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出几分深意来。<br/><br/> 我正待思忖，谢明澜停住脚步，皱眉对我道：“你那个……君兰呢？堂堂亲王，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br/><br/> 我随口道：“承蒙陛下厚恩，留臣在东宫养伤，只是东宫重地，他的身份卑微，不该在此，臣打发他先一步回府了。”<br/><br/> 他面色稍霁，轻哼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了。<br/><br/> 又走了走，眼看再转几个弯都到宫门口了，他仍是没有离去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道：“你的旧伤没有好全，朕……我之前不知道。”<br/><br/> 我躬身道：“臣惶恐。”<br/><br/> 毕竟那已经是大约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又因为命格一事，父皇母后虽然当场赐死了玉和的师父，但是心中仍是信了，怕他方了太子时洵的寿，所以一直把他养在别苑择人教养，这宫中压根没有什么人与他亲厚。<br/><br/> 至于我的那点旧事，当年知之者虽不少，但当年在场之人也都是公卿重臣，他们对我有些心中多有亏欠，故而也不会再往外说，所以谢明澜不知道实属正常，怪不得他。<br/><br/> 待已经行到宫门前，谢明澜停住脚步，我见他既不是要出宫，也不是要回养心殿，他就只是负手站在宫门前，一副冷峻模样。<br/><br/> 可我是要出宫回府的，见他那样，我一时间告退也不是，不告退也不是。<br/><br/> 静默良久，我与程恩眼神交流了几个回合下来，只得试探道：“呃……臣……之前偶得一柄宝剑，名唤拂白，臣见识浅薄，只有见到那柄拂白时，才知什么是‘一尺寒光堪决云’……不知陛下可愿驾临一观？”<br/><br/> 谢明澜闻言微微扬起眉心，竟似有些吃惊。他仍是负着手，不知思忖什么，而后却微微偏过头去。<br/><br/> 我正对着程恩皱眉，却听谢明澜轻咳一声，转过身慢吞吞道：“既然是小皇叔一番好意，朕今日闲来无事……那就去看看吧。”<br/><br/> 谢明澜换了便衣，轻车简从，不多时与我到了九王府。<br/><br/> 我一直没有封号，太子时洵走得早，没有来得及上奏先帝赐我封号，后来先帝因为痛失爱子，一病不起，不出几年也跟着去了，也没来得及管我的事。按理说其他皇兄们都是按封地取得封号，可我又被太子遗旨留在京中，没有封地，朝中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提，总之这事儿就一直搁下了。<br/><br/> 好在京中就我一个亲王，王府也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倒不至于叫混。<br/><br/> 我的府邸惯来门前冷落，人丁稀少。府内有一个老眼昏花的管家，他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儿子做些门子杂役的活计，他还有一个小女儿，出落得如花似玉，只是近年让我宠得越发泼辣，因着还未到出嫁年纪，便留在府内做侍女，平素端个茶递个水，脾气上来了敢顶我几句。<br/><br/> 我御下不严自己是知道的，统共就这么几个人也没什么可御的，可是我也没想到，我们一行人到时，我一开门，正碰两人推门出来，巧不巧的与我正撞了个满怀。<br/><br/> 若只是撞到也就罢了，偏这二人大白天穿着夜行衣，蒙得严严实实就剩一双眼睛，一人提着一条哨棍，我再定睛一看，不是君兰和我那侍女绿雪又是谁？<br/><br/> 我还没怎样，却给程恩吓得够呛，一声“护驾”喊出去，顿时刀光剑影一片。<br/><br/> 我忙对两人喝道：“你俩胡闹什么！胆敢冲撞圣驾，不要命了？”两人这才方知闯下大祸，忙丢到武器扯掉蒙面，跪地告罪。<br/><br/> 我正唤了人来押他俩下去，却见谢明澜挥退侍卫，扬手止住了，他似笑非笑道：“小皇叔的家人着实有趣，这番打扮有什么缘故，又要往哪里去？也说与朕听听。”<br/><br/> 王府堂中，谢明澜落座正位，道：“小皇叔请，朕听听罢了。”<br/><br/> 只是唯一一个端茶递水的侍女在堂下跪着，我只得先与程恩私语几句，叫他去奉茶了。