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还有一个大水缸和水井。<br />
再附近，就是一个地窖。<br />
白潋叉着腰，站在收拾停当的小院中心，深深吸了一口冰凉而清冽的空气。<br />
虽然这房子花了她许多钱，但看到成品，花得钱都很值得了。<br />
太好了！<br />
白潋特意请了几家人和伏棂，在她的小院里开了几桌席，以庆祝房子建成。<br />
与此同时，桑麻镇边上种着高粱的几十亩地，也都成熟了。<br />
地里的高粱铺满了视野。<br />
白潋和王丫把几头黄牛套上板车，开始一趟趟地往酒楼的后院拉。<br />
要酿好久，原料就要选最好的，白潋干得可认真。<br />
......<br />
“高粱都筛好入库了？”伏棂问。<br />
“全都筛好了！”白潋擦擦汗，“过两天就把南坡那块地清出来，照老规矩种冬令的小菘菜和鲜韭黄 ，保证赶上时候，水灵灵的送去。”<br />
伏棂唇角弯了弯，露出赞许的神色。<br />
白潋只觉得心里妥帖极了.<br />
伏棂不光是她的…嗯，那啥，还是她最靠谱的生意伙伴！<br />
“知道啦。”她笑眼弯弯，“等这一冬过去，再靠几季新鲜菜，我的本钱就攒出来了。”<br />
“本钱？什么本钱？”伏棂十分敏锐。<br />
白潋的心停了一拍。<br />
伏棂勾着她的衣领，“前段时间才说好了不许骗我，今儿就想反悔了？”<br />
“不是，我不骗你，我都说真话。”白潋急了，全都抖了出来，“我...我们以后成亲怎么办？我要攒本钱！”<br />
第31章她不是孬种<br />
伏棂动作顿住了。<br />
白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被笑话。<br />
伏棂没笑，眼神有点飘远，“不论如何, 这事得让我爹娘知道。”<br />
白潋一听，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悬起来，眼巴巴瞅着伏棂，“他们…会不会生气？”<br />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那些听说过的棒打鸳鸯的戏码，脸都白了点。<br />
生气？伏棂心里也没有准头。<br />
“不管她们生不生气, 都不打紧。”伏棂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只要你不丢下我跑了——”<br />
“我不会那样。”白潋很认真。<br />
那也太孬了。<br />
伏棂又说, “他们人在益州, 隔着千山万水。信去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月。”<br />
白潋用力点点头，“听你的。你说合适的时候…就是合适的时候。”<br />
声音闷闷的。<br />
伏棂看她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她心里打鼓，“慢慢来, 急不得。”<br />
这话像道暖流，熨帖了白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br />
是啊，伏棂都没慌，她慌什么？先把眼前的活干漂亮了才正经。<br />
“明白！”白潋声音响亮了点, 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钱先赚, 本钱先攒, 对！”<br />
新房子彻底收拾停当，锅碗瓢盆都安置好了。<br />
再赖在伏棂家睡, 就说不过去了。<br />
白潋抱着自己并不多的行李卷，一步三回头地挪进了自己的新家。<br />
新房子的炕烧得挺热乎, 被子也软和，可就是觉得四处空荡荡的，少了人气儿。<br />
那晚她翻来覆去，像烙煎饼似的。<br />
月亮爬得老高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br />
天刚擦亮，不等鸡叫全乎，白潋就顶着两圈乌青爬起来了。<br />
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干活。<br />
她啃了个馒头，套上牛车就往桑麻镇赶。<br />
白潋跟几个雇来的帮工一起，在蒸腾的白汽和粮食的香气里忙得汗流浃背。一上午就在筛粮、蒸粮、摊晾、拌曲里过去了。<br />
晌午头，王丫提着个食盒风风火火找来了。她把食盒往白潋手里一塞，嘻嘻笑，“喏！有人托我给你捎的饭！哟，这酒曲发得不错哈，好香！”<br />
王丫真心夸了一句。<br />
白潋顾不上回话，揭开食盒盖子。上面两层整整齐齐码着白胖胖的馍馍夹着厚厚的酱肉，还有几筷子酸辣脆口的腌萝卜，最下面竟然压着一小块黄澄澄的芝麻糖！<br />
白潋的嘴角自己咧开了。<br />
她捏着糖傻笑。<br />
“看你那点儿出息！”王丫笑骂着杵了她一下，“说正事，村里那几块种冬菜的地，都按你早先提的，雇了东头的老赵头和他婆娘看着了。俩人干活实在，你放心就是。”<br />
