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有点灯,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里,听到他回来,才站起来点了灯。<br/><br/> 白染相当吃惊,说:“你怎麽……”说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对,改口说,“我们来做饭吧。”<br/><br/> 余锡裕听到他的语气,似乎根本没有要离开自己的意思,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笑著说:“就等著你回来一块儿做饭呢。”<br/><br/> 白染一边刮洋芋皮,一边似乎在走神,但那神情似乎并非愤懑或不堪,余锡裕揣摩著他是不是有别的心事,刻意逗他说话,他并不回避闪烁,但多少有些不自然,并且不肯正眼直视自己,余锡裕不得不得出结论,他的心事的确是与自己有关了。其实白染又何尝不想自然一些,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眼睛没有办法坦然地看向余锡裕的眼睛,脸颊嘴角也没有办法像平常那样做出轻松的表情。<br/><br/> 两个人的车站127<br/><br/> 第二部电影是相当不同类型的《真假公主》,虽然也有恋爱故事,却稍微偏重於心机和 yi-n 谋,总体说来情节又相当简单,对於白染来讲,看起来还更轻松一些。这部片刚开始不到一会儿,听惯了传统戏曲故事的大婶大妈们就完全 m-o 清了主线剧情,连结局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白染听著她们指点江山一样的议论,真是忍俊不禁。而且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部片放起来就顺手得多了。<br/><br/> 放完收拾东西回去时,白染一直笑著,余锡裕纳闷之余又放心了一些。<br/><br/> 白染又问余锡裕:“那明天又放什麽?”<br/><br/> 余锡裕笑了起来,终於说了实话:“其实我不是不跟你说,是我也不知道。你没发现吗?那些装影片的铁盒子上面没写名字,只有序号,我懒得拿索引本子,就 m-o 到哪部是哪部了。”<br/><br/> 白染张大了嘴巴,半天才笑出来,说:“我算是服了你了,怎麽懒到这个程度?”<br/><br/> 余锡裕说:“这还用说吗,众口难调,你爱看这个,他爱看那个,我拿了索引本子来,大家挑挑捡捡的,到底要放哪部才合适呢?干脆一开始就不拿,撞到哪部是哪部,大家也就都无话可说了。有的看就是有的消遣,免得还闹出那麽多麻烦。”<br/><br/> 白染点头说:“说到底,也还是一个‘懒’字,不过也只有你才有这心思想出这样的招,别人望尘莫及呀。”<br/><br/>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去,次日如常。第三部拿出来的电影,却是一部经典的《董存瑞》。即便是在偏远的黄平乡,大多数人也都已经看过这部片了。但是这部片才算是真正的男女老少咸宜,看情情爱爱的洋鬼子看了两天的大叔大爷本来有些牢骚,这时候也终於心满意足,而大婶大妈也无一不聚精会神。<br/><br/> 白染本以为至少还可以连放几天的电影,结果第四天中午却来了个不认识的男知识青年,自称是从沟口村以东的镇河桥来的,叫做王喜智。余锡裕交游广阔,却也没见过他。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与白染同期下乡的,还没来过黄平乡的。<br/><br/> 白染跟余锡裕一听,已经知道来意了。三个人略略聊了几句,王喜智就说:“村里大夥儿都说想看电影,去问了孙慧兰,说是机器到了黄平乡了。”<br/><br/> 从镇河桥来黄平乡,也是相当远的,人都已经来了,白染跟余锡裕不可能说不行,都连连点头,说:“没错,是在咱们这儿,你一个人搬不搬得了,要不要咱们送你一下。”<br/><br/> 王喜智连连摇头,说:“那怎麽好意思要你们送呢,你们这一过去,晚上可就没办法回来了。我开了一辆小拖拉机,没问题的。”