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说着说着，一不留神，泽维尔就溜上了床，以撒也没再把他赶下去。<br/><br/> **<br/><br/>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以撒说：“老习惯。你在家里等我，我干完活了就带你走。”<br/><br/> “真的要走啊。”泽维尔郁闷地说。<br/><br/> “这可是你自己提的。”<br/><br/> 泽维尔哼了一声，不说话了。<br/><br/> 码头上的嘈杂一如既往。纤夫的呼喝声、小贩的叫卖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行人涌向客船，而货船上则卸下一件件货物。<br/><br/> 以撒大喝一声，将木箱扛在肩上，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腿上被什么给撞了一下。他艰难地低头一看，看见一颗毛茸茸的金色小脑袋。<br/><br/> “以撒叔叔！”泽维尔叫道，“我、我，我看见我爸了！”<br/><br/> “边儿去，别挡路！”以撒愣了一下，“……那你找他去吧，再见。”<br/><br/> “不是！哎呀……”<br/><br/> 泽维尔跟在他旁边，急得上窜下跳，就是说不清事情。以撒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肩上的箱子叠放在其他箱子上，直起身，不由地叹了口气，看向泽维尔，而后者说：“我爸爸被人绑在那里，还有一些黑人……我、这，他怎么了？”<br/><br/> “什么？”以撒一听，皱起眉，“你还记不记得他在哪里？”<br/><br/> 以撒犹豫片刻，临时找人代班，被泽维尔牵着往外走。穿出巷子，巷口就有一个奴隶贩子坐在那里，泽维尔远远地指了其中一个白奴，说：“他在那里。”<br/><br/> 那个黄头发的白奴人近中年，一副瘦弱的病态，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那双蓝眼睛和鼻子的走向确实有点像泽维尔。<br/><br/> “你确定是他吗？”以撒问。<br/><br/> “真的，我看得很清楚，”泽维尔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你能带我去问问吗？”<br/><br/> 以撒犹豫了一下。他自己只是一个码头工人，绝对买不起任何一个奴隶，也许奴隶贩子根本不会搭理他。但是这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跟泽维尔解释，只是说：“你也要跟去吗，还是在这里等我？毕竟那是你爸爸。”<br/><br/> “就因为那是我爸爸。”泽维尔说。<br/><br/> 于是以撒徒劳地拍拍身上根本掸不去的泥污，走上前去，状似随意地问：“嘿，老兄，你这儿怎么有这么多白人？”<br/><br/> 也许是因为刚好无事可做，奴隶贩子奇怪地瞥了以撒一眼，但也愿意随便跟他攀谈：“随便打打仗就来了呗。”<br/><br/> “最近咱们在跟谁打啊？”<br/><br/> “不知道，可能还是苏格兰？”<br/><br/> “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像英格兰人。”以撒指着泽维尔他父亲说。<br/><br/> “也有一些罪犯嘛。”<br/><br/> 以撒听了这话，担忧地低头看了一眼泽维尔，后者低垂着头，很难看见表情。<br/><br/> “他犯了什么事儿？”以撒问。<br/><br/> “你自己说说。”奴隶贩子用力拽了一下泽维尔的父亲。老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毫不掩饰地说：“偷了东西。”<br/><br/> “偷了什么？”<br/><br/> “一瓶酒。妈的，甚至都没喝完……”<br/><br/> “好了，闭嘴！”奴隶贩子不耐烦地说。<br/><br/> 泽维尔的父亲原本正要重新歪在地上，突然，他眯起眼睛，定睛看着泽维尔，突然高声大叫道：“噢，噢，兰登！天啊，这是我的儿子，我丢了的那个儿子！”<br/><br/> 泽维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以撒，一声不吭地躲到以撒背后去。与父亲相认这件事似乎并不让他感到愉快，相反，他看上去还是惊恐多一些。<br/><br/> 只听那男人对以撒嚷道：“你是谁呀！就是你拐走了兰登吧！你这该做奴隶的人，你该受绞刑！哎呀，他妈的，找个人来判他的刑吧！兰登，过来，到爸爸这儿来。你做什么，你敢躲我？