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活,他过生日,拒绝了朋友要给他庆祝的提议,我也推掉所有工作应酬,早早赶回来陪他。<br/><br/> 那天晏阳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最好是以爱人的身份,如果实在不行,做最亲密的亲人也勉强还能过活。<br/><br/> 他吹熄蜡烛之后我就问了他这个问题。<br/><br/> 当时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相似的血。”<br/><br/> 我们以前总觉得这血缘关系既是我们别样爱情的标识,也是困住我们的绳索,它让我们觉得刺激又总是找准时机勒得我们几乎窒息。<br/><br/> 如今他再问这个问题,我满脑子都是当时晏阳回答这个问题时的样子。<br/><br/> 最好以爱人的身份,实在不行,做最亲密的亲人。<br/><br/> 可是现在我们是什么?<br/><br/> 像他说的,我是他仇恨的人。<br/><br/> 我翻了个身,不想再面对这个幻觉。<br/><br/> “我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记得我当时的回答,”晏阳说,“但现在,我是觉得爱上你是为了杀死我自己。”<br/><br/> 我背对着他,皱起了眉。<br/><br/> “因为我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消失。<br/><br/> 我不敢回头看,怕发现他还在,也怕发现他已经不在了。<br/><br/> “晏阳。”他突然开口,叫自己的名字。<br/><br/> “我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我的存在对你是一种伤害。”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因为路途过于遥远,传到我耳边的时候只剩下轻盈的一簇,我需要很用力才能握紧然后仔细辨别他说了什么,“我的出现曾经抹去了你的存在,所以命运让我爱上你,让你亲手杀了我。”<br/><br/> 我蜷缩在被子里,扯过枕头蒙住了头。<br/><br/> “不过这样也好,一地鸡毛也总有清扫干净的一天,心结不解开,就总有人要活在地狱里。”<br/><br/> 枕头被人拿走,我转过去时晏阳正俯身看我,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把名字改掉了,也从那里搬出来了,我用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看起来不再是晏阳,你呢?”<br/><br/> 他俯身,贴着我的耳朵说:“你是谁?殷冥?晏暄?还是……晏阳?”<br/><br/> 他问我:“你想做哪个?需不需要我帮你?”<br/><br/> 第55章<br/><br/> 活着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br/><br/>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总是像游走在世界边缘,连呼吸的空气都不是真的,对于外面的世界,这里是透明的,是不被看见的,我们是被罩起来的一团有毒的沼气,是人间的笑话。<br/><br/> 在这里的每一天大脑都飞速旋转,然而思考的却都是些缥缈的问题。<br/><br/> 直到我听见有个人问我:“你是谁?殷冥?晏暄?还是……晏阳?”<br/><br/> 我是谁?<br/><br/> 他问我:“你想做哪个?需不需要我帮你?”<br/><br/> 我惊恐地看着天花板,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想成为谁?<br/><br/> 当我把视线转移到正俯身看我的人身上时,突如其来的冲动让我猛地将他拉倒在床上。<br/><br/> 晏阳毫无防备,头撞在了铁质的床头上,他皱着眉低吟了一声,紧接着就被我含住了嘴唇。<br/><br/> 就算是幻象,也让我一解思念之渴吧。<br/><br/> 成为谁似乎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究竟还能不能活成一个常人的样子。<br/><br/> 曾经在波士顿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那份辛苦却光鲜的工作、那个明亮又舒适的家,还有我们共同生活的分分秒秒,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br/><br/> 我把晏阳压在身下,扯他的衣服,解他的腰带,他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我欺负。<br/><br/> 他的裤子被我褪到大腿下,人也被我翻过去,趴在了床上。<br/><br/> 白嫩的臀部就那么暴露在我眼前,我俯身上去,隔着薄薄的病号服用已经挺立起来的分身顶弄他的臀缝。<br/><br/> 我没有真的进入,只是隔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布料在那里蹭,越蹭我心里越难受,一直在问自己,我是谁。<br/><br/> 我趴在他身上哭,这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爆发出来。<br/><br/> 晏阳一直趴在我的病床上,不动也不吭声,直到过了很久,我哭完了,他推开我,从床上下去,提起裤子,整理好衣物,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或许你应该继续留在这里。”<br/><br/> 他转身要走,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br/><br/> 那天晏阳办了临时手续,开着车载着我离开了那家医院。<br/><br/> 当时的我依旧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幻觉,但我想的是,如果是幻觉,那么他一定是来索命的,既然他想要我的命,给他就是了。<br/><br/> 两年来,我没有踏出过医院大门半步,这一次,在除夕之夜,我坐在晏阳的车里,离开了。<br/><br/> 我不问这车开往何处,他想带我去哪儿都行。<br/><br/> 在逐渐远离医院的时候,我身体的某一部分似乎也终于开始苏醒。<br/><br/> 我不是晏暄,也早就不是晏阳。<br/><br/> 说到底,兜兜转转,我都逃不过自己的出身。<br/><br/> 殷冥就是殷冥,小时候跟疯子相伴,半夜被尖叫惊醒,被抛弃的拖油瓶,被踩踏的蝼蚁。<br/><br/> 我回头看向医院,明明这一晚空气很好,它却仿佛被掩在了迷雾中。<br/><br/> 晏阳载着我冲出迷雾,回到车马喧嚣的世界来。<br/><br/> 我看他手指上的纹身,问他:“你不恨我了吗?”<br/><br/> “恨。”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开了车窗点了烟。<br/><br/> 我不知道晏阳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但在医院的这两年,我竟然稀里糊涂地把烟瘾给戒掉了。<br/><br/> 他抽烟的动作非常娴熟,看得我直皱眉。<br/><br/> 晏阳自始至终都不看我,他朝着外面吐烟雾,然后说:“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br/><br/> 一路上我都盯着他看,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外面正在下雪。<br/><br/> 我身上穿着晏阳带去医院给我的衣服,新买的,连标签都没摘。<br/><br/> 他开车带我来到了老屋,这地方几十年如一日,两年没回来跟从前也没什么区别。<br/><br/> “下车。”<br/><br/> 他点了烟,在外面等我。<br/><br/>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迟疑着不想下去。<br/><br/> 这地方对我来说是困住我人生的牢笼,我宁愿在外面当一个拾荒者也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来。<br/><br/> 外面的人敲了敲车窗,嘴里叼着烟,终于看向了我。<br/><br/> 我最后还是解开了安全带,从车上下来了。<br/><br/> 所以真的是来索命的,待会儿我将会从那扇窗跳下来。<br/><br/> 我走在晏阳身后,跟着他上楼。<br/><br/> 每往上一层,我都好像离“殷冥”更近一步。<br/><br/> 终于,我们站在了门口,那扇早就坏了的门已经被换掉,晏阳掏出钥匙,拉开了门。<br/><br/> 我仿佛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欢迎回来你的坟墓。<br/><br/> 是,这里曾经是我的坟墓。<br/><br/> 然而两年过去,我又回到了坟墓里。<br/><br/> 第56章<br/><br/> 我不知道晏阳究竟想怎么样,当我站在门口望向屋内,比之前更茫然。<br/><br/> 这个地方,变了却也没变。<br/><br/> 以前垃圾场一样的旧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早就破损的家具也全都被修理好了——没错,并没有被换掉,只是修<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