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都要去的。天没亮就出发去清水村迎亲,新娘子来了要拜堂,好多花样。拜完堂新娘子先不出来,大家在外面热闹。吃完中饭就是聊天看戏打牌磕瓜子儿。新娘子应对完了公婆妯娌小姑子,晚上就要出来敬酒了,接著就是闹洞房。你就算不跟著去起哄,在边上看看热闹也是好的。”<br/><br/> 白染还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跟著母亲去吃过亲戚家的喜酒,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来了黄平乡,也没见过乡里人的婚礼,就觉得很新奇。<br/><br/> 余锡裕笑了,对白染说:“我不是怕你嫌麻烦嘛,你要是想看整天的热闹还不简单。”<br/><br/> 白染不说话,赵保贵就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讲的内容就多少有些不正经,大意是说,传言淑贞是个标准美女,去席上喝一杯她敬的酒是多麽享受,而大狗将来能天天抱著个标准美女睡觉又是多麽享受之类之类的。白染听著,不笑也要笑了。<br/><br/> 十天很快就过去,也许真是喜事的关系,其间乡里都处在放羊的状态,大田里的活基本搁下了,而余锡裕和白染基本上天天跟著赵保贵一块儿瞎晃甚至坐在田边一打牌就是打一整天。<br/><br/> 吃喜酒的前一天,白染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余锡裕问他,他就说:“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总该穿得像样一点。”<br/><br/> 余锡裕有些好笑,把自己的中山服找了出来。白染试穿一下,竟然勉强还算合身,相当满意,说:“这样还算是比较正式。”<br/><br/> 余锡裕说:“正式是正式,就是有点傻。”<br/><br/> 白染说:“中山服很傻?你自己才傻呢。”<br/><br/> 余锡裕没有办法,只好跟他一人一套中山服,像领导视察一样,不过等到去了,才发现,其实别人也都穿著最体面但又最做作的衣服,区区两套中山服混在中间根本不算什麽。<br/><br/> 去吃喜酒的大多是乡里熟到不能熟的人,人又太多,主人家就没有花心思招呼客人,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扎著两根朝天辫的小姑娘,看上去像是新娘子的娘家亲戚,在帮忙迎宾。小姑娘不认识白染和余锡裕,不过觉得这两个人年纪轻,就要把他们带到年轻人比较多的桌上。余锡裕一看,李红英陈亭亭那一夥人全都在那边,赶紧抓著白染往另一边走。<br/><br/> 小姑娘说:“我不认识你们,所以你们肯定是黄平乡的吧,那边都是我们清水村的亲戚,你们怎麽要坐那边呢?”<br/><br/> 两个人的车站130<br/><br/> 余锡裕说:“那边人都坐得太满了,待会儿上了菜也没得吃,不如坐这边,还轻松一些。”<br/><br/> 小姑娘说:“我爷爷姥爷舅爷都在那边,你们要是不嫌怕生就坐那边吧。”<br/><br/> 白染一看,果然一群老头子,忍不住瞄了余锡裕一眼。<br/><br/> 余锡裕却不露怯,拉著白染过去,在空位上坐下了。几个老头子果然问他们,余锡裕说:“那边都坐满了,我们没地方坐了。”<br/><br/> 这一群老头子们都很爱聊天,抓著他们俩问了几句话,继续侃。白染本来以为会很尴尬,结果倒还好,老头子们聊打仗聊得特别带劲,桌上一点都不冷场。几个老头子都年纪太大,没有参加过抗美援朝,讲得津津有味的,还是打鬼子抓特务什麽的。白染跟余锡裕也就不怎麽说话,光听著他们讲,混著时间,也还不无聊。<br/><br/> 中午吃过了饭,下午就是看戏。白染以为是京剧,去了之後才发现,是一种没听过的地方戏。台上唱戏的多半不是真正的剧团,而是邻近哪个乡里的乡民,那唱功行头就不太高明了。方言不是很熟悉,戏也是白染没有看过的,余锡裕拉著他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慢慢给他解释故事情节,才能看得下去。