<br/><br/> 白染跟余锡裕一块帮著把机器装了上去,也是不敢留下王喜智,让他当场就赶回去了。<br/><br/> 人走远了,余锡裕看著白染说:“平常其实没这麽快有人来要的,有时候放上十天半个月也没人来问。你还没看够吧?不过将来有机会的。”<br/><br/> 白染耸耸肩,说:“我哪那麽贪心呀,连续看了三部,比我过去十年里看的电影都要多了。”<br/><br/> 两个人的车站128<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简单几句说笑之後,白染觉得自己镇定了很多,可实际并非如此。而且放映机被拿走之後,两个人一时失去了共同注目的焦点,白染的僵硬之处无所遁形。余锡裕旁敲侧击地问过一两次,白染脸色不豫,他也就不敢再问。好在白染的态度显然不是要回避自己,余锡裕又觉得好受了一些。<br/><br/> 连日里的农活都相当松散,余锡裕跟赵保贵似乎很熟,时常跟他混在一块儿、不去大田。白染觉得这有明显的躲懒倾向,但一想到上次余锡裕说到不要跟众人统一行动时的沈重表情,就无法表示任何意见了。<br/><br/> 赵保贵明明跟白染没什麽交情,却把白染当成自己人一想对待,使白染有些意外,随即对这样的三人行平静接受了。对著赵保贵,白染自然心无芥蒂,但是对著平常的人,仍然是一个没话说。他很遗憾自己不懂得交往应酬,但赵保贵似乎也没有与他深入交流的强烈愿望,只是当拖油瓶一样把他带上也就行了。<br/><br/> 三个人包了沤肥的活儿,但这活儿实在费不了多大工夫,大多时候,都是坐在苗地边的田埂上闲聊。闲聊也是赵保贵跟余锡裕聊,白染就在一边要麽听著要麽发呆。赵保贵个狗改不了吃屎的,虽然自己娶了媳妇,虽然对著两个谈著恋爱的男人,还是改不了要讲女人。从十八岁的姑娘到五六岁的女娃甚至到七老八十的阿婆,他都讲了个遍,要麽就是讲脸盘如何如何,要麽就是讲腰肢屁股如何如何,老的他就讲过去年轻时候的样子,小的他就预言长大之後的样子。<br/><br/> 余锡裕果然是个会聊天的,不管他讲什麽都能接得上话,还接得津津有味,白染在一边就听得直想打瞌睡。别的都没往心里去,独独讲到“淑贞”的时候,白染一下子就听到了,说:“淑贞是谁?”<br/><br/> 赵保贵非常吃惊,对著余锡裕说:“你家的这个怎麽回事啊?整天都魂不附体的?”<br/><br/> 余锡裕说:“你少胡说。”接著又跟白染解释,“淑贞就是狗子妈的侄女。今天夏天你还没来的时候,狗子妈给大狗说了亲,定好了今天栽完了油菜苗就娶进门,当时在村里面好一阵宣传。算算日子,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吧。”<br/><br/> 赵保贵掰著指头算了一下,说:“就是十一天以後。到时候村长也是要办桌的,据说请的是鸦雀坪的贾老六,私下里给了钱,也托关系弄了不少鱼呀肉的,又到镇上订了好几坛高粱酒,到时候我们就等著吃好的了。除了这些,当天村里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br/><br/> 白染忍不住瞄了一眼余锡裕。余锡裕竟然明白他的意思,说:“我们也去。”<br/><br/> 白染听到“我们”两个字,莫明地有些心慌。别人眼里看到自己跟余锡裕两个人去吃喜酒,会是什麽感觉?白染竟然不能不在意了。<br/><br/> 白染心里这麽细微的想头,余锡裕就没有办法知道了,继续解释著:“夏天的时候,村长家布置新房,我也去帮了忙的,而且办喜酒,人越多越好的。”<br/><br/> 两个人的车站129<br/><br/> 白染想起之前,自己跟齐芸闹了矛盾,村长把自己安排在大狗娶亲的新房里,余锡裕早知道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忍不住就撇了撇嘴角。<br/><br/> 余锡裕说:“乡里的习惯是办流水席,席上都很随意的,我们晚点儿去,早点儿走,不会扎眼的。”<br/><br/> 赵保贵说:“小白你别听他的,这次的喜酒是连吃两顿的,你晚去早走怎麽都少吃了一顿。跟你说吧,乡里很就都没人娶媳妇了,这回大夥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