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喂，”以撒生硬地说，“别在这里玩。”<br/><br/> 男孩转头看了他一眼：“别管我。”<br/><br/> “你说什么？”<br/><br/> “我要去死。”<br/><br/> 这可把以撒吓了一跳。<br/><br/> “你多大了，八岁？”以撒问。<br/><br/> “十岁。”<br/><br/> “我跟你说，至少要四十岁才能考虑死不死的问题。”以撒不由分说地抄起男孩、任由他在空中又踢又蹬，也不放手。挣扎了一会儿，小孩儿的体力就跟不上了，逐渐安静下来，这时，以撒把他放在地上，蹲下来看着他，发现男孩的右眼上有一块儿淤青，鼻子底下还有没擦干净的血。<br/><br/> “谁打你了？这附近的人？”以撒问。<br/><br/> 男孩垂着眼睛不说话。<br/><br/> “好吧，挨了揍是挺丢脸的。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家住得不远，我送你回去。”<br/><br/> “我不回去。”男孩说。<br/><br/> “那你要干嘛，做流浪汉吗？十岁的流浪汉？”<br/><br/> “无所谓，”男孩说，“反正我没有家。”<br/><br/> “我跟你说，这里有很多奴隶。万一哪个逃出来抓住了你，会把你当作羊一样用。”以撒威胁说。<br/><br/> 男孩歪着头看他，有点疑惑的样子：“为什么把我当作羊？”<br/><br/> 看来这小子对黄色方面不那么在行，哦，他才十岁。我十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以撒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可是万一下雨了呢？万一你饿了？”<br/><br/> “那我就死掉。”<br/><br/> 以撒有点生气了：“你信不信我揍你？”他假装抬起手，看见男孩条件反射似的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脑袋，低着头，像只可怜的球一样紧紧蜷缩起来。<br/><br/> 以撒原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落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可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br/><br/> 你要经常挨打才会知道当有人想要揍你的时候该怎么做。正常的做法是跑掉。如果跑不掉，那就用手挡住头。<br/><br/> “嘿，嘿……”以撒蹲下来，低声说，“我跟你开玩笑呢。我都不认识你，干嘛打你啊？……哎呀，对不起嘛，你起来吧。”<br/><br/> 男孩从胳膊底下抬起头，怯懦地往外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红发的中年男人弯弯的嘴角，还有那双温和的绿眼睛。<br/><br/> “我说小子，”以撒说，“是谁？你的大哥？你老爹？”<br/><br/> 听到后面这个词，男孩犹豫片刻，点点头，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刚才说着“我要去死”时满不在乎的模样也在这一声抽噎之间荡然无存。<br/><br/> “你才这么点儿大……该死的玩意。”以撒说。<br/><br/> 男孩又吸了一下鼻子，突然咧嘴笑了，说：“混球。”<br/><br/> 以撒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轻轻拍拍他的脑。他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孩子，没什么特别的原因。<br/><br/> “嗯，”以撒问，“如果你爸发现你失踪了？”<br/><br/> “可能下个月才会发现。”<br/><br/> “那你今天就先跟我混吧，”以撒想了想又说，“不过不能太久。话说在前头，你可别赖上我了。以后怎么办，到时候再说。”<br/><br/> “我不会缠着你的，”男孩说，“我是泽维尔，不过你可以叫我兰登。”<br/><br/> “好啊，小兰登。你就叫我以撒吧。”<br/><br/> 男孩泽维尔牵住了以撒的手。他的手太小了，只能抓住以撒的两根手指；他的手，一开始只是虚拢着，然而以撒用食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逗得他咯咯笑起来，仰起脸看以撒。