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再说,我知道自己好不了了……”<br/><br/> “说的什么胡话,呸呸,快不许再乱说了,只是着了风寒,芸儿你再吃两幅药,一定会好的。”<br/><br/> “我如今,好与不好有什么区别,一年到头都是活死人的样子,连族人看我都嫌晦气……”<br/><br/> “族里……不会的……芸儿……你和箫翰的事,是爹娘对不住你……若当初定亲前,能多请几个相师……”<br/><br/> “事已至此,我都是要走的人了,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娘,女儿今日想和您说的,是妹妹。算芸儿最后求娘亲一件事,就当是给我的补偿,未来难保,若妹妹以后也如我这般遭遇,求您一定要把她从坟堆里拉出来。因为我的事,爹对娘总有些亏欠,您说话,会有用的。我这辈子赔给个死人倒算了,妹妹不能了。”<br/><br/> “……芸儿……这是命,我们长孙家……”<br/><br/> “呵,长孙家?娶妻当求长孙女,好大的笑话!当世鳏寡再婚的多得是,除了长孙家,谁会守着个迂腐名声,将好好的女儿送给死人陪葬!祖父大人以为箫家领情吗,他可知,他们将箫翰短命算在了我头上,说我克夫,说箫翰是为了赶回来和我完婚才意外而死的!咳咳……”<br/><br/> “芸儿,别动气,快,娘帮你拍拍。”<br/><br/> “咳咳,我没事了,谢谢娘……娘之前说命,便是不答应吧?也罢,有这一府老规矩在,爹爹答应都没用,我不为难娘了。可怜妹妹那么聪明,人又乖巧,若能生在平常百姓家该多好,偏偏到了长孙……娘,我累了,想睡会儿……”<br/><br/> “好,那娘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娘晚上再来看你。”<br/><br/> 姐姐那天晚上就去了,娘亲再去姐姐房里时,等待她的,已是姐姐冰凉的尸体。<br/><br/> 我永远也忘不了九岁那年的冬天,那是我记忆里最冷的冬天。带笑的姐姐早已随着两年前冥婚的花轿远去了,而那个冬天过后,我的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br/><br/> 其实我觉得姐姐很傻,何必为了一个不曾认识的死人郁郁而终呢。箫家能说出克夫的话,便是箫翰没死,姐姐真嫁给他了就会好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一个不曾相识的人成婚,相夫教子,不过娘亲那般。娘亲啊,明明心里难过,当初还要主动用无子的名义帮爹纳妾,若娘一开始不是生的我和姐姐,而是栉儿,爹爹就不会纳妾?我不相信。至于生在平常百姓家……也许朝不保夕,也许为奴为婢。寒家有寒家的烦恼,贵宅有贵宅的忧虑呢。娘亲说命,倒也是,不过不仅仅是长孙家,世间儿女,谁没有自己的不得以呢?<br/><br/> 我也在及笄之年,迎来了我的婚约,圣上赐婚,将我许配给了翼王的次子——淳安郡王君康舒。嫁入翼王府的时候,我很平静,甚至离府前也没有一般新娘该有的不舍和恐慌。“生儿当如长孙男,娶妻当求长孙女”,是长孙家最大的荣光,也是长孙家最大的枷锁,我知道自己做了长孙家利益交换的筹码,可我是长孙家的女儿,享受了长孙家的恩泽,也理当在长孙家需要时有所付出。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走进了另一个笼子。比起姐姐,我已经幸运了许多。<br/><br/> 独坐新房,我等来了素昧平生的“夫君”,听脚步,还有一大群人跟随,想来是丫鬟喜婆们。他用浓重的酒味赶走了所有人,待得众人退走,嗓音却恢复了些清明,“我会把你当作妹妹,不会做你夫君。床给你,放心睡,我去外面小榻。”说完就迅速远去的脚步,好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红盖头下的我,却忍不住笑了。姐姐,果真你死前还念着我,死后也有为我祈福吗,我果真足够幸运。