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带着房中的丫鬟都赶到了外间,只留下浅予照顾孩子。为了行针,长孙蓉的衣衫解开,肌肤暴露在了君逸羽眼下,她依旧害羞,但并未闭目。心存死意,让她不愿错过最后看到君逸羽的机会。凝视着君逸羽专注施针的身影,长孙蓉恍惚看到了绝人谷中的日子,虽身在未知,但有她在,她丝毫不怕,还别有一番悠游乐趣。<br/><br/> “乐悠……叫乐悠可好?”<br/><br/> 施针控血,君逸羽用过,但用于血崩,是第一次。不说君逸羽,便说此间大夫多是男子,男女之别,大夫连产房都进不得,更别说施针了。如此,只怕施针控血用于血崩,在这世间都是头一遭。步步为营,这场治疗里,君逸羽的心根本承担不起差错,她落针很小心。又是一针落定,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君逸羽听到了长孙蓉的话,也知道她在问什么,抬头对长孙蓉笑了笑,“乐哉悠哉吗?”<br/><br/> 君逸羽一说就中,让长孙蓉微微一愣,随即笑开。她含笑的眼睛专注的粘滞在君逸羽身上,虚弱的声音,却不难听出欢悦,“嗯,既乐且悠。”<br/><br/> “君乐悠,很好听,我想宝宝会喜欢的。”温和的笑看床上的母女一眼,君逸羽又拎起一根毫针,回归了紧张的施针工作。<br/><br/> “少爷,没流血了!没流血了!”浅予惊喜的声音从尾端传来。<br/><br/> “羽……真……厉……害……”称赞柔弱得几乎没了声息,长孙蓉感觉自己的眼皮好重,还努力的撑开,想多看君逸羽一眼。羽的医术很厉害,是我没用,所以,别为我伤心可好……<br/><br/> 听到浅予的话,君逸羽的欢喜来不及生成,便看到了长孙蓉眼皮将闭未闭的沉重模样,她脸色大变的奔到长孙蓉身前,按上长孙蓉轻微得几可忽略的脉搏时,只觉老天对自己有成见,所以三番两次的让她以为救回了她,却又在她刚要高兴时抢走她!恐慌的心脏,在极度的大起大落中,支离破碎!血止住得太晚,已经流失得太多了……<br/><br/> “不!不!蓉儿,你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别离开我!”君逸羽拼命的把真气往长孙蓉身体里灌,泪珠不要钱的往外洒。<br/><br/> “哇——哇——”似是母女间的感应,襁褓中的小乐悠也开始痛哭。<br/><br/> “蓉儿,悠儿在哭,悠儿不能没有娘亲,别离开我们!别离开我们!”君逸羽一手抵在长孙蓉背上,真气输送不断,分出一只手来拿过了君乐悠,又翻捡药箱,把能吃的药散都往长孙蓉嘴边送。<br/><br/> 有君逸羽在,长孙蓉并不为孩子担心,背后的温热似乎填补了些力气,感觉到扑打在脸颊的灼热眼泪,长孙蓉避过嘴上的药丸,只拼尽最后的力气抚 m-o 上君逸羽的眼眶,“羽……此生爱上你……我很知足……来生……”<br/><br/> “没有来生!长孙蓉,我就要这辈子和你一起!你若是抛下我,下辈子我一定不认你!一定!蓉儿,嘴张开,吃药,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不同于确定君康舒死讯和送走君承康时尚可镇静的悲伤,怀中渐渐冷却的温软,让君逸羽痛彻心扉,肝肠寸断。<br/><br/> “羽……”长孙蓉的指尖划过君逸羽的脸颊,拂乱她的如泉泪流,跌落。<br/><br/> 羽,我知道你在吓我,你不会那么狠心的。<br/><br/> 羽,眼泪不该出现在你脸上,好想再看你笑。<br/><br/> 羽,既乐且悠是你,谁都不该变了你的模样,包括我。<br/><br/> “不——,不——”<br/><br/> ☆、第205章番外·长孙蓉1<br/><br/> 我是长孙蓉。<br/><br/> 我出生于晋州长孙。没错,“生儿当如长孙男,娶妻当求长孙女”,晋州长孙氏,就是名满天下的那个长孙世家。<br/><br/> 我的祖父是长孙家的现任族长,父亲是祖父大人的嫡出长子,而我娘,也是豫州卢氏的名门出生,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元配夫人。