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话，自己问呗。<br />
白潋鼓足勇气，抓准时机，问，“那你是不是还说过别人的手是爪子？”<br />
伏棂斜她一眼，“从未。”<br />
“那就好。”白潋松了口气，旋即追问，“你有没有像管我一样管过别人？”<br />
伏棂反应过来，“为何这般问？你心里想着什么？”<br />
白潋摇摇头，否认说，“我什么也没想，我就这样问问。”<br />
小瑶早把白潋想探伏棂底的事情和她说了，现在伏棂心中有了明镜一般。<br />
“你只想问这个吗？”伏棂诱惑说，“你心里...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br />
“有，有。”<br />
有个问题憋在白潋心里很久了，一直等着找个机会问出来。<br />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想牵住面前的人。<br />
她被伏棂勾得就想现在问出口。<br />
不行，不行。自己现在还不够。怎么忍心让伏棂和这样落魄的自己在一块？她心里莫名地羞愧，就算伏棂不在乎，她自己也做不到。<br />
伏棂垂眸，视线落在手炉上，“那你和我说，你想问的是什么？”<br />
白潋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底的悸动，换了个问题，“伏棂，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得有足够的底气？”<br />
她盯着对方垂落的发丝，声音越来越小，“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能......”<br />
“所以你想问的是，我能不能等你？为什么不能？”<br />
“真的可以吗？”白潋猛地抬头，“我发誓，不会让你等太久！”<br />
“在此期间，若是我像对你一样对其他人——”伏棂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白潋瞬间瞪大的眼睛，“你当如何？”<br />
“不行！”白潋急得想跺脚，“你不能像管我一样管别人，不然我会难过的！”<br />
“好，好。”伏棂应得干脆，“我只等你，只管你。”<br />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若你一直不敢问，那便换我开口。到时候，看你还往哪躲。<br />
两人相顾无言。<br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潋的手炉已经放在了桌上。<br />
“伏棂...”<br />
不知不觉的，两人靠得更近。<br />
白潋承认，她每天都在想伏棂啊，可是她也不可能天天都过来找伏棂，和伏棂见面。<br />
她一定要盖大房子，以后和伏棂住在一起。如果她愿意的话。<br />
白潋轻轻抱住了她，用脑袋蹭蹭脑袋。<br />
伏棂身子一僵，随即抬手环住。<br />
两人的衣料蹭在一起，白潋把脸埋在她颈窝，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墨香和暖意。<br />
伏棂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br />
窗外的风还在吹，屋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在一起。<br />
两人抱了许久，正想送热茶进来的小瑶愣在原地。<br />
白潋背对着门，自然看不见她，现在还在那里抱着。<br />
伏棂给她做手势，示意她出去。<br />
小瑶就蹑手蹑脚地远离了门口，她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把门也给关上，可又一想，待会儿白潋听到门的动静，不就会被吓到了么。<br />
被吓到了，白潋可就不会继续抱着了。<br />
小瑶索性守在堂屋，谁也不让进。<br />
就连只是想着路过的小音，小瑶也把人拉住了，“她们在商量大事呢，可不要打扰。”<br />
抱了许久，两个人都不想松开。白潋闷声说，“我最近发现了红薯可以烤着吃，吃起来很香。”<br />
伏棂像哄小孩一样，温声道，“那么好吃呀？”<br />
嗯！白潋重重地应了一声。<br />
她把脸又往伏棂颈窝埋了埋，瓮声瓮气说，“烤得外皮焦黑冒热气，剥开全是金黄的瓤，满屋子飘香。这样做的，居然比蒸的煮的好吃。我喜欢烤的。”<br />
她越说越起劲，直起身子比划，“就是上回我顺手把红薯塞进灶膛灰里。本来想着试试，没想到过了小半个时辰就真的成了。先找几个大红薯，不用洗直接塞进烧透的灰里，用炉钩子扒拉着盖严实。等闻到甜丝丝的焦香，就用火钳夹出来，拍掉灰——”<br />
