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一家浑身沾满了假血和尘土的韦恩手牵着手，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小巷，迈向了哥谭今夜柔和的夜中。<br />
我跟上了他们，看着他们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家，和阿福聊了几句，然后匆匆奔向我的窝。<br />
眼泪，鲜花，花园里小小的坟墓。<br />
我飘在韦恩宅里，看着布鲁斯长大，我爸眼角的细纹越来越多，我妈脑袋上冒出了白头发。他们偶尔会聚在花园里聊天，吃阿福做的蛋糕，擦擦干净的小墓碑。<br />
在平静的某天，已然满头白发的我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斜靠在沙发里的我爸举了举杯。<br />
“真是幸福的人生。”她说，“我想我没有什么遗憾了，亲爱的。”<br />
我爸手中没有杯子，但他还是比出手势，隔空和我妈碰了一下杯：“我也一样。”<br />
【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br />
一切如常，没有满地冰冷的血，没有嗡鸣作响的警笛。<br />
我静静地飘在空中，看着只会在幻觉里出现的，满头白发的玛莎。<br />
“我也不知道。”我说，“但已经发生的不会改变了，对吗？”<br />
【……】<br />
柔软的沙发和白发女人开始褪色，我从未知的空间跌出，重新回到了一条看起来很熟悉的走廊上——只不过这次，两侧的门都紧紧地闭着，画框也消失了。<br />
走廊末端变成了一片柔和的白，如小时候我一头扎进去的丝绸床单般柔软。<br />
……怎么回到这儿了？那只梗犬总不至于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又给我上幻觉吧？<br />
我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这次也许不是梗犬的问题——走廊空荡荡得吓狗，连一点诱惑或者恐吓的因素都没有。<br />
观察观察着，我却突然感觉困意上涌，几个呼吸间，我就趴到了地上，闭上了眼。<br />
【你还有选择。】<br />
【回到地球，或者和你爱的人类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头。】<br />
【选择权完全在你爪中。】<br />
【就让我看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吧。】<br />
·<br />
“醒醒！快醒醒！”<br />
似乎有东西在叫我，声音尖尖的，听起来也很焦急。<br />
“别睡啦！墨提斯，快醒醒！”<br />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狗也是会有起床气的！而且叫我的家伙还在努力拱我的屁股！<br />
“你终于醒了！”一只毛蓬蓬的萨摩耶立刻凑到了我脸前。<br />
“……贝拉？”我懵懵地问道，“我这是——不对！我回天堂了！”<br />
我飞快地跳了起来，发现自己确实回到了狗狗天堂——只不过这次，围在我身旁的不止有贝拉，还有文学俱乐部的贾斯汀，以及趴在贝拉旁边磨牙的小梗犬。<br />
就连天堂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了，曾经风平浪静的游泳池此时晃得像在海啸，有水性不好的狗已经趴在岸上吐了，独留尾巴粗粗的水猎犬们继续在池子里游来游去。<br />
文学俱乐部塌了，柔软又坚实的云朵地面裂了好几道缝，有胆子大的腊肠犬在旁边刨来刨去，试图扩大裂缝——然后被满头大汗的天使连忙抱走。<br />
如果用平静的狗狗乐园在形容之前的狗狗天堂，那现在就只能用【被比格拆过的但还坚强地维持着原本模样的家】来形容目前的狗狗天堂了。<br />
“发生了什么？”我摇摇脑袋，发现金色液体还在慢慢往外渗，但已经没那么多了。<br />
“好问题，”贾斯汀端庄地说，“这也是我刚刚问的问题。”<br />
“对谁问？”<br />
贾斯汀偏了偏嘴筒子，指了一下还趴着的小梗犬。<br />
“你先一步回来的，”棕毛边牧给我解释了一下状况，“当时还没出事，那个抱着你上来的天使还对我们说了两句话——说起来，我好像看见他衣兜里爬出了一条黑蛇？算了不重要——结果等这位新成员出现时，狗狗天堂立刻震了一下。”<br />
“最开始只是一小条裂缝，”贝拉补充道，“可还没那一大群有翅膀的人类讨论完，裂缝就越来越多。肉罐头城堡散架了，磨牙棒滑梯塌了……坏掉的东西一个接一个。”<br />
梗犬用鼻子喷了口气。<br />
贾斯汀对梗犬的愤怒视若无睹：“不过你其实也不算是新成员吧？第一个跑出天堂的那只猎犬，就是你。”<br />