<br/><br/> 我理解君康舒的“落荒而逃”,他任 xi_ng 抛下的话,换了任意一个新娘,只怕都会委屈得想哭,尤其新娘子来自长孙世家时,等同于在新婚之夜宣告让人守一辈子的活寡。而我,笑叹一句命运无常外,只觉翼王府这个笼子,可能比想象中自由些,心,依旧平静,甚至更甚。<br/><br/> 我愉快的接受了君康舒只和我作名义夫妻的“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理要求”,延续我五年来的平静,顶着淳安郡王妃的尊荣名头,安静的过完这一生,无所入心,便无所忧心,九泉之下,姐姐便也不用为我担心。如此,甚好。<br/><br/> 只是命运果真无常,我从未曾预料到,会在翼王府,遇到那个搅动我平静的人,而他,不是本该成为我夫君的君康舒……他叫君逸羽,是君康舒的大哥之子,是我……名义上的侄儿。<br/><br/> 初见那日,是在悯农堂,尽管约定好了不是真夫妻,但在人前,夫妻该有的样子,一点都不能少,成婚的第二天,作为“新妇”的我理当给公婆敬茶,而君康舒的大哥,也带着妻儿前来,来认识我这个,新入府门的“弟妇”,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了他。那时,他还是不足周岁的婴孩,被“嫂嫂”抱着,能用糯软的声音,准确的称呼每一个人,却在轮到我时,错叫了姐姐。回想起当日情境,也许从最初,便已预示了我和他的缘分?当时,我的笑容难免一僵,但我喜欢面前这个眼神灵动的小小婴孩,忍不住伸手点了他的小鼻子,亲昵一句“小家伙,该叫我叔母才是。”看看他琥珀色的清明眼睛,再扫一眼身侧的名义夫君,我淡淡的想:“果真孩子的眼睛最是清亮明彻,能看穿假象,知道我不是他的叔母。姐姐,倒也不算错叫吧。”<br/><br/> ☆、第206章番外·长孙蓉2<br/><br/> 每每那个孩子扯着我的衣摆,不管不顾叫姐姐时,我总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连初雪都觉得奇怪,说我对栉儿都不曾宠溺,如何对他那么好?果真是女生外向,出嫁从夫,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夫家侄儿都别有优容吗?初雪是我自小的贴身侍婢,将早年的我看得清楚,说话也少了些婢女对主子的忌讳。我听完,只是笑了笑,出嫁从夫自然是不可能的,我确实嫁来了翼王府,但君康舒,放弃了做我的“夫”。的确,自姐姐殁世之后,年岁日长的我,联系着早年未曾懂得的见闻,似乎有些看透了姐姐身陨背后的世情凉薄, xi_ng 子也慢慢淡了,只愿平静的渡过一生,对家人族人,也因为这份淡意,少了亲近。至于那个孩子,我想是从一开始,就合了眼缘的缘故。<br/><br/> 也许不单是眼缘,那个孩子……年幼时夸我聪明的人,若是先见了他,只怕不会有夸奖留给我。那个孩子,也许说聪明不够,该用灵睿才是。除了他,谁家孩儿三岁就能听懂《国朝史略》,还引用原文提问?<br/><br/> 五年,那个孩子,在我眼前,从小小婴孩,长成了金玉小童。我越来越喜欢那个孩子,不止是因为最初的眼缘,也不是因为他聪明,倒是我偶有皱眉时,那幼小孩童,无意着,却总能让我舒怀。我想我有些懂了,世人对孩子的喜爱。在他纯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世间安然,常存心欢。连她的娘亲都常常打趣我,说我宠他太过。我从不反驳。我这一生,守着长孙家的名望,守着和君康舒的名义婚姻,必不会有孩子,但我并不遗憾,我愿将此生的宠爱都拿给那个孩子。可惜,五年后,我没了机会。<br/><br/> 他对武学博有兴趣,三岁开始,便跟着他爹学武,五岁时,随无恨子去灵谷,离家学艺了。我遗憾,但未曾试图挽留,总不能为了寄托我的宠爱,就绑住他的翅膀。习武本就是他所愿,何况,玄慈大师给他的批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