刚出炉的红薯烫得拿不住，可撕开焦皮，里头的肉软乎乎、蜜汪汪的，咬一口直冒热气。<br />
最妙的是贴着皮的那层，烤得又脆又甜。<br />
其实，白潋琢磨了烤红薯许久，这并不是她突然想到的。<br />
这天下，虽然有烤食，譬如烤全羊，烤乳猪一类的，可这些都是肉类。再往深了说，那就是还有面食，就比如胡饼。<br />
这胡饼是以“炉”烤制而成，民间多用土制炉具。烤制时，人们把饼贴在炉壁内侧，借炭火将其烘熟。<br />
有烤肉，有烤面，为什么没有烤菜呢？于是白潋就偷偷把家里存着的菜挑了些出来，比如红薯、波棱之类的，别的她制几乎都成菜干了，再烤都不能下嘴吃。<br />
她敢打包票，这“烤菜”绝对没有一家酒楼试过。<br />
白潋把这事和伏棂一说，伏棂就明白过来，心里忽然就软了——这分明是老天给她的宝贝。<br />
日子一天天过去。<br />
河面的冰开始变软，夜里能听见的咔嚓声。<br />
屋檐的冰溜子越垂越短，白天滴滴答答往下掉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br />
墙角的枯草底下，也慢慢地钻出了几株嫩绿的新芽。<br />
第22章我们是一家人<br />
自打上次白潋和伏棂说了烤红薯, 伏棂听了她的形容，也想吃了。<br />
但她又觉得在酒馆的事尘埃落定前，还是不要让那么多人知道烤红薯的事了。不然都被其他人学走了, 还如何吸引更多的人？<br />
白潋爽快，直接邀请她，“去我家烤红薯吧！”<br />
伏棂还没应声，白潋已经几步跨过去牵她的手，“去吧？好不好, 好不好？”<br />
伏棂跟着她走了。<br />
这外头已暖和许多, 不怕冷风寒雪。<br />
推开白家门，院子里有草料、木柴堆、大黄牛、水缸和谷仓, 还有一块小地窖。<br />
大黄牛被喂养成了一座小山, 四肢粗壮如柱，稳稳扎地，皮毛油亮顺滑。<br />
这个小院满满当当。<br />
即使是冬天，白潋也时常做家务活。所以东西虽然多, 但很整齐。<br />
白潋拉着人到灶膛前，生火添柴，火苗“轰”地窜起来。<br />
她跑出去摸出几个红薯，“咱们挑些大大的丢进去！”<br />
伏棂蹲下来, 指尖刚触到红薯的凉意, 就被白潋包住手, 两人往滚烫的炭灰里一丢。<br />
顿时腾起灰雾, 两人被呛得直咳嗽。<br />
再抬头，手上蹭得乌黑, 脸上也有点灰扑扑的了，看着对方都这副糗样, 两人笑作一团。<br />
过了一会儿，白潋说，“要翻红薯了。”<br />
钳子碰着灶壁叮当响。<br />
白潋教她，“得轻轻扒拉，小心灰。”<br />
伏棂学得认真，一点点拨开炭灰，将烤红薯夹了出来。<br />
红薯被烤得外皮焦黑开裂，甜香、柴火香和炭香都跑到了一个红薯上。<br />
白潋夹出另一个，“还可以捂捂手。”<br />
伏棂已经咬下一口。<br />
白潋看着伏棂指尖捏着红薯轻轻吹了吹，咬下时睫毛微颤，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嗯”。<br />
“好吃。”<br />
“这事是秘密。”白潋凑近，邀功道，“我只告诉了你，其他谁也不告诉。”<br />
伏棂自然是应好，和白潋乐呵呵地吃着烤红薯。<br />
几日后，白潋和王丫田里刨冻土。<br />
王丫捶着酸痛的腰，瞅着白潋哼着小调的模样打趣，“你咋跟腊梅似的，快活乐呵？”<br />
白潋手一抖，“你这人，没想到我们刨了半晌地，结果土块还没你的嘴松泛。”<br />
“哟，学会噎人了？这么能言善辩，肯定是有人教吧？是谁我不说～是谁摔了屁股墩，爬起来还对着冰面笑，莫不是把魂儿落在那儿了？”<br />
“不像有人小时候，偷藏灶糖被婶婶抓包，又蹲柴房啃了半宿萝卜，丢死人啦。”<br />
两个人有一通没一通地斗嘴。<br />
她们今天翻动土，也是继续为惊蛰之后的春耕做准备。<br />
惊蛰也标志着仲春的开始，那时候天气回暖，正是播种的好时节。<br />
别看现在离惊蛰还有一段时间，但转眼就到了。<br />
......<br />
除夕前夕。<br />
每年除夕，家家户户必贴对联。<br />
有的村民是自己去买的，有的村民是求其他人帮忙写的。<br />
往年都是由陈夫子和陈平安两人为村民写，陈平安走了，今年成了伏棂和陈夫子两人写对联。<br />
陈平安收钱贵名目多，陈夫子人又老了忙不来太久，以前找他们写的人只有零星几个。<br />
可今年伏棂说了，红纸自备，她就收个五文钱的代写费。<br />
这比陈平安收的便宜得可不止一点半点，陈平安恨不得收二十三十文。<br />
找陈夫子写的，如今就更没几个了。但陈夫子不生气，他也不靠春节赚的这些钱生活。<br />
连他自己，都想找伏棂写。<br />
陈平安的那回事，他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因此对于伏棂，他倒也不会有不满。