梗犬抬起脑袋：“……你怎么知道的？我从遇见你们开始就没说过话，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难道你是从气息猜出来的？”<br />
“不。”贾斯汀说，“我只是在那群天使说话时偷听了一会儿。”<br />
梗犬：“………………”<br />
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朴素的理由，梗犬哽了好几秒才又哼了一声。<br />
“墨提斯墨提斯，”那边在斗嘴，这边的贝拉在拱我，“你怎么不起来呀！”<br />
“轻点，”梗犬说，“它灵魂裂开了，虽然回到天堂后好了点——”<br />
“什么裂开了哇？”贝拉问道。<br />
“你说她灵魂裂开了？！”贾斯汀瞬间失去了镇定。<br />
谢邀，只是殴打了一个绿毛人类而已。<br />
只不过现在不是炫耀战绩的时候——我爬了起来，一爪子踩住了梗犬的尾巴。<br />
“我刚刚又梦、见到、不对——总之是看见了那条走廊。”我说，“你又干了什么？”<br />
“我？”哪怕被踩了尾巴，梗犬看起来还是拽到不行，“不管你看见了啥，都和我无关。”<br />
……这话可信度挺高，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它一直趴在地上，应该是哪里不舒服。<br />
……等等，这么一看，它是不是太淡定了？<br />
要知道我睡过去前可是听见了那群不干人事的天使的话，当时的它更是激动得就差爆破天堂了，为什么现在语气突然这么平和了？<br />
不止语气平和，甚至动作也挺平和的。<br />
考虑到我曾经和我弟玩过的经验，但凡他安静过头时，都必有大事要发生——于是我怀疑地盯住了梗犬。<br />
它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圆眼睛里满是头铁。<br />
“……”我说，“你的力量去哪儿了？”<br />
“你说恶魔能量？”梗犬用鼻子喷气，“被那个破天使给拿走了——”<br />
“不，不对。”我眨眼，“我的意思是，你的伙伴们呢？那些从暗红色东西里钻出来的狗呢？”<br />
梗犬一下就不吭声了。<br />
“它们也是灵魂吧？”我俯下身体，紧紧地盯着它，“如果你在这里，它们本应跟着你一起上来，但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贾斯汀和贝拉也没提到‘大量的新灵魂同时出现在天堂里’这种事。”<br />
我脑子飞速运转：“还有你的‘妈妈’，那个大翅膀天使说你把她藏起来了。”<br />
“哼。”梗犬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句，“所以呢？”<br />
远处的池子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池水像被塞了曼妥思的可乐一样，嘭得炸了，把池子里哇哇大叫的水猎犬们炸出来的同时还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坑。<br />
咦？！有聪明的狗大着胆子往坑里探头，我好像看见我主人了！<br />
没有主人！你看错了！有天使猛地蹿了过去，开始飞速修补坑洞，别看了别看了都去玩吧！<br />
“我之前在想你这个性格，被强行抓上来的话肯定想把天堂给炸了。”我眯起眼，“现在嘛……至少你肯定要用暴力手段，再逃一次了。”<br />
“它能炸天堂？”贾斯汀皱起豆豆眉，“等一下，如果狗狗天堂真的炸了的话，会发生什么？”<br />
“谁知道呢。”梗犬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不定所有的灵魂全都泯灭，或者我们全都能跑回地球。”<br />
“你甚至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就决定要毁掉狗狗天堂？！”贾斯汀明显被惊到了，“你疯了吗？！”<br />
我抖抖毛。<br />
呃，考虑到它被抓的那个场面，倒也不是不能理解。<br />
云朵般的地面开始震动，而梗犬依旧面不改色地趴在原地，只不过它开始频频望向那些天使们死活补不好的裂缝。<br />
“你在等什么吗？”贝拉怯怯地问道。<br />
梗犬瞥了她一眼：“等一个时机。”<br />
·<br />
“狗狗们！不要慌张！”<br />
那个大翅膀，长得还很刻薄的天使顶着一头乱毛出现在了狗狗天堂的正中央：“这只是一次正常维护，不要恐慌，也不要随便把头往裂缝里伸！那是很危险的举动，你的脑袋有可能会被夹住的！”<br />
“可是……”有狗呜呜道，“我从裂缝里看到了我的主人，她好像也看到我了……”<br />
“你看错了！”大翅膀天使抬高音量，“好了，别多想！大家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这里就会恢复如初——”<br />
“——你确定明天前能修好这里？”<br />
大翅膀天使眯起了眼，看着如摩西分海般从狗群里走出的梗犬。<br />
