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你和罗一辉不要进来了，味道大。一会儿就好。你吃什么？”<br/><br/> 菜市场里腥臊的气息涌进他的鼻子，人群来来往往，讨价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吵杂沸腾。而孔扬却站在那儿，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拎着塑料袋子，用最柔软的眼神、把李晋东尖锐地刺了一遍又一遍。<br/><br/> 罗一辉凑在李晋东后面，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李老师，我觉得孔老师是真的对你好的呀……”<br/><br/> 李晋东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送给小胖子和自己。<br/><br/> “算了！”他认输一样地耸耸肩：“家里还有半条鱼跟半只鸡呢。不要买了。”<br/><br/> “真的？”孔扬一边问一边往他这里走过来。<br/><br/> “不相信就回你自己家里吃去。”李晋东嘀咕了一句。<br/><br/> “我不会回去的。”孔扬笑眯眯的。他的眼神李晋东瞬间就看懂了。这个男人在说：你还要对我负责。<br/><br/> 李晋东恨得牙痒，再懒得看他，转身推着罗一辉回去。<br/><br/> 孔扬却还在他旁边絮絮叨叨。拿着塑料袋子给他看：“茄子你会做吗？我看这个茄子长得挺不错的就买了。在英国我常做烤茄子，等下我做给你吃……”<br/><br/> 他自说自话，完全不介意李晋东对他的丝毫不搭理，反而越讲越高兴。李晋东忽然想：这岂不是他以前常做的事。一个人兴高采烈地说半天，孔扬只是微笑着听，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早已神游物外。<br/><br/> 他想起在公园里他给罗一辉说的话。<br/><br/> 你满心甘愿为你的朋友做任何事，但如果他一点也不领情、一点也不在意呢？<br/><br/> 现在想想，或者也真的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若是孔扬从来不像他想的那样，把他也当做，最好的朋友呢。<br/><br/> 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跟班？<br/><br/> 赏赐点自己的善意，就看着他像狗吃到了骨头一样开心地汪汪乱叫？<br/><br/> 这样就完全解释得通了嘛。孔扬为什么能毫不介意地抢走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能一去七年不回头，为什么和他上了床，还没有半点激烈反应，倒只像是一场最普通的艳遇，只需要最普通的对待方式。<br/><br/> “李老师？”<br/><br/> 李晋东瞬间回了神。“啊？”<br/><br/> 罗一辉疑惑地看他：“开门……”<br/><br/> 李晋东才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门口。<br/><br/> “哦。”李晋东忙低头去裤子口袋里拿钥匙。但他手还没有伸进去，身后就有一只大手探过来，先他一步、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又隔着他伸长手臂，把钥匙插进门孔，一转，将门打开。<br/><br/> 孔扬的背近乎紧密地贴着他。身后人 x_io_ng 膛灼热的温度，把李晋东的心烫得一跳。<br/><br/> “进、进去吧。”<br/><br/> 他抢过孔扬手里的袋子，当先撞进厨房。<br/><br/> 没过几分钟，孔扬也跟着他走进来。<br/><br/> “你吓到罗一辉了。”他抱着手臂，闲闲地靠在柜子边上。<br/><br/> 李晋东闷头不说话。他把蔬菜一股脑扔进水盆，又哗啦啦地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他的动作粗鲁得很，像是把眼前这堆红红绿绿的菜叶子当成了阶级敌人，眼神也十分愤恨，恨不能能从眼睛里 sh_e 出刀子，直接把芹菜钩成三段。<br/><br/> 孔扬看着他侧脸上的表情，半天一笑。<br/><br/> “你想要什么，阿东？”<br/><br/> 李晋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br/><br/> 他没有转身，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西红柿，感觉到眼睛里慢慢涌上的热度。不行。不行。他绝望地想：都要三十岁了。