白潋鼓足勇气，抓准时机，问，“那你是不是还说过别人的手是爪子？”<br />
伏棂斜她一眼，“从未。”<br />
“那就好。”白潋松了口气，旋即追问，“你有没有像管我一样管过别人？”<br />
伏棂反应过来，“为何这般问？你心里想着什么？”<br />
白潋摇摇头，否认说，“我什么也没想，我就这样问问。”<br />
小瑶早把白潋想探伏棂底的事情和她说了，现在伏棂心中有了明镜一般。<br />
“你只想问这个吗？”伏棂诱惑说，“你心里...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br />
“有，有。”<br />
有个问题憋在白潋心里很久了，一直等着找个机会问出来。<br />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就想牵住面前的人。<br />
她被伏棂勾得就想现在问出口。<br />
不行，不行。自己现在还不够。怎么忍心让伏棂和这样落魄的自己在一块？她心里莫名地羞愧，就算伏棂不在乎，她自己也做不到。<br />
伏棂垂眸，视线落在手炉上，“那你和我说，你想问的是什么？”<br />
白潋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底的悸动，换了个问题，“伏棂，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得有足够的底气？”<br />
她盯着对方垂落的发丝，声音越来越小，“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能......”<br />
“所以你想问的是，我能不能等你？为什么不能？”<br />
“真的可以吗？”白潋猛地抬头，“我发誓，不会让你等太久！”<br />
“在此期间，若是我像对你一样对其他人——”伏棂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白潋瞬间瞪大的眼睛，“你当如何？”<br />
“不行！”白潋急得想跺脚，“你不能像管我一样管别人，不然我会难过的！”<br />
“好，好。”伏棂应得干脆，“我只等你，只管你。”<br />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若你一直不敢问，那便换我开口。到时候，看你还往哪躲。<br />
两人相顾无言。<br />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潋的手炉已经放在了桌上。<br />
“伏棂...”<br />
不知不觉的，两人靠得更近。<br />
白潋承认，她每天都在想伏棂啊，可是她也不可能天天都过来找伏棂，和伏棂见面。<br />
她一定要盖大房子，以后和伏棂住在一起。如果她愿意的话。<br />
白潋轻轻抱住了她，用脑袋蹭蹭脑袋。<br />
伏棂身子一僵，随即抬手环住。<br />
两人的衣料蹭在一起，白潋把脸埋在她颈窝，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墨香和暖意。<br />
伏棂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br />
窗外的风还在吹，屋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在一起。<br />
两人抱了许久，正想送热茶进来的小瑶愣在原地。<br />
白潋背对着门，自然看不见她，现在还在那里抱着。<br />
伏棂给她做手势，示意她出去。<br />
小瑶就蹑手蹑脚地远离了门口，她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把门也给关上，可又一想，待会儿白潋听到门的动静，不就会被吓到了么。<br />
被吓到了，白潋可就不会继续抱着了。<br />
小瑶索性守在堂屋，谁也不让进。<br />
就连只是想着路过的小音，小瑶也把人拉住了，“她们在商量大事呢，可不要打扰。”<br />
抱了许久，两个人都不想松开。白潋闷声说，“我最近发现了红薯可以烤着吃，吃起来很香。”<br />
伏棂像哄小孩一样，温声道，“那么好吃呀？”<br />
嗯！白潋重重地应了一声。<br />
她把脸又往伏棂颈窝埋了埋，瓮声瓮气说，“烤得外皮焦黑冒热气，剥开全是金黄的瓤，满屋子飘香。这样做的，居然比蒸的煮的好吃。我喜欢烤的。”<br />
她越说越起劲，直起身子比划，“就是上回我顺手把红薯塞进灶膛灰里。本来想着试试，没想到过了小半个时辰就真的成了。先找几个大红薯，不用洗直接塞进烧透的灰里，用炉钩子扒拉着盖严实。等闻到甜丝丝的焦香，就用火钳夹出来，拍掉灰——”<br />
刚出炉的红薯烫得拿不住，可撕开焦皮，里头的肉软乎乎、蜜汪汪的，咬一口直冒热气。<br />