“看来我们的小麻烦想说点什么，”天使冷笑了一声，“不过你已经在天堂了，还是乖乖享受生活，然后去轮回吧。”
我跟上了他们，看着他们安安稳稳地回到了家，和阿福聊了几句，然后匆匆奔向我的窝。<br />
眼泪，鲜花，花园里小小的坟墓。<br />
我飘在韦恩宅里，看着布鲁斯长大，我爸眼角的细纹越来越多，我妈脑袋上冒出了白头发。他们偶尔会聚在花园里聊天，吃阿福做的蛋糕，擦擦干净的小墓碑。<br />
在平静的某天，已然满头白发的我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斜靠在沙发里的我爸举了举杯。<br />
“真是幸福的人生。”她说，“我想我没有什么遗憾了，亲爱的。”<br />
我爸手中没有杯子，但他还是比出手势，隔空和我妈碰了一下杯：“我也一样。”<br />
【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br />
一切如常，没有满地冰冷的血，没有嗡鸣作响的警笛。<br />
我静静地飘在空中，看着只会在幻觉里出现的，满头白发的玛莎。<br />
“我也不知道。”我说，“但已经发生的不会改变了，对吗？”<br />
【……】<br />
柔软的沙发和白发女人开始褪色，我从未知的空间跌出，重新回到了一条看起来很熟悉的走廊上——只不过这次，两侧的门都紧紧地闭着，画框也消失了。<br />
走廊末端变成了一片柔和的白，如小时候我一头扎进去的丝绸床单般柔软。<br />
……怎么回到这儿了？那只梗犬总不至于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又给我上幻觉吧？<br />
我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这次也许不是梗犬的问题——走廊空荡荡得吓狗，连一点诱惑或者恐吓的因素都没有。<br />
观察观察着，我却突然感觉困意上涌，几个呼吸间，我就趴到了地上，闭上了眼。<br />
【你还有选择。】<br />
【回到地球，或者和你爱的人类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头。】<br />
【选择权完全在你爪中。】<br />
【就让我看看，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吧。】<br />
·<br />
“醒醒！快醒醒！”<br />
似乎有东西在叫我，声音尖尖的，听起来也很焦急。<br />
“别睡啦！墨提斯，快醒醒！”<br />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狗也是会有起床气的！而且叫我的家伙还在努力拱我的屁股！<br />
“你终于醒了！”一只毛蓬蓬的萨摩耶立刻凑到了我脸前。<br />
“……贝拉？”我懵懵地问道，“我这是——不对！我回天堂了！”<br />
我飞快地跳了起来，发现自己确实回到了狗狗天堂——只不过这次，围在我身旁的不止有贝拉，还有文学俱乐部的贾斯汀，以及趴在贝拉旁边磨牙的小梗犬。<br />
就连天堂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了，曾经风平浪静的游泳池此时晃得像在海啸，有水性不好的狗已经趴在岸上吐了，独留尾巴粗粗的水猎犬们继续在池子里游来游去。<br />
文学俱乐部塌了，柔软又坚实的云朵地面裂了好几道缝，有胆子大的腊肠犬在旁边刨来刨去，试图扩大裂缝——然后被满头大汗的天使连忙抱走。<br />
如果用平静的狗狗乐园在形容之前的狗狗天堂，那现在就只能用【被比格拆过的但还坚强地维持着原本模样的家】来形容目前的狗狗天堂了。<br />
“发生了什么？”我摇摇脑袋，发现金色液体还在慢慢往外渗，但已经没那么多了。<br />
“好问题，”贾斯汀端庄地说，“这也是我刚刚问的问题。”<br />
“对谁问？”<br />
贾斯汀偏了偏嘴筒子，指了一下还趴着的小梗犬。<br />
“你先一步回来的，”棕毛边牧给我解释了一下状况，“当时还没出事，那个抱着你上来的天使还对我们说了两句话——说起来，我好像看见他衣兜里爬出了一条黑蛇？算了不重要——结果等这位新成员出现时，狗狗天堂立刻震了一下。”<br />
“最开始只是一小条裂缝，”贝拉补充道，“可还没那一大群有翅膀的人类讨论完，裂缝就越来越多。肉罐头城堡散架了，磨牙棒滑梯塌了……坏掉的东西一个接一个。”<br />
梗犬用鼻子喷了口气。<br />
贾斯汀对梗犬的愤怒视若无睹：“不过你其实也不算是新成员吧？第一个跑出天堂的那只猎犬，就是你。”<br />
梗犬抬起脑袋：“……你怎么知道的？我从遇见你们开始就没说过话，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难道你是从气息猜出来的？”<br />
“不。”贾斯汀说，“我只是在那群天使说话时偷听了一会儿。”<br />
梗犬：“………………”<br />