我打死你个婊子养的……”<br/><br/> 啪！一声闷响，奴隶贩子当场给了他一耳光。他被打得头狠狠往一边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开口声音就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些，对奴隶贩子说：“先生，老板，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把我儿子卖给你，他年纪小，没灾没病，能干很久的活儿，比我好用多啦。”<br/><br/> 奴隶贩子和以撒听了这话都感到震惊。以撒几乎怒发冲冠，如果不是被奴隶贩子拦住，会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也不一定。<br/><br/> “只有我能打我的奴隶，好吗？”那奴隶贩子说，“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男孩真是他的儿子？”<br/><br/> “放屁！”以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是我亲侄子！”<br/><br/> “发什么火呀？我又不知道，只是问问。这老疯子！”奴隶贩子蹬了男人一脚，然后对以撒说，“不过，呃，我这儿还要继续做生意呢。你看……”<br/><br/> 以撒朝地上啐了一口，说：“真晦气！”就牵着泽维尔走了。<br/><br/> 泽维尔乖乖地跟在旁边走，一时陷入了一种震惊得说不出话的状态。也是，一个孩子亲耳听见父亲要卖了自己，想来会受到极大的刺激。<br/><br/> 走出很远，以撒才犹豫地问：“你想救他吗？”<br/><br/> 泽维尔抬头看他，沉默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点头，皱着眉，歪头睨着以撒的脸色。<br/><br/> 以撒的喉咙里咕哝了一阵，说：“就算你想救他也没办法，我拿不出那么多钱。”<br/><br/> 泽维尔没说话，他那张小脸上露出了又失落又有点释然的表情。<br/><br/> “你该不会恨我吧，小白眼儿狼？”以撒问。<br/><br/> “不会。”<br/><br/> 泽维尔主动牵住了以撒的手，<br/><br/> “……你可以抱抱我吗，以撒叔叔？”<br/><br/> 以撒停住脚步，叹了口气，弯下腰把泽维尔从地上捞了起来，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说：“走啰！”<br/><br/> 泽维尔慌乱地环着他的脖颈，坐稳后，把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发出一阵带着哽咽的咯咯笑声。<br/><br/> 第64章不思进取泽维尔<br/><br/> “你等会儿就回家去，最近不要跑到外面玩儿，小心被抓去陪你爹，”吃午饭的时候，以撒说，“看看你都晒黑了。”<br/><br/> “你也不白呀！”泽维尔说。<br/><br/> 以撒哈哈大笑。<br/><br/> “唉，”泽维尔突然叹了口气，“以后怎么办啊？”<br/><br/> “十岁就开始考虑这种事情啦？别想那么多。”<br/><br/> “我没有妈妈，很快也要没有爸爸了，我真想是你生的，但我不是。我怎么才能报答你呢？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你一样干活呢？”<br/><br/> “我也没指望你做什么，活着就很了不起喽。”以撒捏捏他细瘦的胳膊。<br/><br/> “我很快会长大的，”泽维尔说，“我也可以去做工人啊，这样还能跟你一块儿回家。”<br/><br/> “你——唉，给别人干苦工，能有什么出路呢？”以撒说，“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听说对面那个教堂里有个伦敦来的年轻牧师人不错。我什么时候带你去找找他，看他愿不愿意教你点儿东西，什么拉丁语、地理……也许以后你也能做个牧师。”<br/><br/> “牧师？有你赚得多吗？”<br/><br/> 以撒笑起来：“傻小子。”<br/><br/> **<br/><br/> 新来的年轻牧师的确是个好人，他欣然答应了教学的请求，唯一的要求是泽维尔需要皈依天主教。对穷人来说，信奉任何宗教都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填饱肚子的机会，改宗也并非可耻的事。<br/><br/> 于是泽维尔受洗后成了天主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