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只因入骨。<br/><br/> 沈怜抹了把脸。<br/><br/> 他抹到了满脸的泪。<br/><br/> 第87章尾声（八）<br/><br/> “我们的日子依旧过得很平静,仿佛那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br/><br/> “这没有什么不好。”<br/><br/> “但我想,我可能真的意识到了……我可能有点喜……不,是有点爱他。”<br/><br/> “当然，我不可能张嘴承认。我们的状态和谐稳定,像是……亲情吧。”<br/><br/> “然后，我搬家了。”<br/><br/> “我们见面的机会变少,一般情况下两周一次，在医院里。虽然他每天定时打电话过来查岗。”<br/><br/> “我有时候也想,这样也不错。掰弯直男是要天打雷劈的。”<br/><br/> “直到……圣诞节的酒吧活动。”<br/><br/> “那是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地方，出门右拐，我们是那里的常客。”<br/><br/> “圣诞节时我在那里见到他了，他穿着黑风衣，头上卡着两只鹿角,配着他那张脸，很有……反差萌。”<br/><br/> “谁知道,杀千刀的,见鬼的槲寄生。”<br/><br/> “十二点的钟声过后,我们在人潮拥挤的尖叫声中，被迫完成了一个吻。”<br/><br/> “没错,我没有夸张，确实是被迫。周围所有人都喝多了,我们被按着头……噫。”<br/><br/> “他那天没有戴眼镜，就在圣诞树下，我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生出了他对我一往情深的错觉。”<br/><br/> “我们挤出酒吧大门，门外下着大雪，门内依旧醉生梦死。”<br/><br/> “他指着他被我牙齿磕破的嘴唇，不说话。神情像个被欺负了的黄花大闺女。”<br/><br/> “我掐着他的下巴，摸他头上的角，嘲笑他是不是深柜。”<br/><br/> “我没等到答案，因为有个卖花的小姑娘直直地冲过来。”<br/><br/> “……好像每个能跟虐狗扯上关系的节日都会出现这么个小姑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玫瑰涨价，卖花很赚钱？”<br/><br/> “我有点不清醒，花天价买了一大束玫瑰，见一个人送一枝花。”<br/><br/> “那个时候街头的行人已经很少很少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把花一个一个地送出去，只剩下最后一枝。”<br/><br/> “我拿着那枝花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br/><br/> “我记得，那是一枝很漂亮的玫瑰。天真……以为我送那么多人花只是想专门送他一枝吗……”<br/><br/> “我们都醉了，然后相约去游乐场。”<br/><br/> “天知道，半夜十二点多，将近凌晨一点，哪里会有游乐场开门。”<br/><br/> “我们坐在游乐场外的长椅上面面相觑。”<br/><br/> “雪还下着，他把我的长围巾系在他脖子上。”<br/><br/> “路灯为他打下一束光，他依旧像个小说男主角……就是头上的鹿角有点歪。”<br/><br/> “我凑过去，帮他整理发卡。可能是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他脸上了，他闭上了眼睛。”<br/><br/> “那一瞬间我在想，他是不是想让我亲上去。”<br/><br/> “我当然没有亲上去，我夸赞他的鹿角。”<br/><br/> “他像个孩子一样笑了――他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我知道他身上的压力……其实他以前，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br/><br/> “但他应该不知道吧，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亲吻了那只歪了的鹿角。”<br/><br/> “雪渐渐小了。”<br/><br/> “我们并肩往回走，然后意识到我们不同路了。”<br/><br/> “我们在一个路口分别，围巾扯住我们。”<br/><br/> “他停下来，递给我一颗糖。”<br/><br/> “我停下来，把我脖子上的一半围巾解下来，全部给他系好。”<br/><br/> “我们交换礼物，同时说圣诞快乐。”<br/><br/> 沈怜把脸擦干，心想那个圣诞并不是很快乐。<br/><br/> “我依旧会犯病。犯病时身边陪着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人依旧只有他。”<br/><br/> “我坐在办公桌对面，对他说我的失眠愈发严重。”<br/><br/> “他公事公办，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一脸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认床。”<br/><br/> “我翻了个白眼儿。”<br/><br/> “他让我搬回去。”<br/><br/> “我敲桌子提醒他这是办公时间。”<br/><br/>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大包咖啡，告诉我自从我搬走，他也每天失眠。”<br/><br/> “他说，梦中的婚礼都快听腻了。”<br/><br/> “我说他需要时间和新欢。”<br/><br/> “他转移话题，说起我应该吃的药。”<br/><br/> “我们从小长到大，他比了解他自己还了解我。他知道我为什么搬走。”<br/><br/> “我也比了解我自己还了解他。我知道他为什么让我搬回来……圣诞的那个近乎玩笑的吻之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们都知道。”<br/><br/> “判断一个人是否喜欢你，可以看看他对你有多好，这一点我没办法判断，因为他不喜欢我时，对我就好到不能再好。”<br/><br/> “他太能藏了，我一会儿觉得他爱我重逾生命，一会儿又觉得我们友谊地久天长。”<br/><br/> “这种感觉打破了二十年来，我建立的，我和他的舒适区。”<br/><br/> “我们依旧要好。”<br/><br/> “我们抛下工作，去了那天晚上并没有去成的游乐场，和一大群小朋友抢最后一个棉花糖。”<br/><br/> “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我们之间的关系。”<br/><br/> “我的性单恋倾向很严重，我不确定我们能走到哪一步……你知道性单恋吧……”<br/><br/>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每天对他说一句我喜欢你。”<br/><br/> “他吻我的眼睛，却从不说喜欢，不谈爱，也不谈责任，像个感情骗子。”<br/><br/> “他太了解我的心理状况了，他不敢说，我知道。”<br/><br/> “直到很久之后，我换了一个医生。”<br/><br/> “他不容置疑地交接工作，没有给我任何的反应时间。我的新医生是他敬仰的老前辈，医院里人尽皆知的老顽童。”<br/><br/> “我知道，我赢了。”<br/><br/> “他自己知道，他没资格当我的医生了，我们保持了几年的医患关系终于断掉。”<br/><br/> “职业操守告诉他，他不能爱上他的病人。”<br/><br/> “我窥见了他的真心，即使他依旧沉默不语。”<br/><br/> “于是我总是想……让沉默不语的他哭出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br/><br/> “我的病情依然严重，甚至需要电疗。那个时候我看着唐张海报一样的牵手照片，心想他们的世纪爱情，也抵不过2003年的纵身一跃。”<br/><br/> “死亡是诱人的，一想到闭上眼睛失去知觉，再也不用思考，完全没有意识……我就心生向往。”<br/><br/> “我读勃朗宁，我做梦。”<br/><br/> “神秘的暗影在我身后拉着我的头发步步后退。<br/><br/> 我挣扎，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br/><br/> ‘猜猜是谁抓住了你？’<br/><br/> ‘死亡。’我回答。<br/><br/> 但是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不是死亡，是爱情！’”<br/><br/> “可能是爱情吧，我不确定。一定是爱情吧，否则我早已死去。”<br/><br/> “我就大笑。”<br/><br/> “我们抱在一起看一晚上电影，然后第二天早上双双起晚，手忙脚乱穿错对方的衣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