在我出生之前,爹娘生了姐姐长孙芸,她年长我八岁。理所当然的,我是长孙世家大宗嫡出的孙二小姐。说到这些,想来世人都会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慕我的出身。的确,优渥的家世让我得以在原城的祖宅无忧无虑的长大,甚至,在娘亲和姐姐的教引下,在长孙世家声望的护持下,我从就学起,就已隐约有敏学的名声开始流传,我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幸运,无忧无虑的千金生活……直到……我七岁那年……<br/><br/> 我七岁那年,姐姐十五及笄,与陕州箫氏的嫡生公子箫翰定亲了,不想文定之礼才成,不过半年,便传来了箫翰在游学归家的途中陨殁的消息。准新郎的离世,并未让姐姐与箫翰的婚姻告终。作为世人礼义典范的长孙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从来都是从一而终的妇德表率。不管姐姐愿不愿意,从姐姐与箫翰的婚约订立起,她便生是箫翰的人,死是箫翰的鬼,即便来不及成婚,箫翰便已身故。<br/><br/> 姐姐与箫翰的婚礼提前到了箫翰的热孝期。我从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婚礼,没有喜乐鼓吹,来宾的脸上亦难见笑容。麻衣白孝的少年人,是箫翰的幼弟,他捧着箫翰的灵位,帮他哥哥完成拜堂仪式。扎着红绸的牌位与我的姐姐拜堂成亲,场面可笑得厉害,却没人笑得出来。姐姐的脸遮在鲜红的盖头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举目喜堂,白色的挽帐夹杂在红色的喜绸间,分外刺眼。姐姐出嫁,作妹妹的我该祝福的才是,可那份红白交杂的古怪,让七岁的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说不出祝福的不单单是我,红白混合的迎亲队伍接走姐姐后,我听到有人悄声议论着“不愧是长孙世家……”,还有回避开众人,内堂里爹爹的叹息和娘亲的眼泪。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场怪异的婚礼,有一个交融悲喜的名字——冥婚。冥本大悲,婚该大喜,奈何喜在悲后,探寻不得,注定唯留长悲。<br/><br/> 姐姐嫁去箫家后,并没有在那待多久,三个多月后,便以省亲的名义回来了。可那个连年节的喜气都再也沾染不上分毫的女子,终年白衣孝髻,深居简出,再不是教我读书弹琴,陪我绘画弈棋,为我暖床下厨的姐姐了。即便脸戴白纱,也不难看出姐姐眉目间轻烟笼罩的忧愁,娘亲常常对着她的背影叹气,甚至姐姐每每点墨弄弦,都会引得娘亲偷偷拭泪。要知道,娘亲并不是常存心悲的人。尽管爹爹去姨娘处歇息时,娘亲偶尔与我同睡,那样的夜晚,半夜梦醒,会有孤灯下的身影或是黑夜中的叹息。<br/><br/> 后来回想起来,姐姐的书画里,姐姐琴音里,都是她的忧郁,所以牵引了娘亲做母亲的心悲吧。那时的我,只是不愿见娘亲和姐姐郁郁寡欢,想起以前书画德艺有所进步时,总能让她们笑容满面,我花了更多时间在琴棋书画上,想求个精进让她们开怀。娘还是会 m-o 着我的头称赞我,但瞟一眼身侧一言不发的姐姐,她脸上还是没有我想要的笑容,而姐姐……姐姐眼底的复杂,我读不懂。<br/><br/> 我真正开始懂得姐姐眼底复杂的含义,是在我九岁那年的冬天。家里夸我是小小才女,可事实上,答案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偷听到的。那年自入冬起,姐姐便病了,明明起初只是小小的风寒,谁想竟让姐姐长卧病榻,一病不起。而“答案”,是那日我去看姐姐时,意外在门外听到了她和娘亲的对话。<br/><br/> “芸儿,听话,大夫说你心气郁结,得放开心结,病才能好。”<br/><br/> “娘不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