最妙的是贴着皮的那层，烤得又脆又甜。<br />
其实，白潋琢磨了烤红薯许久，这并不是她突然想到的。<br />
这天下，虽然有烤食，譬如烤全羊，烤乳猪一类的，可这些都是肉类。再往深了说，那就是还有面食，就比如胡饼。<br />
这胡饼是以“炉”烤制而成，民间多用土制炉具。烤制时，人们把饼贴在炉壁内侧，借炭火将其烘熟。<br />
有烤肉，有烤面，为什么没有烤菜呢？于是白潋就偷偷把家里存着的菜挑了些出来，比如红薯、波棱之类的，别的她制几乎都成菜干了，再烤都不能下嘴吃。<br />
她敢打包票，这“烤菜”绝对没有一家酒楼试过。<br />
白潋把这事和伏棂一说，伏棂就明白过来，心里忽然就软了——这分明是老天给她的宝贝。<br />
日子一天天过去。<br />
河面的冰开始变软，夜里能听见的咔嚓声。<br />
屋檐的冰溜子越垂越短，白天滴滴答答往下掉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br />
墙角的枯草底下，也慢慢地钻出了几株嫩绿的新芽。<br />
第22章我们是一家人<br />
自打上次白潋和伏棂说了烤红薯, 伏棂听了她的形容，也想吃了。<br />
但她又觉得在酒馆的事尘埃落定前，还是不要让那么多人知道烤红薯的事了。不然都被其他人学走了, 还如何吸引更多的人？<br />
白潋爽快，直接邀请她，“去我家烤红薯吧！”<br />
伏棂还没应声，白潋已经几步跨过去牵她的手，“去吧？好不好, 好不好？”<br />
伏棂跟着她走了。<br />
这外头已暖和许多, 不怕冷风寒雪。<br />
推开白家门，院子里有草料、木柴堆、大黄牛、水缸和谷仓, 还有一块小地窖。<br />
大黄牛被喂养成了一座小山, 四肢粗壮如柱，稳稳扎地，皮毛油亮顺滑。<br />
这个小院满满当当。<br />
即使是冬天，白潋也时常做家务活。所以东西虽然多, 但很整齐。<br />
白潋拉着人到灶膛前，生火添柴，火苗“轰”地窜起来。<br />
她跑出去摸出几个红薯，“咱们挑些大大的丢进去！”<br />
伏棂蹲下来, 指尖刚触到红薯的凉意, 就被白潋包住手, 两人往滚烫的炭灰里一丢。<br />
顿时腾起灰雾, 两人被呛得直咳嗽。<br />
再抬头，手上蹭得乌黑, 脸上也有点灰扑扑的了，看着对方都这副糗样, 两人笑作一团。<br />
过了一会儿，白潋说，“要翻红薯了。”<br />
钳子碰着灶壁叮当响。<br />
白潋教她，“得轻轻扒拉，小心灰。”<br />
伏棂学得认真，一点点拨开炭灰，将烤红薯夹了出来。<br />
红薯被烤得外皮焦黑开裂，甜香、柴火香和炭香都跑到了一个红薯上。<br />
白潋夹出另一个，“还可以捂捂手。”<br />
伏棂已经咬下一口。<br />
白潋看着伏棂指尖捏着红薯轻轻吹了吹，咬下时睫毛微颤，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嗯”。<br />
“好吃。”<br />
“这事是秘密。”白潋凑近，邀功道，“我只告诉了你，其他谁也不告诉。”<br />
伏棂自然是应好，和白潋乐呵呵地吃着烤红薯。<br />
几日后，白潋和王丫田里刨冻土。<br />
王丫捶着酸痛的腰，瞅着白潋哼着小调的模样打趣，“你咋跟腊梅似的，快活乐呵？”<br />
白潋手一抖，“你这人，没想到我们刨了半晌地，结果土块还没你的嘴松泛。”<br />
“哟，学会噎人了？这么能言善辩，肯定是有人教吧？是谁我不说～是谁摔了屁股墩，爬起来还对着冰面笑，莫不是把魂儿落在那儿了？”<br />
“不像有人小时候，偷藏灶糖被婶婶抓包，又蹲柴房啃了半宿萝卜，丢死人啦。”<br />
两个人有一通没一通地斗嘴。<br />
她们今天翻动土，也是继续为惊蛰之后的春耕做准备。<br />
惊蛰也标志着仲春的开始，那时候天气回暖，正是播种的好时节。<br />
别看现在离惊蛰还有一段时间，但转眼就到了。<br />
......<br />
除夕前夕。<br />
每年除夕，家家户户必贴对联。<br />
有的村民是自己去买的，有的村民是求其他人帮忙写的。<br />
往年都是由陈夫子和陈平安两人为村民写，陈平安走了，今年成了伏棂和陈夫子两人写对联。<br />
陈平安收钱贵名目多，陈夫子人又老了忙不来太久，以前找他们写的人只有零星几个。<br />
可今年伏棂说了，红纸自备，她就收个五文钱的代写费。<br />
这比陈平安收的便宜得可不止一点半点，陈平安恨不得收二十三十文。<br />
找陈夫子写的，如今就更没几个了。但陈夫子不生气，他也不靠春节赚的这些钱生活。<br />
连他自己，都想找伏棂写。<br />
陈平安的那回事，他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因此对于伏棂，他倒也不会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