左手伸进裤袋。<br />
面前于是多出一样物件。<br />
白色的皮革小马有双暗红的翅膀，圆润的，很有童话感。<br />
温白然认出这不是钟毓说要送给她的那一只，而是结账时宋叙重新拿的。<br />
她愣住。<br />
“礼物。”<br />
这一次，宋叙在她身边坐下。<br />
他们挨得不近。<br />
中间甚至还能再坐下一个人。<br />
但他高大，微微敞开的长腿将她身边的空白填得很满。<br />
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在，温白然的心绪似乎冷静下来。<br />
她望着那只小白马，眼角余光软了。<br />
“对不起。”她刚才，不该那样对他说话。<br />
宋叙手伸过来，与她的杯子轻轻碰。<br />
他说：“不客气。”<br />
//<br />
蒋世金劝不动周凛。<br />
没有人能劝动他。<br />
从场子里闹到场子外。<br />
他手上的伤都还没包扎。<br />
酒吧门口等活的代驾一见有人出来便一窝蜂涌上来。<br />
周凛随手拉了最近的一个，报了临港湾的地址，给了个数字：“走不走？”<br />
代驾一听这么多钱，忙不迭点头：“走走走！”<br />
“走什么走！你走哪儿去啊？”喝醉的人力气都大，蒋世金拉不住他，反被他推到一边，等他站稳了追上去，他们已经上了车，橙金色的超跑马力强劲，一脚油门就不见了影。<br />
周凛今天实在不对，蒋世金怕他在温白然那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两人就真的无可挽回了。<br />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温白然打电话，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结果她连他的电话都给拉黑了。<br />
他又给周凛打。<br />
不出意外地被挂了。<br />
“该死！”<br />
这两个人关键时候怎么这么默契？！<br />
蒋世金心急如焚，一边开车追上去，一边接着给他打电话。<br />
路口的红灯简直是不长眼睛，生生把他拦下。<br />
他气得锤了下喇叭。<br />
“艹！”<br />
另一辆车里。<br />
周凛的手机不断震动，他接起来，不等对面开口。<br />
“...喂？阿凛？天呐，你千万不要乱来，你听我说......”<br />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br />
“……”<br />
周凛的酒似乎已经醒了。<br />
声音听起来比蒋世金还要清楚。<br />
“你说的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给的，她不要。她要的，我给不了。”<br />
“那你还......”<br />
“阿金。”<br />
“……”蒋世金头一次听他这么认真的叫他。<br />
夜风在跑车飞驰的噪音里显得那么弱。<br />
伸出手去，却仿佛能握住风。<br />
后视镜里，周凛眼中的迷离散去，神光灼灼着，把夜色烫出一簇火。<br />
“可是我爱她。”<br />
“我很确定。”<br />
//<br />
客厅里，酒意酝酿出了松弛。<br />
温白然紧绷的神经逐渐变得迟钝。<br />
她蜷缩在沙发深处，靠着宋叙的肩，一杯接一杯地喝。<br />
宋叙没有阻止，还体贴地拿来旁边的抱枕塞在她腰下。<br />
温白然不禁有些感动，“你真好。”<br />
这个评价来的太突然。<br />
宋叙的下巴擦过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她秀美的鼻梁，“因为我给你枕头？”<br />
“当然不。”温白然笑了，睫毛一颤一颤的。<br />
“那好在哪。”<br />
她认真想了想，“嗯，好在你的酒总是很好喝。好在，你履行了承诺，没有在工作上给我使坏。好在你大套房里的床真的很软，比我自己的软一百倍。”<br />
这算什么理由？<br />
温白然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肩膀佝着，轻微抖动，额角不时碰到他的手臂。<br />
她还在继续想。<br />
“嗯，还好在你很懂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沉默，什么时候拥抱，什么时候接吻。”<br />
“宋叙，说真的，你到底谈过多少个女友？”<br />
玻璃杯抵在唇边，杯沿在嘴角撑起一个向上的弧度，残留在唇上的酒渍仿佛一层透明的唇蜜，温白然仰起头来，不注意他何时低了下来。<br />
白色衬衫的领口吸走了她的湿润。<br />
在边缘留下一个紫红色的印子。<br />
形状...有唇峰，唇角。<br />
微微张开的下唇似乎有些肿了。<br />
温白然茫然地盯着这痕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啊，抱歉......”<br />
微醺的女人神态是媚的，脸颊温温的酡红很娇。<br />
宋叙本能地吻下去。<br />
她已经说了很多话了，他用力封住她，叫她好安静待一会儿。<br />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大约是天生的。<br />
就像周凛吻她的时候，侵略更多。<br />
他不是没有经验，而是从来不需要谁的配合。<br />
他想要的东西，永远主动在那等着他来取。<br />
宋叙却不是。<br />
他是温柔的。<br />
至少前戏是。<br />
耐心，等待，辅导。<br />
他像个经验丰富的老师，懂得尊重每个学生的差异。<br />
温白然闭上眼睛，想他们明明喝的是一样的酒，他口腔里却微微有股橙花的清凉。<br />
仿佛是很熟悉的味道。<br />
她忍不住用舌头去舔，那味道又没了。<br />
她找不到答案，想要退后，他却扣紧她的腰。呼吸在嘴里渡来渡去，掌管主动的教鞭落回了他手里。<br />
他身体力行地教导她，什么才叫探索。<br />
温白然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但他却只是吻她而已。<br />
他说过。<br />
他今晚什么都不会做。<br />
气息分开的那一秒，温白然有些舍不得地勾住他，“宋叙。”<br />
“嗯？”<br />
他眼里的幽暗很浓，上身不自觉压向她，他撑住她身下的沙发，连同她的重量一并固定在抱着她的那只手。<br />
宋叙的温度很贴切。<br />
不热。<br />
不冷。<br />
她还可以承受更多一点。<br />
修长的脖颈不由往后仰去。勾着他轻轻用力。<br />
宋叙的头颅低下来，吻她胸口上的痣。<br />
殷红的小痣陷落在锁骨中心的凹陷，她用力绷的越紧，他的吻埋得越深。<br />
居家服的领口顺着她一侧肩头滑下来，感觉到宋叙要停止了。<br />
她软弱地请求：<br />
“陪我。”<br />
“就在这儿。”<br />
男人的身影于是沉重地压下来，不疼，紧密得透不过气。<br />
她嘤/咛着叫他名字，“宋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