白潋三两口把芝麻糖咽下去，甜滋滋的滋味还在舌尖。<br />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伏棂给她的那本《齐民要术》抄本，翻开夹了几根干草叶的那页，指着给王丫看，“王丫，这是我琢磨的法子。你看书上说这菜最怕冻死。我的想法是，光铺稻壳灰和盖干草可能还不够稳当。等再冷点，是不是能在菜畦上支几根棍子，围上草席挡挡风？”<br />
王丫瞅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再看看白潋指的地方，眼睛都瞪大了，“哎呦喂！行啊白潋！这才多久，字都认全乎了？还能照本子琢磨出新玩意儿了？”<br />
“都是伏棂教的呗！”白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小骄傲地挺了挺胸脯。<br />
她又翻到后面一处，“还有这里，书上说立冬前得浇足‘底肥水’。我就琢磨，太猛怕烧苗，掺点儿碾碎的豆进去当肥，怎么样？我试着在院角那小块菜地里弄了点，看着苗是绿油油的，叶子长得也厚实。”<br />
这是她这几天的新发现，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br />
王丫听得直咂嘴，“成！我看你这脑瓜子够使！我跟老赵头说，让他按你这法子试试！”<br />
就这样，白潋的日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抽着往前跑。<br />
为了本钱，她算是卯足了劲儿。<br />
这书上的字她差不多都能看懂了，所以慢慢的，也不用伏棂再一句一句和她讲，正好伏棂也越来越忙，白潋捧着书自己看，也不耽误两人的时间。<br />
白潋翻着书，看到了可以参考的就跟伏棂比划，“你看这里说，这小菘菜苗太密了反而长得孬，是不是得间苗？”<br />
伏棂大部分时候就支着下巴听白潋“叭叭”地讲她的种菜新发现，或者酿酒的新心得，眼里映着跳动的灯火，嘴角弯着点不易察觉的笑。<br />
学到的知识，不正是这样用的吗？嗯...白潋真是她最好的学生。<br />
天气眼见着一日冷过一日，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br />
桑麻镇。<br />
白潋忙着试她的新酒方子，这段时间常在桑麻镇和十里村两头跑。<br />
这天傍晚，她正扒拉账本，算着这次酿酒大概能得多少斤酒。<br />
白潋看得眼睛发酸，刚想揉揉眼睛，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伏棂站在门口，朝她走过来。<br />
什么高粱酒本钱冬菜的，一瞬间都模糊了。<br />
白潋突然想起什么，慌手慌脚地在怀里掏，摸出个一直贴身带着的小布包，有点献宝又有点紧张地递给伏棂，“给…给你的。”<br />
伏棂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根银簪子，簪头打磨成个简单的梅花形状，样子有点憨厚。<br />
“哪儿弄的？”<br />
“让银匠打的。”白潋小声说，“你喜欢吗？”<br />
伏棂捏着簪子看了看，没说话。<br />
手却抬起来，动作熟稔地把头顶那根寻常戴的簪子拔下，挽了下头发，换上了这根新银簪。<br />
梅花头歪歪地翘在鬓边，给那张清冷的脸添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br />
她扭头对着棚子墙上挂的一块光亮的铜皮照了照，淡淡一笑，“喜欢。”<br />
白潋咧开嘴刚想笑。<br />
伏棂紧接着甩来一句，“对了，这是不是算错了？”她指着白潋刚才划拉的地方，“这个数加那个数，不该得这个结果吧？白小掌柜？”<br />
白潋的笑立刻僵在脸上，赶紧凑过去，“哪儿？哎？！对哦！算岔劈了！”<br />
她抓耳挠腮地赶紧重新算，心里却美得很。<br />
刚才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被算错账的窘迫冲淡，只剩下一股脚踏实地的暖意。<br />
算错账怕什么？她有的是力气把账算明白。<br />
伏棂就靠在一旁看她重新扒拉，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髻上那朵小小的梅花。<br />
房外是暮色四合，寒风渐起。<br />
没过多久。<br />
白潋把账本一推，脸上又活泛起来，“这下妥了！这季高粱真是争气，加上酒钱…”<br />
她乐得不行。<br />
“数不错。”伏棂温声肯定了句，落在白潋的脸上。<br />
外面寒风灌得更紧了，呜呜作响，伏棂轻声道，“夜深了，风刮得凶。”<br />
白潋这才后知后觉搓搓冰凉的手指，“对哦，得回去了……”<br />
“黑灯瞎火顶风跑？怕是会冷透了。”<br />
白潋噎住，可不是嘛！伏棂已经转身朝门外夜色走去，“去酒楼对付一宿。”<br />
“啊？这儿？”白潋追着问。<br />
伏棂回头，“嗯，楼上那儿有地方。”<br />
两人快步穿过寒风扑面的后院进了大堂。<br />