三出戏演完,观众都散了,再回村长家里,那群老头子也回来了,接著神聊。余锡裕不知道从什麽地方顺了几把瓜子,磕著瓜子挺悠闲。<br/><br/> 白天吃饭的时候,还没怎麽喝酒,中午的那一顿饭主要是招待新娘子那边过来的亲戚,让人吃饭吃好。等到晚上,气氛就不同了,大坛的酒全都搬了出来,菜就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得没有中午精致,因为都顾著去喝酒了。聊天的也都不聊了,互相闹著划拳劝酒。<br/><br/> 白染吃了几口菜,就有些坐不住了,说:“咱们吃饱了就偷偷回去吧,这实在太吵了。我不看新娘子,反正都嫁过来了,将来肯定会看见的。”<br/><br/> 余锡裕说:“你惦记著新娘子呀?我以为你光记得吃了。也行,咱们吃完就走。不过得多吃点,不吃也是白不吃。”<br/><br/> 有意思的是,晚上上的菜比较少,可专心吃菜的人就更少了,这一桌的老头子们都不知道哪里去混去了。再加上晚上的菜都比较厚重,克化起来还不那麽容易。白染不喝酒,余锡裕也陪著他不喝,埋头吃菜,好一阵子都没吃完,索 xi_ng 不急,慢慢吃。<br/><br/> 周围的人渐渐有些喝高了,有吵的有闹的,白染跟余锡裕没在意,直到有人“砰”的一声靠到桌上来才吓了一跳。这个人一手酒杯一手酒瓶,显然是到处劝酒正好走到这边来了。他站在桌了边上,轮换著盯住白染和余锡裕,半天没说话。白染和余锡裕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以为他自己酒醒醒就会走了,哪知道他不但不走,还拿起酒杯开始倒酒了。眼看他人醉得东倒西歪的,手上却不含糊,一杯酒倒得正好满而不溢,递到白染眼皮子底下来。<br/><br/> 两个人的车站131<br/><br/> 白染有些傻眼,楞了一下,说:“我不喝酒。”<br/><br/> 那人说:“今天是村长家办喜事,你们两位喜事的时候可没人帮你们办。今天就一起了吧,我来敬你们酒。”<br/><br/> 这下不但白染,连余锡裕也僵住了。白染於人情世故不大纯熟,与余锡裕相处了这麽久也没想到男男相恋的那条路上去,余锡裕也没逼他,觉得这事,顺其自然就好。哪知道半路杀出了这麽个二楞子,说了这不著调的昏话,白染就是傻子也该听出不对了,但余锡裕根本不想白染从这麽个醉汉嘴里听出自己的打算,一时紧张得心跳都要凝住了。<br/><br/> 白染微垂下头,余锡裕看不到他表情,只听到他又说了一遍:“我不喝酒。”<br/><br/> 赵保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抓著那个醉鬼往後拖,说:“赵保德,刚才我们酒还没喝完呢,你跑这边来干什麽,别想逃啊,跟我回去接著喝去。”<br/><br/> 醉鬼虽然醉,却一点都不好糊弄,甩开赵保贵,说:“我这儿跟人敬酒呢,你捣什麽乱?”一边不依不饶地把酒凑到白染嘴边,说,“喝了这一杯,算是给我个面子。”<br/><br/> 白染说:“我不喝酒。”<br/><br/> 这下大家都有点尴尬,不过酒桌上遇到不喝酒的人,也没人会真去勉强。偏那赵保德这会儿酒劲儿上头,别人越是不肯的,他越是犯拧,拍著桌子,说:“一杯酒都不敢喝,你不是男人。”<br/><br/> 赵保贵拽住赵保德,一边跟余锡裕使眼色。可余锡裕也深知白染的拧,简直是另辟蹊径,浑然无解,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迟疑了两三秒锺,白染就端起了酒杯,送到了唇边,那一杯差不多得有三两多酒,一口气喝了下去,酒杯往桌上一拍,说:“接著倒。”<br/><br/> 赵保德再倒满,白染再喝,喝完说:“再倒。”<br/><br/> 赵保贵拦住,说:“省著点儿,我抢到的就这麽一瓶,剩下的得留给我。”夺了酒瓶子,一边把赵保德死活拖走了。<br/><br/> 白染再怎麽逞强,毕竟没喝过酒,这高粱酒可不得了,五十几度,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斤,喉咙疼得像火烧,这就不说了,肚子里滚烫滚烫的直翻腾,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