<br/><br/> 这边事毕，无奈之下，我只得对两人道：“你俩胡闹至此，到底有何缘故，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紧和盘托出，本王定当家法处置你们！”<br/><br/> 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有些心虚，我这九王府哪来的家法。<br/><br/> 绿雪和君兰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人只看了看我，你一句我一句便把此事道出。<br/><br/> 原来是昨日绿雪拉着君兰去一酒楼吃小灶，恰逢几个下值的皇宫卫军在那吃酒，那几个卫军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劲轻薄了酒楼里的卖唱姑娘几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绿雪这小丫头被我宠得骄纵泼辣，见状便上去与人出头，与他们口角了几句。<br/><br/> 后来那几个卫军一看，发现绿雪比那卖唱姑娘生得更为秀美标致，就转而言语轻薄于她，一时间说她不过，那些人便开始动手动脚，绿雪仗着自己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趁其不备一个大耳光就抽到人家脸上了。<br/><br/> 君兰彼时还算识大体，他从皇宫中捡了条命出来，生怕给我在外生事，故而他本不愿出面以免横生枝节，只是他眼见绿雪吃亏，莽汉之心一动，便也按捺不住，上前喝止。<br/><br/> 后来那几个卫军又一看，这里竟然还有君兰这么个样貌出挑到扎眼的，登时眼睛都直了，又放了绿雪转而又去缠他……<br/><br/> 我听到此，忍不住扶额道：“这都什么跟什么，早晚把你们两个轰出去。”<br/><br/> 总之，这两人与那几个卫军在酒楼叮叮咣咣大打了一场，直闹到掌管京城治安的金吾卫闻讯赶来，这俩人才自知闯了大祸，顿时撒腿就跑，那几个卫军向来是作威作福，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唤来了营内兄弟，追着他俩满城满街的跑了一天。<br/><br/> 绿雪和君兰两人好不容易甩掉他们，今日越想越气，二人一合计——可他俩一个莽撞一个泼辣，能合计出什么好来？故而大白天就扮上了夜行衣，预备去卫军营外蹲那几人，好报复一顿出气。<br/><br/> 我越发没好气道：“谁借你们的胆子，还敢夜袭卫军军营？若是金吾卫上门来要人，本王也保不住你们。”<br/><br/> 谢明澜倒是听得饶有趣味，听到最后他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他唤来程恩吩咐了几句，又问道：“现在的卫军统军是谁？”<br/><br/> 程恩不知为何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道：“是叫徐熙……此人今年刚升的统军，听闻他治军严谨，按说不会放任手下如此放肆……”<br/><br/> 谢明澜道：“叫他即刻去查，查完回禀。”<br/><br/> 而后，他目光在君兰身上定了许久，口中却是对我缓缓道：“原来小皇叔喜欢的是这样活泼生动的美人。”<br/><br/> 我告了罪，直道治下无方。<br/><br/> 谢明澜道：“罢了，今日是来看剑的，不要被杂事扰了雅兴，此事日后再说。”<br/><br/> 我道了是，命君兰去取了剑来。<br/><br/> 拂白是一柄好剑，见过了它，旁的宝剑都成了破铜烂铁。<br/><br/> 我从剑匣中取出，双手捧了呈与谢明澜看。<br/><br/> 谢明澜取在手中，拔出一截，便见寒光耀眼，那拂白剑身通透，当得上一句刃如秋霜，待他拔出剑鞘，挥之只见剑影，又当得起一句一尺寒光堪决云。<br/><br/> 谢明澜道了一句：“好剑。”说着似爱不释手，竟要伸手去触。<br/><br/>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道：“陛下小心，拂白太过锋利，可吹毛断发，伤人不见血。”<br/><br/> 谢明澜垂眸看了看我握着他的手，随口道：“当真？”<br/><br/> 我用手指轻轻一抹剑锋，摊开在谢明澜面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