柜台后头，小瑶抬头看见她们，喜上眉梢，“小姐！白潋！”<br />
她脆生生喊着，脚步轻快地跑过来，“都收拾好啦！”
再附近，就是一个地窖。<br />
白潋叉着腰，站在收拾停当的小院中心，深深吸了一口冰凉而清冽的空气。<br />
虽然这房子花了她许多钱，但看到成品，花得钱都很值得了。<br />
太好了！<br />
白潋特意请了几家人和伏棂，在她的小院里开了几桌席，以庆祝房子建成。<br />
与此同时，桑麻镇边上种着高粱的几十亩地，也都成熟了。<br />
地里的高粱铺满了视野。<br />
白潋和王丫把几头黄牛套上板车，开始一趟趟地往酒楼的后院拉。<br />
要酿好久，原料就要选最好的，白潋干得可认真。<br />
......<br />
“高粱都筛好入库了？”伏棂问。<br />
“全都筛好了！”白潋擦擦汗，“过两天就把南坡那块地清出来，照老规矩种冬令的小菘菜和鲜韭黄 ，保证赶上时候，水灵灵的送去。”<br />
伏棂唇角弯了弯，露出赞许的神色。<br />
白潋只觉得心里妥帖极了.<br />
伏棂不光是她的…嗯，那啥，还是她最靠谱的生意伙伴！<br />
“知道啦。”她笑眼弯弯，“等这一冬过去，再靠几季新鲜菜，我的本钱就攒出来了。”<br />
“本钱？什么本钱？”伏棂十分敏锐。<br />
白潋的心停了一拍。<br />
伏棂勾着她的衣领，“前段时间才说好了不许骗我，今儿就想反悔了？”<br />
“不是，我不骗你，我都说真话。”白潋急了，全都抖了出来，“我...我们以后成亲怎么办？我要攒本钱！”<br />
第31章她不是孬种<br />
伏棂动作顿住了。<br />
白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被笑话。<br />
伏棂没笑，眼神有点飘远，“不论如何, 这事得让我爹娘知道。”<br />
白潋一听，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悬起来，眼巴巴瞅着伏棂，“他们…会不会生气？”<br />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那些听说过的棒打鸳鸯的戏码，脸都白了点。<br />
生气？伏棂心里也没有准头。<br />
“不管她们生不生气, 都不打紧。”伏棂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忍不住笑了，“只要你不丢下我跑了——”<br />
“我不会那样。”白潋很认真。<br />
那也太孬了。<br />
伏棂又说, “他们人在益州, 隔着千山万水。信去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月。”<br />
白潋用力点点头，“听你的。你说合适的时候…就是合适的时候。”<br />
声音闷闷的。<br />
伏棂看她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她心里打鼓，“慢慢来, 急不得。”<br />
这话像道暖流，熨帖了白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br />
是啊，伏棂都没慌，她慌什么？先把眼前的活干漂亮了才正经。<br />
“明白！”白潋声音响亮了点, 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钱先赚, 本钱先攒, 对！”<br />
新房子彻底收拾停当，锅碗瓢盆都安置好了。<br />
再赖在伏棂家睡, 就说不过去了。<br />
白潋抱着自己并不多的行李卷，一步三回头地挪进了自己的新家。<br />
新房子的炕烧得挺热乎, 被子也软和，可就是觉得四处空荡荡的，少了人气儿。<br />
那晚她翻来覆去，像烙煎饼似的。<br />
月亮爬得老高了，她才迷迷糊糊睡着。<br />
天刚擦亮，不等鸡叫全乎，白潋就顶着两圈乌青爬起来了。<br />
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干活。<br />
她啃了个馒头，套上牛车就往桑麻镇赶。<br />
白潋跟几个雇来的帮工一起，在蒸腾的白汽和粮食的香气里忙得汗流浃背。一上午就在筛粮、蒸粮、摊晾、拌曲里过去了。<br />
晌午头，王丫提着个食盒风风火火找来了。她把食盒往白潋手里一塞，嘻嘻笑，“喏！有人托我给你捎的饭！哟，这酒曲发得不错哈，好香！”<br />
王丫真心夸了一句。<br />
白潋顾不上回话，揭开食盒盖子。上面两层整整齐齐码着白胖胖的馍馍夹着厚厚的酱肉，还有几筷子酸辣脆口的腌萝卜，最下面竟然压着一小块黄澄澄的芝麻糖！<br />
白潋的嘴角自己咧开了。<br />
她捏着糖傻笑。<br />
“看你那点儿出息！”王丫笑骂着杵了她一下，“说正事，村里那几块种冬菜的地，都按你早先提的，雇了东头的老赵头和他婆娘看着了。俩人干活实在，你放心就是。”<br />