难道他还会因为孔扬的一句话在人面前哭出来？<br/><br/> “你告诉我啊。”<br/><br/> 孔扬往他身边走了两步。李晋东想真的和从前没多大区别。他自己犹犹豫豫磨磨蹭蹭，什么决定也做不了，就被孔扬逼着，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问他：你到底想要怎样？<br/><br/> 可现在这个，难道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吗？<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难道是他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吗？<br/><br/> “阿东，你告诉我。”孔扬一把捉住了他的手。逼着李晋东转过身子，又一把捏住李晋东的下巴。“阿东，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br/><br/> 李晋东被抬起了脸，眼睛里看到孔扬严肃到叫人意外的神情。<br/><br/> 他 t-ian 了 t-ian 嘴唇。<br/><br/> “罗一辉……”他说：“罗一辉还在呢。”<br/><br/> “李晋东！”<br/><br/> 李晋东却一把拍开孔扬的手，转脸要去厨房外面：“我去拿鱼过来热一热……”<br/><br/> “李晋东！”<br/><br/> 孔扬又抓住了他。孔扬的手的力气大得出奇，捏得他隐隐作痛。<br/><br/> “是个男人就说话。”孔扬道：“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是，我是上了你，我操了你的屁股，那又怎么样？又没有叫你去死？李晋东，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难道我是什么吃人的怪兽吗？”<br/><br/> 他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擦得锃亮的不锈钢盘子送到李晋东眼前。李晋东就在那层透亮的盘子底部看到了自己的脸。确实很苍白。苍白，又惶恐。不安。<br/><br/> 可是孔扬凭什么说他像娘们？<br/><br/> 又不是孔扬他被捅屁股，又不是孔扬他到现在屁股还痛得要死，没资格在这边对他说三道四！<br/><br/> 李晋东抿着嘴唇，依旧气鼓鼓地不说话。<br/><br/> 孔扬看看他，又过了良久，慢慢地叹了口气。<br/><br/> “我就知道……”他说。“我就知道。”<br/><br/> 知道什么？<br/><br/> 李晋东很想问。但又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他问出口了，事情会变得更加大条。<br/><br/> 孔扬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算了，阿东。你会这样子……我早就应该知道。”<br/><br/> 他伸出手，像高中时候一样，揉了揉李晋东的头发。<br/><br/> 李晋东怔怔地看他。<br/><br/> “那先做饭吧。”孔扬居然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格外和颜悦色地从水盆里拎出几个茄子：“我去弄茄子。”<br/><br/> 又扬声叫客厅里的罗一辉：“冰箱里找找鱼拿过来。”<br/><br/> 他从厨房门板后面拿下围裙穿到自己身上，把茄子按在砧板上，拿起菜刀，一刀、刷地就切下去，被切成两半的茄子因冲击力往两边分开，在砧板上晃悠悠地转了两圈。<br/><br/> 李晋东看着那把菜刀深深陷进砧板的木头里去。<br/><br/> 孔扬握住刀把，试着往上抽了两下，才又把菜刀重新提起。<br/><br/> 他唇角就露出一个自嘲的轻笑。<br/><br/> “你知道，那时候，我还以为……”<br/><br/> 他 t-ian 了 t-ian 嘴唇，李晋东才注意到，孔扬的嘴唇竟然都已变得干裂。<br/><br/> “可是你喝醉了，是啊。”<br/><br/> 孔扬摇摇头：“你喝醉了，你喝醉了……”<br/><br/> 李晋东想，孔扬脸上那个表情，难道是后悔？<br/><br/> 孔扬这个人，这一辈子，明明都不会为他做过的任何事情感到后悔。<br/><br/> 第16章<br/><br/> 之后那一段饭，李晋东不知道孔扬吃得怎么样，但感觉罗一辉这小胖子吃得还是颇高兴。<br/><br/> 尤其是那一道孔扬做的，用极凶悍的刀法切成薄片的烤茄子，罗一辉吃得是满嘴流油。在他心里，李老师和孔老师，估计就从“好老师”一下子升级到了“最好的老师”。从他看着李晋东<br/>\t\t\t\n\t\t\t\n\t\t\t', '\t')