大概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朴素的理由，梗犬哽了好几秒才又哼了一声。<br />
“墨提斯墨提斯，”那边在斗嘴，这边的贝拉在拱我，“你怎么不起来呀！”<br />
“轻点，”梗犬说，“它灵魂裂开了，虽然回到天堂后好了点——”<br />
“什么裂开了哇？”贝拉问道。<br />
“你说她灵魂裂开了？！”贾斯汀瞬间失去了镇定。<br />
谢邀，只是殴打了一个绿毛人类而已。<br />
只不过现在不是炫耀战绩的时候——我爬了起来，一爪子踩住了梗犬的尾巴。<br />
“我刚刚又梦、见到、不对——总之是看见了那条走廊。”我说，“你又干了什么？”<br />
“我？”哪怕被踩了尾巴，梗犬看起来还是拽到不行，“不管你看见了啥，都和我无关。”<br />
……这话可信度挺高，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它一直趴在地上，应该是哪里不舒服。<br />
……等等，这么一看，它是不是太淡定了？<br />
要知道我睡过去前可是听见了那群不干人事的天使的话，当时的它更是激动得就差爆破天堂了，为什么现在语气突然这么平和了？<br />
不止语气平和，甚至动作也挺平和的。<br />
考虑到我曾经和我弟玩过的经验，但凡他安静过头时，都必有大事要发生——于是我怀疑地盯住了梗犬。<br />
它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圆眼睛里满是头铁。<br />
“……”我说，“你的力量去哪儿了？”<br />
“你说恶魔能量？”梗犬用鼻子喷气，“被那个破天使给拿走了——”<br />
“不，不对。”我眨眼，“我的意思是，你的伙伴们呢？那些从暗红色东西里钻出来的狗呢？”<br />
梗犬一下就不吭声了。<br />
“它们也是灵魂吧？”我俯下身体，紧紧地盯着它，“如果你在这里，它们本应跟着你一起上来，但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贾斯汀和贝拉也没提到‘大量的新灵魂同时出现在天堂里’这种事。”<br />
我脑子飞速运转：“还有你的‘妈妈’，那个大翅膀天使说你把她藏起来了。”<br />
“哼。”梗犬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句，“所以呢？”<br />
远处的池子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池水像被塞了曼妥思的可乐一样，嘭得炸了，把池子里哇哇大叫的水猎犬们炸出来的同时还在原地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大坑。<br />
咦？！有聪明的狗大着胆子往坑里探头，我好像看见我主人了！<br />
没有主人！你看错了！有天使猛地蹿了过去，开始飞速修补坑洞，别看了别看了都去玩吧！<br />
“我之前在想你这个性格，被强行抓上来的话肯定想把天堂给炸了。”我眯起眼，“现在嘛……至少你肯定要用暴力手段，再逃一次了。”<br />
“它能炸天堂？”贾斯汀皱起豆豆眉，“等一下，如果狗狗天堂真的炸了的话，会发生什么？”<br />
“谁知道呢。”梗犬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说不定所有的灵魂全都泯灭，或者我们全都能跑回地球。”<br />
“你甚至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就决定要毁掉狗狗天堂？！”贾斯汀明显被惊到了，“你疯了吗？！”<br />
我抖抖毛。<br />
呃，考虑到它被抓的那个场面，倒也不是不能理解。<br />
云朵般的地面开始震动，而梗犬依旧面不改色地趴在原地，只不过它开始频频望向那些天使们死活补不好的裂缝。<br />
“你在等什么吗？”贝拉怯怯地问道。<br />
梗犬瞥了她一眼：“等一个时机。”<br />
·<br />
“狗狗们！不要慌张！”<br />
那个大翅膀，长得还很刻薄的天使顶着一头乱毛出现在了狗狗天堂的正中央：“这只是一次正常维护，不要恐慌，也不要随便把头往裂缝里伸！那是很危险的举动，你的脑袋有可能会被夹住的！”<br />
“可是……”有狗呜呜道，“我从裂缝里看到了我的主人，她好像也看到我了……”<br />
“你看错了！”大翅膀天使抬高音量，“好了，别多想！大家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这里就会恢复如初——”<br />
“——你确定明天前能修好这里？”<br />
大翅膀天使眯起了眼，看着如摩西分海般从狗群里走出的梗犬。<br />
“看来我们的小麻烦想说点什么，”天使冷笑了一声，“不过你已经在天堂了，还是乖乖享受生活，然后去轮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