白潋三两口把芝麻糖咽下去，甜滋滋的滋味还在舌尖。<br />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伏棂给她的那本《齐民要术》抄本，翻开夹了几根干草叶的那页，指着给王丫看，“王丫，这是我琢磨的法子。你看书上说这菜最怕冻死。我的想法是，光铺稻壳灰和盖干草可能还不够稳当。等再冷点，是不是能在菜畦上支几根棍子，围上草席挡挡风？”<br />
王丫瞅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再看看白潋指的地方，眼睛都瞪大了，“哎呦喂！行啊白潋！这才多久，字都认全乎了？还能照本子琢磨出新玩意儿了？”<br />
“都是伏棂教的呗！”白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小骄傲地挺了挺胸脯。<br />
她又翻到后面一处，“还有这里，书上说立冬前得浇足‘底肥水’。我就琢磨，太猛怕烧苗，掺点儿碾碎的豆进去当肥，怎么样？我试着在院角那小块菜地里弄了点，看着苗是绿油油的，叶子长得也厚实。”<br />
这是她这几天的新发现，迫不及待想跟人分享。<br />
王丫听得直咂嘴，“成！我看你这脑瓜子够使！我跟老赵头说，让他按你这法子试试！”<br />
就这样，白潋的日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鞭子抽着往前跑。<br />
为了本钱，她算是卯足了劲儿。<br />
这书上的字她差不多都能看懂了，所以慢慢的，也不用伏棂再一句一句和她讲，正好伏棂也越来越忙，白潋捧着书自己看，也不耽误两人的时间。<br />
白潋翻着书，看到了可以参考的就跟伏棂比划，“你看这里说，这小菘菜苗太密了反而长得孬，是不是得间苗？”<br />
伏棂大部分时候就支着下巴听白潋“叭叭”地讲她的种菜新发现，或者酿酒的新心得，眼里映着跳动的灯火，嘴角弯着点不易察觉的笑。<br />
学到的知识，不正是这样用的吗？嗯...白潋真是她最好的学生。<br />
天气眼见着一日冷过一日，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br />
桑麻镇。<br />
白潋忙着试她的新酒方子，这段时间常在桑麻镇和十里村两头跑。<br />
这天傍晚，她正扒拉账本，算着这次酿酒大概能得多少斤酒。<br />
白潋看得眼睛发酸，刚想揉揉眼睛，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伏棂站在门口，朝她走过来。<br />
什么高粱酒本钱冬菜的，一瞬间都模糊了。<br />
白潋突然想起什么，慌手慌脚地在怀里掏，摸出个一直贴身带着的小布包，有点献宝又有点紧张地递给伏棂，“给…给你的。”<br />
伏棂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根银簪子，簪头打磨成个简单的梅花形状，样子有点憨厚。<br />
“哪儿弄的？”<br />
“让银匠打的。”白潋小声说，“你喜欢吗？”<br />
伏棂捏着簪子看了看，没说话。<br />
手却抬起来，动作熟稔地把头顶那根寻常戴的簪子拔下，挽了下头发，换上了这根新银簪。<br />
梅花头歪歪地翘在鬓边，给那张清冷的脸添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br />
她扭头对着棚子墙上挂的一块光亮的铜皮照了照，淡淡一笑，“喜欢。”<br />
白潋咧开嘴刚想笑。<br />
伏棂紧接着甩来一句，“对了，这是不是算错了？”她指着白潋刚才划拉的地方，“这个数加那个数，不该得这个结果吧？白小掌柜？”<br />
白潋的笑立刻僵在脸上，赶紧凑过去，“哪儿？哎？！对哦！算岔劈了！”<br />
她抓耳挠腮地赶紧重新算，心里却美得很。<br />
刚才那点旖旎的小心思被算错账的窘迫冲淡，只剩下一股脚踏实地的暖意。<br />
算错账怕什么？她有的是力气把账算明白。<br />
伏棂就靠在一旁看她重新扒拉，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髻上那朵小小的梅花。<br />
房外是暮色四合，寒风渐起。<br />
没过多久。<br />
白潋把账本一推，脸上又活泛起来，“这下妥了！这季高粱真是争气，加上酒钱…”<br />
她乐得不行。<br />
“数不错。”伏棂温声肯定了句，落在白潋的脸上。<br />
外面寒风灌得更紧了，呜呜作响，伏棂轻声道，“夜深了，风刮得凶。”<br />
白潋这才后知后觉搓搓冰凉的手指，“对哦，得回去了……”<br />
“黑灯瞎火顶风跑？怕是会冷透了。”<br />
白潋噎住，可不是嘛！伏棂已经转身朝门外夜色走去，“去酒楼对付一宿。”<br />
“啊？这儿？”白潋追着问。<br />
伏棂回头，“嗯，楼上那儿有地方。”<br />
两人快步穿过寒风扑面的后院进了大堂。<br />
柜台后头，小瑶抬头看见她们，喜上眉梢，“小姐！白潋！”<br />
她脆生生喊着，脚步轻快地跑过来，“都收拾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