他有一双太蓝的眼睛，像一片从未有过船行的平静海面。<br/><br/> 这天晚上，酒馆里的伊兹注定要失望了。<br/><br/> **<br/><br/> 以撒弄了一点面包做晚饭，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片培根，他看着泽维尔可怜巴巴的小脸，不情不愿地切了三分之一给他。饭后他用湿毛巾给泽维尔擦脸，他的力气太大，下手没轻没重，把小孩儿擦得吱吱叫。<br/><br/> 做完事洗完衣服，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间已经很晚了。以撒坐在床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给自己的衣服打补丁，缝得很蹩脚。泽维尔就躺在他旁边，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事情，他的手一直抓着以撒的衣角。<br/><br/> 以撒身上有一股和爸爸不一样的味道，不难闻，是那种衣服在衣柜里压箱底太久、掸也掸不开的灰尘味儿，这种不同让泽维尔觉得很安心。<br/><br/> “你喝酒吗？”泽维尔问。<br/><br/> “唔，今天没喝。”<br/><br/> “我喜欢不喝酒的人。”<br/><br/> “我可没跟你作什么保证！说不定明天就会去喝的。”<br/><br/> “那也没关系。明天的你，我留到明天再讨厌。”<br/><br/> 以撒一时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半晌，等到小孩儿呼吸声逐渐平稳，他转头瞥了床上的泽维尔一眼，突然“哼”了一声。<br/><br/> 第63章以撒叔叔<br/><br/> 泽维尔发现以撒是个很心软的人。他觉得自己没有在利用这一点，但他的确没有如约在第二天离开，甚至一直待到了现在、脸上的伤已经完全见好为止。<br/><br/>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呢？”以撒问。<br/><br/> “我——我去拿牛奶。”泽维尔说着就蹬蹬跑了。<br/><br/> “你这小子！”<br/><br/> 以撒追到门口，发现小孩儿已经像猴儿似的窜没了影儿，靠在门框上叹了口气。<br/><br/> 晚上睡觉的时候，以撒冷着脸说：“我的床太小。”<br/><br/> 泽维尔原本埋头在枕头里，一听这话，抬起头来看他，眨眨眼睛，钻进了以撒的怀里，紧紧靠在他胸口上。<br/><br/> 以撒沉默了一会儿，粗声粗气地说：“起来。”<br/><br/> “干嘛呀。”泽维尔问。<br/><br/> “……你，睡地上。”<br/><br/> “为什么呀？不要嘛，”泽维尔耍赖说，“我做错了什么吗？对不起。”<br/><br/> “没为什么，下去。”<br/><br/> “可是以撒叔叔，地板上连地毯也没有。”<br/><br/> “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br/><br/> 泽维尔非常可怜地深深看了以撒一眼。然后，非常落寞非常忧郁地掀开被子，滚到地上，砰！一声响。<br/><br/> 以撒的心被这一声紧紧揪了一下。他很想探出去看一眼那小子摔成什么样了，但强迫自己不要这样做。<br/><br/> “以撒叔叔。”地板上传来怯懦的声音。<br/><br/> “嗯？”<br/><br/> “那，那我明天就回家好了。”<br/><br/> “真的吗？”以撒一下子爬起来，又悻悻地躺下，“哦，你去吧。”<br/><br/> “你不会想我吗，以撒叔叔？”<br/><br/> “不会。……也不是完全不会吧，但是，你总是得回家的。我也养不起你。你不会怪我吧？不过就算你怪我，我也没办法。”<br/><br/> “我不怪你。但是你能送送我吗，以撒叔叔？如果我找不着路呢，如果我爸死了？”<br/><br/> “你这家伙，怪不得会挨打，”以撒笑起来，“如果他死了，你就做我儿子呗。”<br/><br/> “我不要。”<br/><br/> “你嫌弃我？”<br/><br/> 泽维尔摇摇头：“爸爸不好，以撒叔叔好。”<br/><br/> 以撒喉咙里挤出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然后笑起来：“你以后会很有女人缘的。”<br/><br/> “女孩子很凶，很可怕。”<br/><br/> “哈哈，以后就知道女人的好了。”<br/><br/> “不可能！”泽维尔说。<br/><br/> “哈哈哈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